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賭斗之約
- 裁神山河志
- 阿飛的飛
- 3015字
- 2020-11-17 13:30:15
鳳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尷尬的笑了兩聲,薛綿綿臉上一片酡紅,臉上帶著幾分驚愕,又帶著幾分意外,目瞪口呆的看著眼里帶著敵意的何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何秀撇著嘴一哼,把頭轉了過去,姜如勤陰沉著臉緊緊的握著拳頭,心里暗罵一聲,薛綿綿你這個賤人,表面看起來冰清玉潔,拒人千里,原來心里早已是男盜女娼的破爛貨,等你被剝奪了執事之位,我就讓我爹去薛家把你弄回來,哼哼,到時候看我怎么炮制你。
楚言雖然見到了方才發生的事情,不過他似乎也樂得欣賞薛綿綿的嬌羞,美滋滋的站在一旁閉口不言,一想到自己掌心或許還殘留著薛綿綿的體香,感覺心都要化了。
何彥宏尷尬的笑了一下,匆忙把何秀拉回身邊,咳了一聲,正色道:“楚言,放話吧,準備怎么賣?”
“這個,鳳山挑吧,價錢何二哥看著給。”楚言大咧咧的看了看薛綿綿和姜如勤,指著兩個鐵籠子說道:“鳳山挑完,剩下的您二位看著辦,咱誰也得罪不起,不過咱們商隊上下百十口子也都不是怕事的人。”
鳳山沖著楚言笑了一下,淡淡說道:“既然薛姐姐看好沒有斷尾的,我就挑它吧。”
楚言點了點頭,看著薛綿綿問道:“那斷尾的這只?”
“五千萬兩。姜公子,是否要多出一成?。”
“五千萬?你開什么玩笑?”姜如勤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冷哼一聲道:“薛綿綿,蛇尾蜚鼉雖然罕見,可根本不值這個價,就算我天下一覽拿得出手,這么多錢財,有命拿也得有命花。”
“姜如勤,你這話什么意思?”楚言一把抽出厚背吞月刀,刀鋒一橫,指著姜如勤說道:“有沒有命花那個錢,不如你問問咱手上的刀。”
“楚言,把刀收起來。”薛綿綿不悅的看向楚言,眉頭一蹙,嘆了一句:“姜公子,看來小山說的沒錯,你可能真的摔壞腦子了,瑞豐堂的價格已經報了,請問姜公子,加價嗎?”
“嗤!一只斷了尾巴的蜚鼉,就讓你把家底都賣了?薛綿綿,你的心智不會真的也跟著降了吧?”
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鳳山頓時覺得一陣頭大,看來今天出門沒看黃歷啊,兩只蛇尾蜚鼉,不但引來了姜如勤,引來了何記甲兵坊的何彥宏,現在把東野鳴鏑都招來了。
“鳴鏑表弟!”看到推門而入的東野鳴鏑,姜如勤頓時得意的笑了起來,隨聲附和道:“看來薛執是想虛報高價讓我知難而退,呵呵,我不跟你爭,私下里你們還能重新協商,我跟你爭,就是讓我來充當冤大頭。薛執事,你不覺得,幼稚了點?”
“姜如勤,你少廢話,要么競價,要么閉嘴。”
“你……”
“我來提一個建議吧。”東野鳴鏑笑了笑:“蛇尾蜚鼉,地級丙等,能夠制作儲物腰帶,但制作極其不易。
通常取皮的時候會損毀一些菱花突起,制作的時候又會損毀一部分,真正制作完成的時候,往往只能保留一半的空間,但也比尋常的包袱口袋便捷、所以最初蜚鼉確實價抵萬金。
只不過儲物戒指出現了以后,雖然制作這種戒指的材料極為難尋,可成功率,儲物空間,還有便利程度都要高了不少,再加上紅種蜚鼉能夠飼養,所以價值也就逐漸落了下來。
你們不是很喜歡賭斗嗎,既然大家對這兩只蜚鼉都有興趣,干脆相互挑戰一次,如勤表哥,上次我跟鳳山之間,是你組的賭局吧,聽說輸了不少,不如趁此機會都贏回來?”
東野鳴鏑慢慢的說著,眼神在眾人身上不斷游走,見無人回應,合上扇子,在掌心拍了幾下,說道:“這兩只是青種蜚鼉,價值嘛,大概一千萬上下,叫價五千萬,確實有些離譜。
至于楚隊長,一千萬銀子足以讓你整個商隊人馬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你也不希望你的人以后出入鳳梧城都要提心吊膽的吧,況且你們大都住在外城狗頭巷子。
不如這樣,我們家在城北附近北二十三巷有一片宅子,荒著也是荒著,干脆就給你們,另外我再出三百萬兩銀子,把這兩只蜚鼉包了。
至于賭斗嘛,大家各自拿一千萬兩銀子出來,就地取皮,贏了,不但可以把皮拿走,而且還能白得一千萬兩銀子,輸了,就乖乖放下銀子走人。”
“我賭了。”姜如勤獰笑著,看向薛綿綿,心里早已經樂開了花,看來鳴鏑表弟也知道了姜家有海三爺坐鎮,才會提出這樣的建議,回頭贏了錢,必須要好好感謝感謝。
“這?”楚言有些木訥的看了看薛綿綿,又看了看何彥宏,他雖然剛回到城里,可是也知道眼前這個美貌的少年就是東野家的二少爺,相比之下更是得罪不起的人物:“何二哥,你看這?”
