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決戰:毛澤東、蔣介石是如何應對三大戰役的
- 金沖及
- 6734字
- 2020-11-23 18:14:15
對戰爭局勢變化的不同判斷
國共雙方軍事有生力量的消長是逐步顯現的,最初不少人沒有立刻意識到,經過一年多時間便顯示出顏色來了。
從全面內戰爆發后的1946年7月算起,到1947年1月,人民解放軍已殲滅國民黨正規軍五十六個旅,平均每月殲敵八個旅,地方保安部隊等還沒有計算在內。到這年6月,也就是解放戰爭滿一年的時候,已殲滅國民黨正規軍九十七個半旅,七十八萬人,保安部隊等雜牌軍三十四萬人,共一百一十二萬人。國民黨軍隊到處感到兵力不足,難以應付面對的局勢了。
正是在這年6月底,劉(伯承)鄧(小平)大軍開始千里躍進大別山,同相繼南下的陳毅、粟裕和陳賡、謝富治兩支野戰大軍,在江淮河漢之間布成“品”字形陣勢,互為犄角,牽制吸引了國民黨軍隊南線一百六十多個旅中約九十個旅的兵力回援,把主要在解放區進行的內線作戰轉變成主要在國民黨統治區進行的外線作戰,使戰線由黃河南北推進到長江北岸,使中原地區由國民黨軍隊進攻解放區的重要后方變成解放軍奪取全國勝利的前進基地。
人民解放軍由戰略防御轉入戰略進攻,把戰爭的主動權轉入自己手中。這是對全國解放戰爭發展具有重大戰略意義的轉折。
1947年和1948年交替的時刻,毛澤東和蔣介石對整個戰爭發展的形勢都作過全局性的判斷。這個判斷,包括政治、軍事、經濟等各個方面。但在戰爭時期,軍事自然占著突出的地位。他們的判斷截然不同,這在很大程度上與他們的戰略指導方針不同直接有關。
毛澤東在中共中央于1947年12月召開的會議上作了《目前形勢和我們的任務》的報告。報告一開始就指出:“中國人民的革命戰爭,現在已經達到了一個轉折點。”他解釋道:“這是蔣介石的二十年反革命統治由發展到消滅的轉折點。這是一百多年以來帝國主義在中國的統治由發展到消滅的轉折點。這是一個偉大的事變。”[22]

劉鄧大軍千里挺進大別山
12月8日,他在會上作結論,再次強調:“我們同蔣介石的力量對比問題直到今年中央發出‘二一’指示時還沒有解決,還準備退出延安,并且后來確實退出了,直到現在這個問題才解決了。二十年來沒有解決的力量對比的優勢問題,今天解決了。”[23]
這是12月會議作出的一個大判斷,是對中國歷史發展進程的大判斷,是對雙方力量對比變化作出的大判斷。那時,國內局勢中仍有許多不明朗和不確定的因素,并不是很多人都能看清楚這個歷史轉折點已經到來。即便有這樣那樣的感覺,也沒有得出如此明晰的結論。
對形勢的判斷,是制定路線、綱領、方針、政策的最基本的依據。不同的判斷,就會作出不同的決策。有了12月會議這個大判斷作依據,怎樣打倒蔣介石、建立新中國的問題,便提到現實的議事日程上來。如何準備戰略決戰的問題,也開始有可能要認真考慮了。
蔣介石對當時國內軍事局勢又是怎樣判斷的呢?他沒有也不愿意認識到戰爭已達到一個轉折點,沒有也不愿意承認國共雙方力量對比的優勢屬于哪一方已開始改變。他考慮問題的思路和戰略指導方針依然固守著那套老看法,沒有根本改變。
中共中央12月會議后只有幾天,1948年1月1日,蔣介石發表《告全國軍民同胞書》。他對全國局勢的判斷,讀起來簡直令人發笑。他雖然也承認“前線國軍,一直在被動中作戰,也一直在孤立中應戰。以致一年之間,屢受損失,將士犧牲,至為慘重”,這是他不能不承認的事實。但接著的一段話,盡管太長,仍不妨摘抄于下:
