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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現代性個人主義及其缺憾

作為傳統社會向現代社會轉型的重要視閾,個人主義離不開特定文化思想的背景支援,突出的表現在:哲學對“理念個人”的邏輯預設;物理學對“原子個人”的單位分析;經濟學對“資本個人”的架構鋪墊。社會歷史愈是進入文明發展的高級階段,個人主義的呈現愈是充盈、醒目和張揚;消費社會愈是飆進來臨,“經濟性”價值觀愈發在酸蝕、瓦解人的完整人格。如是,剖析當下人類社會“靈與肉”的離合悲歡,尤其需要仔細查審經濟性意識通兌情感的根源,這是個人主義價值觀讀寫的必要程式和思維腳手架。

一 現代化轉型的個人向度

現代化轉型有著多種向度的考察,這里所述的向度,是指力求準確描述、深度刻畫以及內在把握社會變遷的特定視閾。從個人向度來解讀,傳統社會向現代社會的轉型意味著個性化趨向的逐步生成和日益綻放,它包含著豐富的人性化價值:諸如對獨一無二的認可、對標新立異的鼓勵、對特定體驗的贊許、對私利和欲望的承認等,正如托克維爾所言:“利己主義是跟世界同樣古老的一種惡習,它的出現與社會屬于什么形態無涉。個人主義是民主主義的產物,并隨著身份平等的擴大而發展。”[11]文明社會民主進程的加速伴隨著文化傳統的自覺轉換,現代性觀念的貫注亟需新文化的合法認定和切實保障,個人向度在社會轉型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其一,作為盧梭所珍重的“人生而自由”的一種學說,個人向度包含著對個人自由的一種強烈信念,又對這種社會文化上的具體行為方式給予了合理證明,如H.M.羅伯遜所言:“作為一種學說,個人主義在個人及其心理傾向中尋找社會經濟組織的必要基礎,它相信個人的行為乃是確立特定的社會經濟組織的原則,并力求通過個人,只要可能,讓個人得到自由化地自我發展的一切機會,以實現社會的進步。”[12]個人自由會自發上升為一種生活方式和思潮導向,在特定社會形態下,它可以催生法國式革命風暴的人性榮耀,也可以孕育英國式漸進改革的人性智慧。

其二,作為洛克所言說的一種“契約式”民主制度,個人向度不斷追問“平等、自由、獨立”等現代性觀念的終極原因以及財產私有的內在根據,力圖經由秩序的動態建構,消除概念層面的內在緊張和利益層面的外在沖突;規則運作本身意味著傳統社會慣例習俗的瓦解,宣告了任何集體、組織等社會單位無限集權、集利的非法性和反動性。

其三,作為笛卡兒所倚重的“我思故我在”的一種思維方式,個人向度的根本要義是以“我思”“我欲”“我消費”等個人行為作為最基本的參照點,即把社會的自然運轉視為個人行為自覺運作的社會加總的后果,如哈耶克所言:“我們在理解社會現象時沒有任何其他方法,只有通過對那些作用于其他人并且由其預期行為所引導的個人活動的理解來理解社會現象。”[13]個人向度的思維方式顛覆了傳統習俗對個人行為任意鉗制的意識形態,表征著新文化精神的開創和運作;個人作為社會發展坐標的原點,意味著社會決策的發動、抉擇、執行和考量的根本著眼點是個人的需要、利益、承受力和滿意度。

