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大多數父母一樣，你可能最關心的是孩子接受的教育能否幫助他們成長為獨特的個體。孩子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思想、情感和人際關系。教育應該和當下產生聯結，這和你當下該如何為人父母是一樣的道理。孩子未來會變成什么樣子，會去從事什么樣的事情與他今天所經歷的一切都有關。

如果你的家里有上學的孩子，那這本書正是為你而寫的。我的目標是幫助你，讓你為你的孩子提供必要的教育，讓他們過上豐盈、富足的生活。我的整個職業生涯都在從事教育工作。在這個過程中，我和家長們就學校問題進行了無數次的交流。我也是家長，有著為人父母“痛并快樂著”的一手經驗。一旦孩子開始上學，一切都變得更加復雜。在那之前，身為家長的你需要為孩子的全面發展和身心健康負責。而當孩子進入學校之后，就意味著你把孩子們醒著的大部分時間托付給了別人，希望學校和老師能在孩子們性格塑造的關鍵期帶給他們重大深遠的影響。

開學第一天，你目送孩子走入校園，百感交集。你希望孩子對學習充滿熱情，能交到好朋友，每一天都過得快樂而充實。與此同時，你很可能又滿懷擔憂。學校帶來了一套全新的人際關系。你的孩子會如何回應老師呢？學校會發現他有什么特別之處嗎？其他的家長和孩子呢？你的孩子能克服這些社交障礙嗎？當孩子邁入學校的第一天，你一定會覺得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坐立不安，你會覺得從此以后一切都不一樣了。你的這種感覺是對的。

愛瑪·羅賓遜（Emma Robinson，不是我的親戚）是英格蘭的一位教師，同時也是一位母親。作為家長，她就體會過孩子初次入學的心情。她寫了一首名為《致親愛的老師》的詩，現節選如下。

我知道您異常忙碌

開學第一天一定手忙腳亂

一整個班的新生

這個是我的

我知道您一定胸有成竹

在此之前你已經做過很多次了

但我的孩子還小

他才剛剛年滿4歲

早上穿上校服

他顯得又高又沉穩

但此刻在偌大的校園里

我不確定他是否做好了準備

好像在眨眼工夫之前

我才第一次把他抱在我的懷里

愛他、教他都是我的工作

我想保護他

讓他遠離傷害

我知道，當我再給他臨別一吻

看著他走入校園

他將不會像今天之前一樣

完全屬于我了

對于把孩子移交給學校這件事，家長一直都非常焦慮。如今，家長更是對教育的現狀感到憤怒。他們擔心學校有太多的考試和課業壓力。他們認為由于藝術、體育、戶外活動等重要科目以及其時間的削減，造成了課程設置的局限性。他們擔心學校沒有充分尊重孩子的個性，沒有培養孩子的好奇心、創造力，沒有發掘孩子的天賦。他們擔心到底有多少孩子被診斷為學習障礙，并接受注意力矯正方面的藥物治療。他們擔心潛在的校園霸凌和性騷擾。如果孩子已經上高中，家長們除了為不斷上漲的大學學費發愁，還要擔心孩子將來到底能不能找到工作，大學到底還要不要上等問題。更糟糕的是，作為父母，他們常常感到無能為力。

在教育孩子方面，你最擔心什么

最近，我在Twitter和Facebook上提出了一個問題：“在教育孩子方面，你最擔心什么？”不到一小時，我就收到了來自世界各地數以千計的回復。一個來自美國的年輕母親貝卡的回復代表了很多人的觀點。她說孩子的“優點被忽視，而缺點被放大了”。在學校里，孩子的分數似乎比孩子的自我認知更重要。另一位母親金米問道：“我的孩子能不能發現自己真正的潛力，并被引領踏入他真正熱愛并充滿激情的事業中去？”肯奇塔則寫道：“我對我的兩個女兒有各種各樣的擔心，我覺得現在的課程體系沒有讓孩子發掘自己的天賦，我10歲的女兒顯然無法得到足夠的幫助，去應付她的學習障礙以及由此產生的焦慮。”

喬恩則擔心，孩子們在學校被“教導”得不享受學習了。學習成了我們每個人都被迫要經歷的一個艱難的成人儀式，我們都在被迫完成，卻沒人告訴我們究竟為什么會這樣。當教育系統將其打包并以這種方式對教育進行敘述時，要保持孩子們的好奇心及愉悅感是一場持久戰。卡琳寫道，學校教育中有太多壓力、太多考試、太多苛求和太多流水線了。我們怎樣才能讓孩子們準備好，迎接一種完全不同于當前教育體系的生活呢？

卡羅爾擔心，那些不懂教育的人制定出來“一刀切”的教育方式。這樣培養出來的孩子缺乏獨立思考的能力，且特別畏懼失敗。另一位母親擔心學校無法把孩子培養成有創造力的問題解決者。考試并不能把孩子教成全能型的思考者。特蕾西說出了很多家長的心聲：現在的教育政策制定者不尊重父母的想法。家長的意見完全被忽視，而那些決策者根本不了解教室里在發生什么。家長的這些焦慮都是合理的，如果你也有同感，那么你的擔憂是對的。

