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用妻妾語,違父母訓
- 太上感應篇匯編白話解(第四卷)
- (古)佚名原著 曾琦云編著
- 4189字
- 2021-01-18 11:13:16
聽信妻妾的話語,違背父母的教訓
用妻妾語,違父母訓(聽信妻妾的話語,違背父母的教訓)
妻妾之語,甘而易入;父母之訓,正而難從。妻妾之語,未有不與父母之訓相反者,世人所以孝衰于妻子也。夫父母閱歷既多,見事必當,愛子又切,為謀必周。豈有年少女子,而所見反勝于老成練達之人乎?事理亦然,不但為勸孝說法也。
妻妾的話語,甜美容易聽進去;父母的教訓,正確卻難以遵循。妻妾的話,沒有不和父母的教訓相反的,世人因為妻子而使得孝道衰微。父母閱歷豐富,處理事情必定妥當,且又愛子心切,所以為他謀劃的一定比較周全。年輕女子的見解怎么會勝過老成練達之人呢?事實道理也是如此,不僅是為勸孝而說。
張拱辰曰:“父母之訓,人即萬分遵之,究竟未能遵也;妻妾之語,人謂萬分不聽,畢竟盡用之也。理不勝欲,近蔽難覺。悻悻[1]自好之徒,毋視此一段為易事也;非心上有細密功夫者,不但不能行,亦不能知也。”
張拱辰先生說:“父母的訓示,人們雖然知道要絕對遵從,但最后往往無法完全遵循;妻妾說的話,大家都認為萬萬不能聽信,但終究還是完全采信。理性不能戰勝欲望,關系太親密而使心智被蒙蔽,無法覺察。所以那些痛恨別人聽信妻妾語,而自以為不會這樣的人,千萬莫認為這是件容易做到的事。若不是在心思上下過細密功夫的人,不但不能實行,也無法知道其中的道理。”
妻妾為人內助,若有善言,未必不可從。但婦人賢明者少,愚暗者多,且其性多褊愎[2],不耐事情,又巧飾短長,語極中窾[3]。為丈夫者,最易迷惑。而一惑婦言,必致違父母。故太上嚴戒之。
若夫離間骨肉,疏遠親戚,欺侮鄉里,偏私子女,凌虐仆婢,其源多出婦人。又當隨事省察,喻之于道。至于夫用妾語,而虐妻棄妻,尤是人情所易偏易惑,不可不慎。太上因妻及妾,良有以夫。
妻妾為丈夫的內助,如果她有善言,未必不可以聽從。但婦人賢能明理的較少,不明理的較多,而且個性多狹隘固執,碰到事情往往沉不住氣,又善于掩飾過失,說起話來又動聽。所以做丈夫的,容易被她迷惑。而一旦被婦言迷惑,必然違背父母的教訓。所以太上才嚴厲訓誡。
離間骨肉,疏遠親戚,欺侮鄉里,偏袒子女,虐待奴婢,這些惡業大多出自婦人。所以做丈夫的,應常隨事多觀察,告訴她做人做事的道理。至于丈夫聽信寵妾的話虐待或拋棄妻子(正妻——譯者注),尤其人情最易偏差、迷失的行為,都不可不謹慎。所以太上對妻及妾加以特別告誡,實在是有其原因的。
子于父母,當盡心竭力,東西南北,惟命是從,豈可浮沉應之,陽受陰拒?違背其訓,此根本之罪,不赦之惡也。至于因寵妻妾,而逆父母,世更不乏此等人,罪更加一等。幸各熟讀此編,自悔前非,早圖報效。立身行己,盡敬盡養。稍答劬勞之痛于萬萬之一,庶不為天雷鬼戮,橫禍非災之所及哉!
兒子于父母應當竭盡心力,無論東西南北,都要惟命是從,怎么能馬虎應付陽奉陰違呢?須知違背父母的教訓是根本的罪過,是難以赦免的惡行。至于為寵愛妻妾而違逆父母的,世上更是大有人在,這樣更是要罪加一等。希望各位熟讀這本匯編,懺悔往昔的不是,早日報效父母。立身修己,盡力敬養父母。這樣才能稍微報答父母養育的萬萬分之一,如此才不會被天打雷劈鬼卒殺戮,或是遇上意外橫禍。
程彥遵事母至孝,母性極嚴厲,惡彥遵妻,逐出之。彥遵時方壯年,承順母意,終身不娶。其妻賢而被逐,略無怨語,歲時問安,獨居守節不改。士夫賢之,作《孝烈傳》。
噫!此可謂“子孝婦賢”,蔑[4]以加矣。彼逆子忤媳,能不愧死否?