作為洞察歷史、反思文化的重要視閾,個人向度瓦解了“禁錮的、極權的、清戒的”傳統價值內核,塑造著“開放的、民主的、消費的”現代精神意向,它旨在展現個體生存方式的新體驗、新目標、新架構,目的是使個體更新現存的觀念、擺脫禁忌和束縛、釋放想象力、點燃創造的激情。在都市化的生存空間里,人們通過市場交換、私人所有權、貪婪、揮霍、生活風格等現代性文化,給現代人的自由、平等和個性開辟了無限廣闊的活動空間。個體通過豐富知識,依賴個人的經驗和興趣主動安排生活,自己做主、預判與行動并自我負責,這意味著個體被動去選擇、去改變左右其生活方式的各種因素,個人身份、自我權利以及個性欲求被個人向度的強大驅動力推進了現代性社會的熔爐,“一切固定的古老的關系以及與之相適應的素被尊崇的觀念和見解都被消除了,一切新形成的關系等不到固定下來就陳舊了。一切固定的東西都煙消云散了,一切神圣的東西都被褻瀆了”[14]。歷史大變革孕育著時代新精神、新觀念以及新思潮,個人向度的發育正是近代社會轉型新文化思想強力推動的后果。

個人向度首先源自啟蒙哲學對自我概念的邏輯預設,如庫爾珀在《純粹現代性批判》中轉引彼得·貝格爾的話指出,“除其體制功能和角色功能外,作為最高實在的自我概念正是現代性的靈魂”[15]。倡導感覺經驗的培根、推崇理性沉思的笛卡爾、注重綜合的康德,無不例外地把“個人”的感覺或理性作為其學說的邏輯起點,這鮮明體現在:頌揚人的理性、承認認識活動中的感性和理性因素、認為認識的價值在于為自己謀取現實的物質利益。在混沌的自然和社會中,個人的邏輯預設為個人向度的形成注入了如此剛性的法則:人類是大自然的主人,個性需求是社會的價值中心,自我權利是現代性“向心時代”文化系統運轉的圓點。

其次,個人向度受到近代物理學對牛頓式“原子”進行單位剖析的方法論熏陶,突出的表現為:對客體系統進行理論抽象,把雜多的客體群變為具有始基意義的單一原子的基本單位;進而把研究的對象作為自然計劃的設計,在變化多端的外部世界背后尋求無形的驅動力和內在的因果性;從而設定一個邏輯原點或假設一個前提,通過它演繹出對象世界的完整構架。猶如自然界中的原子,社會中的個人成為被理性所探索、質詢、拷問以及量度的孤立支點,獨立的個體得以形成。

再次,個人向度被經濟學的資本原則所架構鋪墊。斯密的理性經濟人(資本個人)正是社會經濟系統中的標準原子,其典型特征為:理性經濟人在從事經濟活動中追求的是個體利益,其理性在于自覺選擇自我的最大利益(資本原則),最大化利益的實現需要借助市場經濟的競爭規則和協調機制,自由和平等的現代性觀念在資本社會應運生成恰恰是資本世界的合理邏輯預設和合法程式顯現。資本的占有原則和自發擴張規律,迫使個人自覺以資本樣態去看待“他者”或被“他者”資本所應對,資本因而擁有“個人作為主體”所特有的性質、功能和狀態,現代性個人身份的描述、辨識、選擇和定位需要借助于翻轉為主體的資本,現代性個體欲求的表達程度從而也被其能夠支配的資本規模(質量和數量)所刻畫、定位和確認。

二 經濟個人主義的缺憾

從近代哲學的思維方式來思考,個人向度意味著否認人本身與其他事物的內在關系,因為實體是無須牽涉其他事物而只需依賴自身的“自因”存在,如笛卡爾的無限實體堅持“心物平行、互不相干”、斯賓諾莎的自然實體強調“在自身之內并自我認識”、萊布尼茲的單子實體確認“其封閉的窗戶架構”;物理學“自然由獨立原子構成”的近代話語貫注了個人向度的如此心理暗示:個人都是完全“獨立、分離、無關”的;并且,“分離和擺脫”的合法性得到了主流經濟學意識形態的證明:經濟被看作一個脫離社會的獨特領域,市場被認為是自發調節的、“看不見的”手引導的自然運作;“私人罪惡帶來公共利益”的現代性觀念在《蜜蜂的寓言》(伯納德·曼德維爾,副標題是“私人的罪惡、公眾的利益”)中得到了經典論證,作為市場經濟的內在驅動力,內蘊“貪婪原欲”的個人向度逐步生成了叛逆傳統價值觀的脫域機制,它們的同謀、勾連與聯袂由來已久。

