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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青荷蓮藕,本是一家

  • 道衍金章
  • 祂長生
  • 3024字
  • 2021-03-02 01:15:49

齊全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拋卻生死,只求道心恒常。但今日所見所為,已是長出了他的認知,只覺以往自己所思所為,與未開智之前的自己無有分別,俱是猶如野獸。

當下再也不問其弟如何,躬身拜倒在任御身前。

許久后道:“還請真人手下留情,不是齊全惜命怕死,而是留身以報往日罪業。不求成為真人座下弟子,只求能留在真人身旁,牽馬墜蹬,無一不愿。若是真人不愿,自可取了齊某首級,以報往日罪孽。”

道完后身子伏在任御身前,再是不言。

任御看著伏在身前的齊文,不覺點了點頭。

此人所為正合他心意,不論是真心投誠還是假心假意,在他這里自是一掌壓之,翻不起一絲一毫的水花。

再者他對自己比對齊全更有信心,無它,在他這一眼望去,功行比他低著皆無所遁形。

任御知道,這一劍,他終是斬了下去,并且斬在了此輩的脊梁上。

體內白玉道臺上輕鳴而動的白色小劍也似是明白他的心意,顫動蟬鳴間白色褪去,隨又玄色浮現,脊上兩邊布滿道文隸字,任御心中一動,‘青冥’二字顯化而上,再是一寂,蟄伏了起來。

任御看也沒看伏在地上的齊全,在旁邊一座大石上盤膝而坐,心沉冥冥。

直到約有一個時辰之后,方才睜開雙目,眸中似有日月星辰一閃而逝,后有復歸平常,幽澄似淵,淡然平靜。

他看了一眼仍是拜倒在地的齊全,把袖一拂,看到齊全起身之后,淡然道:“惡業纏身不是一句將功贖罪就能功過相抵的,往后你自會知曉。念你心誠,我身邊尚缺一雜事仆從,你可愿么?”

被任御拂起的齊全臉上如釋重負,聽到任御所言后,神色前所未有的肅然道:“自是心甘情愿。”

說完后超任御再次躬了躬身。

“罷了,往后你要是再犯,定將你神魂打入九幽之地,萬載沉淪。”

齊全把身躬到最低凝然道:“不敢。”

任御點了點頭道:“如此,就往人間一行。”

說完便踏步向山下大道行去,齊全自是緊隨其后……

……

花樣三月,正是桃李盛開,出門踏青遠游的最佳日子。

華陽道,通州府城,城外的寬闊大道上,出現兩道身影向城門處走來,前面一少年道人,緊隨其后是一中年模樣的壯漢,始終離前面道人有半步之遙。

可以看出明顯是以前面少年道人為主。

這兩個人就是任御和齊全。本來按照任御腳程,已是早就到了,但為了關照身后齊全,才放慢腳程。到這通州府已是到了戌時末時,約任御記憶中那個世界的八點多快九點之間。

不一會兒他們便來到了城門半里外,映入眼簾是一座城墻高約北丈的龐大城池。前后有大江大河夾流而過,側面有小山作靠,風水地形皆是俱佳,想必是有高人指點。

高約三丈的巨大城門之上,提有‘通州’兩個古隸字樣,模糊斑駁,久經滄桑,歲月考驗之感。

下方城門兩邊有一隊甲兵駐守,一一向過路眾人收取入城費用。

緊挨著從野外回來排隊入城的車馬人流,輪到任御他們的時候,齊全趕緊上前一步從袖中掏出一把銅幣,遞給守門兵士道:“不用找了”,兵士嚴肅的面容緩緩一松,點了點了道:“道長請”。

任御隨即拱手一禮道:“有勞”,說完便穿過城門甕洞,向城內走去。

此時已是華燈初上,城內萬家燈火通明,街道上青石鋪就,干凈整潔,兩旁高樓店肆林立,還未打烊的店鋪門口有伙計倚門而立,吆喝這過往來回的行人。

順著吆喝聲任御他們來到了一處名為君悅樓的酒樓之前。

酒樓高有三層,有聯為“佳肴美酒君莫醉,真情實意客悅來。”

橫批:君悅客滿。

任御覺的很有意思,不覺點了點頭就多看了一眼,題材新穎,對仗工整,又恰好與這酒樓相對應,也算難得的好聯。

而后轉過身來笑了笑看著齊全道:“可是銀資足夠?”