程彥遵侍奉母親極為孝順,他的母親很嚴厲,不喜歡彥遵妻子,并把她逐出門外。彥遵當時正值壯年,但依然能夠順從母親心意,終身不再娶妻。他的妻子也很賢惠,雖被逐出門外,但一點怨言也沒有,逢年過節都會回家向婆婆請安,而且獨自居住恪守貞節不變心。當時士大夫都認為她很賢惠,并為她寫《孝烈傳》。
唉!說此夫婦是“子孝婦賢”再合適不過了。那些忤逆的子媳,看到這個實例,能不愧死嗎?
文安縣一居民娶婦,美而悍于事姑。夫歸,必訴姑凌虐,夫恒默然。一夕出利刃示婦,婦曰:“何用?”曰:“汝訴姑虐,同持此去何如?”婦曰:“愿也!”夫曰:“汝且好事一月,令四鄰皆知汝勤姑虐,然后密行。”婦如言,怡顏柔語,晨昏供侍。幾一月矣,復取刃玩于燈下,問婦:“姑待汝何如?”曰:“非前比也。”又一月,復扣刃問之,婦歡然曰:“姑今與我好甚,前日事,慎勿作也!”夫徐握刃怒視曰:“汝見世有夫殺妻者乎?”曰:“有。”曰:“見有子殺母者乎?”曰:“未聞也。”夫曰:“人生以孝養為大。父母之恩,殺身莫報,及長娶婦,正為奉舅姑,綿宗祧[5]耳。我每察汝,不能承順我母,乃反令我為大逆。我此刀實欲斬汝首,以快母心。姑貸汝兩月,使汝改過承顏,盡為婦之道,表我母待汝之心,知曲不在我母,而令汝瞑目受刃也。”婦戰,泣拜曰:“幸恕我死,我當畢生承順我姑,不敢少懈也!”久之乃許。其后婦姑交睦,播于鄉黨。
夫文安之民,不過一庸夫耳,而善于調化,轉惡為良,雖士君子有所不能也。語云:“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又云:“天下無不可化的父母。”信哉!旨哉!
河北文安縣有個人娶了一個媳婦,非常漂亮但個性強悍,對待婆婆蠻橫無理。每次丈夫回家,她都會向丈夫哭訴說婆婆凌虐她,丈夫始終都保持沉默。有天晚上,丈夫拿出一把利刃給媳婦看,媳婦說:“你拿刀要干什么?”丈夫說:“你不是向我訴說婆婆虐待你嗎?我們就一同持刀去殺掉她好嗎?”媳婦說:“好啊!”丈夫說:“你且好好侍奉她一個月,讓附近鄰居都知道你很孝順,婆婆卻虐待你,然后我們再暗中把她殺掉。”媳婦就依丈夫的話,和顏悅色輕聲細語,早晚都很有禮貌地侍奉婆婆。將近一個月時,丈夫又拿出那把利刃在燈下把玩,并問媳婦說:“近來婆婆待你如何呢?”媳婦說:“不是以前所能比的了。”又過了一個月,丈夫又敲著利刃問媳婦,媳婦很高興地說:“婆婆現在對我非常好,我們以前說的那件事千萬不可做了!”丈夫慢慢地握住利刃怒視她說:“你見過世上有丈夫殺妻子的嗎?”媳婦說:“有啊!”丈夫說:“你見過兒子殺母親的嗎?”媳婦說:“沒聽說過。”丈夫又說:“人生以能盡孝道為最重要。父母之恩,縱然殺身也難報答,長大娶媳婦,正是為了奉養翁姑,傳宗接代。我每次觀察,都是你不能孝順我母親,你卻反而要我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我這把刀其實是要拿來砍你的頭的,這樣可以讓我母親感到快慰。我寬容你兩個月的時間,使你能有機會改過自新,博取我母親的歡心,恪盡你為人媳婦的孝道,以表達我母親對你的寬待之心,使你知道錯不在我母親,被我殺后也死得瞑目。”媳婦聽了嚇得發抖,哭倒在地向丈夫拜求說:“希望您能饒我不死,我當終生孝順婆婆,絕對不敢稍有懈怠!”懇求好久,丈夫才答應。從此以后,婆媳之間相處非常和睦,美好聲名傳遍了整個鄉里。
這位文安縣的居民只是一個很平庸的人,卻善于調適忤逆悍妻,使她轉惡為良,即使是讀過書的君子,恐怕也未必能夠做到像他這樣。俗語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又說:“天下沒有不可感化的父母。”確實是如此啊!