有時，教育被看成是為學生畢業后的生活做準備，即獲得一份好工作或者接受更高的教育。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種想法沒錯。但是，童年不是一場彩排，孩子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思想、情感和人際關系。教育應該和當下的現實世界產生聯結，這和你在當下如何為人父母是一樣的道理。你的孩子會成為什么樣的人，他將來會做什么，都與他現在所經歷的一切有關。如果你的孩子接受的教育很狹隘，那么他將來就很難發現自己的天賦和興趣。而只有真正的天賦和興趣，才能豐盈他現在的生活，并點亮他的未來。

我們能做些什么

我希望這本書能在三個方面發揮作用。第一，幫助你認清你的孩子當下需要什么樣的教育，以及它與你作為父母的角色之間的關系。父母經常認為孩子需要接受他們當年接受過的教育，這取決于他們曾獲得過什么樣的教育，但通常來說，這樣的想法并不正確。世界變化如此之快，教育也必須改變。第二，幫助你認清在幫助孩子接受教育時所面臨的挑戰，其中一些挑戰與公共教育政策有關，另一些則與我們所處的時代有關。第三，幫助你認清要克服這些困難，你需要做出的選擇和具備的能力。讓我來說明一些注意事項。

這不是一本指導父母如何成為好家長的手冊。我可沒有那樣的魄力。似乎每個人都在告訴別人該怎么做家長，從斯波克博士到虎媽，家長們已經收到太多如何養育孩子的建議。除了親朋好友，甚至孩子都在給家長們提出如何做更好的父母的建議，互聯網上有400多萬個媽媽博客，網上書店有超過15 000本育兒類書籍。我可不想再添亂了。

我和妻子有兩個成年的孩子，我們的親朋好友也都有孩子。可以說，我們經歷了很多本書中討論過的挑戰。我的寫作搭檔盧·阿羅尼卡也擁有一個大家庭。我們知道，作為父母，我們的壓力永遠不會減輕。你一定會擔心你的孩子，并試圖在生活中一直為他們提供幫助。做家長是一輩子的功課，有時候會很難，甚至很可怕。你可以用這本書暫緩壓力。我們不是生活在空中樓閣里，我想提出一些與教育相關的育兒原則，這些原則已經在很多研究和現實經驗中被一一驗證了。在這里，我向你們保證，我和你們在一條戰壕里，我所提供的建議都來自那些不止犯過一次錯的人。

這也不是一本名校擇校指南。我經常被問到是否可以推薦一些具體的學校或教育系統。對此，我想說，所有的學校都是不同的。所有的公立學校、特許學校、私立學校和另類學校都有好有壞，需要你自己去看看，去感受它是否適合你和你的孩子。要做到這一點，你需要了解什么樣的學校才算是一所好學校，這也是我們之后要討論的。

我無法為你提供一個萬全的解決方案。因為沒有兩個孩子是一樣的，你的孩子也不例外。你的教育選擇和優先順序自然會受到你的背景和所處環境的影響。如果你是一個生活在貧窮社區的單親家長，你的選擇與那些在富裕郊區居住的人必然有所不同；你可能有能力為孩子選擇理想的學校，而大多數父母都做不到。那么，你是不是只能選擇打好你手里的這副牌呢？其實并不是。你是有其他選擇的，在后文中我們將會討論這些選擇是什么。

總的來說，我的目標是提供一些關于什么是最好的教育的建議，以及作為家長你能做些什么來確保你的孩子能得到最好的教育，包括如何通過當前的教育系統來支持孩子，或者你也可以選擇跳出這個系統。這些都是所有家長都可以選擇的一些選項：

• 你可以把自己的孩子送入當地學校，并把一切托付給學校；
• 你可以通過與老師建立關系，在家提供支持，積極參與孩子的教育；
• 你可以更多地參與學校的日常生活；
• 你可以通過當地的學校董事會來影響學校的政策制定；
• 你可以與其他父母一起呼吁改變；
• 你可以另找一所學校；
• 你可以讓孩子不上學，在家里學習；
• 你可以利用在線學習的機會。

如果你有機會選擇學校，你會選擇哪一所，為什么？如果你沒有這樣的機會，那么你對孩子所在的學校有什么期望？如果這個學校不夠好，你該怎么辦？決定走哪條路取決于以下幾個關鍵點，我們將在后面的章節中談道：

• 第一個是你作為一般家長的角色，以及它與教育的關系；
• 第二個是你的孩子從出生到成年初期的全面發展，這樣你就會知道你和學校應該為你的孩子提供什么樣的體驗以及為什么；
• 第三個是認識到自己孩子的才能、興趣和品格；
• 第四個是為什么你的孩子現在需要的教育可能與你在學校時不同；
• 第五個是為什么那么多學校還沒有提供這樣的教育，以及你作為家長可以做些什么來改變這一點。

