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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飛獸凌空

祁飛運總長與肖釗軍士是安龍府昌邑城同鄉,他對肖釗軍士的忠誠和機警深表贊許,巖景川對肖釗軍士也非常疼愛,肖釗走后,他倆免不了對他夸贊幾句。感受著冷酷的秋風,巖景川明白祁飛運總長操勞兵營之事,心焦意躁,他也在勸祁總長回營休息。

“回營吧,兄長,肖釗在營帳燃了炭火,我們去炭火旁議事?”

“景川兄弟,為兄身不冷,心冷,心是烤不熱的,壓底的心事只能對著秋月訴說!”

“明白,兄弟愿陪大哥?!?

兩人沉默下來凝視北雕樓,但見雕樓上那面旗垂情不動,林智、秦羽模糊的身影左移右晃的指指點點,對雪戀河迷人的夜景流連往返,有時又昂視著旗幟竊竊私語。鎖月關軍旗藍色綢布底上繡有一輪明月,明月之下一條昂首望月的雪狼,這是鎖月關獨有的旗幟。

為打破無語的尷尬,巖景川沉思片刻后終于鼓起勇氣,輕聲對祁飛運說:“祁兄,愚弟有份心里話如實稟告,賢兄不要笑話,唉,舍妹不該納為柳星闌國王次妃的,你知道梓薇自幼生性好動,喜歡象男孩兒一般舞槍弄棍,納為王妃亦是無奈,父親身為九龍國國相,實在不敢抗旨。梓薇命苦、性情倔強,我妻私下透給愚弟,舍妹為妃三載,未曾與國王同房!”

祁飛運轉身兩手拄著垛墻,做出不想理睬巖景川的姿態,凝視雪戀河谷聆聽水聲?!叭舨皇敲\如此這般捉弄人,舍妹與兄長早年即在昌邑城相識,若結成連理,或同心安撫社稷,或男耕女織,到也是人生快事?!逼铒w運輕拍一下垛墻,生氣地說:“景川,不得胡言亂語!”巖景川胸有心事,一吐為快,又道:“偏偏機緣所至,讓國王碰見舍妹梓薇下旨納為次妃,拆散了一段好姻緣,梓薇也辜負了兄長。祁總長,我的好兄長,忘了梓薇吧,原妻既失,你該續弦新聚才好?!?

“景川,胡謅什么?黑夜老天無眼,還有半個月亮掛在天邊,隔墻有耳。”

祁飛運年逾三十,身材偉岸,本已娶妻育有一子,妻為原王宮衛隊長姜子龍長女姜久蓮,只因升任王宮衛隊副隊長的柳天貌追求姜子龍次女姜久梅不成,便向藍翎王后告發姜子龍為庇護莎羅王妃而在大滄瀾江岸殘殺王宮衛隊黃衣衛士,藍翎王后震怒。

藍翎王后下令包圍姜府緝拿姜子龍那天,姜久蓮攜子回娘家拜望父母,混亂中母子不幸慘遭王城禁軍士兵亂刀屠戮身亡,姜子龍之妻也被亂箭射殺。但也有傳說柳天貌企圖強占姜久蓮,姜久蓮是咬牙含恨自盡的,祁飛運沒見到妻子姜久蓮和兒子的完整尸身,那天姜府共有十三人罹難。

王宮衛隊長姜子龍被拘捕打入地牢,幸有老國王柳天罜和雅美太后出手援救姜子龍才留得性命,姜子龍此后一直侍奉在老國王身邊,雖然柳天罜國王迫于藍翎王后的威逼讓位于太子柳星闌,但退位國王余威猶存,藍翎王后才不能加害于姜子龍及其次女姜久梅。

自此,身為王家騎兵校尉的祁飛運決意離開王城金昌,請命愿為安龍府轄下的鎖月關營兵,他為人誠懇,為國忠勇,孟繼堯總兵非常器重他,六年后破格擢升他為鎖月關管帶,但每當巖景川提及他的續娶話題,他要么緘口不語,要么生氣地斥責:“巖將軍,你我兄弟同為鎖月關守將,征戰沙場是天職,豈有閑心議論男歡女愛之情事?九龍國內憂外患,刀劍之下決不可暗藏私情,違悖軍紀者死罪!”

巖景川雖出身名門,其父巖崇賢為九龍國國相,其妹巖梓薇貴為國王次妃,但他有膽有識從不炫耀自己的家世。投軍后一直在祁飛運麾下為將,兩人少年于昌邑城相識,意氣相投,軍前雖分將校,私底下仍以弟兄相稱,那時候巖崇賢是為安龍府府長兼總兵。

祁飛運欣賞巖景川的文韜武略和為人正直的品德,曾在私下里對孟繼堯府長說過,九龍國正需要巖景川這樣的國之英才,此人可勘大用,他是想請孟府長把巖景川調回昌邑城為將,巖國相不想循私調兒子回王城金昌,昌邑城距離王城金昌八十余里,巖景川可就近照顧妻兒和父親,母親三年前瞌然長逝,常年父子分離,國相巖崇賢年邁孤苦。

“唉,兄長,你太固執?!?

