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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火族部落

天微微亮時,眾人起身出發繼續趕路。西昆、旦康還有其他兩個士卒半閉著朦朧的睡眼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后面跟著牽著馬的義均和羿還有洛琳。擔心遭到犬戎部落的追擊,幾人離開洞穴后,匆匆休息了一會兒就向西南踏上了旅途。這幾天的奔波勞碌,又得不到充分的補充、休息,眾人及馬匹都疲憊不堪,邁著沉重的步伐向前走著。

“西昆、旦康,幸虧剛才你們在犬戎洞口外,不然的話,我們還真難沖出來。”

后面走著的義均對西昆、旦康二人說道。

“是啊,剛才真是太危急了,洞里洞外都是拿著長矛的犬戎人。”

洛琳也在一旁補充道。

“你們怎么到了這里,那天從洛水船翻了之后你們都經歷了什么,是怎么找到我們的?”

義均接著問道。

聽到義均和洛琳問起,二人回過頭來,旦康咧著嘴笑嘻嘻地看著西昆沒有說話。

“那天我們船翻了之后,我就拼命往岸上游,但是離岸邊太遠了,途中又嗆了很多水,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后來再醒過來就發現躺在河邊淺灘上了。接著我就找你們大家,上下游找了很久,除了找到旦康之外就沒發現其他人。后來我們一想,也沒在河邊找到尸體,所以估計你們可能上岸繼續趕路了,我們就一路向之前說的西南方向追趕了過來,直到來到了這里。”

西昆掃了一眼旦康扭頭對義均說道。

“那你們怎么找到的這匹馬?”

義均指著那匹馬問道,馬背上仍舊馱著那一袋子玉石。

“我們離開河邊不久就在一片樹林里發現了它,然后就帶上了它。”

“這是你們的又一件大功啊!”

義均指著西昆二人夸贊道。

“這馬背上馱著的東西對我們此行也十分重要,我還愁少了它們咋辦咧,幸虧你們又把這馬找了回來。多虧你們了!”

義均說完,探身上前拍了拍西昆的肩笑著說道。

旦康一直笑嘻嘻地看著義均和西昆,剛才被雨水淋濕的頭發雖然已經不再滴水,但仍能看到臉上之前水滴形成的污漬。

“對了,你們怎么又在這里找到了我們,并且來的真是恰到好處?”

義均接著又問道。

“我們也是看到這里有山谷、樹林,所以猜到應該有水,就走了過來。后來又發現了你們的馬被拴在洞外的樹上,并且看到了洞口外的犬戎人。才猜到你們可能有麻煩,然后就偷偷在外面看著,直到下了大雨犬戎人在外面點不了火,押你們回洞里,路上你們反抗。”

西昆解釋道。

“這應該就是上天的旨意吧!危難之際,我們總能逢兇化吉,讓我們戰勝磨難好完成使命!”

義均看著泛著紅光的天邊說道。此時天已大亮,東方的天際泛起了一片紅色的霞光,太陽即將升起。

羿還有其他人也沉默著望著天空,微點著頭。

“估計還要走多遠?”

沉默了一會兒后,羿回頭問義均道。

“我們應該走了大半,但是估計還需要幾日的行程。”

義均嘆著氣說道。

“看這連綿起伏的山峰,我們應該快到蜀地了。”義均又補充道。

的確,之前的旅途雖然也經歷了高山、深谷,但大體上還都是平原。而眼前卻是山峰連成片,一眼望不到盡頭。

都說蜀地多山,看來應該這里就是蜀地的邊界了。

“山地雖然路途難走,但應該有很多避熱遮蔭的地方,比這平地毫無遮攔的要好些。另外聽說蜀地河流眾多,水源也要好找一些。”

羿說道。

“昨夜,我看那發光的四臂猿猴,好像也是沖著這個方向飛走的。大人,我們多留意著點,或許也能找到點那怪東西的蛛絲馬跡。”