學習，教育和學校

在討論之前，我們需要區分三個概念：學習、教育和學校。

• 學習是獲得新的技能和理解。
• 教育是一個有組織的學習計劃。
• 學校是一個學習者的社區。

孩子們喜歡學習，但他們并不總是享受教育的過程，有些人甚至在學校有很大問題，這是為什么呢？

對孩子來說，學習是很自然的事情。嬰兒就在以驚人的速度學習。就語言方面來說，他們在兩歲左右就可以從口齒不清、哇哇大哭、咯咯大笑到變得可以說話。這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因為包括你在內的任何人都沒有“教”孩子如何去做這件事。你不去教是因為你根本不會，因為學會說話這件事太復雜了。那么嬰兒是如何學會說話的呢？他們天生具有這種能力，而且他們喜歡學習。他們通過聆聽與模仿你和周圍的人，學會了說話；他們通過觀察你鼓勵的笑容，也學會了用同樣的方式鼓勵你。他們學會說話，是因為他們想說，而且他們能說。從出生開始，他們就會為了熱愛學習而學習各種各樣的技能和知識，因為他們想學，而且他們能學。

教育是一種更有組織的學習方式。它可以是正式或非正式的，也可以是自我引導或由其他人組織的。它可能發生在家里、在網上、在工作中，也可以在其他地方。彼得·格雷（Peter Gray）是波士頓學院心理學教授，也是《天生就會學》（Free to Learn）的作者。他說，孩子們“天生就可以教育自己。在人類歷史的大部分時期，孩子們通過觀察、探索、提問、玩耍和參與來進行自我教育。這些教育的本能對于那些擁有更好的教育資源的孩子來說，是非常有用的”。

學校是人們聚在一起學習和互相學習的社區。最近有人問我，是否覺得在學校學習仍然是個好主意，我說是的。因為我們在生活中學到的大部分東西，都是和別人一起學習或者是向別人學習得來的。學習既是一個個人努力的過程，也是一個社會化的過程。真正的問題是，什么樣的學校可以幫助孩子學得最好？許多年輕人拒絕接受教育，不是因為他們不想學習，而是因為傳統學校的教育儀式和慣例妨礙了他們的學習。

對于大多數人來說，我們接受正規教育的主要經歷是中小學。“學校”給我們的印象是什么？如果回憶“高中”，你可能會想到長長的走廊和滿滿的儲物柜；教室里擺滿了書桌，前面有黑板或白板；有舞臺的多功能廳、健身房、科學實驗室，可能還有音樂教室或藝術工作室，以及體育運動場地。然后呢？在這些地方發生著什么呢？你會想到單獨的科目（其中一些比另一些更重要），固定時刻表，鐘聲和鈴聲，按年齡段成群聚集的學生在不同的教室間蜂擁流動，完成作業、考試和課后活動。學前班或者小學呢？不管你對學校的感覺如何，事實是如果你在某個地方昏昏沉沉地醒來，你很可能馬上就能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自19世紀大眾教育發端以來，學校已經成為典型的可以識別的地方。很多學校的運作模式被認為是理所當然的，因為長期以來一直如此。但并不是所有的學校都這樣，學校也不一定都要這樣。千篇一律的現象是一個習慣性的，而不是必要性的問題。在本書中，我們將探討不同的辦學方式，以及最好的學校如何創造條件讓年輕人喜歡上學習，并期望學到最好。讓孩子們愛上教育，對他們和對你來說都非常重要。

處于大變革時代的教育

從幼兒園小班開始，美國的大多數孩子會在學校里待大約14年，具體待在學校的時間按照一年40周，每周5天，平均每天8個小時來算，共計22 400小時。這還不包括上大學的時間，也不包括你早上幫孩子準備上學的時間，送他們去學校、接他們回家、幫助他們一起完成作業、參加會議和活動以及你花在交通上的所有時間。你希望從這個花費了大量時間和精力的投資中得到什么？你從一開始為什么要教育你的孩子？你期望他們和你自己能從中得到什么？

根據我的經驗，大多數父母都希望他們的孩子學習認識這個世界，發展自己的天賦和興趣，成為優秀的公民，并過上體面的生活。這是合理的期望，我們在自己的孩子上學時是這樣想的，而我們的父母在我們小的時候也是這樣想的。你認為孩子需要什么樣的教育？如果你認為以完美測試成績為依據的傳統學術教育是最好的，那么你很可能是錯的。即使你不這么認為，但許多政策制定者也都這樣做，這就是問題所在。在我看來，他們也是錯的。