沈澤之年二十五,即廢學謀利。妻石氏賢,力諫不聽,乃苦告翁姑曰:“新婦姑娣,皆嫁為士人妻,今夫不肯讀書,令新婦歸寧,羞見親戚。愿自備束脯,乞為擇師,勉令就學。不敢望其亨達,但成一好秀才,不辱門下,亦賢夫矣。”翁姑從之。后五年,澤之果登第,官至正郎。今之陷夫于惡者,曷不以賢婦石氏為法乎?
沈澤之二十五歲時就不想再讀書了,要去做生意賺錢。他的妻子石氏很賢惠,盡力勸諫他,但是不肯聽從,媳婦就向公婆苦苦哀求說:“媳婦的姑姑妯娌,都是嫁給讀書人,現在我丈夫不肯讀書,我回家探望父母時沒臉見親戚。我愿自備禮金,乞求公婆準我為丈夫選擇老師,勉勵他讀書。我不敢奢望他仕途顯達,只要能成為一位好秀才,不辱家門,也就算是賢能的丈夫了。”公婆聽后同意她的做法。五年之后,沈澤之果然考取功名,官當到正郎。現在陷害丈夫于不義的婦人們,為何不效法賢婦石氏呢?
劉建德妻悍惡,劉不能制,多順之。適母病,妻令送至尼庵,母不樂往,劉惟聽妻言,但遣一婢侍湯藥而已。母臨死,大罵曰:“我必訴于陰司。”不數日,妻病狂,大呼曰:“我不合[6]逐婆婆于尼寺,陰司抽我腸,剝我皮。”因遍體青紫而死。又二日,劉亦狂,呼曰:“我劉建德,為妻所制,忤逆親母,妻已被陰司抽腸剝皮,受罪無間地獄。今又逮我甚急,世人當以我為戒,勿為妻妾所惑,忤逆父母也。”暴卒。殮數日,忽雷震一聲,兩棺皆裂,臭聞數里。
夫五刑[7]之屬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此王法也,人皆知之。至于天雷誅殛[8],俱是逆子逆婦,人則容有不知者,書此以普告天下。
劉建德的妻子性情兇悍又惡劣,劉建德無法制服,只好順從她。母親生病,妻子命他將母親送到尼庵,母親不愿意去,但劉建德只聽妻子的話,僅派一位婢女侍奉母親湯藥。母親臨死時大罵說:“我一定要到陰府控告你們。”沒過幾天,劉妻就生病發狂,大聲呼叫說:“我不應當把婆婆趕到尼庵,陰司正在抽我的腸,剝我的皮。”最后全身青紫而死。又過了兩天,劉建德也發狂,呼喊著說:“我劉建德因被妻子控制而忤逆母親。妻子已被陰司抽腸剝皮,并在無間地獄(佛教說的最下層的地獄,也叫阿鼻地獄,因痛苦沒有間斷,故稱無間——譯者注)受罪。現在冥卒又很急促地來逮捕我,世人應當以我為借鑒,勿被妻妾迷惑而忤逆父母。”劉建德說完就暴斃了。發尸停棺幾天后,天空忽然打了一響雷,兩具棺材都裂開,他們尸體的臭味,數里之外都聞得到。
國家刑罰有五刑,附屬律條有三千種,其中罪惡最大的,莫過于不孝順,這是國家的法令,大家都知道。至于遭受天打雷誅的,都是那些忤逆父母的兒子媳婦,這就有人不知道了,所以才寫在這里,普告天下之人。
【注釋】
[1]悻悻(xìng):怨恨失意的樣子。悻:惱怒的樣子。
[2]褊(biǎn)愎(bì):狹隘固執。褊:狹小,狹隘。愎:固執任性。
[3]中窾(kuǎn):很恰當。《莊子·養生主》說:“依乎天理,批大郄,導大窾。”窾,空竅。后因以“中窾”謂切中要害。引申為恰當、合適。
[4]蔑:無。
[5]綿宗祧(tiāo):傳宗接代。綿:綿延。宗祧:宗廟。祧:遠祖之廟。
[6]不合:不應當。
[7]五刑:分別為笞、杖、徒、流、死,最初在隋《開皇律》中作為刑罰體系得以體現。對于女性犯人,五刑則是指:刑舂、拶刑、杖刑、賜死、宮刑。最早的五刑是墨(在額頭上刻字涂墨)、劓(yì,割鼻子)、剕(fèi,砍腳)、宮(毀壞生殖器)、大辟(死刑),從夏代開始逐步確立,于西周時期寫入呂侯編著的《呂刑》。
[8]殛(jí):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