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任務太危險,從目前來看,他們已經鋪好了口袋,就等著我們往里面鉆。”大虎說。
苗大爺搖頭,“不怕,任何防守都有漏洞。”
大虎不高興了,“他們為什么不去刺殺?零零幺是他們的人,為什么讓我們的人去冒險?老高還沒參加任務就出事了!憑什么?”
苗大爺轉頭,一臉嚴肅,“什么他們我們?我們都是中國人!現在是合作期,我們要團結。”
大虎氣呼呼地嘆口氣,“行,那我代替你去,你坐鎮指揮就行了。”
“這是刺殺!不是去扔手雷、去血拼!這是細活,你做不了!”苗大爺語氣很重,又走了兩圈,突然說,“他們也派人刺殺零零幺。”
“我在火車站,還遇到有一個特殊情況。”大虎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說吧。”苗大爺漸漸冷靜下來,不再走來走去,坐到大虎旁邊。
“我見到一個人,很像……”大虎拖了半天沒說出來。
“誰啊?”苗大爺盯著他的眼睛。
“大半年前,我護送你外出,當時你是去看望一個小姑娘。”大虎回憶了一下。
“苗艷?她來南京了?”苗大爺眼睛圓了。
大虎點點頭,又搖搖頭,“很像,但我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她,上次見面,我站得遠,她是長發,這次她是短發。”
“她人呢?”苗大爺問。
“和老高在一起被抓了。”
苗大爺想了一下,皺起眉頭,“不對,她是老高的學生,老高來執行任務,是一個人來的,苗艷和老高在不同的城市。”
大虎一聽也皺起眉頭,“什么?老高是苗艷的老師?那他有多大年紀?”
“比你大,也是三十多。”
大虎立刻搖頭,“我在火車站看到的老高很年輕,只有二十幾歲。”
“不是老高,老高應該是在火車上出事了!”苗大爺又站起來,來回走著,“你說的這個長得像苗艷的人,現在無法判斷到底是不是她,她是不是和假老高在一起也無從得知。”
“當時我注意力都集中在蘭花禮帽上,直到老高被帶走了,我才注意到她,她是女扮男裝。”
“老高是假的,肯定會被放出來,你去打聽一下那個姑娘的下落,看她到底是不是苗艷。”
“好。”
苗大爺坐下來,皺著眉頭,想了幾分鐘以后,嘆氣說道,“如果真是苗艷,她又和假老高在一起,說明苗艷可能也有問題。”
“我知道,我一會兒聯系大嫂,讓她做好撤離準備。”大虎點頭,也一臉愁容。
“我們和老高備用的聯絡點全部撤離,苗艷是老高的學生,她可能知道備用聯絡點,不得不防。”苗大爺叮囑道。
“楊歸遠也是負責接應老高的,可他行蹤不定,我找不到他。”大虎說。
“沒關系,備用聯絡點楊歸遠是知道的,撤離的同時,你留下暗記,他會明白的,他認識老高,他也是老高的學生。”
“我這就去安排。”大虎站起來就要走。
“你去通知老二、老三到城中路。”苗大爺拍拍他的肩頭。
“你去不安全!”大虎一聽苗大爺真要參加行動立馬就急了。
“這次行動你不參加!”苗大爺說。
“我憑什么不參加?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的安全!”大虎說。
“執行命令!”苗大爺表情極為嚴肅。
大虎鼻子哼一聲,生氣地拂袖離去,他通知完老二老三就去同城醫院,發現醫生辦公室陽臺上放著蘭花。
完蛋,被監視了,大虎心里咯噔一下,他第一反應是大嫂可能被控制了,蘭花是提醒不能接近,他心急如焚,快步跑到聯絡點發出撤離信號。
在一個偏僻的小巷子盡頭,有一個破舊小院,大虎問道,“我們現在召集到多少人了?”
“十個。”
“所有人都原地待命,不準外出,兩點半,我再告訴你行動地點。”大虎語速有些快。
“好,要帶武器嗎?”
“帶上。”
“他們之間都不熟悉,怕誤傷自己人。”
“行動開始就讓他們都在手臂上系一條白布。”大虎安排完,急匆匆離開了,他得快點去打聽苗艷的下落。
苗艷被胡耀祖送上人力車以后,很擔心被跟蹤,因為老高的出事說明鬼子對他們的情況了如指掌。
她在南京城繞一圈,又到小吃店吃點東西,確定無人跟蹤以后,才找了一家客棧,她打開箱子,還好,槍還在。
苗艷慢慢回憶整個過程,想不出來給她箱子的人到底是什么人,索性不想了,她仔細觀察客棧的人,沒發現可疑,就把箱子放在房間,坐上人力車出門。
她當然是去了聯絡點,看到的是撤離信號,看來出大事了,她心里琢磨著。
想到老高的死,她發起呆來,她不知道老高的接頭地點,猶猶豫豫地回到客棧,剛打開門,就被人用手捂住嘴推進了房間。
那人用腳朝后將門關上,苗艷喊不出來,急中生智將全身力氣都集中到腳上,重重踩到那人腳背上。
“唉喲,你就不能輕一點?”那人松開手抱著腳跳。
“哥!”苗艷非常詫異地看著眼前的人。
“麻煩你叫我楊歸遠。”
“楊歸遠,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的?”苗艷高興地問。
“我在路邊看到你,跟蹤了你幾條街,你都沒發現,唉。”楊歸遠搖著頭。
“你跟蹤我幾條街?”苗艷聽了簡直不敢相信。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笨,沒變聰明。”楊歸遠又搖頭。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苗艷追著楊歸遠滿房間跑。
看到床底下的箱子,“這是什么?”楊歸遠蹲下身將它拖了出來。
“槍,是高老師的槍。”苗艷低聲說。
“你遇到高老師了?”楊歸遠問。
“對,在火車上,我坐累了,就在車廂里走動,正巧遇到高老師,我看他神色不對,就沒上前打招呼,而是站到離他不遠的地方,他用暗語告訴我他暴露了,讓我把箱子帶走,還告訴我聯絡的地方。”苗艷神色沉重起來。
“就他教我們用的博亞密語?”楊歸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