如今，你必須從不同的角度看待教育的一個原因是，你的孩子生活的世界與你還有你的父母生活的世界有太多的不同。

家庭正在發生變化。現在只有60%的孩子與他們親生的父親和母親生活在一個家庭中。其余40%的孩子生活在各種各樣的環境中：單親家庭、祖父母家庭、同性父母家庭、混血兒家庭，或者以上都沒有。那么，如何判斷你是不是一位家長呢？鑒于這些巨大的社會變化，對于我們來說，為人父母意味著履行特定的角色，而不是成為一個特定的血親。你可能是孩子的親生父母，也可能不是。無論你的情況如何，如果你對家庭的照顧和孩子的健康負有首要責任，那么你就是一位家長。

孩子們正發生變化。從身體上說，孩子會變得成熟，尤其是女孩。除此之外，孩子們還面臨著來自大眾文化和社會媒體的巨大壓力。他們正經歷著高度的壓力和焦慮，其中大部分與學校生活有關。他們長時間久坐不動，身體變得越來越不健康。兒童肥胖率在過去30年中翻了一番多，青少年肥胖率更是翻了兩番多。

工作也在發生變化。數字技術正在顛覆許多傳統的就業市場，創造了全新的崗位，我們幾乎無法預測孩子們在未來的5年、10年或15年后會做什么樣的工作。

整個世界都在發生變化。讓我們面對現實吧，文化、政治、社會和環境等各個方面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教育必須考慮到這一點，這樣才能幫助你的孩子在這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多變的世界里走自己的路，并且茁壯成長。

顯然，一些國家的政府已經認識到了這一點，并在教育部門的會議和投票中試圖讓學校認識到這一點。在這個過程中，教育已經成為一個重大的政治問題，而你和你的孩子正處在大變革時代的十字路口。

適得其反的教育改革

幾十年來，各國政府一直在投入大量資源，試圖改革教育，提高學校的標準。這種投入的動機主要來自經濟方面。由于數字技術改變了國際貿易和就業，政策的決策者認識到高標準的教育系統對于國家的繁榮和競爭力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這種觀念并沒有錯，但對于你和你的孩子來說，問題在于決策者采取的“改進”教育的策略。眾多國家采用的策略主要集中在四個方面：STEM學科、測試和競爭、學術、多樣性和選擇。在一些國家，特別是美國，還有第五個方面：利潤。乍一看，這其中的一些改革策略似乎是有道理的。但實際上，它們常常適得其反，給許多年輕人和他們的家庭帶來了令人擔憂的后果。

過度重視STEM的危害

作為家長，很多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學校里表現出色，然后找到一份適合他們的好工作，幫助他們在經濟上獲得保障。政府也希望國家能夠達成類似的目標，但他們并沒有特別考慮你的孩子，他們考慮的是整個勞動力市場和宏觀層面的問題，如國民生產總值等。因此，他們特別強調學校的STEM學科（科學、技術、工程和數學），因為他們堅信，這些學科對經濟增長和競爭力最為重要。他們的論點是，現代經濟在很大程度上是由這些學科的創新驅動的，而那些工作需要篩選出有資格的人來完成。

STEM學科在教育中非常重要，這種重要性體現在自身和經濟兩個方面。但繁榮的經濟并不是由科學家、工程師和數學家獨自創造的，還依賴于企業家、投資者和慈善家的才能，也通過設計師、作家、藝術家、音樂家、舞蹈家和表演者的作品而蓬勃發展。蘋果公司是世界上最成功的公司之一。它的成功不僅是由軟件工程師和程序員推動的，還由其他擁有文學、音樂、電影、營銷、銷售等各類學科背景的人促成。

對STEM學科的重視導致學校減少了與藝術和人文相關的課程，而藝術和人文學科對于孩子的均衡發展，以及我們社區和經濟的活力都有著重要的作用。我們對STEM課程的重視給孩子們傳遞了一個誤導性的信息：如果他們沒有在STEM學科中取得成功，那么這個世界就不需要他們了，但事實并非如此。

2011年，法卡斯·達菲特研究小組（FDR）對美國1 000名三年級至十二年級公立學校的教師進行了一項全國性的調查，目的是收集有關教師行為和課堂實踐的信息。這項調查要求教師提供教室和學校發生的事情的細節：他們是如何利用上課時間的；標準化測試是如何影響他們的工作的，以及課程中哪些方面受到的關注更多，哪些方面受到的關注較少。根據大多數教師的說法，學校正在縮小課程范圍，將教學時間和資源從藝術、音樂、外語和社會研究轉移到數學和語言課程上。所有的學生似乎都受到了影響。調查顯示，小學的課程范圍縮減最為嚴重。

鮑勃·莫里森（Bob Morrison）是象限研究（Quadrant Research）的創始人，象限研究是測量美國公共政策對學校教育產生影響的權威機構。莫里森說，我們在研究中看到一個普遍現象是，藝術領域的實地考察和實踐的藝術匯編項目數量都在下降。當被問及原因時，絕大多數學校管理人員都認為是時間太少了。