一旁的西昆提醒道。

“嗯,西昆提醒的有道理,昨天和你們聊完,我還一直在想那東西,我從來沒見過那樣神奇的東西,能發光,還能飛在空中。要不是看它把那些犬戎迷惑成那個樣子,說不準我也會膜拜它呢!我覺得那東西或許和這天上多出來的太陽有關系,聽那犬戎的首領說的也大概是這個樣子,我們不妨路上也多留意著點,也可能通過它了解到關于“都廣之野”的消息。”

義均經西昆一提醒后說道。其實昨天夜里,那些殘暴、猙獰的犬戎族人雖然可憎,義均等人面臨的形勢盡管兇險,但有羿在身邊,義均倒還沒太覺得有多少恐懼。倒是那天上的發光“四臂猿猴”給義均帶來了極大的震撼。以前傳說中老祖宗飛天升仙情形就活生生地發生在他頭頂上,讓他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觸。如果不是天上多出來九個太陽這件大事,讓他的想象力和眼界極大地暴漲,他可能昨天夜里也會被那怪靈迷惑心智,陷入犬戎人一般的癲狂。

眾人都紛紛點頭沒再說話,向著一條還算平坦的山谷走去。

過了不久,一顆顆太陽排著隊升上了天空,隨之光線也變的耀眼,溫度也開始急劇地上升起來。眾人已是大汗淋漓,汗水隨著身體流到了坐騎上,與馬的汗水形成一條條線,滴落在地上。

洛琳從馬上跳了下來,大概是忍受不了這周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泡的感覺。牽著馬的韁繩,跟著眾人向前走。

一行人沿著一條山間小路向前走,盡量讓身子隱藏在山石或樹木的陰影下。

洛琳利用蘆葦及竹篾等材料給每個人又制作了一頂斗笠,斗笠很大,能罩住臉部及上半身。這樣能遮住身體的大部分,防止裸露的皮膚被曬傷。并且她還把在奚祿山收集的鸞鳥的羽毛也加以利用起來,編插在斗笠上,這羽毛遮蓋面積大重量又輕,并且五彩斑斕,插在斗笠上既實用又好看。

山路越來越陡峭,眾人行動緩慢,不得不有時下來拉著馬匹向前走。

又走了一段后,路被一堆巖石及橫七豎八傾倒的樹干擋住了。

“人應該能爬過去,但是馬就難了。”

走著最前面的士卒說道。

羿也走到了近前,看了看說道:“我們下馬爬上去,把亂石和樹干搬開。”

說畢,跳下馬了,和西昆、旦康等人一起向前走去。

“站住,不許過來。”

一聲似霹靂的喊聲從亂石上傳來。

眾人都被這喊聲驚得一顫。羿抬頭向亂石上望去,只見亂石縫隙間,閃出幾個人的腦袋。每個人手里還擎著拉開的弓箭或長矛。

“不許過來,你們是什么人?你們已經侵入了我們的領地。”

其中一個人大聲喊道。

對方一共有五個人,都是身材魁梧的壯年男子,相貌與中原男子差別不大,但這幾個人每個人都光著膀子,裸露著胸脯。不像羿和義均等人,都帶著斗笠、蓑衣等遮蓋之物,好遮蔽火熱的陽光,防止皮膚曬傷。或許這山谷間遍布陰涼,所以陽光也不能奈他們如何,羿心里想到。

“我們只是碰巧路過此處,借路到蜀地去。”

羿對著亂石上的眾人喊道。

“還請各位壯士,讓開一條路,讓我們過去。”

義均也在旁邊補充道。

這時,剛才五人中喊話的那個男子探起身子,抬頭掃視著羿等眾人。或許他看到面前的來人態度客氣,并且還沒有動武的意思,才放心暴露自己。當發現洛琳后,他似乎更放心地向前移動了幾步。

“瞅你們的裝束,不像是附近部落的人。你們是從哪里來,要去什么地方?”

這人繼續問道。

“我們是從平陽趕來的,要去蜀地的都廣之野。”

義均回復道。

“是唐陶氏的平陽嗎?”

