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紅顏禍水
- 離婚后我成了大佬的小心肝
- 百里潮生
- 4150字
- 2021-03-27 12:37:00
“你跟沙海怎么樣了?說說看。”舒念不想一直被追著問自己的事,反過頭來去問蘇靈韻。
“我前幾天把我們的事告訴我娘了,開始我娘并不怎么同意,總覺得他家底太薄,怕過日后受委屈,其實我娘就是想多了,我跟沙海現在是在談戀愛,可也沒說日后一定要嫁給他啊。”蘇靈韻興致并不怎么高,舒念頗為意外看過去。
“你之前說起沙海來可不是這個狀態,怎么,才一個多月就膩了?”
蘇靈韻搖搖頭:“也不是,就是覺得現在這樣挺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
舒念忽的笑起來,蘇靈韻瞪她:“有什么好笑的?這么沒同情心。”
舒念伸出手指了下她,又指了下自己:“難怪咱們兩個能成為閨中密友,果然一丘之貉。”
蘇靈韻坐直身體,向她這里靠了靠:“說明白點?別讓我糊里糊涂被你損。”
舒念繼續笑道:“咱們這些念頭,彼此說說就好,可千萬別出去說,被旁人聽了,肯定要扣什么放蕩不檢點的帽子給咱們了。”
到底多年密友,蘇靈韻腦子又活,立馬領會到問:“是因為我說談戀愛是圖一時不圖長久?”
舒念點點頭:“我之前也說過同樣的話,你反對我同江潮生攪合在一起,我當時就是這么說的,還記得嗎?”
蘇靈韻哈哈笑道:“嗯,咱們倆一個德行。”
“不過你跟沙海,前途也真是難說,伯母的態度應當是最溫和的了,伯父和你大哥,恐怕只會更反對。”
蘇靈韻略帶嘲諷地笑笑:“連你都知道。”
舒念遞過一杯茶:“咱們認識多少年了,你們家什么情況我還算是清楚的。”
蘇靈韻面帶愁容糾結道:“我娘總歸是希望我過得好,后來家里聽說了一件事,我爹倒是對沙海有點改觀,說他人不錯,值得嫁,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什么事?”
蘇靈韻撓撓頭:“就是沙海的爹之前病了,他為了救他爹自己試藥,又當藥引子,最后把他爹救了過來,但他落下病根,一到冬天就格外畏寒,湯婆子不離手的那種。”
舒念想了想,有些不解問道:“沙海對自己的爹,算是孝敬,可這跟你值不值得嫁有什么關系?”
蘇靈韻抬手就拍了她一下,疼得舒念咧了下嘴。
“說下去說下去!”
“他孝敬他爹,本就是天經地義,不值當吹噓,再說,他對他爹好,說多點,是個善良懂得感恩的好人,但不代表你跟他相處就舒服自在,更不能說明沙海就是個體貼疼妻子的好丈夫了,這二者沒有直接的聯系吧!好比,若你們日后結了婚,他繼續這樣不計成果的孝順,萬一孝順的對象換成他娘,也就是你婆婆,她再是個惡婆婆,那你這日子可就沒法過了。”
“就是這個意思!旁人都想不到,只一味說他多好多好,多值得托付,好像我要是不跟他就是忘恩負義的宵小之徒,只有你能理解我!”說完她揚起手作勢還要再拍,舒念一個利落起身,離她兩步遠,制止道:“說就可以了,不必動手。”
蘇靈韻站起來一個勁跺腳,孩子氣得厲害:“我就是想表達內心的澎湃,知音難求知音難求啊!”
舒念受不了她,轉身就要走,蘇靈韻歪倒在沙發上,哼唧道:“沙海怎么說呢,也對我好,人也沒歪心腸,但就有時候太木了,我想要搗鼓點花樣,他不但不領情,還總是嫌我不踏實,說過日子就應當是平平淡淡,如果一輩子都像古井鹽水那樣,你說人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啊?”
舒念停下來,打趣道:“人跟人也是不一樣的,你是性子熱,喜歡折騰,不然能每天飛天遁地地去當記者嗎?沙海的想法也沒錯,過日子嘛,不能每天都驚心動魄的,他這個說辭倒是挺合我胃口,你要是實在不喜歡,把他讓給我,舍不舍得?”