大多數教師認為，包羅萬象的課程對良好的教育至關重要。大多數人認為，國家的標準化課程考試是造成課程范圍縮小的原因，而考試制度在日常教學和學校文化中產生了深遠的影響。還有教師認為，以犧牲其他學科為代價的教學模式對數學和語言課程也會產生消極影響。90%的教師認為，當一門學科被納入國家的考試體系時，學校就會更加重視它。66.67%的人表示，接受測試的學科獲得技術和材料方面的資金更為容易。

許多教育工作者和倡導更均衡教育方法的人正在努力擴大課程的范圍，將藝術納入其中，即STEAM。我很高興他們可以這樣做，學校也應該為人文學科騰出空間。那么，SHTEAM怎么樣？體育呢？你或許已經意識到了其中存在的問題，真正的答案是我們對兒童教育要有一個正確的構想，而不是考慮如何拼湊縮寫，這才是我們迫切需要的。

標準化測試的巨大風險

各層級的政策制定者都強調有必要提高學校的標準。我們很難與他們的這種野心展開辯論，去說服他們降低標準。目前，各個學校所選擇的評估方法通常是大規模的標準化測試，其中測試采用選擇題的形式。這些試卷很容易經過光學掃描儀的處理生成數據流，然后編譯成比較圖表和排名表。與STEM學科的重點一致，這些測試主要針對的是數學、科學和語言。

高風險測試旨在刺激形成更高的教育標準。但事實與此相悖，它變成了讓學生和教師都士氣低落的根源。20世紀80年代，美國的高中生每年都會參加一些考試。這些不是指偶爾的突擊測驗，而是可以決定孩子們從一個年級升入另一個年級，或是從高中畢業，或是他們能否上大學以及上哪一所大學的測驗。孩子們現在需要從小學開始，有時甚至從幼兒園開始，就要面對一系列沒完沒了的測試。年復一年，考試給孩子造成的壓力越來越大。這些測試被稱為高風險測試是有原因的，因為孩子的考試成績被用來編制學校排名表，這可能會影響教師的工資，學校的資金來源，甚至決定是否有資金來源。

安雅·卡梅內茲（Anya Kamenetz）是一位對教育有特殊興趣的美國作家和記者，同時她也是一位母親。卡梅內茲證實了公立學校年度標準化考試的巨大風險。她指出，被普遍鄙視的泡沫測試“現在不僅被用來決定個別學生的命運，而且還被用來決定他們的教師、學校、地區和整個國家教育系統的命運，但實際上這些測試幾乎沒有什么有效性”。因為它們決定了孩子升學和畢業的資格。“這就將大量少數民族、窮人、英語學習者和學習有障礙者拒之門外。此外，學生的分數還被當成決定教師工作的績效指標，這些教師會因為學生的成績而被剝奪終身職位，甚至被解雇。未能達到考試分數目標的學校將受到制裁、失去領導地位，甚至關停。地區和州必須進行考試并遵守規定，否則將損失數十億美元的聯邦教育援助。”正如卡梅內茲所說，這些只是考試最明顯、最直接的影響，如果用數字去評判學校，其間接影響將波及整個社會。

“沉迷于考試”使公立學校90%的美國兒童進入了一個不快樂的地方。在一些地區，包括基準考試、實踐考試、實地考試和診斷考試在內的一些考試，學生每年需要參加的標準化考試總數達到了33次。體育、藝術、外語和其他重要科目正在被壓縮，以支持更多針對核心測試科目的輔導。在貧困地區，應試教育更有可能取代學生迫切需要的其他活動。

在特定的學校和學院里，學生之間的競爭日益激烈，考試成績通常是選拔的基礎。學生們很早就知道考試成績的優異程度是事業成功的關鍵，即使只有一次失誤也可能是災難性的。如果你考試考砸了，就上不了大學預修課程；如果不上大學預修課程，精英大學也就不會認真對待你的申請書；如果不能進入精英大學，你就無法找到一份體面的高薪工作。但問題的關鍵在于，上述推斷中有很多問題，可這是年輕人從學校和他們的父母那里得到的信息。

標準化測試已經花費了數十億名納稅人的錢，但教育標準并沒有得到真正的提高。學生的數學、科學和語言的成就水平幾乎沒有變化，美國在這些學科的國際排名也沒有變化。與此同時，測試還給家長、孩子和他們的老師帶來了巨大的壓力。科學、技術和數學專業的相關人士也擔心，考試文化正在破壞學生對各學科的興趣和創造力。

大學崇拜滯后于時代發展

多數教育改革的重點都是提高獲得大學學位所需的各種學術能力的標準。政府鼓勵盡可能多的人去上大學，前提是畢業生必須具備商業素養，并且要比沒有上過大學的人具有更強的工作能力。

這項戰略似乎很有前瞻性，但事實上并不像計劃的那樣奏效。大學學位不再是高薪工作的保證，一部分原因是現在有非常多的人擁有大學學位。對于那些政客們想要取悅的商人來說，他們也并不滿意。考慮到現實世界的變化如此之快，雇主們說他們需要能夠適應新的任務和挑戰的人；需要有創造力的人，希望雇員們能夠做出新的產品、服務和系統；需要能夠協作的團隊成員。很多雇主抱怨，許多具有傳統大學學歷的年輕人都缺乏適應性、創造力和團隊精神。為什么會這樣呢？這是因為孩子們花了數年的時間在教育系統內學習，而這個系統獎勵的是一致性、遵從性和彼此競爭性。