“正是。”

義均答道。

“原來是來自有德望的地方,聽說唐陶氏所居住的地方,盜匪絕跡,百姓身有衣穿,食有鮮肉五谷。”

這人說道,左右看了看身邊的同伴。

“我等眾人奉我們國君之命去蜀地的都廣之野,還請各位讓開一條道路,容我們通過貴地。”

義均稽首又說道。

“平陽離此地路途遙遠,看你等眾人也是長途跋涉、經歷萬險,吃了不少苦頭。過來吧,我帶你去見我們族長。”

這人說道,從亂石上向下伸出一根長棍,羿拉著長棍,攀登而上,后面眾人也逐次爬了上去。

亂石上面是一片平坦的谷地,一條小徑延伸到峽谷間。

接著,羿等人跟著這幾人沿著小徑向前走去。其中一名男子留了下來,估計是留下繼續站崗放哨和看守馬匹。

眾人沿著小徑在山谷間穿行,上下幾次,來到了一片開闊的地方。這是一片峽谷中的開闊地,面積足有二百步見方,一片平坦。平地的左右兩個方向峽谷變成了高聳陡峭的懸崖。只有前后可以穿行。平地上一片綠色、整齊的草坪,中間點綴著一些青翠的樹木。

“這高聳的崖壁遮擋了頭上的陽光,所以這里的草木倒生長的挺好。”

義均抬頭看了看峽谷上的一條狹窄天空想到。

當義均的目光由天空落回地面時,平地中間的幾塊方石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見幾塊方石正處在火熱的陽光中,反射著耀眼的光芒。但是令人驚奇的是方石上卻平躺著數個裸著上身的人,每個人不但不懼怕火熱的陽光,倒顯得舒適愜意,還在有說有笑地互相交談著。

義均面露驚訝地看著這群人,這時羿等人也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那個方向。

這群人也注意到了義均等人,也止住了談話,扭頭轉向這邊,好奇地望著。

領路的哨兵,引領著眾人向方石上的一個長者徑直走去。

“族長,剛才在前山谷口遇見了這幾個人,聽他們說是從唐陶氏的平陽來的,要借路從我們這里去蜀地。”

哨兵向長者報告道。

“平陽?那可是遠在天邊的地方。”

族長驚異地望著羿等人說道,說著穿上了放在身邊的布衫,拄著方石站了起來。

“是啊,我等眾人從平陽走了多日,真是長途跋涉,才來到了這里。”

義均擦著斗笠下滲出的汗珠說道。

“他們頭上不帶遮蓋之物,不但不怕曬,居然連汗也不出。”

義均詫異的想到。

“我們這里近年未曾有人到過平陽,只是據以前的長輩說過那個地方。聽說你們的國君唐放勛是個有德之人,四面八方的部族都來投奔他。說你們那里百姓安居樂業,食的飽、穿得暖。”

族長繼續說道。

“族長所言屬實,我們國君體恤百姓,對百姓四鄰仁愛有加。近些年的確有好多部族來投奔我們。”

義均說道。

“但自從多日前這天上出現十個太陽后,蒼生、黎民受盡了苦楚。我們國君也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所以派我等眾人去蜀地尋求解救蒼生之法。只是路上遇到突發洪水,隊伍被沖散,只剩下我們七人。”

義均繼續說道,并把此行的目的,詳細地向族長說道。

族長聽著義均的介紹,時而點頭,時而搖頭嘆氣,對義均等眾人的遭遇深表同情。

義均邊說著邊不停地用手擦拭斗笠上流下來的汗液。

這時族長也尷尬地發現了似乎有不妥之處。

揮手示意義均、洛琳等人去崖壁下的陰涼處躲避烈日。

“剛才有失禮之處,還請原諒,忘了你們受不了這烈日的暴曬。”

族長欠身說道。

“看你們不但不怕這烈日的焦灼,陽光下居然還很愜意?”

