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看著自從鐘斯羽下車后就一直冷著臉的陸方舟噗嗤笑出了聲。夏琳似乎也意識到了些什么，眼珠轉(zhuǎn)呀轉(zhuǎn)地。

“這是冷戰(zhàn)還是吵架了？”靳言問到。

陸方舟瞇了下眼沒說話。

夏琳坐在一旁吃蝦，聽到他的話，睜大眼睛：“男神！你和茜茜在談戀愛嗎？”

聽到她的話，靳言伸出手指輕輕敲了下她的頭：“吃你的蝦。”

夏琳帶著怒氣瞪了他一眼：“你別老敲我頭！”

看著她這副模樣，靳言輕聲笑了聲。

…………

“茜茜，你的路還有很長，你有很多可能性，……”鐘歸寧說到。

“媽，有時我覺得我的病已經(jīng)好了，但是有時我又覺得它好像一直沒消失，反而越發(fā)嚴重了。”鐘斯羽開口打斷她的話。

辦公室靜得有些可怕。

鐘斯羽舔了下嘴唇，說到：“他就要被放出來了，我怕，媽，我真的怕。”

鐘歸寧眼角流下眼淚，走過去摟住女兒：“沒事的，茜茜沒事的，媽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以后媽媽會保護好你的。”

鐘斯羽放在口袋里的手顫抖著。

“媽，你就再讓我逃避一次吧。”她說。

鐘歸寧泣不成聲，握著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都說為母則剛，她現(xiàn)在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讓女兒受到傷害，但是她也不愿女兒待在這個令她恐慌悲傷的地方。

說到底，她知道自己虧欠女兒，作為母親，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沒有太大的底氣和自信開口讓女兒留在她身邊，留在這個令她傷心的地方。

“茜茜，你長大了，既然做了這個決定，那么結(jié)果如何，你都自己承擔。”鐘歸寧簽上自己的名字，說到。

“嗯，我知道。”

……

吃飯期間，陸方舟一直心不在焉的。看著他起身離開，靳言喊住他：“哎哎，你去哪？”

陸方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淡地開口：“洗手間。”

洗手間的走廊上，陸方舟握著手機倚在墻邊。

看到手機上的來電人，鐘斯羽雙眸的光閃了閃，然后摁了掛斷。看著被掛斷的電話，陸方舟瞇了下眼睛。

“叮咚”一聲，手機進來一條短信。她發(fā)過來的。

“在忙，有事嗎？”

陸方舟皺了下眉，回信息：“忙完給我回個電話。”

鐘歸寧看著對面一直拿著手機看的女兒，開口提醒：“別一直盯著手機看，對眼睛不好。快吃吧，一會該涼了。”

“媽，一會吃完飯你就去公司吧。我自己回家就可以。”

“行，晚上你就提前睡，不用等我啊。”

吃過飯，靳言轉(zhuǎn)著車鑰匙：“一會兒什么打算？”

陸方舟起身：“你們先回去吧，我一會直接回家了。”

“得咧，反正以后多的是時間。”靳言摟著夏琳離開了。

夜幕降臨，高樓大廈遮住了冷白色的月光。諾大個BJ城，燈火通明。

鐘斯羽在餐廳和母親告別，她走了幾步，想起那條發(fā)來的短信，吸了口氣，然后撥通了電話。

“在哪呢？”電話一接通，陸方舟直接問到。

鐘斯羽抿著嘴角，沒開口。

陸方舟心里沒底，輕聲地問到：“茜茜，你說話好不好。”

“你在哪呢，我去找你好不好。”

“陸方舟。我們?nèi)デ迦A里逛逛吧。”她終于開口說話。

“好，那我們在東門見。”陸方舟說。

“嗯。”

半個小時后，鐘斯羽剛下出租車，就見到了早已站在那里等著的陸方舟。

看到她，陸方舟抬腳朝她走來。然后很自然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走吧，剛問過，可以進去。”

鐘斯羽低垂著眉目看了眼被握住的手，然后咬了下唇，想了下，始終沒有勇氣掙脫。

握在手里柔軟的手真實存在，但是陸方舟卻始終覺得若有若無，好似一眨眼就會消失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