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使過的兵器很雜,有長矛、斧頭、錘、環首刀、卜字戟,但都不是他喜歡的種類,冷兵器中,他最喜歡長兵器的是長槍。
打開商城搜索后,出現了一長串,大多是仿造的工藝品,比如項羽的霸王槍、張飛的丈八蛇矛、趙云的龍膽亮銀槍等等;
方晨略過了這些,最終選了一款可拆卸長槍,標價5999.99元,比前述那些要貴得多,但絕對物有所值。
點擊購買后,一個漁具包狀的長袋子出現在方晨手中,頗有幾分重量。
拉開長袋后,一桿寒氣逼人的長槍映入眼簾,方晨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桿長1.5米,為復合材料制成,剛柔并濟,刀砍不斷、彎曲不折;
尾部有一個套筒狀槍纂,呈狹長橢球狀,上面布滿了突起,份量也非常沉,起到了平衡作用,還能防止脫手;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作用,如果槍頭掉了,可以反過來砸對手。
槍頭是鎢鋼合金制成,用卡筍與槍桿連接,長45公分,最寬處達8公分,刃脊最厚處為3公分,呈狹長三角狀,帶有血槽和燕尾狀倒鉤,可刺可劈可勾;
槍頭尾部五公分左右處未開刃,起到阻擋作用,防止刺入目標過深。
令他高興的是,商城還附送了一支1.5米的槍桿,可以與前一支連接,這樣全長就接近3.5米,可以用于馬戰;不過這個離得還遠,等有了馬再說吧。
取出一柄繳獲的環首刀,對著槍桿砍了下去,猶如砍到了一層柔韌的牛皮,陷了個小凹縫后彈起,完好如初。
槍頭、槍桿重量都在后世的三斤左右,再接一根槍桿也就七斤左右,接上兩根則為十斤左右,這個重量剛好,武器嘛,能解決對手就行,傳說中的七八十斤甚至幾百斤的武器實在太夸張了。
舞了個不倫不類的槍花,對著一塊兩寸厚的木板刺了過去。
嗤!
輕易地將木板刺了個通透,沒有斷木開裂聲,僅有一道類似于切割的輕響,即使加上一層鐵甲,只要避開護心鏡,破甲也費不了多少力氣。
再次打開商城,買下了先前收藏的《槍術精要》,發現“精要”二字名副其實,確實夠精煉,僅有掄、砸、劈、掃、攔、拿、扎、刺、崩等十來個招式。
方晨素來信奉速度與力量,不喜歡花里胡哨,這套槍術正合他的胃口。
這會已經沒了瞌睡,索性在院中修習起來。
俗話說,一法通、萬法通,甫一上手,便覺得似曾相識,原因很簡單,正如先前所想,兵器是手臂的延伸,無論攻防步伐,或是發力角度和技巧,皆有重疊之處。
舞了兩個小時后,各種招式熟悉了個些,想要信手拈來,還得長時間磨煉,尤其是攻擊距離一遠,準頭就受到了考驗,不過已經有了辦法。
一看天色,已經微微發亮了,試著將長槍收入倉庫,沒想到竟成功了,將意識透入后,發現倉庫形狀可以改變,而且不用整體形變,只需局部拉伸即可,非常貼心。
一覺睡到下午,處理瑣事后到了練功的小樹林,先溫習幾遍招式后,在一棵樹上掛了許多小球練習準頭,不連幾天都是如此。
到了第三天,已能做到每擊必中,他又增加了難度,開始刺挑晃動中的小球。
第四天正訓練時,陸貴匆匆跑了過來。
方晨驚訝道:“舅父,這是?”
陸貴擔憂道:“有個官差找你,就在你院門口等著,你要不要出去躲躲?”
方晨笑道:“舅父,你誤會了,是一個剛認識的朋友,我這便回去。”
方晨說著將長槍拆解,裝入一個背袋,與陸貴回了村,到門口一看,來的是酈捕頭,也就是酈城的手下之一。
那個捕快深知方晨的兇殘,連忙拱手道:“錢虎不請自來,還請方兄不要見怪。”
“錢兄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
方晨笑著拱了拱手,又介紹道:“這位是我舅父,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
“方兄客氣了。”
錢虎笑著回禮,一同進了院子。
陸貴湊過來悄悄問道:“旭輝,真是你朋友?”
方晨笑道:“舅父,的確是。我們有事聊一會,等會可能要出去,晚上要是不回來,也別擔心。”
陸貴將信將疑,沉默片刻后說道:“盡量回來啊。”
錢虎笑道:“舅父,這么稱呼沒問題吧?您就放心好了,我可打不過他,哪敢對他不利啊?”
陸貴微微松了口氣:“你們聊吧,我過去了。”
等陸貴出門后,方晨臉色馬上冷了下來:“錢虎,你是摸我的底細來了?”
