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梅平時被同學們稱作“歌星”。熟悉的同學用歌星表示她的名字,不熟悉的同學背后稱她歌星。這是同學對她的公正評價。同學們并不是故意吹捧她。
在識譜唱歌上,于梅表現的是絕頂天才。她拿起歌譜張口就能唱,而且是字正腔圓,就象我們隨意拿起報紙就能讀新聞一樣自如。她甚至比有些音樂老師還要有音樂天賦。同學們稱她為歌星,一點都不夸大其詞。
今天,于梅主動找上門來,要和高波來個面對面。這讓高波沒有想到。于梅聽到高波也稱她為“歌星”,又很客氣地要離開座位來迎接她。她立即推門走了進來,并舉手示意,讓高波不要離開自己的座位。她隨手關了一下教室的門,那門依然是虛掩狀態。
她睜著兩只會說話的大眼睛,小白臉變的紅樸樸的。她隨口說到:“什么歌星?學習成績一沓糊涂,如果歌星都象我這樣,那文化素質也太低了吧?”
她一邊是自嘲,一邊是自我否定這個稱號。她不等高波開口,馬上表明自己這次登門的真實含意。
“高波同學,今天我是冒昧來向你求教。不瞞你說,我已經來過好幾次了。每次走到你的教室門口,由于虛榮心作怪,我抬起敲門的手就又放了下來,就打了退堂鼓。今天,我終于下定了決心,鼓足了勇氣,敲響了你教室的門,我要當面向你求教……”
于梅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高波的面目變化。顯然,她很重視高波的內心表現。她不能把自己的意見強加于人,讓人家做不愿意做的事。
高波一聽于梅的話就笑了:“于梅同學,你把我看得太高了。我既不是圣人,又不是官員,你怕我什么呢?其實,我對你倒是很崇拜的。你拿起簡譜就能唱,這比我可是強多了。”
“你也不錯呀。你看你把一根笛子吹得,多勾人心扉。我也曾偷偷試過,那笛子,我就吹不響。更別說吹成調、吹成曲兒了。”
于梅說著話,還正了正自己的衣服。這既是自重,也表示對對方的尊重。
高波馬上把話鋒一轉說到:“不談這些了,你今天專門跑來,想和我談什么呢?”
于梅開門見山地說到:“自己丑就不能怕別人說,越掩蓋就會越丑。我今天來,就是想向你請教學習。我想請您指點指點,我怎樣才能把學習成績趕上去。馬上就要進入初三,和你們相比,我的家庭生活條件很優越,但我的學習成績比你們差了一大截。我總不能在白讀書,在自己的中學里,連個高中也考不上吧?請你幫幫我,讓我的課業能趕上去。我要考上高中。將來,我還要考大學、考音樂學院……這后幾句話,于梅說得鏗鏘有力,斬釘截鐵。
“好!”
高波激動地把手往桌子上輕輕一拍說到:“于梅同學,我支持你。為了實現自己心中的目標,你可以隨便問,我也毫不隱瞞地談自己的看法。能不能在你的身上產生作用,這我就不敢保證。但是,我是真心地想和你聊一聊,希望對你有所借鑒。”高波說得很謙虛也很客觀。二人馬上就轉入正題。
“高波同學,這數理化,我覺得真是蜀道難,難以上青天。”
“于梅同學,學習已經不難了。有你這句話在先,說明已經難不住你了。你把語文知識很好地運用到對數理化的描述上來,這便是學習好各科的預兆,是個良好的開端。”
于梅睜大了吃驚的眼睛:“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就隨便說吧,你對數理化的學習,自己還有什么樣的認識和體會?”
高波的話,讓于梅放下心中的所有顧慮。如果說她剛才還有所顧及自己的臉面,顧及人家從心里對自己有所嘲笑。現在,高波的語言和表情,讓她感到自己來拜訪得太晚了。她現在覺得,對面坐得是自己的知心閨蜜,心中的話不吐不快。她毫不隱瞞地說到。
“這數理化的公式呀、方程式呀、符號呀,把我搞得頭暈腦漲,就說大于號和小于號吧,時不時就把我給弄糊涂了……
于梅開始向高波詳細介紹在數理化課程上所遇到的疑難,大小問題一絲都沒有放過,她也不在乎合理不合理,也不在乎對方笑話自己笨,全都擺到桌面上來……
高波認真地聽著,不時在紙上記幾個字,或是畫個符號。
這時的高波,就象個速記員,把領導的指示全都記錄下來,還做了種種標記,對這些重點問題他還有話要說。
于梅就象個深入實際調查的要員,有著說不完的體會,道不完的發現,引發出不同的感受。方方面面的問題,她一絲都沒有放過。
高波就象個富有經驗的領導,一句話也不插,不打斷對方的思路,認真仔細地聽對方訴說回報。直到于梅把心中的話全部講完,自己開心地微笑著收住了話題。
“還有什么話要說?”高波笑著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