這不僅僅是美國教育的問題。2016年，世界經濟論壇發布了一份關于2020年全世界雇員需要的關鍵技能的報告，其中指出了創造力、靈活性、協作、團隊合作和情商等方面的重要性。這些技能必須在教育中培養，但是對學術考試的重視壓縮了職業課程，而職業課程曾經是許多年輕人就業的寶貴途徑，這意味著他們的興趣和能力現在在學校反而被忽視了。

擇校機制徒有其表

有一段時間，父母只能把孩子送到當地的公立學校。而現在，家長可以在公立學校、私立學校、特許學校、另類學校、營利性學校、虛擬學校、磁石學校、在家上學和不去上學之間進行選擇。你也可以住在一個實行“代金券計劃”的地區。提供公共教育的替代方案的學校本身可能是好的，也可能不是好的，但資金的作用一般是從公共系統中抽走資源，減少許多家長的選擇。

以“代金券計劃”為例，美國的一些州和歐洲的一些國家已經開始嘗試使用代金券系統。具體形式不是根據學生人數給學校撥款，而是給家長提供“代金券”。理論上，家長可以選擇自己想讓孩子上的那所學校，并將代金券交給相應的學校。這個計劃本身是為了鼓勵學校之間的相互競爭，其前提是學校會因此提高整體水平。從表面上看，這些計劃對父母很有吸引力。如果家長不喜歡當地的公立學校，就可以把代金券交給另一所學校（比如特許學校或私立學校），讓孩子去那里上學。但在實踐中發現，代金券計劃并沒有達成相互競爭，以此提高整體水平的效果。

因為學校的名額有限，受歡迎的學校很快就會被超額認購。當申請者太多時，受歡迎的學校通常會做兩件事。一是他們會設定特定的選擇標準，比如學生的測驗分數或家庭背景，以此降低孩子被錄取的概率；二是他們會舉辦搖號，而孩子被選中的概率大致相同，如果沒搖中，孩子可能就會進入當地的公立學校，因為學校的資金已經被代金券計劃耗盡，現在已經沒有那么多錢了。

為父母提供選擇學校的機會本身似乎是值得贊賞的。但在實踐中，這種做法又過于理想化了。

教育淪為盈利工具

公共教育非常昂貴，大多數國家的政府都認同這一點。而在美國和英國，相關政府部門似乎致力于打破公共制度，使之向私人公司開放。因此，教育已經成為大企業的一個利潤豐厚的市場，由盈利性學校、新技術平臺、數千個應用程序和無數的設備組成了產業鏈條，所有這些都是基于盈利的目的，以期為孩子帶來更好的成績、更高的成就和更大的成功。顯然，政府政策的一個動機是將支付教育費用的負擔從稅收轉移到私營企業。這樣做的結果與其他由利潤驅動的行業一樣：盈利的企業成功，不盈利的企業失敗。對家長來說，問題在于你是否相信高價可以買來高質量的教育，以及你是否對自己孩子的教育在私人資產負債表上的性質感到滿意。

教育為何失靈

這些改革策略的相互交織，給許多年輕人和他們的家庭帶來了問題，而父母在個體和集體的對抗過程中可能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對一些年輕人來說，父母尤其具有破壞性。

沒有完成高中學業的年輕人的數量多得令人擔憂。在美國，大約有1/5的九年級學生無法順利地從高中畢業。換句話說，美國每年有超過100萬名年輕人在畢業前離開學校，大約每26秒就有一個學生離開。在一些地區，這個數字還要高得多。2016年公布的一項分析結果表明，俄勒岡州奧爾巴尼市的學生畢業率是全美最低的，只有約50%的高中生按時畢業。畢業率最高的是得克薩斯州的謝爾曼-丹尼森，那里幾乎95%的學生都順利從高中畢業。我在這里沒有使用“輟學”一詞，因為稱某人為輟學者聽起來就像是他（她）辜負了這個系統。但對于這樣的數字，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這個系統辜負了他（她）。

除了百分比，我們還應該聯想到教育系統中那些真正的學生和他們的家人。對于那些在畢業前就離開了學校的人來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貧窮可能就是其中的因素之一。另一種情況可能是生活在單親家庭，他們的父親或母親為了生活常常需要同時做好幾份工作，幾乎沒有時間參與孩子的教育。據估計，美國有超過1/3的18歲以下的年輕人生活在單親家庭。除此之外，懷孕也是造成學生中途離開校園的原因之一。據調查，只有40%的未成年母親完成了高中學業。并且，這種模式往往會重復出現，即未成年母親所生的孩子中，大約有2/3的孩子也會在完成高中學業之前離開校園。