蘇靈韻撇了撇嘴:“不給,我自己還沒稀罕夠呢。”
舒念哈哈大笑:“還好,我也沒想現在就過尼姑的生活。”
蘇靈韻氣得在沙發上打挺:“我也不想過道士的生活啊!”
越想越心煩,嘟囔了兩句后干脆調轉槍頭,來問她:“不說我的煩心事了,說說你吧,江潮生哪點打動你了?”
舒念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神色:“我就知道你早晚會繞到我這里來。”
蘇靈韻挑挑眉,逗趣道:“說來聽聽。”
舒念認真想著,沒一會兒蘇靈韻就催:“快點,還要想這么久嗎?”
舒念放下杯子,又端起來,反復幾次后才道:“我也說不上具體什么時候,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江潮生讓我特別窩心的地方。”
蘇靈韻連忙點頭,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同錢家義在一起挺久了,他好像就沒記得過我的喜好和我的忌諱,我們兩個就像兩個臨時湊在一起過日子的搭子,交往淺得厲害。我同江潮生一起沒吃過幾次飯,可他就能記得哪個菜我多吃了幾口,哪些菜一口都沒動,之后讓他的手下給我送吃的,新鮮的東西太多,但是每次總有一樣是我喜歡吃的,要么就是他對我的喜好格外上心,要么,就是我們倆實在有緣分,連口味都一致。”
蘇靈韻不住點頭:“我猜想,第二種可能性很小吧?”
她一說完,舒念點頭,兩個好朋友都不停笑起來。
“聽你這么說,感覺這個江潮生對你還不錯。”蘇靈韻總結了一句。
舒念從中聽不出什么酸唧唧的感覺,笑道:“目前來看,是這樣的。”
“那今天的小唐呢?你怎么看?我總覺得,他看你的眼神有些不一樣。”蘇靈韻問道。
“有什么不一樣?我跟他不過幾面之緣,你別多想。”舒念根本不當回事。
“就是他看我,純粹是看一個長輩師父,看你嘛,就忽然間,覺得他長大了,像個男人了。”
舒念不理她:“我說沒事就沒事,噯你別提了好不好?說得怪心煩的,我又不是寧許巧,人見人愛。”
蘇靈韻瞪起眼睛不悅道:“我就不喜歡她。”
舒念投降道:“對對對,我也不喜歡她。”
倆人都不想提這個讓她們不舒服的昔日好友,話便打住了,過了一會兒,蘇靈韻想起了什么,她始終對江潮生不抱什么太大希望,便出言提醒道:“新搭的燕子窩還有兩天熱乎呢,你先別這么快傻乎乎陷進去,男人的心,誰也說不定。”
舒念點頭:“我懂。”
蘇靈韻語氣更差:“是人就都圖新鮮,尤其男人,他喜歡你的時候呢,你千好萬好,一旦膩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哪怕你死了都不帶看一眼的。”
舒念知道她又想起自家父親和大哥,心情不好,便岔開話題說道:“我最近看了白蛇傳,你去看了沒?”
蘇靈韻也知道她的好意,家里的情況經年累月,說也無用,她也不愿多花精力在這些廢事上,一聽說電影,便來了興致:“跟我說說,好看嗎?”
舒念努力回想了一下:“可以,很好看,去看吧,白娘娘情深似海,許仙至死不渝,應該是你喜歡的故事。”
蘇靈韻滿意道:“我明日就去看,最近太忙了,新出的電影竟然被你搶了先。”
舒念隨意笑笑,并不多言,只是轉身的時候,望了好幾眼電話,都沒有響起。
這邊江潮生確實忙得厲害,也顧不上打電話,袁少文進來將最近查到的一些資料呈上。
江潮生過目后,拎出一張紙問:“最近鄭家也的手下一直往這里跑?”
袁少文看了一眼,點頭道:“對,這幾個地方都是鄭家也的心腹常出入的場所。”
江潮生將資料扔在桌子上:“不必再查了,我八成猜到日本人資助鄭家也的原因了。”
袁少文撿起紙來看了看:“這個山坳有什么講究嗎?”
江潮生搖搖頭:“你還記得那個董阿亮嗎?”
“記得。”
“當時他交出來的資料里就提到了這個山坳,因為太過突兀,當時我不是還讓你派人去查了下嗎?”