其一,允許在市場上不受道德約束地追逐自我利益的現代意識形態,其合理性在本源上得到道德上的許可和進步神話的辯護,通過實現普遍利益和善行的“新神學”,一攬子道德寬恕被置于市場之上。由追逐個人私利所導致的“副作用”,在原初的論證中都是合理的,市場經濟有能力生產出更多的、普遍的“善”(在現代社會,普遍的“善”很大程度上已經等同于經濟財富),并且這種普遍的“善”完全可以超出它不可避免地、特殊的“惡”(個性迷失、貧富懸殊、環境惡化、生態失衡等)。

其二,在更為晚近的現代性中,自我利益作為生活的運行原則,其強大的加速趨勢和擴張意向滲透到人類的社會生活、精神現象以及心理無意識之中,“任何能夠想象出來的人類行為方式,只要在經濟上成為可能,就成為道德上可以允許的,成為有價值的;只要付錢,任何事情都行得通。”[16]這意味著經濟行為和道德情感的自由通約、主觀價值和客觀價值的普遍通兌,“經濟性” 意識由此自我生成、自我膨脹并自我實現,借助“經濟性”信仰的內在驅動,社會資本的邏輯構架浮現于社會精神意識層面:貨幣通兌一切的強烈指向和經濟價值通約情感的意向在人類精神底層共現,“經濟性”意識嬗變為大眾心態,它彰顯為三個“超現實”的幻像:一是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社會)是次要的、人與物之間的關系(物質需要)才是首要的,經濟是社會生活的絕對核心:要注重收入、財富和物質的繁榮;在這個新領域,經濟觀替代了道德觀,人與物之間的關系高于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即我們的意識形態領域關于經濟至上的觀點;二是人乃經濟動物,人的內在本性是無限度地改善人的物質生活條件,就現代人類的確具有這種欲望而言,這種抽象被當成了人類存在的最重要、事實上是決定一切的特征,惟有個人亦即被剝奪了所有社會特點的人才得到考慮;三是無限豐富的物質商品可以解決所有的人類問題,這個信條與人是經濟動物這種大眾神話一起,構成了現代性的觀念預設:物質財富與社會的普遍健康和福利之間存在著統一性,國民生產總值(GDP)才是衡量19世紀歐美發達國家社會運行狀況好壞的最重要指標,這種具有無可比擬的廣泛性的新的生活方式,在全球范圍內開始傳播。

物性侵蝕人性、經濟性酸蝕社會性的現代性觀念,在近代文明的歷史進程中得以打通,在資本張力的發展邏輯中給予貫注,在消費社會的運作模式中予以體現。社會歷史愈是進入文明發展的高級階段,個人向度的呈現愈是充盈、醒目和張揚,經濟性心理、意向和價值觀愈發在酸蝕人的完整人格。中國“習俗的人”“計劃的人”向“市場的人”的轉變,以及西方“神性的人”向“俗性的人”“理性經濟人”的更替,標志著“欲望導引、理性調控”的現實人的生成,意味著經濟性意向的彰顯,昭示著“個性至上、人格自戀和虛無主義”等消費時代新精神狀況的不期來臨,反映在農業社會向工業社會、進而向消費型社會轉型的歷程中:其一,傳統中國“習俗的人”和新中國“計劃的人”的存在都是混沌的和依附性的,如費孝通所描述的傳統“無訟社會”中個人的迷失,新中國的整齊單位、統一機關、標準公社依然牽引并定義著每一個人,封建殘余的集體依附性心理和習俗仍然在殺傷個人的獨立存在;改革開放后社會主義“市場的人”的逐步發育,才意味著人的真正生成:個人利益得以認可、個人欲望得以張揚。