然而在此種作戰條件極端艱困的狀況之下,國軍在戰略上已經達成了他最大的任務:第一是共匪首腦部所在地之延安的占領,第二是沂蒙山區的肅清與煙臺海口的收復。大家都知道延安是共匪盤踞十年以上的政治中心,沂蒙山區是共匪軍械制造和軍需物資儲藏的總庫,而膠東半島上的煙臺則是共匪海上唯一交通補給線;但是國軍憑著忠勇犧牲的精神,達成其在地形上最險阻和在作戰上最艱難的目標,終于克復了延安,肅清了沂蒙山區,最后更收復了煙臺,對共匪積年所經營的窠穴,所儲備的物資,所憑借以號召全部匪軍的首腦部次第加以摧毀;從此共匪的所謂政治中心和神經總樞是喪失了,他所借以生存的經濟據點是失陷了。他對外交通的最后海口也斷絕了。國軍所付的代價誠然巨大,但是所預期戰略的目的卻已如期完成。關內匪軍因為根據全失,接濟斷絕,就只得被迫分竄,成為流寇。劉伯承、陳毅等匪部今日雖仍猖狂竄擾,但他流竄到黃河以南,就成為無窠之蜂、無穴之鼠,前面沒有目的,后面沒有歸路,只有打圈旋磨,盲目行動。國軍對此匪部自更易追剿肅清。可以說剿匪全役最困難的工作,在去年一年間,業已完成了。[24]
如果說那是他公開發表的文告,還可能解釋為有對外粉飾和對內打氣的成分,那么,我們再來看看蔣介石兩天后(1月3日)的日記。他在“上星期反省錄”和“本星期預定工作課目”中寫道:“東北戰局至上月底我軍已集中完畢向沈陽外圍出擊以后,卅一日匪乃開始潰退至遼河以北岸,而華北我軍亦向北平外圍掃蕩獲勝,則北方戰局一時乃可穩定。”“飛武漢召集軍事會議,檢討大別山進剿得失與今后剿匪要旨之指示。未知能收效否?”“應以黃河以南、長江以北地帶為生命地帶。”“保障津浦路與肅清大別山區為急務。”“確定圍剿劉伯承與陳毅兩股共匪主力之計劃。”[25]
可見,蔣介石實在缺乏宏觀的戰略眼光,不能對戰爭局勢進行全局性的準確分析,更談不上能洞見它未來發展的趨勢,只是忙于應付一個一個地區的戰況,認為東北和華北戰局“一時乃可穩定”,仍不死心,想集中力量在“黃河以南、長江以北”對劉伯承、陳毅兩部進行“圍剿”。這從他以后在遼沈和淮海戰役中依然多次想同解放軍“決戰”中也表現出來。他的思考,后人看起來覺得可笑,但他當時還很認真,認為有這種可能,那同實際竟相距如此之遠!
被稱為蔣介石“文膽”的陳布雷在這年元旦的日記中卻顯得心情很憂郁。他寫道:“閱讀京中各日報,覺《中央日報》社評與《新民報》之社評恰恰代表兩種相反的意見,可見統一國論之不易。”[26]他已感覺到,就是國民黨統治區內的報紙上,也很難用《中央日報》那一套來“統一國論”了,甚至恰恰“相反”。陳布雷沒有再講什么。但對這位敏感的老報人來說,這自然不是什么好兆頭。

陳布雷
1月10日,蔣介石在日記中又寫道:“十六時到沈陽。十八時到行轅會議,聽取報告。對于敵情及其行動,行轅全不明了,殊為憂慮。與宜生(注:即傅作義)談增援東北事,彼反要求增加華北兵力為言,殊出意外。”[27]其實,對解放軍的情況和動向“全不明了”的,豈止是東北行轅,蔣介石自己何嘗不是如此?但他從來只是責怪別人,不檢討自己。傅作義要求增加兵力,實際上也反映出經過一年多雙方有生力量消長發生變化后所處的窘境。其實,國民黨軍隊在各個戰場都深感兵力不足,自顧不暇,誰都不愿再抽調兵力支援其他地區,這已是顯然的事實。蔣介石卻“深感意外”,這只能說明他對實際情況的懵然無知。
但國民黨的戰局日趨不利,已無可諱言。時任外交部長的王世杰在日記中寫道:“我軍事戡亂工作實際上今已一年。白崇禧等在去年此時,力稱六個月內可以武力解決中共。今則東北之局勢固江河日下(安東等處已放棄),山東、蘇北之共軍依然未消滅,河南已大部為共匪所控制。今則皖北、鄂東、鄂北亦為共匪所侵入。共匪之威脅,實數倍于去年今日。”[28]他一開始說的“白崇禧等”,其實包括蔣介石在內,只是他在日記中也不便明說罷了。
