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白氏皇商
- 盛寵,神探世子妃
- 別廣蘇
- 3120字
- 2021-01-08 17:47:33
狄安安滿腹愁思的回了京兆尹府。
那孩子遞給她的紙條上所寫的事情是否屬實,還尚未可知,又何談真相?更何況,狄明喆帶人風風火火的出現時,那孩子為什么不來送這張紙條,分高等到她一個人落了單的時候,才攔下她。
一個孩子能有多少心計。狄安安是萬萬不信,只攔她一個人這件事是這孩子想出來的。看他手上那串糖葫蘆的樣子,便知道是剛到手不就。就算是犯人剛一從城里綁走的狄然之后迅速找了一個孩子來城外給他們送信兒,那串糖葫蘆也不可能連第一顆山楂上的糖衣都沒有被舔掉。
對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來講,哪有什么比糖更能勾出他們肚子里的饞蟲呢?
因此狄安安斷定,這男孩子來找他,一定是什么人教來的。
冬季枝樹枯殘,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片樹林,若是有人想要隱藏其中也并非難事。沈亦晗不也是藏在了不知道哪棵樹后了嗎!
有極大的可能,這男孩子是受人指使,可以找上她的!
可是為什么!
白家的案子,她連聽都沒聽說過,她一個小小孤女,又怎么能在偌大的白府中橫行查案?
等等。
白家?
銀鏈子上的刻字是白,跑路的劉家嬸子姓白,如今,又要讓她去查白家的案子。這整個人口拐賣案,一定與白家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
當她在沈亦晗的陪同下回到府中時,整個京兆尹府早已經雞飛狗跳。李氏在正院兒哭天搶地,狄明喆一臉挫敗的癱坐著。前面府衙中的捕快早已被狄明喆全部派了出去,哪怕是要將整個京城翻個底朝天,也一定要找到狄然!
狄安安帶著銀子,手中捏著那張紙條,樣子焦急地闖進了正院兒。
“父親,我回來了。”
“你這個賤人!怎么不是你被人抓走!”
狄安安話音剛落,李氏便毫無形象地朝她沖了過來。她雙目大睜,表情猙獰,雙手直直伸向狄安安的脖子,仿佛要將她扼死在手中。
“呵。”狄安安冷笑一聲,身形靈巧的避開已然瘋癲的李氏。她冷眼看著李氏沖向另一面的桌椅,任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指著自己大罵“畜生”。
狄明喆又急又躁,又聽著李氏尖銳的聲音肆意大罵,只覺得仿佛有一只滾燙的油鍋從他的腦海中炸開。
“你給我閉嘴!”他指著李氏大罵到,“你自己看不住然哥兒,就不要到處亂怪。然哥兒被綁走,關安姐兒什么事兒!你再不喜歡安姐兒,她也是從你肚子里掉出來的,我的親生女兒!”
李氏被狄明喆這一生怒吼嚇得怔住,她呆愣愣地看著狄明喆,不敢再大聲嚎哭,小心翼翼地抽泣著。
狄明喆又看向狄安安,見她空手而回,皺了皺眉頭,“你怎么空著手回來了,我給你的一百兩銀子呢?”
“您走后不久,便來了一個孩子,讓我把銀子交給他。”狄安安捏了捏手中的紙條,而后將她攤在手掌上,遞到狄明喆面前,“還給了我這個。”
狄明喆將那張紙條從狄安安的手上拿了過來,待看清上面所寫地字后,竟嚇得一顫。他將紙條捏在手中,目光閃爍。
狄安安見他那副樣子,心中更是充滿了疑問。
可狄明喆哪會多說,他擺了擺手,“罷了罷了,安姐兒,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回去歇著吧。”
狄安安雖然不解,卻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從狄明喆口中挖出什么實用的消息。只得福了福身,退出了正院。
沈亦晗還帶著那一袋子銀子從院中等她呢!她得趕緊回去,若是銀子被沈亦晗那個小崽子昧下了,她也好抓他個人贓俱獲!
她的院落中,沈亦晗正繪聲繪色地給沈墨和桃枝“講述”自己是怎么英勇瀟灑的從“賊人”手中將狄安安救下,又是怎么“大展拳腳”將賊人打退。最后他還甩了甩那一百兩銀子,眉飛色舞的炫耀道:“看,這還是小姐賞我的。為了表彰我救了他的命,特意給我的禮物!”
“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救了我的命?”
狄安安斜倚在門框上,表情冷漠。
桃枝一見狄安安回來,又聯想到了剛才沈亦晗講的那些話。嚇得渾身顫抖。她急急忙忙迎到狄安安的面前,將她從上到下檢查了個遍,就差趴在她的肩頭上,哭著感謝漫天諸佛。
沈墨倒是比桃枝鎮定許多,他一見狄安安還完好無損的站在眼前,就知道剛才的那些故事多半是沈亦晗編排出來的。
“桃枝啊!”狄安安將她拉了起來,“你別聽沈亦晗瞎說,賊人根本就沒有來,來的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小孩子!”
