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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覆巢開端,人心初現(xiàn)

原本看著墨鈺對自己的美色毫無反應(yīng)的臉,晟睿是有些許失落的,不過,看到他的貼身侍從依舊一副呆呆的樣子,心里舒爽了之后,便收斂了幾分,笑意猶在,卻斂了勾人的神韻,開口道:“方才的事情王叔記得了,日后定會還禮于你。”

“王叔言重了,若是王叔此番隨我出行卻受了傷,怕是連皇上都不會輕饒了我。”眼見著晟睿對自己勾人的神韻收放自如,墨鈺腦海中不自覺想起來小時候看到的編纂野逸傳聞的書冊上描寫的狐貍精,那時還不懂世間男子何故拋棄妻子為美色所惑,如今心中卻是明了。且心中暗暗想著若是這世間真有狐貍精這種精怪,那魅惑人的功夫怕是與自己這王叔一般無二吧,不,或許自己這王叔本身就是只男狐貍精幻化的也不一定。

墨鈺被自己心中突然冒出來的這個想法驚了一驚,看了一眼已經(jīng)收斂了媚態(tài)的晟睿一眼,隨后笑開,若是自己這王叔知曉自己心里所想怕是不會有眼前這一番歲月靜好的模樣了。

在晟睿收斂了神態(tài)之后被墨鈺捏著耳朵變清醒過來了的慶平再次陷入了失神狀態(tài)。失神的前一刻還在心中搖鼓吶喊,不能怨我,不怪我,是你們長得太好看了,嗚嗚,兩個大男人長得這么好看干什么!

“笑什么?”陰惻惻的聲音在耳側(cè)響起,墨鈺臉上的笑瞬間消失,晟睿直覺墨鈺的笑有一絲說不明的狡猾在里面,但是眼看著墨鈺臉上的笑從有到無,這一變化讓晟睿的心中沒來由的有些后悔,心想,若是自己晚說一會兒這笑便能多待一會兒了。

“沒笑什么。”墨鈺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又恢復(fù)了以往的淡然,“怕是賑災(zāi)的人馬回到京城見我們不在,搬來了兵力。”

“哼…”執(zhí)著玉骨扇的男子從鼻腔里哼出一口氣,也不知是在鬧什么情緒,“鄒毅的反應(yīng)是越來越慢了,都已過了一天一夜才察覺出有變。看來這段日子我對他太好了。”

某條通向盛京的路上,一個身形俊朗的男子無故打了一個噴嚏,嘴里念念有詞:“千萬別是王爺,千萬別是王爺,我才從那里面出來,千萬不要再回去了。”

只是愿望之所以是愿望就是因為它有實現(xiàn)的可能,奢望則恰恰相反,而這個可憐的男子所說注定是奢望了。

聽著外面的打殺聲越來越近,墨鈺站起身來,整了整略有皺褶的衣擺,目光中含著一絲悲憫,開口道:“既如此,我們也去看看吧。”

晟睿看出了少年眼中的不忍,知曉他是想要減少不必要的傷亡,點了點頭:“走吧。”

出門不過一刻,一個纖細的身影便直奔他們而來。

“公子,你們快些走吧,山下來了一群官兵要來圍剿山寨,姐姐和堂兄都過去了,你們趕快下山吧。”聶樂然臉上的交集不似作假,這般寒冷的天氣,她巴掌大的小臉上竟沁出了細密的汗珠,想來便知這一路跑的有多急。

“你們山寨從未被圍剿過嗎?”晟睿略有驚奇。

盛乾的皇帝墨晨楓由于年少時的一件往事對綠林莽漢厭惡至極,雖不至于調(diào)動大軍全面剿匪,卻也明確的說過,盛京方圓十里不許出現(xiàn)一處寨子,不然京兆尹之下的京城官員也就不用做官了,直接去投奔綠林做個草莽英雄。故而以往活躍在盛京周圍的山寨要么歸順朝廷收編在軍,要么舉寨遷移到盛京十里之外的地方落腳求生存,當(dāng)然也有幾根硬骨頭,仗著寨子有些底蘊,傍山依水,硬是擺開陣勢與朝廷對抗,結(jié)果自然是無一例外,要么成了刀下亡魂,要么懸崖勒馬倒也因為有些氣性得了某些人的看中,入軍營鍍金,混了一份像樣的的差事。

晟睿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男人的樣貌,若是這次由他前來剿匪,怕是會有趣不少。

這聶家寨好端端的在這匿生山上存了數(shù)年,除了正好游離于墨晨楓的十里距離上的原因,怕是與那人也脫不了關(guān)系,如今聶家寨遭全盤傾覆之險,只怕他再也坐不住了。

“也曾有過幾次,不過都是在山下轉(zhuǎn)轉(zhuǎn)不曾上過山來,我們聶家寨也不像其他寨子以劫掠為生,也不會引得人怒,所以自然不會有人去告發(fā)我們。”說完這席話,樂然才想起來如今自己面對的三個人正是被劫掠上來的,瞬間感覺自己的話不足以取信于人,看了墨鈺面無表情的臉,更是覺得在他三人看來真的是毫無可信度,又羞愧地補充道,“劫掠你們真的是毫無辦法,今年天災(zāi)不斷,就連山里的獵物都少了許多,實在是沒有辦法才…”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響起打斷了樂然的話。

“大當(dāng)家的要我來請三位公子,煩請三位隨我走一遭吧。”是去而復(fù)返的程虎。

“前面刀劍無眼,姐姐要他們過去干什么?”