“為兄不是固執,是無法忘懷久蓮母子。”

巖景川沉默了,依靠在箭垛后凝望夜空,相比較他更是心事重重,兒子巖自星快滿七歲了,快有兩年沒見到兒子怎不令他牽腸掛肚?此時他卻在想祁飛運誤解了他的本意,他想撮合的是大姐巖梓依和祁飛運的情事,大姐七年前喪夫,姐夫秦剛是安龍府孟總兵麾下的一員副將,在鐵鑿峰下大血場與襲擾犯境的寶象軍因寡不敵眾而犧牲,那場阻擊戰中戰亡的還有楚良將軍。

大姐巖梓依無兒無女孤身一人,與祁飛運同病相憐,也同樣相識于昌邑城,他們可以再續緣份結為夫妻,而巖景川沒有直言,而是提到二妹巖梓薇,二妹身為王妃,盡管柳星闌國王羸弱多病,祁飛運當然不敢妄想,他自己也不敢有所企圖,即使國王崩殂,嬪妃按例必須殉葬,這也是巖景川最為擔心和無奈的事情。

“景川兄弟,在想什么,今夜天寒,想弟妹了?”祁飛運反守為攻,把話題扯到巖景川身上,“你兒巖自星想要一只背背簍鳥,明年開春,我們一定給他抓一只,決不能食言?!?

祁飛運關切地問話無意間戳到了巖景川的傷心之處,反問道:“實不相瞞,我是心念妻兒,但更想念孤苦無依的梓依大姐,祁兄,還不會忘記梓依吧?”

祁飛運心間格登一下,長嘆一口氣:“梓依大妹可否安好,為兄一年多沒見梓依了,王妃娘娘梓薇到是半年前在月亮廣場上見過一面,可憐的柳星闌國王是只病貓!”

“兄長不可妄言國王。梓薇為妹,總長為兄,少年相識,縱然有緣無份,雖為邊關守將,又何必稱娘娘,我的兄長?”

“王妃尊貴,鎖月關一介匹夫豈敢越雷池半步,欺君之罪,罪不容赦?!睅r景川推心置腹,祁飛運含糊其辭,有關男女情愛,兩人找不到共同話題。

“唉,大丈夫之苦,苦不在戰場刀光劍影,而在心中對愛人的思念。”

“景川,快看,對岸寶象軍兵營黑暗之處竄起來一只大黑鳥!”

巖景川也望見了黑影,無意識地撫劍遠眺那個撲動著雙翅的黑鳥:“總長,那是怪物,不是大鳥,是飛獸!”

大黑鳥騰上半空,悠悠轉身向著雕樓飛來,黑鳥身影漸來漸大,似鳥非鳥,翼翅撲動著仿佛在挑動星光,掠過雕樓上空時遮蔽了半天星斗和月牙,翅尖差點兒刮去了雕樓上樹立的鎖月關軍旗。

巖景川和祁飛運驚恐中目瞪口呆,只感覺大黑鳥帶來一種巨大的威壓,好在大黑鳥凌空而過,撲向了南面的玄武嶺,那里有圈住黃山羊的羊廄,大黑鳥又來叼羊。

“黃山羊遭殃,今夜又要損失一只黃山羊!”祁飛運憋的難受,氣喘吁吁。

巖景川知道這是第三次怪物黑夜出動叼走兵士們飼養的黃山羊,怪物叼走黃羊之后兵士毛發無損,這是給他的最大安慰:“怪獸叼羊,兵士平安,萬幸、萬幸!”

北雕樓上的林智和秦羽也看見了大黑鳥,慌慌張張的向南樓跑過來,他倆也許是被驚心動魄的怪物奪走了言語,只見他們匆匆的跑動,卻沒有驚慌失措的呼喊。玄武嶺上喧鬧一陣,黃羊咩咩慘叫幾聲,緊接著黑鳥飛升,巨口咬住黃羊渺小的身軀,黃羊的四足抖動了幾下便悄無聲息了,黑鳥掠過雪戀河飛回對岸兵營,而對岸寂寥無聲。

大黑鳥來有形去無蹤,只為叼走一頭黃山羊,祁飛運神色凝重,舉目仰視星空感嘆道:“輕易叼走黃山羊的怪物,那不是大鳥,而是傳說中的西陸飛獸,飛獸今夜掠走一只肥羊,倘若明日叼人呢?”

“祁總長,不是大鳥,真是傳說中的西陸龍獸?”林智跑到南雕樓,凝視著西岸滿腹狐疑地問道,“大黑鳥有多大?象一只獵鷹,還是一架馬車,或者有半座雕樓那么大?”

巖景川面對強敵毫無畏懼,但今夜的大黑鳥也令他膽顫心驚,說話也不太利落:“林智,那恐怕就是雷安臣提談過的西陸噴火龍獸?!?

“巖將軍,此事不可聲張,決不能亂了軍心?!逼铒w運叮囑道。

“總長放心,景川心中有分寸?!睅r景川回答。林智和秦羽對黑鳥叼羊感到驚奇,嘰嘰呱呱的議論,聽到祁飛運的叮囑才沉默下來。

大黑鳥叼羊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黑鳥隱去之后鎖月關寧靜依然,雪戀河谷流水淙淙依然,從北面拂來的秋風依然,寒意依然,營兵們身在地面,很難發現黑鳥的身影。雕樓是沒有建蓋屋頂的箭樓,在箭樓上可以眺望四面八方,忽然,雕樓下的營地上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條黑影猶如疾風一般飄過來。

祁飛運總長手握劍柄,轉過身來,逼視著飄來的黑影,喝問:“什么人,膽敢窺探?”劍未出鞘,但他對飄忽的黑影十分警惕。巖景川拔劍在手,搶先一步護住祁飛運,厲聲問道:“來者何人,回話?”

飄忽的黑影立在雕樓下大聲稟報:“巖將軍,孟葉天隊長和雷安臣回來啦!”來人是桑倫軍士,祁飛運和巖景川的警惕立刻解除。

“桑倫,我們回營,”巖景川回答,“準備酒肉,在議事廳集會!”

巖景川沒有聽到桑倫提及老敦希、朝罕和麻瑟的姓名,心中忽有一種不祥預感:“祁兄,偵緝隊五名隊員離開鎖月關,難道只回來葉天和安臣?”

“老敦希非常精明,不會出錯,”祁飛運說,“老人家可是在議事廳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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