兵力短缺的問題終于越來越明顯地暴露出來。2月11日,蔣介石在日記中口氣稍有變化,寫道:“本日對匪擴大竄擾地區,我軍兵力不足,防不勝防,此剿彼竄,頗難為計。乃以暫取守勢、沉機觀變之法,加以深慮。所得結論,應求匪之要害,取而守之,使其不能不被動來攻。待其停攻挫折,而后再予以反擊,清剿當易為力也。”[29]這時,蔣介石終于也感到“兵力不足,防不勝防”了,但他“深慮”后得出的“結論”并不高明。解放軍連延安、臨沂都沒有因是“要害”而像蔣介石所想的那樣“不能不被動來攻”,怎么會被他牽了鼻子走、便于他“反擊”和“清剿”呢?倒是以后在遼沈戰役中想對錦州來一個反包圍、在淮海戰役中想對雙堆集來一個反包圍,作為“反擊”,也許可以多少看到一點這種思路的影響。可是,結果都不是“清剿當易為力”,而是輸得精光了。
這時,各個戰場上的國民黨軍高級將領紛紛向蔣介石呼救,聲稱兵力不足,要求增援,以東北戰場尤甚。2月19日,東北“剿總”副總司令兼錦州指揮所主任范漢杰致電蔣介石:“(一)遼陽陷后,判斷匪將繼續攻掠沈陽、錦州外圍各小據點,國軍士氣消沉,亟盼關內增兵,改變不利形勢。(二)職指揮之暫編第五十師,暫編第六十師兩部各僅有實力約四個營,第五十六兩個半團,連同交警十二總隊,共約六個團兵力,現任高橋、北戴河長達兩百公里鐵道之守備及秦(秦皇島)葫(葫蘆島)兩港、錦西、榆關各要點之固守,兵力既薄而分散,至第六十二軍及第九十二軍(第五十六師)兩部對于關內活動,且任北寧路兩段守備,亦無法抽調兵力,故兵團對錦州作戰,只能作精神上之支援。”[30]國民黨軍兵力已嚴重不足又十分分散,其他地方也無法抽調兵力,處處設防而處處守備薄弱導致的窘狀至此已清晰可見。
這年3月,人民解放軍已有五十個縱隊(相當于國民黨的軍,即整編師),一百三十二萬二千余人,還有非正規軍一百一十六萬八千余人,戰斗力也大為增加。國民黨的正規軍有一百零四個師,一百八十一萬人,還有非正規部隊等一百八十四萬人,人數雖尚稍占多數,士氣和戰斗力卻大多低落,除大別山和淮河以北地區外,都處于完全被動挨打的地位。蔣介石這時不好好想想在這種局勢下如何自保,想的還是如何對解放軍“清剿”,這只能說明他的頭腦太不清醒了。
毛澤東和解放軍總部一直在冷靜地觀察并仔細地計算雙方有生力量對比變動的實際狀況,敏銳地察覺這種變動包含的深刻意義,當機立斷地作出新的戰略決策。這個決策的主要關注點,仍在如何消滅國民黨軍的有生力量,特別是它的精銳主力。這對戰爭全局的勝負有著決定性的意義。
當時,國民黨方面戰斗力較強的部隊集中在華東和東北。毛澤東和中共中央軍委想得很遠,已考慮要把打大殲滅戰的問題提上日程了。
在南線,國民黨軍最精銳的主力是第五軍和第十八軍。毛澤東已把目光牢牢地鎖在這兩個軍。5月20日,他為中央軍委起草電報:“夏季作戰的重心是各方協助粟兵團殲滅五軍。只要五軍被殲滅,便取得了集中最大力量殲滅十八軍的條件,只要該兩軍被殲滅,中原戰局即可順利發展。”[31]
在北線,他提出要防止東北國民黨軍隊主力(包括新一軍、新六軍在內)南撤關內,致電東北野戰軍林彪、羅榮桓、劉亞樓:“希望你們務必抓住這批敵人,如敵從東北大量向華中轉移,則對華中作戰極為不利。”[32]如何千方百計地將國民黨軍隊在北線的主力抑留在東北,不令南移,以便解放軍集中優勢兵力,各個加以殲滅,成為毛澤東此時費心特別多的地方。
可以清楚地看出,隨著戰爭形勢的發展,發動戰略決戰這個全新的問題,此時已開始在毛澤東和中共中央軍委的考慮中了。而在這以前,考慮這樣的問題是沒有條件的。當然,它從開始醞釀到考慮成熟需要有一個過程,有些問題還要在實行的過程中經過若干反復,才能一步一步地弄清楚。