“就依你,馬叔,拿銀子來。”薛綿綿一咬銀牙,狠狠的看向一臉得意的姜如勤:“我也賭了。”
“何當家,何記甲兵坊愿不愿出這一千萬玩玩?”姜如勤笑吟吟的看向何彥宏,眼神在何秀稚嫩的臉上掃了幾下,咂了咂嘴:“秀兒,你覺得呢?”
何秀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有些變軟的梅子糖放在嘴里嚼了兩下,舔了舔嘴唇,眼神中充滿了不屑:“你這鷹鉤鼻子鷂子眼的小輩,按輩分你得管我叫表姑奶奶,誰給你的膽子,敢叫表姑奶奶的小名。”
姜如勤的臉色頓時一黑,兩家早年之間確實有過不太近的親戚關系,雖然現在已經沒什么人愿意提及,可真要是算起來,姜如勤還真的要管面前這個剛換了牙沒多久說話還有些漏風的小丫頭喊一聲表姑奶奶。
何彥宏哈哈一樂,拉著何秀退了退,扭頭看向鳳山,鳳山撇著嘴,擺了擺手:“瑞豐堂、天下一覽都出手了,再多一家也不好分,我們掌柜的不在,我不好越俎代庖。”
東野鳴鏑輕笑一聲,雙手舉在胸前拍了幾下,抽出折扇,唰的一下打開:“好,知了,把北二十三巷的地契翻出來。
薛綿綿,讓你的人安排地方吧,我聽說瑞豐堂的蘭香茗不錯,芽葉相連似蘭草,色澤翠綠,勻潤顯毫,沖泡后如蘭花開放,枝枝直立杯中,素有熱氣上冒一支香的說法,上次來你可沒招待我,這回可不能藏私了吧。”
“那你我兩家就各派人手吧。”姜如勤晃了晃脖子,大笑起來:“可能薛執事還不知道吧,我天下一覽半月前才剛從寧州重金聘到了海大家,哈哈,有他出手,在下就先謝謝薛執事的一千萬兩銀子了。”
“海剝皮?”薛綿綿一愣,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姜如勤,恐怕你們姜家是為了會盟一事,才找的海剝皮吧,寧州海大家,哼,你們真是好算計。”
“會盟一事雖然一再推遲,不過早已板上釘釘,我們提前準備也合情合理,反正你也等不到,就別操這個心了。”姜如勤索性大大咧咧的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一振長袖,說道:“薛執事,趕緊安排表演的地方吧,一千萬兩銀子可別忘了,哈哈哈哈,快去請海大家。”
鳳山揉了揉鼻子,微微打了一個噴嚏,看著薛綿綿安排的場地,瑞豐堂第二進的院子,地方不是特別大,卻幽靜的緊。
假山、流水、芭蕉、黃花,五光十色的鵝卵石鋪成了一個碩大的葫蘆,一池粉荷在玉盤一樣的荷葉之間躲躲藏藏,幾尾細魚隨著粼粼波光自在滑翔。
芭蕉樹下臥著一方矮桌,幾片麻墊,銀壺,玉盞,一線桂花香,輕煙裊裊,茗香飄懸,合著幾扇蘭草,清凈淡雅,曲徑通幽。
兩個鐵籠子一左一右,隔著五六米的距離放在葫蘆池一旁的空地上,一陣風吹過,落在鐵籠子上的樹影像是銹跡一樣,愈顯斑駁了幾分。
“海大家?蛇尾蜚鼉,您有幾成把握?”姜如勤滿臉堆笑,眼中飄過一絲厭惡,手里的扇子卻一刻也沒有停下來:“據說,蛇尾蜚鼉鱗甲上的菱花突起觸之即***理起來極為繁瑣。”
“繁瑣?切,別說蜚鼉,就算是再厲害的異獸,俺在寧州都搞過不少。”坐在方凳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人滿不在乎的笑了一聲,把手指塞進嘴里嘬了嘬油,拍拍屁股站了起來:“保管手到擒來,上家伙吧。”
薛綿綿看了看山一樣的海大家,大概四五十歲左右的年紀,面皮黑黃,臉頰深陷,一雙豹眼白多黑少,干黃的連鬢絡腮胡像是茅草一樣繞著下巴轉了一大圈,頭發隨意挽著,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薛執事?咱們開始吧?”姜如勤輕咳兩聲,神氣自若的掃視一周,見到何秀,臉色微微一窘,越過不看,討好的轉向東野鳴鏑,問道:“鳴鏑表弟,我可是錢、人俱在,只等薛執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