其二,西方傳統社會向現代社會過渡,是以拋棄“神性的人”、承認“俗性的人”作為開端的,如康德所揭示:“大自然的歷史是由善開始的,因為它是上帝的杰作;自由的歷史是由惡而開始的,因為它是人的創作。”[17]由于人類所擁有的虛榮心、權力欲或貪婪心的惡的驅動,歷史才會由野蠻進入文明階段,導致傳統社會的道德自然稟賦被追求現代社會經濟發展的資本原則所替代,自斯密肇始的理性經濟人正是對俗性個人的繼承和發揚,理性經濟人最大化地追求和實現個人私利、欲望、自主和獨立,由此,社會的基本單位逐步過渡至并讓位于個人,即擁有自決權力、獲得自由的獨立個人。

伴隨著消費型社會潮流,新“個人”尊崇欲求為判斷的標準,倡導無止境的探索和嘗試;“我消費故我存在”的時代新思維方式,改變著人類的活動和生存方式,更新著當下人類的精神意向,這些意味著個人向度新境界的開拓以及經濟性意識滲透一切的張力。在當下的貨幣化生活世界空間里,資本邏輯鏈接著欲求和消費的生產而渾然一體,所有的東西都被商品化、計量化、效益化,人們日益專情于個性化、重視參與、表達并追求高質量的生活,即更多消費的執著:信息和培訓、體育和旅游、音樂和醫護,“消費成為新的部落神話”(梅耶語)。人的主觀感受可以借助物的邊際效益來細致刻畫和表述,廣告、電視也在不斷強化這一過程:感覺、激情、體驗和回味被影像媒介所操控和設計。

經濟性價值可以通約世界的固有存在,幻像替代真實以及狂熱消費意向成為公認的“超現實”社會狀況,環保意識的倡導、富足趨向的批判甚至不足以觸及所謂的“冷靜消費”:它是要更好地滿足個性化的需求,并且個人方方面面的需求標準要通過經濟性價值來框定可否,一句話,即刻享受生活、傾情把握現在,如利波維茨基所描述,“表面上看來,個體變得越發善于交際、越發合作了,但在享樂主義和關懷的表象之后,每個人卻都在恬不知恥地利用別人的情感以尋求自身的利益,絲毫沒有關注其子孫后代。”[18]人之所欲的豐盈和綻放,取而代之了諸如普遍主義、神圣偶像和節制精神等共同信仰,經濟性心態成為當下人類心向的風向標,現代性的理性主義精神、未來主義定向也慢慢消失了,只留下以關心當前的滿足來掩蓋的人格“自戀”和“自大狂”,個性蛻變為單向度的經濟性意識、心理和價值觀,“一個人不能白活一場”成為意識形態,這種發展是個人向度的最終范例,也是經濟性意識的極端,生活即是享樂、生命即是享受,人生就是當下的一種消費感覺和可以衡量的經濟性心向。

三 重建社會人維度

作為現代社會啟蒙的重要旗幟,個人向度在奮力掙脫了傳統社會的羈絆之后,卻在不經意之中被“物性”所召回,并且深陷“經濟性”意識形態的窠臼,如海德格爾所言:“如果我們讓物化中的物從世界化的世界而來成其本質,那么,我們便思及物之為物了。如此這般思念之際,我們一任自身為物的世界化本質所關涉。如此思來,我們就為物之為物所召喚了。”[19]個人向度在市民社會中的嬗變:經濟性心向滲透物性、蠶食人性,與商品社會的貨幣化生存世界息息相關。作為維持人類共同生活的最重要紐帶,市場機制和經濟關系是現代資本社會運轉的主軸,經濟性價值上升為現代性商品社會唯一的普遍性價值,它通過“社會抵押品”形式,把人的價值變為可信用、可計量、可供交換的貨幣存在符號,從而把人的價值與物的價值加以貫通。

