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姓王，大家都叫我王秘書。”

“你給這張科長兩個嘴巴子，我們就去辦正事。”阿強笑起來，幾個人慌忙給他松綁。

“這……”王秘書后退一步，打死他，他也不敢動手打張大志，連忙對阿強賠笑臉，“都是為了完成任務，都是誤會！”

“你不敢打他，就自己打自己吧。”阿強收起行李箱和證件，拿走自己的槍，冷眼看著王秘書。

王秘書都不帶猶豫地，啪啪就給了自己兩個響亮的耳光。

阿強笑了，問道，“二組是你負責？”

“是是，是我臨時指揮。”王秘書點頭哈腰地說。

阿強轉身，在張大志沒注意的時候突然給他面門一拳，打得張大志一個趔趄往后仰著退了幾大步。

張大志的手下現在都知道面前兩個人是惹不起的主，沒人敢幫忙，只好扶著張大志，“科長，科長。”

“張科長，沒有下一次，你記好了，我叫阿強。”阿強冷哼一聲，大步出了辦公室，王秘書跟在后面。

“我已經幫你叫了人力車，地址是……”王秘書跟在阿強后面匯報。

“我知道。”阿強見人多，沒讓王秘書說完，就上人力車離開了。

王秘書送走阿強，又倒回辦公室來，胡耀祖把自己的槍別到后腰，拎起已經被劃壞的箱子，佯裝無所謂，其實，剛才被張大志開兩槍，已經嚇得他腿發軟了。

“這些東西不要了吧，壞了，扔了。”王秘書湊上前滿臉堆笑。

“怎么會不要呢，我要留著做紀念的，”胡耀祖搖頭，又轉身對張大志說，“張科長，我看到箱子就會想起你。”

“都是誤會，都是誤會，”代源賠著笑走到胡耀祖跟前，“我送你出去吧。”同時對唐洋使個眼色，示意他安慰張大志。

唐洋把手雷還給張大志，也收起自己的槍，“科長，我看算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天有任務，就讓這小子多活幾天。”

張大志火冒三丈，用袖子擦了嘴上的血，惡狠狠地說，“胡耀祖，你早晚會死在我手上。”

王秘書和胡耀祖一起出來，苗艷當然也跟在后面，她腦袋都暈了好幾回，幾次都以為胡耀祖沒命了，嚇得半死。

“人力車。”王秘書叫車過來，胡耀祖和苗艷像情侶一樣擁抱。

“我會記住你的。”苗艷在胡耀祖的耳邊小聲地說，胡耀祖沒說話，扶著苗艷上了人力車。

“你的箱子。”代源把箱子放到苗艷腳邊，看著她消失在人來人往的街道。

“我是奉方廳長的命令來接你的。”王秘書笑著說。

胡耀祖沒說話，和王秘書擠在一輛人力車上。

他在想，王秘書是不是本田派來監視自己的，應該想辦法甩掉他，今天正好是刺殺零零幺的日子，王秘書一直跟著，就沒辦法下手了。

他們到了城中路，胡耀祖看一眼五十八號，又看到路邊站著一些聊天的閑人，他猜測著這些人應該都和今天的刺殺任務有關。

“誰是隊長？”王秘書走到這群閑人中去問。

一個人舉手，“我。”

“你清點人數，看到齊了沒有。”

一分鐘后，報上的人數，和王秘書知道的人數一樣，就分成五組，開始地毯式搜查，胡耀祖也跟著一起搜查。

“王秘書，剛下火車，又被張科長弄去審問半天，我今天實在太累，想休息一下。”胡耀祖試探著說。

“你是挺累的，去休息吧，但是下午兩點半，一定要到這里來，有任務。”王秘書說。

胡耀祖只是小小試探，沒想到王秘書不敢制約他，他高興地急忙叫一輛人力車，回到自己的小閣樓。

他要找苗大爺，他有好多好多問題要問，可是苗大爺不在家，他將兩個包都扔到地上，抓耳撓腮地想，這密碼箱明明裝的是狙擊槍，怎么變成了一堆衣服？

胡耀祖一時想不明白，密碼是在火車上苗艷告訴他的，其他人拿走了，也不知道密碼，他看著破箱子發愣。

等了十來分鐘，看苗大爺還是沒回來，他只好換上衣服，帶著證件出門，鎖大門的時候，他伸手按了一下荷包，心里對證件說，“我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全靠你了。”

他拉著人力車，以最快的速度去和王秘書會合，離開時間太長，如果刺殺成功，零零幺死了，本田肯定會細查，自己的離開就會成為最大嫌疑，被嚴刑拷打的滋味不好受。

與此同時，苗大爺正在一個秘密聯絡點焦急等待著，他在房間里來回踱步，終于門口沖進來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三十來歲，濃眉大眼。

“人接到沒有？”苗大爺急忙上前一步問道。

漢子喘著粗氣，胸腔劇烈起伏，“出事了！”

苗大爺將手搭在他肩膀上，“大虎，你慢慢說，我們的人沒接到老高？東西沒帶出來就被捕了？”

大虎又彎腰喘一口氣，“我看到你說的戴蘭花禮帽的人了，應該是老高，也看到有人去接頭了，我準備跟上去，等他們出站，再把老高接過來。”

苗大爺給大虎倒一杯水，“不要急，慢慢說。”

大虎一口就把杯中的水喝完了，打個嗝，“和老高接頭的人應該叛變了，我看他們剛說了幾句話，老高就當場將他壓到地上，我準備上前接應，剛要開槍制造混亂，這時候卻突然從四面八方冒出來十幾個便衣，都用槍指著老高，我只好放棄營救，回來了。”

“我們出了叛徒，老高的行蹤早已暴露，應該是對暗語的時候，被老高識破。”苗大爺非常焦急，在屋子里走來走去。

大虎到墻角的凳子上坐下，只是看著苗大爺，也不說話。

過了幾分鐘，苗大爺安排道，“老高出事，我們的行動重新部署，通知老二、老三，啟動第二套方案。”

“不行，我不同意，你親自上陣，太危險，你出事，我們的工作全部癱瘓。”大虎立刻提出反對意見。

“零零幺必須死，今天是唯一的機會，他知道我們太多秘密，錯過機會，他藏起來就找不到了，這樣會讓我們后續工作全部陷入癱瘓。”苗大爺眼里透著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