蔣介石面對這種形勢根本缺乏清醒的認識,更談不上根據急劇變化著的實際情況重新調整自己的原有部署。他依然抱著自己根深蒂固的老觀念,把大城市看得很重,遲遲下不了決心斷然放棄,以便集中兵力轉入防御,即便有時想到,也仍舉棋不定,遇到一些阻力就罷手。在已顯然不利的情況下,他仍多次想指揮部隊同解放軍決戰。這同毛澤東和中共中央軍委在1947年上半年能以“壯士斷腕”的氣魄,果斷地決定放棄延安、臨沂等地,決不在不利條件下決戰,形成鮮明的對照。這在相當程度上預決了他在三大戰略決戰中失敗的命運。
曾任蔣介石侍衛長,以后在臺灣歷任軍政要職的郝柏村,在讀蔣的日記時寫下自己的感想:“當不能消滅敵人時,一切軍事考慮,以不被敵人消滅為第一要義。”“面對共軍機動殲滅、以大吃小的戰略,如仍斤斤計較于重要城市之固守,大軍絕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因大軍的補給線被切斷,其生存持續便指日可數,會不戰而敗。”“軍事戰略不調整,后果必嚴重。”
他在讀了蔣介石1948年1月21日日記后寫道:“蔣公此際仍信心滿滿,而提示皆為戰術問題,但今日關鍵在戰略。用兵不外全軍與破敵。今破敵不可能,而應求全軍。而全軍之道,在縮短戰線,節約兵力,并以集中兵力、保存戰力為主旨,是軍事戰略問題。”他在讀了2月21日日記的“本星期工作預定”后寫道:“此為日記中第一次提及總體戰與面的戰術,惜為時已晚,應立即縮短戰線,放棄若干都市與區域,確保長江以南,從事總體戰的準備與戰爭面的經營。”[33]當然,郝柏村那些想法是相隔六十多年的事后之見。當年的蔣介石沒有也不可能這樣想。即便這樣做,也只能推遲一些他失敗的時間。但不管怎樣,雙方統帥戰略眼光和指導能力的高下,在這類支配全局的關鍵性問題上,確實表現得格外清楚。
遼沈戰役前夕曾在東北擔任第七兵團司令官兼七十一軍軍長的劉安祺到臺灣后說:“大陸上剿匪失敗主要是戰略上的錯誤,上面采用專重守土而不集中力量打擊敵人的戰略,以為自己能控制多少地區、多少組織,有時還故意把兵力分散,用這種方法來充面子。”他又說:“從東北到徐州,兵力分散,守住土地重于消滅敵人,也就是所謂‘守土不打敵’。”“但是中央愛面子,想掌握若干據點以做國際宣傳。”[34]他所說的“上面”和“中央”,指的當然都是蔣介石。這當然也是“事后諸葛亮”之見。經過一場生死較量,有個比較,事情才能看得清楚一點。
蔣介石自己在遼沈戰役失敗時,也對美國紐約《前鋒論壇報》記者說:“三年以來,國軍處處設防,備多力分,形成處處薄弱之虞。共匪乘此弱點,乃以‘大吃小’之戰法,集中其全力攻我薄弱之一點,于是屢被其各個擊破,此所以逐漸造成今日嚴重之局勢。”[35]
這真應了前面所引毛澤東的話:“戰爭就是兩軍指揮員以軍力財力等項物質基礎作地盤,互爭優勢和主動的主觀能力的競賽。競賽結果,有勝有敗,除了客觀物質條件的比較外,勝者必由于主觀指揮的正確,敗者必由于主觀指揮的錯誤。”
[1] 《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1冊,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86年12月版,第6頁。
[2] 蔣介石《檔案·事略稿本》(62),(臺北)“國史館”2011年12月版,第272、291頁。
[3] 蔣介石日記,1946年6月26日,美國斯坦福大學胡佛研究所藏。
[4] 蔣緯國:《歷史見證人的實錄——蔣中正先生傳》第3冊,(臺北)青年日報社1996年10月版,第132頁。