齊全聽到后不確定道:“在下身上尚有紋銀百兩,想必是足夠了。”

齊全以往雖說常和一幫好友常去人間逗留,但那都是偏遠小城野外,似這等大城首府要地自是有三品以上修行者駐守,他們若來,自是有人找了上來。

一旁伙計看見站在門前任御他們后,面帶笑容迎了上來道:“道長是要吃飯還是住店,客官可能有所不知,我們君悅樓的酒菜可是府城一絕,只有金香酒家的‘春日醉’才能和自家的‘千日春’相媲美,別家雖好,卻沒有我家有名。”

任御微笑道:“先上一桌好菜,再溫一壺貴店的佳釀,找一處僻靜的位置。”

伙計回了一聲好吶,便在前面吆喝一聲帶著任御他們上了二樓雅間離去,任御尋了一間相對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道:“往后不必自稱小人,在下之類,至于我便以道長相稱吧。”

齊全道了聲是也是找了個位置坐下,說話間酒樓伙計的聲音在外響起,后又道:“進來吧”。

雅間廂門推開,伙計把酒菜擺放至桌上后說到:“客官慢用”,便退出把門合上。

任御抬頭示意齊全不必拘謹后拿起筷子淺嘗兩口小菜,給自己斟上一盅酒喝了起來。

大荒這方世界的酒和任御記憶中的白酒味道有所不同,勁頭沒有那么大,口感更加綿醇,咽下去后口齒生香,不愧為‘春日醉’之名。

不知不覺一壺濁酒已飲去大半,他放下酒盅后便把雙目望向窗外。

不知什么時候起外間開始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春雨向小孩變臉一樣說來就來,催促這街道上的過往行人慢趕緊跑。

任御開始閉上雙眼,靜靜地聽了起來。

府城和他來前一路所見村落,小鎮的百姓肌黃面瘦,朝不保夕不同,這通州城百姓麻衣長袍,面容紅潤,說話有力。

雖不比和記憶中那個世界的人們,但也算有衣遮體,有糧得以飽腹,至于言論精神自由那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真是一個封建殘余之毒瘤啊”任御心下嘆了一口氣。

有些事情做起來復雜,想起來簡單,想要該換人間門庭,培養精神物質雙重自由,更是難如登天。

這事只能慢慢來,一步一步經過時間來磨合,沉淀,實現。

倒是傳道授業這一方面,可以著手布置,一件難事一個人做和一群人做,那是兩種結果。

修道人功至上境,雖說有通天徹地只能,又能一念間轉換改變生靈之心念意識。

但那對任御來說不如未改變之前,之前雖枷鎖,劣根纏身,但起碼是完整的人,而不是被隨意修改,涂鴉的仿生人。

所以他們只命運只能被引導,自智,自力,自強。

“慢慢來吧,就當是修行了。”任御心下思忖道。

就在這是雅間廂門打開,自外步進來一位身穿黑衣的中年道人。此人相貌古叟,有修道人的超然之氣,又有世俗中教書先生的嚴肅刻板。

此人從門口進來之后望見靠窗而坐的任御后,神色一怔,回過神來后便打了個道稽,正色道:“道友可是道門玄修一脈么?”

任御雖心中疑惑,但記憶中那個世界道門也有玄修和符修之分,雖同屬道門,拜三大祖師,但在修行理念上大有不同,玄修注重自身,講究隱世就行。而符修恰恰相反,他們注重自身和符文相結合,提倡入世修行。

“這個世界也有道門也有玄,符之分?”任御雖心下思忖,但臉上依舊是平靜淡然。

他起身打了個道禮,肅然道:“玄門玉清道衍任御,道友尊姓何名?”

中年道人再次拱手一禮,神色一喜道:“玉清蓮花鶴自真。”

玉清座下確有蓮花別府一脈,這還是他以前在觀里藏書樓無意中看到的,這么說的話,大荒和記憶中那個世界應該有聯系的,同拜一個祖師,只是這中間的聯系利害任御目前還是不太清楚。

任御也是神色一喜迎了上去,邀請鶴自真在雅間坐位上坐定后他喚來伙計換了一桌酒菜,遂和這同為玉清一脈的師兄暢談了起來。

……

鶴自真神色有些感嘆,道:“不想師弟乃是主脈道衍一脈,主脈一脈一向行蹤難覓,近幾百來更是音訊全無,我也只是聽師門長輩偶有提起。今日一見師弟之面,當真如傳言一般,神采高絕,幾近仙人。”

任御神色淡然,笑了笑道:“師兄謬贊,師兄亦是仙風道骨,頗有古人之風。”

道完任御看向齊全,令其退下。

鶴自真自進門后未曾看齊全一眼,這時道:“師弟,這位是?”

任御笑了笑道:“不過是隨手布的一枚棋子,不知師兄今日之來所為何事?”

鶴自真神色一怔,后笑了笑道:“說來也巧,今日看見師弟你們進城,觀此人周身渾濁,雙眼血紅似妖邪之輩,所以才來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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