小孫本正在一門心思地調(diào)收音設(shè)備,原也沒朝肖圃那兒看,直到聽到談隊自言自語的呢喃聲后,才抬頭朝馬路那一頭看去。
只見圃哥見招拆招,招招都格擋到位,卻始終沒有使出擊潰對方的招式,眼前的這一幕,宛如場激烈非常卻講究禮尚往來的武術(shù)表演。
動作好看極了,卻絲毫沒有殺傷力。
看著看著,小孫也有點看不明不白眼前的局勢了。
肖圃這種看似穩(wěn)操勝券卻一點擊打分都不得的操作,哪兒有人會想得到,他只是單純想在談宛曦面前展現(xiàn)一番自己在警校延續(xù)出來的拳法,來證明自己沒有把功夫丟掉。
——即使一拳都沒將對方打倒。
夜深了,為了能讓錢東德繼續(xù)與自己對打,肖圃并沒有卸下裝扮將人緝拿,反而懷揣著自己的小心思與對方繼續(xù)‘糾纏’。
錢東德呢,表面雖然看不出什么,可心里早就一大群草泥馬奔過。
他記得王志不過是與自己一樣混混出生,體格與力量有比自己若上許多,加上年老色衰沒了氣力,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可眼下,他怎么能在自己如此猛烈的進攻之下招招避開??
錢東德感覺到有力使不出,利刀砍在空氣上,長時以往,便將他折磨得惱羞成怒!
媽的,老子可是有刀的人,豈能容忍對方赤手空拳地耍著自己玩?!
穿鞋的就應(yīng)該比光腳的牛啊!
想到這里錢東德就再也忍受不了了,他視死如歸地舉起刀子,幾乎將整個人都趴在了肖圃身上,大喊道“去死吧!!”
肖圃沒想到對方會將自己緊緊抱住,本來想與錢東德耍幾招再利落地將人逮捕。
可有選擇的時候瞎得瑟,如今被人正臉抱住,那錢東德像只八爪魚一樣吸住了他,這下子肖圃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開了!
臥槽,玩兒脫了!肖圃心想。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肖圃只感覺到后腦勺刮來一陣極快的風,周圍的樹葉都隨著物體的經(jīng)過朝同一方向擺動,瞬間掀起了地上的枯葉雜草。
霎時,天上一道驚雷劈下,隨著這聲滔天大的雷聲,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身后的談宛曦,伸手便朝錢東德的腦門打上一掌,那力道堪比是沖破堤壩的洪水,兇悍強勢,有著摧毀周遭的力量!
轉(zhuǎn)眼,就見那錢東德被打得兩眼翻白,幾乎是在舉刀砍人的途中昏厥了,直直地朝后倒了下去......
刀子脫手掉落在地上,隨著刀子落地發(fā)出清脆的響聲,這場由肖圃開始的‘武術(shù)表演’才得以安全落下帷幕。
“臥槽......臥槽!”肖圃面色慘白,一屁股僵硬地坐在了地上,還沒從剛才的情況當中緩過神來。
別說肖圃害怕,就連在車里觀看的小孫也被嚇得夠嗆。
他不比談隊反應(yīng)快,也不及談隊的預(yù)判能力強。
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談隊就已經(jīng)一把拉開車門沖下車去了。
他見談隊跑下了車,這才丟下手里的監(jiān)聽裝置,連外套都顧不上穿也跟下了車。
談隊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衫,完事后,小孫一眼就注意到那白色的羽絨衫背后,沾著一灘血跡。
小孫立馬上前攙扶“談隊您太累了,頭部的傷還沒好切不可勞累了。”他隨即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正在昏迷著的前東德“我會通知同事來接人,您和圃哥去趟醫(yī)院然后就回去休息吧。”
剛開始談宛曦一心都在錢東德身上,直到小孫伸手摸到了血,她才想起自己還帶著傷,原來自己不僅帶著傷傷口還又裂了。
想起這些,傷口才后知后覺地疼痛起來。
可她還是有些不放心錢東德,他年輕身體又壯,小孫一個人恐怕治不了這樣的錢東德。
于是她取下腰間的手銬,用手銬把錢東德的手與馬路邊的柵欄拷在一塊兒后才放心。
頭上的痛讓談宛曦有些微微蹙眉,她斜眼瞥了一眼地上的人,面無表情語氣冷淡地說道“看這天,恐怕要下雨,車上有把傘別淋雨著涼了,也給他遮遮。”
小孫順著談隊的視線,朝地上的看人看去。
想來錢東德吃談隊的那一掌吃地厲害,被打了一掌后完全睡死了過去,看這情形估計一時半會兒根本醒不過來。
“是,我明白。倒是您這頭上的傷最打緊,你們還是快去吧。”
兩個人打了輛車回到市區(qū)醫(yī)院,打車的地方過于偏僻,即使是司機全程180邁超速趕路,也要一個小時。
在郊區(qū)接到談宛曦與肖圃的時候,司機就瞧見這兩人身上的傷。
女的衣服上是血,而那男人的臉上被劃了一道口子,手臂最外側(cè)的衣料也被刀劃破,露出了里頭的棉絮。
一路上,司機全程默不作聲卻無時無刻都在從后視鏡里窺探后排的情況。
這司機窺探的小眼神實在是太過于明顯,即使是反應(yīng)大條的肖圃也發(fā)現(xiàn)了。
剛開始肖圃還憋著不說,直到后來司機實在是看得太肆無忌憚。
肖圃被盯著渾身不舒服,實在忍不住便說道“司機師傅你都看了我倆一路了,你別害怕,我們真是警察,上車前不是都給你看過我們的警員證了嘛?”
司機師傅是個中年男人,被發(fā)現(xiàn)后憨厚地一笑“這位警官小哥,那么晚了還出來執(zhí)行任務(wù)吶?”
“現(xiàn)在很晚嗎?”肖圃的手機早就沒電了,自從天黑開始他就再也沒看過時間。
司機大哥笑嘻嘻地說道“都快零晨了喏~”
“這么晚了,司機大哥你知道還有哪家醫(yī)院還在開門嗎?”
只見司機又朝后視鏡內(nèi)看了一眼,然后笑著調(diào)侃道“你們這重傷的去隨便哪個醫(yī)院都能掛到急診嘞!我送你們?nèi)プ罱囊患野伞!?
說是最近的一家,路上也開了四十多分鐘。
司機所說的那家醫(yī)院是家私人醫(yī)院,坐落于一片別墅區(qū)旁。
剛下車時肖圃得知是家私人醫(yī)院,恐收費太高正想換一家醫(yī)院。
可當談宛曦說工傷醫(yī)療費可以報銷時,肖圃的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當下就決定要在這家昂貴的私人醫(yī)院里就診。
付了車錢,進了醫(yī)院大門。
肖圃左右環(huán)顧了一圈,隨后朝掛號臺跑去“談隊我去掛號,你在旁邊坐會兒等我~”
談宛曦不放心,叮囑道“你也受傷了,慢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