[5] 《汪敬煦先生訪談錄》,(臺北)“國史館”1993年3月版,第20、21、22頁。
[6] 蕭慧麟:《蕭毅肅上將軼事》,(臺北)書香文化事業公司2005年5月版,第195頁。
[7] 秦孝儀主編:蔣介石《思想言論總集》卷22,(臺北)中國國民黨中央委員會黨史委員會1984年10月版,第112、113頁。
[8] 秦孝儀主編:蔣介石《思想言論總集》卷22,第20頁。
[9] 李默庵:《世紀之履》,中國文史出版社1995年10月版,第274、275頁。
[10] 《郝柏村解讀蔣公日記(1945—1949)》,(臺北)天下遠見出版股份有限公司2011年6月版,第293頁。
[11] 《國民革命軍戰役史第五部——戡亂》第3冊,(臺北)“國防部”史政編譯局1989年11月版,第64頁。
[12] 《劉汝明回憶錄》,(臺北)傳記文學出版社1979年3月版,第151頁。
[13] 《郝柏村解讀蔣公日記(1945—1949)》,第284頁。
[14] 《李達軍事文選》,解放軍出版社1993年12月版,第35頁。
[15] 《彭德懷自述》,人民出版社1981年12月版,第235頁。
[16] [日]防衛廳戰史室:《大戰前之華北治安作戰》,(臺北)“國防部”史政編譯局1988年6月譯印,第536、599頁。
[17] 《毛澤東選集》第4卷,第1187頁。
[18] 《毛澤東選集》第4卷,第1198、1199頁。
[19] 秦孝儀總編纂:蔣介石《大事長編初稿》卷6(下冊),(臺北)中正文教基金會1978年10月版,第392頁。
[20] 陳士榘:《天翻地覆三年間——解放戰爭回憶錄》,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95年11月版,第112頁。
[21] 逄先知主編:《毛澤東年譜(1893—1949)》下卷,中央文獻出版社2002年8月版,第176頁。
[22] 《毛澤東選集》第4卷,第1243、1244頁。
[23] 《毛澤東文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6年8月版,第333頁。
[24] 秦孝儀主編:蔣介石《思想言論總集》卷32,第194頁。
[25] 蔣介石日記,1948年1月3日。
[26] 《陳布雷先生從政日記稿樣》,(香港)東南印務出版社承印(出版時間不詳),第957頁。
[27] 蔣介石日記,1948年1月10日。
[28] 《王世杰日記》手稿本第6冊,(臺北)“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1990年3月版,第175頁。
[29] 蔣介石日記,1948年2月11日。
[30] 秦孝儀總編纂:蔣介石《大事長編初稿》卷7(上冊),第39頁。
[31] 《毛澤東軍事文集》第4卷,軍事科學出版社、中央文獻出版社1993年12月版,第463頁。
[32] 《毛澤東軍事文集》第4卷,第563頁。
[33] 《郝柏村解讀蔣公日記(1945—1949)》,第262、331、336頁。
[34] 《劉安祺先生訪問記錄》,(臺北)“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1991年6月版,第95、147、148頁。
[35] 《分析當前戰局政局,總統答記者三問題》,《中央日報》,1948年11月1日,第2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