“二小姐,你也知道刀劍無眼,大當(dāng)家的與聶大哥在前面,你身無武藝藏于后方,寨子里的兄弟也不說什么,可如今你還要為了幾個不相識的人駁了大當(dāng)家的令嗎?”

“程龍!莫要胡言!”程虎呵斥住程龍的言語,轉(zhuǎn)過身對著他們幾人開口,雖語句略快,卻不見神態(tài)之間有焦灼,倒是比之程龍要深沉些,“二小姐,三位公子,大當(dāng)家是心懷坦蕩之人,對諸位并無惡意,此次請三位前去也并非是要三位為我們聶家寨的弟兄們守寨。只是解鈴還須系鈴人,個中緣由三位必定比我清楚,還請移步。”

一番話說得客氣,又將這聶家寨如今的形勢看了個透徹,晟睿看著程虎炯炯有神的眸子,剛毅的面龐,高壯的身形,果真有些似曾相識,卻是應(yīng)了自己的猜測,不由笑道:“程小將說的如此客氣,若本王不去,他日御書房的桌子上怕是又要多一本參本王不愛惜人才的折子了。”

程虎的眼中掠過一絲精光,又隨即沉了下去,黝黑的眼底仿若存在著一股暗流,將精明的心計掩了起來,只留下一副剛毅卻憨厚的面龐。

晟睿說這番話時聲音極低,除了他刻意靠近的陳虎,旁人是絕對不會聽到的,如同一旁的程龍,一臉不耐的看著他們。

只可惜慶平學(xué)武多年,自然耳清目明,而墨鈺自小雙目染疾,或許是上天補償耳力過人,二人聽聞晟睿的一席話卻沒什么反應(yīng),前者是不關(guān)心,后者則是萬般心思均遮于面后,泰山壓于頂亦不動聲色,終歸是一臉淡然,叫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只是在場的人各懷心思無人注意到原本溫婉的女子在晟睿話音剛落之時鎖了眉頭,復(fù)又平下,全無痕跡,依舊是柔美婉順。

“走吧。”

幾人隨著程虎彎彎繞繞的走了半晌,昨日近寨時三人皆是閉著眼睛,不成想這聶家寨看起來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古樹高低屋,斜陽遠近山。老墻斑駁新墻里,交錯雜陳幽靜間。寨中幾條常行的道被青石墊了,不知花費了多大力氣。原本顏色稍深的青石又爬上了幾堆苔點,或黑或綠,一路蜿蜒延伸,斑斑駁駁,倒是給這荒沉的寨子增色不少。

棄階而下,羊腸小路時窄時寬,或明或暗,兩旁古樹連枝,端是看著就能想象得到春夏之際佳木秀而繁陰,山泉流水叮咚,沒有狗吠雞鳴,寧靜而不寂靜。

如若沒有遠處傳來的殺伐聲的話,便是迎著寒風(fēng)在青綠的麥田里走一走,也比回到宮中四面都是墻要來的暢快許多。

墨鈺向著清冷空氣呵出一團白霧,又透過這團白霧看向身側(cè)的男子,霧里看花最是迤邐,更何況那男子本身便有一副足以亂人心曲的面孔,他這樣的人怕是不愿被拘于紅墻之內(nèi),才有了如今旁人眼中放蕩不羈的昭陽王吧。

男子似有所感,轉(zhuǎn)過頭來卻見墨鈺對著他笑了笑,只是那笑里含著多般的無奈,不像先前的溫柔,也不是往常的清冷。可即使這樣,晟睿的心跳還是錯亂了半拍,許是覺得少年臉上的笑牽強的礙眼,鬼使神差的在少年面前站定,將雙手伸了過去,落在少年溫潤的臉頰兩側(cè)。還不等少年的驚訝浮上眉梢,瘦削修長的手徒然用力拉扯著少年的兩腮往兩邊扯開。

墨鈺不曾想到弱冠之年的晟睿還會如此幼稚,一時間呆愣住了,兩只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大,潑墨般的長睫毛向上卷翹著,晟睿甚至能在漆黑明亮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被扯成松鼠狀的少年回神,一巴掌便把晟睿拍了出去,面上比這天色更為蕭寒:“堂兄請自重。”

向來不羈的昭陽王又怎會在乎這點冷遇,依舊是看著被他捏的臉微微泛紅卻比往常多了份人氣兒的少年調(diào)笑著:“要不是你看我看的失了神,又怎么會被我得手?”

墨鈺心知以晟睿的口舌功夫自己絕占不到半分便宜,故而也不去理會,徑直越過他繼續(xù)朝前走。

晟睿緊隨其后,兩人并肩走在了最前面。

眾人無奈跟隨,不知誰的視線落在了前方兩人身上,那是近乎病態(tài)的執(zhí)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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