無法從高中畢業可能還有很多其他的原因，但對于很多人來說，壓力和厭倦感是最主要的。如果讓孩子們整天坐著完成與文書類似的工作，參加毫無意義的測試，他們會感到焦慮不安，或者會被拒之門外也就不足為怪了。考試也是造成學生無法順利畢業的一個因素，基于學校通常的教育方式，一些學生的成績并不能反映他們的實際能力。我們應該做的不僅是探究什么樣的教育會使學生失去興趣，而且要探究它是如何使學生失去興趣的。

尋求改變之道

很多很優秀的老師在很好的學校里工作。他們大部分時間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同時還要全心全意地為學生提供最好的教育，這在某種程度上讓你的孩子接受的教育“走形”了。如果你不喜歡這些測試以及它們對孩子造成的影響，你可能會因為大多數教育者也不喜歡它而感到欣慰。教師經常被迫花費大量的時間在備考和考試上，而犧牲了幫助孩子學習真正重要的東西。教師時常感到負擔過重，并對自己作為專業人員卻淪為測試公司從事單調乏味的文書工作人員而感到不滿。像很多家長一樣，教師知道教育不應該只包含讓人神經緊張的考試和因為害怕失敗造成的成績滑坡。像家長一樣，教師也希望看到學校發生變化，他們是幫助學校實現變革的重要伙伴。

學校的一些既定慣例造成了當前教育中的一些問題，其中許多只是習慣，而不是強制要求。例如，學校會讓孩子嚴格按照年齡劃分年級，這可能會給那些在特定學習領域行動快或慢的人造成障礙。那些放棄實用和職業課程而只選擇學術課程的學校，可能會忽略那些真正有能力將想法付諸實踐的學生。可以想見，當學校根據特定學科的高風險測試結果做決策并獲得資助時，他們一定會縮減其他領域的開支。這種做法是錯誤的，卻也可以理解。只有改變系統，問題才會消失。

好消息是，當前的教育系統存在改革的空間，許多學校都在改變，一些國家的制度也在發生改變。家長的聲音是促成改變的其中一個原因，而新技術的顛覆性影響是另一個原因。教育可以是不同的，作為家長，你有比你所知道的更大的力量去實現它。第一步是弄清楚你希望孩子接受什么樣的教育，以及什么樣的學校能提供這種教育。

如何選擇學校

讓我們來打破一些誤區。一個好的學校不需要有一個特別的外觀。學校走廊上張貼的進入常春藤的學生數量與學校內部的教育質量沒有關系。孟加拉國有船上學校，中國有山洞學校，印度有火車站臺學校。新墨西哥州的ABO小學完全建在地下（它是在對核戰爭的恐懼達到高峰時建立的），加利福尼亞州的高科技高中有著玻璃幕墻和超現代的設計，而費城的未來學校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博物館而不是九年級學生待的地方。佛羅里達虛擬學校里根本沒有任何建筑，因為所有的課程都是在線的。這些都是真正的學校，為學生提供真正的教育，即使這些建筑看起來不像是很好的樣子。

人們往往認為，獨立學校或特許學校比公立學校更好，但事實并不是這樣。好學校各式各樣，貧窮的學校也是如此，但重要的不是學校的地位，而是學校的現狀。

公立學校

在美國，超過90%的適齡兒童（5 040萬人）就讀于公立學校。這些學校的學費由納稅人支付，學生可以免費就讀。公立學校由當地學區根據學生人數提供資金支持。他們可以通過社區，特別是家長來籌集補充資金。個別學校的受資助程度取決于所在地區和社區。學區決定學生就讀的學校，通常是離他們居住地最近的學校，或是學生的家長就在那里教書。除非學校有充分的理由不這么做，否則公立學校必須接受學區分配給他們的學生和教師。學校還必須遵守州和聯邦的相關規定，包括課程設置、考試和教師認證。不管好壞，這些政策對公立學校的運作和孩子所受的教育都有重大的影響。

其他國家的情況各不相同。在許多國家，大多數年輕人會選擇公立學校，但家長可以針對公立學校和教師進行選擇，他們可以申請進入特定學校，而不是服從分配。公立學校是根據學校、學生及其社區的特殊需要的標準公式獲得資助的。在大多數國家，公立學校是大多數年輕人及其家庭最重要的教育資源。

特許學校

在美國，特許學校是獨立運營的公立學校。特許學校通常在某些方面有專長：或有特定的學科或教學方法，或服務于特定的文化團體。特許學校只需要遵循特定的聯邦和州法規，這意味著它們在教學內容和辦學方式上比普通公立學校更自由。1992年，美國第一所特許學校在明尼蘇達州成立。其他州也因此受到鼓勵，客觀上促進了公共教育系統的更多創新。2016年，美國的特許學校約有6 000所，約有5%的公立學校學生就讀。