洛琳在旁邊也好奇地插嘴問道。

族長這時才看到來客中居然還有個美麗、乖巧的女孩子,之前洛琳帶著斗笠他一時沒有發覺,不覺面帶笑容,輕聲說道:

“我們再如何不怕陽光暴曬,也終歸是一群皮糙面枯的粗俗之人,哪像姑娘這般天生麗質,似天上仙子降落人間一般。”

洛琳聽族長如此一說,頓時面上緋紅,說不出話來了。

“其實我們族人都有這個特性,生來就喜歡陽光。不但不怕曬,在陽光下曬幾個時辰后,還精神飽滿,體力增進,就像吃過一頓飯似的。不過曬多了陽光,每個人就跟柴灰似的黑。”

族長微笑著說道。

洛琳早就注意到他們膚色要比常人要偏黑,聽族長一介紹,不覺又掃視了一遍,居然覺得他們更黑了幾分,心里暗暗稱奇。

“所以我們稱呼我們是火族,周邊的部族也這么稱呼我們。其實我們原是務相部族的一只,只是后來生活習性不同,所以就分開,慢慢地遷徙到這片山嶺來了。”

“哦,原來是勇敢神武的務相部族的一脈,難怪如此。”

義均詫異地聽著族長的話,深感世間的廣闊,天地的博大,真是無奇不有。

“那現今的天象不正應了你們的心意,你們會生活的更好了。”

義均說道。

“哎,也不盡然,現今的陽光太焦灼,我們也吃不消。只能每天短時的曬一曬,不然我們也不會遷徙到這背陰的山谷中。另外如此的多日暴曬,以前村落的水塘、水井都干涸了,我們也不得不離開另尋水源。再加上田里的稻都枯萎了,田野上的果實也是,獵物也越來越難以捕捉,猛獸還四處肆虐,找到能滿足全族人果腹的食物也越來越難,還要實時防備著發瘋似了的猛獸,生活比之前要困難多了。”

族長說著,長嘆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

“你們來時也見到,我們在谷口有好幾個哨兵在放哨、把守著險要的地方,其實像這樣的崗哨,我們還有好幾處呢。這要放在以前哪有這種情況,以前可比現在安全、太平多了。現在周邊山林里有發瘋的猛獸,田野里還有以前太平時節未曾見過的吃人的妖怪,水里、還有天上也是。另外還有找不到食物,變得狂暴、好斗的其他部族。真是災禍橫行,亂世當道啊!我們搬到這里來也是因為這里隱蔽并且容易守衛。我們也想搬到肥沃的原野或者水草豐美、魚兒翻騰的大河邊啊。”

“希望你們此行能早日到達目的地,找到能解救蒼生的辦法。聽說你們的國君唐放勛是天上的仙人下凡,有異人之術,更是道德高尚四海皆聞,定能找到解救眾生之法。”

說罷,族長長稽幾乎觸地,似是在向上天祈禱。

義均面色嚴肅地望著族長,也俯身稽首同拜。

拜罷,族長引著眾人來到崖壁下的陋室,讓眾人就座歇息。

“這里曾經是我們部族囤積糧食的地方,現在改成了常住的屋舍,設施簡陋,眾位就屈尊休息片刻。”

眾人向族長深表感謝,并示意招待已經足夠妥當。

“族里的女人們,正在生火做飯,各位一路上風餐露宿,食不果腹,受盡勞苦,也別客氣,吃飽了飯,休息一天再走。”

族長客氣地說道。

眾人一再推辭,聲稱著急趕路并且不便麻煩族人。

“一頓簡單的便飯,沒什么可麻煩的,并且雖然時節艱難,但你們幾個人的食物還不至于造成多少負擔,就別推辭了。”

族長寬慰幾位說道。

看到族長如此誠心實意、熱情招待,眾人也不便推辭,紛紛致謝。時間不久,食物就已經做好,眾人已經風餐露宿多日,未曾正經的吃過一頓飽飯,不覺得胃口大開,大快朵頤了一頓。

吃罷飯,義均和羿見太陽們還高高地掛在天上,外面陽光下仍熱浪滾滾,不能行走。索性在族長的盛情挽留下,讓大家找背陰處休息、補充體力。

“義均大哥,剛才你和族長說那務相一族勇敢、神武。那務相是誰呢?”

