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在山上,遠離市區(qū)。下晚班的時候,山道上通常沒有車。因為習慣,也因為五百萬,我把車開得飛快。
突然間,迎面射來強烈的燈光。該死,會車也不關(guān)遠光燈!我來不及抱怨,猛踩剎車,強烈的慣性讓我重重地撞在擋風玻璃上,車歪出山道,撞上了路邊墩子。
對面的車緩緩開過來停下,有人下車過來看個究竟。
“你他媽怎么開車的?!”雖然我一直認為自己很有涵養(yǎng),但還是忍不住破口大罵。
來人卻一聲不吭,只是走到我的車邊,掏出一支手電筒照著我。
“你干什么?!”我感到憤怒,同時有些惶恐。來人高大威猛,黑黑的身影頗有些壓迫感。我的聲音不自覺地小下去,卻仍舊保持著憤怒的語調(diào),“開車要當心點兒,別拿遠光燈晃人。把你的電筒拿開!”
他收起了手電,我依稀看到了一張標準的黑社會冷酷臉,不帶一絲表情,沒有一絲歉意,只是直直地盯著我,就像獅子盯著獵物。我突然感到害怕,只想逃走。“快點兒走開,我要開車了!”我壯著膽子呵斥他,然而聲音虛弱無力。
他揚起手,我閉上眼睛,然后聽見玻璃破碎的聲音。車門被拉開了,還沒有搞清怎么回事,我就被拖曳出來。我不認識他,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只是本能地感到絕望,伸手緊緊地抓住車把手,大聲叫喊救命。
猛然間,我后腦勺一疼,眼前一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