任何教育工作者、家長、社區領導、教育企業家或其他人都可以申請建立特許學校。前提是他們必須制訂一個“特許計劃”，規定學校的基本原則，學校的運作方式，以及他們將如何承擔責任。在大多數情況下，特許學校是按照國家和學校之間的協議運作的：增強自主性，以增強問責制。如果州政府批準了學校的計劃，它就會像一所普通的公立學校一樣為每個學生提供資金。學區不會為特許學校分配學生，所以學校必須自己去爭取生源。這意味著受歡迎的特許學校也可以選擇自己的學生，而他們通常是有選擇性的。一種常見的批評是，當把特許學校的成績與公立學校的成績進行比較時，這種選擇性賦予了特許學校不公平的優勢。特許學校本身并不比傳統的公立學校好，其中有些人非常成功，有些人則沒有那么成功。

私立學校

在美國，大約有1/10的年輕人會選擇上私立學校。這些學校不接受公共資金，主要通過向學生收費和其他籌資活動獲得資金。2016年，全美范圍內私立學校平均每位學生的學費略低于10 000美元，而部分地區的學費則要高得多。通過收費與捐贈，私立學校通常會比大多數公立學校獲得更多的資金，但它們也面臨著財政挑戰。很少有父母能負擔得起昂貴的私立學校學費，隨著特許學校、連鎖學校和在線教育的普及，一些人被吸引到了更便宜的選擇上。

私立學校的規模、范圍和理念各不相同，從基于信仰的學校到基于特殊學科或學習方法的學校。這些學校在教學質量和價值上也有很大的差異，有的設施優良，有的班級規模小。許多私立學校不要求他們的教師通過國家認證，而且支付給教師的工資也比較少。一些家庭出于傳統觀念和為孩子提供社會機會的目的，更偏愛特定的私立學校，而不太在意學校的特色是什么。

羅伯特·皮安塔（Robert Pianta）是弗吉尼亞大學柯里教育學院（Curry School of Education）院長。他說：“私立學校的大部分‘影響’都體現在家庭對孩子成長的影響，是家庭資源決定了這些孩子就讀私立學校，而不是私立學校本身足夠吸引人。”私立學校對學生的影響力主要體現在同齡人對家庭的影響。考慮到私立學校往往擁有更具特權背景的學生時，公立學校在教育方面的表現往往比私立學校強。

另類學校

基于特定辦學理念和方法論，我們可以將學校劃分為公立學校、特許學校和獨立學校，其中包括蒙特梭利、華德福、道爾頓、大展宏圖、知識就是力量、綠點和其他。很多家長經常問我是否推薦這些學校。我非常支持這些學校使用的一些教學方法，也想在稍后討論其中的一些。如果你考慮讓你的孩子進入一所私立學校，我的建議是：仔細看看他們的介紹材料，然后去參觀一下。事實上，你可以采用任何可以想到的方法，比如與學校的老師見面，與其他家長和孩子交談，實際感受一下學校，盡可能確定它是否適合你和你的孩子。

為孩子重塑教育

我以前寫過一本書，書名是《讓學校重生》（Creative Schools）⁽¹⁾。如果想要讓孩子具備面對21世紀生活和工作挑戰的能力，我們就需要徹底改變教育的方式。書中還提到了我們應該如何實現這些變化，并給出了許多成功的學校案例。《讓學校重生》中有一章是專門寫給家長的，而現在這本書可以說是《讓學校重生》的補充，是專門針對家長寫的。

作為家長，你的職責是給孩子提供最好的機會，讓他們過上快樂、充實的生活。實現這一目標最重要的方法就是進行教育。像大多數父母一樣，你可能最關心的是孩子接受的教育能否幫助他們成長為獨一無二的個體。他們是否獲得了重要的、有價值的知識和信息？他們是否在學習有價值的技能？他們是否發現了自己的優勢，并在可能會遇到困難的地方得到了幫助？他們是在用盡全力應對挑戰嗎？他們的信心和能力在增長嗎？這些都是家長關注的問題，而我想在此提供一些想法、線索和資源來幫助家長解決這些問題。

如果你關心的是教育質量本身，那么你有三種選擇：第一種是為促成當前教育系統的變化而工作，特別是在孩子所在的學校；你可以在系統內部促成變化，也可以選擇通過除學校教育之外的途徑教育孩子。第二種是你可能只對自己孩子的教育感興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也有一些切實可行的方法使你更積極地參與其中。第三種是你可能從更加廣義的層面上去關注教育，如果是這樣，那么在你所在的地區、州，甚至全美范圍內，我們也有切實可行的方法影響政策的制定。你可以單獨行動，也可以與其他人合作，包括其他家長、教師和相關團體，這些團體和活動可以從多個角度幫助家長參與、解決教育改革的問題。

所有這一切的最佳起點是了解你在自己的孩子成長和發展的過程中想要什么，他們需要從你那里得到什么，以及教育是如何融入整體的。這幅圖景的某些部分正在迅速變化，有些幾乎沒有變化。而了解這一點正是挑戰的一部分，也是為人父母的樂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