看到義均在一旁坐著沒有睡,同樣沒有困意的洛琳湊過來問道。

“說來話長,此地是巴蜀地界,那務相是巴人的一位十分偉大的先祖,就像我們祖上的神農氏、軒轅氏一樣。”

洛琳聽到義均如此一說,點頭“噢”了一聲應道。

見洛琳還在一旁看著他似乎很想聽他繼續講下去,義均繼續介紹道。

“傳說很久之前,巴人分為幾支部族,每支部族都信奉著不同的神明,都認為其他部族應該也同樣信奉自己部族的神明。所以互相之間一直不睦,常常因為細小的瑣事而爭斗殺伐不止。天長日久,大家都感到再這樣下去,會弄的整個巴人族類都滅絕。于是幾個部族德高望重的老人們就聚集在一起商量,如果各個部族都認為自己的部族更強,自己的神明更偉大,那就不如每個部族挑選最優秀、最勇敢機敏的代表相聚在一起,然后互相競賽、比試本領,最終哪個勝出了,就推舉他為所有部落的首領。從此以后每個部族都得聽從他的命令,再也不許互相爭斗、殘殺。老人們都同意這個提議,然后各自回去和自己部族人說明,推舉一位代表,到約定比賽的那天來比試神通和本領。巴氏族的族人就推選了務相作為自己部族的代表。

到了比賽的那天,各自部族的代表就來到了一個山頂來比試。

第一項比試的內容是投擲短劍,各個部族的代表勇士們站在山頂上,每人手里拿著短劍,盡力地向對面山頂下的洞穴扔去。對面山頂的洞穴離這邊很遠,其他代表們的短劍由于力道不夠,所以中途就都落下去,落到山澗里去了。只有務相的短劍,力道大,擲的準,直直地飛到了對面山頂下的洞穴里,牢牢地釘在了洞穴的石壁上。

第二項的比試內容是坐雕花土船。每個代表都用雕刻著花紋的泥土做一艘船,然后停靠在河岸邊乘坐上去,看誰的船能在河水里行駛的遠,并且不沉沒。各艘船開始劃行以后,沒走多遠,其他的船就相繼破裂,沉沒到河底去了。只有務相的船不但行駛到了河對岸,并且還劃了回來。另外還完好無損、安然無恙。”

“泥土做的船也能劃水?并且遇到水還不裂開,沉沒?”

洛琳在旁邊驚訝地問道。

“嗯,傳說是這樣的。”

義均回復道。

洛琳還想問幾句,后來想了想這最近遇到的各種稀奇古怪、理解不了的事,就沒有開口。

“或許自有神力護佑吧!”她心里想道。

“兩項比試都是務相獲勝了,各個部族的人們還有代表們都心服口服,就信守承諾,承認務相是他們整個大部族的首領。尊他為“廩君””。

義均繼續介紹道。

“務相做了首領后不久,整個巴人部族由于沒有了內部爭斗,再加上務相領導有方,顯出一派興旺繁盛的景象,人口也一天一天的變多了。但是人多就產生了一個新問題,那就是原來的洞穴、茅屋不夠住了,附近的食物不夠吃了。所以這時務相又下定決心,帶領所有人遷徙到一個資源豐富,地域廣闊的地方去生活。

全族的人乘坐著船,浩浩蕩蕩地順著夷水而下,但是務相仍舊乘坐著他那艘神奇的雕花土船。

過了不久他們就到了鹽水,來到了一個名叫鹽陽的地方。那時鹽水有一個美麗而又聰慧的女神,她十分愛慕務相,對務相說:“這個地方地大物博,盛產數不盡的魚和鹽,希望你能留下來和我一起過舒適安逸的生活。”但務相卻沒有應允,因為他覺得這個地方仍舊太狹小了,并且物產也不像鹽水女神說的那樣豐富,如果以后全部族發展壯大了,仍舊會被限制在這里。

但這位癡心的鹽水女神為了挽留住務相的心,晚上常悄悄來陪伴務相共寢,而一到早上,就變做飛蟲,和其他許多飛蟲一樣成群地在天空中飛舞。飛蟲愈聚愈多,以至連太陽的光芒都給遮蔽了,弄得天昏地暗。