經濟性意向對人與人關系中內在維度的改變,鍛造出人對世界的理解趨向于物欲化和價值通約化的心理坐標,這種經濟性通約用“存在的有價”替代了“存在的無價”:它將所有不可計算的價值化為可計算的量,平均化了所有性質各異的事物,精神可與物質同價類比,尺度本身也被還原為物并可以被讓渡,即馬克思所揭露的“把個人的尊嚴變成了交換價值”,這是商品社會經濟性價值通約人性的本質所在,所謂的“自由”“平等”等個人權利也由此只是這個普遍性價值的意識形態注腳。客觀化和量化的現代性文化習俗,造成的是經濟性心態和意向的單向度依戀情結,造成的是人類終極追求和意義的失落——現代人在快速生活中的遲鈍,在日常忙碌中的傲慢,在優裕享受中的粗暴,在狂熱追求中的冷漠。社會加速了被世俗化傾向,人類對生命的感覺越來越萎縮,經濟性心向成了現代社會的“宗教”:雅斯貝斯用“匿名的責任”來描述現代性的精神狀況,伽達默爾把它解釋為是“精神性的衰落”。

在當下的貨幣化生存世界里,經濟性信仰不斷滲入人的心靈、情感和價值觀,并逐步酸蝕、瓦解人與人交往的社會生活空間,曾經神圣的情感被“赤裸裸的利害關系”“冷酷無情的現金交易”以及“利己主義打算的冰火”所替代,這突出的表現為:其一,經濟性心態造成人類靈魂與肉體的困惑、痛苦與煎熬,良心無法面對利益的誘惑,情感抵擋不住貨幣的魔力,諸如“真愛”商業化派對、“剩女”商品化待嫁、“王老五”鉆石級評估等情感游戲競相迎合大眾趣味。其二,經濟性意向衍化為“無人”的理性,并直接外化為社會現實層面上屢屢上演的食品安全、信用詐騙、金融風暴等經濟頑疾,猶如黑格爾所指認的市民社會,每個人都以自身為目的,其他一切都是虛無。當下資本社會個人競爭膨脹(人與人緊張關系的極端)的盡頭,赫然入目的是霍布斯所描述的“狼與狼對峙”的叢林、薩特所言說的“他人就是地獄”的場景。

審慎考察市民社會中膨脹的個人向度成為必然,“人是社會關系的總和”以及“社會化了的人類社會”等馬克思話語尤為深邃。首先,市民社會的立腳點:個人,是把許多人純粹自然地聯系起來的共同性,是一種抽象的、孤立的人類個體,因而與現實社會中的個人脫離;其次,現實的人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只有通過社會并在與他人的交互作用中,個人才能存在和發展,現實個人的生成與時代精神、社會安排密切關聯,如馬克思所言:“假定一種存在物本身既不是對象,又沒有對象。這樣的存在物首先將是一個唯一的存在物,在它之外沒有任何東西存在著,它孤零零地獨自存在著……但是非對象性的存在物,是一種非現實的、非感性的、只是思想上的即只是虛構出來的存在物,是抽象的東西。”[20]

哈貝馬斯因此認可“交往理性”個體所必備的“商談倫理”、阿瑪蒂亞·森強調個人“實質自由”所依賴的提升“可行能力”的體制設計。消除資本社會中彌漫的經濟性信仰,需要遵從《圣經》中“像愛我們自己一樣去愛他人”的圣喻,重塑“與他人共有”的、“社會化了”的個人(擁有“可行能力”的個人),這需要馬克斯·韋伯所考證的人文精神的文化氛圍推動,也需要赫爾德所倚重的“把非人、半人變為人”的制度安排,當下社會所呼吁的自由、民主、平等、博愛等普世性理念,唯有讀寫成合理的憲法和程序、法制和規則,可行的“社會——個人”才能在社會中孕育而生,唯有謙恭的我、你、他的逐步生成,人類才能共有并共享自由、民主、文明、開放的和諧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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