錢虎臉色一變,連忙解釋道:“方兄不要誤會,我是奉縣尊之命,來邀請方兄弟去拿賞金。”
方晨擺手道:“賞金你們分了吧,我還不缺那點錢。”
錢虎一聽,有點著急了,又解釋道:“方兄若是不去,這事就懸在那里,不太合適。”
方晨繼續擺手:“這種事情,你們不是最有辦法嗎?”
錢虎臉上一囧,這實話說的,你就不怕沒朋友嗎?
“方兄說笑了,那不是一筆小數,功勞我們是分了,但賞金可沒臉要,加起來要五千錢呢。”
“五千錢?”
方晨奇怪道:“我沒殺那么多流寇啊!”
錢虎說道:“你殺的流寇里面,有個通緝了多年的兇徒,光是他的懸賞就有三千錢。”
方晨一算賬,也沒多少錢,豐水季節撈幾天蝦就能賺到,于是繼續推拒:“算了,還是不要了。”
錢虎為難道:“方兄,這次所有立功的兄弟,縣尊都會親自嘉獎,前幾天一直忙著善后,所以拖到了今天,其他人已經到獎賞過了,就等著方兄了。”
方晨思索了一會說道:“也罷,既然縣尊有令,我這升斗小民豈敢不從?錢兄稍等片刻,我將東西收拾一下。”
說著將槍袋提到了屋內,出來時背了一個包裹,里面像是裝著什么東西。
出門后給陸貴打了聲招呼,隨即與錢虎出發,近一個小時后抵達。
進城后舉目望去,不少人家門口懸著白燈籠、白幡,一片悲傷的氣氛。
方晨心中了然,那天夜里不但征發了囚犯,在此之前還征發了百姓。
這場短暫的戰亂沒有編入史書,但對于當事人來說,卻是一場大災難。
“對了,錢兄,我還不知道縣尊高姓。”
錢虎笑道:“你不知也不奇怪,縣尊剛上任不久,記住了,縣尊他姓桓。”
方晨拱手道:“多謝了。”
一會后,方晨初引到了縣衙后堂一個小廳。
縣令仍是那身寬袖束腰黑袍,背手面壁而立,顯得拉風無比。
方晨拱手道:“方晨見過縣尊。”
縣令陡然轉身,盯了他片刻后說道:“方晨,你編造來歷,隱瞞身份,意欲何為?”
方晨驚訝道:“縣尊,就算我的來歷是編造的,但只是一介草民,縣尊何必親自過問?”
縣令冷笑道:“我是為你尋條出路!”
方晨心道,這家伙是想把他賣了,還是想抓壯丁?
“方晨愚鈍,還請縣尊直言。”
縣令說道:“本官若是猜的不錯,你是北地流人,貪慕江南繁華,是以擅至此地,編造身份來歷,以在江南落腳。”
方晨沒法辯解,干脆以沉默應對。
縣令也沒指望他回答,又接著說道:“我若追究此事,為你入籍的鄉老、亭長以及里尹都必受到牽連,或責罰、或免職,收留你的陸貴也會下獄!”
方晨心里咯噔一下,沒想到這事還是穿幫了,索性說道:“多謝縣尊關照,一點心意不成敬意,還請縣尊不要嫌棄。”
說著將包裹解開,捧出一個小盒子遞給縣令。
縣令并沒有接,瞅了一眼后問道:“這是何物?”
方晨笑道:“縣尊一看便知。”
說著將盒子打開,一串悅耳的音樂聲中,盒中一個小人款款起舞。
縣令如同見鬼了一般,再也不復剛才的深沉:“這?這是何物?”
方晨笑道:“海外之物,音樂盒。”
“收好,快收好!”
縣令本想自己蓋上,又擔心弄壞了。
方晨笑了笑,直接合上,遞給縣令道:“縣尊如果看得上眼,就請收下吧。”
“哼,奇技淫巧罷了。”
縣令冷哼著,東西卻收下了。
“這是你的賞金。”
縣令伸手一指,方晨順著看了過去,見是兩匹白練(熟絲織成的叫練,生絲織成的叫絹)。
他心中像是那什么了一樣,心說,你直接給我錢多好?哪怕是銅錢也行啊,給我兩卷布有毛用?商城中什么布買不到?
但臉上卻笑呵呵:“多謝縣尊。”
縣令面無表情道:“那些囚犯本應釋放,但又恐他們惹事生非,因此,我打算將他的編為一隊民壯,一來好約束,二來可應對不時之需。”
頓了頓后又說道:“但鳥無頭不飛,必須有人來制約他們,但衙門里的人手本就捉襟見肘,因此,我打算讓你擔任隊主。”
方晨乍一聽,好像是好事,憑空來了一支隊伍;但一細想,又覺得是坑,而且是大坑。
其一,私自拉隊伍會犯了朝廷忌諱,萬一誰給他扣個謀反的罪名,縣令絕對不會給他背鍋,而且也背不起;
二來,誰知道縣令打什么算盤?要是讓他們干私活、臟活,干還是不干?
所以這個坑堅決不能入。
想到這里,方晨不卑不亢道:“多謝縣尊看重,只是方晨能力有限,當不了這個隊主,還望縣尊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