務相和族人們被攪得不能分辨東西南北,不知道該往何處前進。這樣一直持續了好多天,終于一天務相下定了決心,想出了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他叫人拿了一縷精美絢麗的青絲去送給鹽水女神,并且對她說:“請你把這縷青絲佩帶在身上,這表示我對你的愛慕之情。”鹽水女神不知是計,接過了這縷青絲,真的把它佩帶在身上。當清晨鹽水女神化為飛蟲和其他飛蟲一齊在天空中像往常一樣漫天飛舞時,務相就站在附近的山頂上,瞄準青絲飄舞的地方,一箭射去,正好射中正在飛翔的鹽水女神。鹽水女神中了箭落進了水里,其他飛蟲見到了此景,便驚飛四散。昏暗的天空頓時明亮晴朗了。

接著,務相便又帶領著大眾,乘上船只,順著鹽水而下來到一個叫夷城的地方。這地方有高岸深谷,泉水回曲,林木蓊翳,看起來黑黝黝的,就像個大洞穴。看到這種境況,大家的情緒都低落了。就連務相也忍不住嘆口氣說:“真倒霉!就像我們住山洞沒住夠似的,才從洞里出來不多久,如今又到了這個大洞穴。”但話音未落,只見石岸一下子崩裂開來,崩出了一道三丈多寬的缺口,缺口處出現一道階梯,梯梯相連,一直通到石岸上面。這真是意想不到的奇跡,連本來具有神通的務相也被這景象驚呆了。待他漸漸回過神來,才帶領眾人踏著石梯,登上岸去看個究竟。在高岸上,出現了一片平曠而富饒的原野,有豐茂的綠草,有高大的樹林,美麗的花朵燦爛地開放著,各種小鳥小獸歡快地飛翔縱跳著,出沒在花草和樹木之間,真是一個適于居住的理想地方。

務相便叫眾族人舍舟登陸。石岸上有一塊平整的石頭,長有一丈,厚達五尺,務相就坐在這塊石頭上休息,又拿一些竹片投在石頭上,做建立城市的規劃。這時候奇跡又出現了,那些投在石頭上的竹片,竟緊緊地黏附在上面,好像是生了根似的。

后來務相果然領導眾人在水岸旁邊修建了一座城,并在那里定居下來。這樣,務相統率的巴人的子孫后代就在這里生息繁衍起來。”

洛琳沉默地聽著義均把傳說故事講完,呆呆地沉思了許久,似乎仍舊沉浸在勇敢、堅毅的務相的偉大傳說中,又或者是在為那個癡情而獻出生命的鹽水女神而感傷。義均把務相的傳說講完后,好像突然間想起了什么事情,也盯著旁邊的崖壁默不作聲,陷入了沉思中。

“哥,你說那群天殺的犬戎,是不是這下全被淹死了?”

義均和旦康二人坐在崖壁一端的陰影中歇息,旦康小聲問西昆道。

“不全淹死,應該也會淹死很多!”

“怎么?你覺得還能有活著的?”

“聽義均大人他們說那山洞里面可大著咧,那溪水雖然水量挺大,但也不見得就能灌滿,另外誰曉得里面有沒有其它洞口,或者躲避水的高臺呢!”

西昆說道。

“我就說我們再等等,等水灌滿了再走嗎,你們非著急。”

旦康突然間咬緊了牙,有點惱火地說道,聲調中又帶著幾分沮喪。

“天快亮了,最關鍵的是雨快停了,溪水越來越小,灌滿山洞會等很久。另外要是那山洞有其他出口,那群犬戎從其他出口沖出來背后突襲我們,就我們這幾個人,哪能抵擋的住呢!

另外誰知道是不是附近還有他們其他的分支,要是有的話天一亮他們來了,我們就更危險了!”