沈墨就著話音,冷冷得飛了沈亦晗一個眼刀。而桃枝要為狄安安“檢查”傷口的手也就那么停了下來。
“可……可是……”桃枝看了看狄安安,又扭頭看了看表情曬曬的沈亦晗,“他騙我!”
狄安安見她的傻桃枝總算是反應過來,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桃枝轉過身,怒氣沖沖地看著沈亦晗。沈亦晗連連擺手,“我也就是加了點兒藝術加工……藝術加工。”
“加工你妹!”
屋外,桃枝提著裙子,追著沈亦晗邊打邊罵,偏偏沈亦晗紳士地不得了,任由桃枝追著他打,連輕功都沒用。
屋內,狄安安將銀子藏好,與沈墨坐在廳中喝著茶水。
“嗯咳,”沈墨突然紅了臉,干咳一聲,“我上次聽桃枝說,你在查劉白氏的事兒。”
“對啊。”那本來就是我想讓你去查的,狄安安心想。
沈墨將手邊的紙張遞給狄安安,“喏,這是我讓人查到的。你看看,有沒有用。”
狄安安將東西接過來,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沈墨突然意識到,或許探查劉白氏的情報,是狄安安透過桃枝的嘴,故意告訴他的。
“對,你反應還挺快的。”狄安安一邊看著手上的信息,一邊贊許地點了點頭。
沈墨無語。
“你想讓我幫你查劉家嬸子的事兒,直說不行嗎。”
狄安安又翻了一頁,“不行。”她偏頭看著沈墨,臉上露出狡黠地笑,“你沈二爺自愿替我辦事兒,和我求你沈二爺替我辦事兒,那感覺能一樣嗎?”
“你……”
“再說了”,狄安安攤了攤手,“我要是跟你直說,誰知道你又要從我這得到什么了?”
“你竟然就是這么想我的?”沈墨捂著胸口,很是受傷。
“是啊”狄安安眨了眨眼,表現的很是無辜。
沈墨好笑地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狄安安翻著手里的紙張,古怪的看著沈墨,“你這里頭寫著的,可信度高嗎?”
要是根據沈墨帶來的這東西里頭寫的,劉白氏照理說還真是富貴人家的大小姐。
更巧的是,劉白氏的這個白,和當朝皇商白家的那個白,是同一個白!
皇商白家,還正是綁架犯讓她查的那個白家!
沈墨知道狄安安的話中沒有惡意。當他第一次看到這份卷宗的時候,他自己也曾懷疑過這份卷宗的真實性。
那可是白家啊!
士農工商,商乃賤籍。可如果當你將這個“商”發展成了白府的“商”,那你就成了整個行業競相追捧的存在了。
那可是皇商啊!
皇家所用的一應器具皆從此采購。與天家攀上了關系,還有何愁?
而白家,恰恰是整個大驍最大,也是最鼎盛的皇商!
白府的老爺從一屆白衣發展到今天,其中艱辛不言而喻。更何況,當白府發家之后,白老爺爺還將自己那些在鄉下的兄弟全數接了過來,給他們安排了生計。再加上白老爺一生只得一妻,絕不納妾,白夫人一時還成了天下女子眼中羨艷的對象。
白老爺白沉聲,可是世人眼中的謙謙君子,仁義典范。
而現在,他們眼前的這一本卷宗,卻生生將這形象打破。
君子二字,仿佛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三十年前,白沉聲還只是一介貧苦農民。當年甘州大旱,土地龜裂,別說種糧食,連雜草都長不出來。作為里長的白沉聲,帶著全村集資的幾十兩銀子離開甘州,到東邊行商。
可這一走,竟三個多月杳無音信。
村里人都急了,那可是他們全家的家當。白沉聲這一走,他們全家明年連糠腌菜都吃不起。
就在這樣的一種情形下,也不知是哪家起的頭,沖到了白家,將白家的所有東西洗劫一空。
白夫人當時懷著身孕,卻被自己的村人粗暴地拉到了村路上,又砸又打,不多久,便咽了氣。就連肚子里的孩子也沒了。
村人們面面相噓,頓時作鳥獸散。最后,也不知道是誰家撿了白夫人的尸,埋在了后山。
然而后來,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
白夫人死后不到半月,白沉聲竟然回來了!
原來,他在南地經商,竟不小心遭了山匪,緊接著,山匪又被官府清繳,他們這些被囚在寨子里的商人都被放了出來,還發了不少的撫慰金。他用這撫慰金出海行商,一個多月便賺來了他半輩子都攢不到的銀錢。
一想到自己的村人妻兒還在甘州受苦,他想也不想便連夜帶著金銀趕了回來。按照一開始集資的份額,將所得的銀錢分還給村人。只是令她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妻子竟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