袁少文一臉無解:“可回來的人匯報說,那里不過有個廢棄的鐵礦,再沒什么特別的地方了。”
“是鐵礦不假,只是出產不佳,漸漸荒廢了,我上次回上海不是跟日本人打過交道嗎?無意間看過他們的一些資料,當時只是覺得奇怪,現在終于聯想到用途了,他們弄那么多礦產設備,應該就是沖著這個鐵礦來的吧?不然,日本人放著上海青城不要,何必繞遠路來鄴城這個窮鄉僻壤,扶持鄭家也?”
袁少文提出質疑:“無意間看到的?日本人那么精明,會這么不上心保管材料嗎?”
江潮生橫他一眼:“是爺爺我偷看到的,行了吧?”
袁少文憋笑,口里的話卻一本正經:“咱們剛摸到一點門路,他們就下了死手,敢對您下手,看樣子,心懷鬼胎不假。”
江潮生冷聲道:“蠢,他們不早這么動手的話,說不定我們還要再被迷惑一段時間,繼續追查,一時半會查不到日本人偷偷收買鄭家也的原因,這樣狗急跳墻,不是提醒咱們嗎?”
袁少文瞧他面色不佳,寬慰道:“司令能察覺到日本人在鄴城的小動作,也說明沒跟日本人一條心,防著他們呢。”
江潮生并不如袁少文這般樂觀:“司令究竟是因為留心日本人還是防著手下的守城將領,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宋天運是因為派人盯著日本人還是不放心自己的手下鄭家也,總之能發現他們之間偷偷合作都是萬幸。
宋天運的擔心也未必多余,鄭家也若沒有起兵造反的心,就不會偷偷吞下日本人提供的資金和武器,而日本人愿意搭上鄭家也,估計也是相中了他一部分人力和勢力,能為他們所用,兩方各取所需,利益一致,自然合作就達成了。
只是那個礦究竟有什么奇怪之處?
“少文,你派人重點盯這個鐵礦,記住,這次一定要隱秘,我知道有難度,尤其咱們已經驚動過鄭家也,但是還得去查,明白嗎?”江潮生吩咐道。
袁少文立正站好,行了軍禮:“督軍放心,其中厲害我曉得!”
“好,你辦事我放心。”
袁少文準備離開,忽又轉過身來,江潮生看他:“還有什么事嗎?”
“督軍,那個,有沒有什么東西需要給夏小姐送過去?”袁少文遲疑著問,話說得很是拖拉。
江潮生放下筆,鷹隼般盯著他:“你問這個做什么?”
袁少文立馬解釋道:“我反正也是要回一趟青城,正好順路。”
江潮生重新拾起筆,言語淡淡的:“需要跑腿的時候我會派連偉去,你專心查這件事就好。”
袁少文雖然掩飾過,但仍能被捕捉到一絲失望:“是,遵命。”
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江潮生出聲叫住他:“少文!”
袁少文回身:“您還有其他吩咐嗎?”
他不可能明知道自己對舒念的心思還敢打她的主意,即便打了,也不會這樣明目張膽問出來,所以,必定有其他原因。
江潮生這樣想著,語氣和緩了一些,問道:“你愿意往晴柔那里跑,可是為了哪個人?”
袁少文面色慌亂了些,以江潮生對他的了解,便知道這句話問對了。
他想了一圈,忽地記起,問道:“可是因為明水?晴柔的那個丫鬟?”
袁少文立馬結巴道:“我,其實,也沒有什么,我就是覺得順路過去,不為別的,真的。”
江潮生望著他,目光探究,袁少文站得筆直,只是眼神并未與他對視,一直在飄在遠處,像是躲避。
“去忙吧。”江潮生終于松口,袁少文像是得到特赦令一般,當即離開,絲毫沒有停留。
過于急促地離開,顯得有些狼狽,倒多了幾分心虛的意味。
江潮生嘆口氣:“紅顏禍水!”
他最得意最信任的手下,和挺中意的手下同時相中了一個人,讓他來斷,也不好去說什么,畢竟男女之間的事,他覺得袁少文更好一些,未必明水就高看一眼,即便想出力幫忙,他也是兩面為難。
舒念自己就是個磨人的家伙,養的丫鬟也跟主子一樣不省心!
雖然罵著,但念及心中的人,他的面色又不受控地柔和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