旦康聽西昆講完,一時沒有說話,眼睛閃著亮光呆呆地盯著地面盯了似乎許久,然后狠狠地捏著手里的干泥塊,直到泥塊破碎開,飄起一團塵煙。-

“哥,你說昨晚那個空中飄著的發光亮球是什么東西?那里面穿著盔甲的是什么,是什么神嗎?”

沉默了一會兒后,旦康又扭頭問西昆道。

“神還會眼睜睜地看著火燒活人而不去阻止嗎?即便是神,那也是惡神,是惡魔!”

西昆憤憤地說道,用手摳出崖壁上的一塊碎石,用手用力地攥了攥,發現攥不碎后扔在了地上。

“你看那群犬戎,四處燒殺搶掠,他們平時供奉的東西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看樣子那東西把犬戎人,尤其是他們的首領給迷惑住了,那首領和犬戎族人就跟著了瘋魔了似的。”

“是啊,我雖然恨不得把他們殺光,但是一看到他們那樣子,我還真有幾分害怕咧!”

旦康聽完西昆的話回應道。

“看著神叨叨的,的確挺瘆人!”

西昆也點頭道。

“那亮球它咋就能飛到半空呢?好像還下面噴著火,呼呼直響。”

旦康自言自語著,邊搖著頭。

“你說那時要是你沒攔著我,我射它一箭,沒準還真能把它射下來。”

旦康繼續說道。

“射不射的下來我不知道,但你要一射,我們肯定就得被抓住,然后和他們五個一起被綁起來燒死。”

西昆沖著義均等人的方向努努嘴說道。

“也未必吧,你看那羿大人,真是太勇猛了,你說在那洞口,幾十個犬戎也攔不住他,被他就跟打草切菜似的,打的東倒西歪的。”

“那倒是,羿大人的確厲害,但再厲害的人,也架不住亂箭射,你沒看那犬戎人已然回過神來了,要拿弓箭圍著射他嗎!沒有咱倆把門口那幾個守衛解決掉,還真難說。”

西昆小聲說道,邊扭頭看著羿等人,羿和那兩個士卒此刻已經斜靠著崖壁打起了鼾聲。

西昆和旦康又聊了幾句,不一會兒,也倦意襲來,打起了瞌睡。

二人那天回到渭寧湖邊的部落,并且目睹了村寨的慘狀后,悲憤交加,發誓要為族人報仇雪恨、殺死仇敵。二人離開村寨沿著寨門附近路上已經模糊不清的車轍及馬蹄印一路搜尋襲擊村寨的盜匪的痕跡。因為二人自小生活在這里,所以對附近的部落情況可以說是了如指掌。沿著痕跡,二人來到了渭寧湖東岸的一個部落,這個部落由于以前與他們爭奪渭寧湖漁獵資源的緣故,一向互相不睦。所以也是他倆懷疑的重點目標,但是等到了這個部落,二人發現這里也和他們的村寨遭受到了相同的境遇。同樣是尸橫遍地,活物無一幸免,整個村寨也被劫掠一空。接著他們又去了周遭其他的兩個村寨,一個村寨的情況大抵和他們村寨相同,另一個村寨早已人去屋空,一片空曠,看來是已經躲避災難,先行搬走了。

二人了解到這情況,就奔著附近山區一向殘暴,喜好劫掠他人的犬戎地域而來。正巧在山林間目睹了這群犬戎野蠻武士在伏擊義均、羿等一行人,所以就守在洞口附近相機行事,準備解救幾個人。目睹了四臂猴子的雕像和真身,聽到那犬戎首領的一番講詞,二人就確認了十有八九他們就是村寨慘案的真兇,不覺恨得咬碎鋼牙,七竅生煙。后來正好碰到天降大雨,河水猛漲,并且洞口內五人與犬戎搏斗,二人趁機從洞外發動了偷襲。發了瘋的二人把一腔怒火都發泄在洞口的守衛身上,也借機把義均等五人從羊角山山洞解救了出來。

眾人又休息了幾個時辰,直到日落西山,天將傍晚。

族長見眾人的確著急趕路也不便過多挽留,送來了許多食物,供眾人做路上的干糧,眾人反復推辭不卻,只好再三致謝,拜別了火族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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