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志看了看兩個小青年,掛斷了電話。這時社會小青年走了過來,“來,看看你的手機。”他說,宏志什么也沒說,把手機握在手里,手貼在胸前。“啪”地一聲,社會小青年使足了功兒扇了宏志一巴掌,這一巴掌不僅把宏志扇疼了,而且嚇傻了他,他沒看也知道臉上有手指印了。
“拿出來!”社會小青年急了,怒吼。宏志害怕,不得不把手機給了他。“這就對了嘛,要聽話,乖乖的。”社會小青年面部表情無比猥瑣,前幾秒急得肺都快炸了,現在卻又是笑嘻嘻的。
“這手機不錯,借哥我玩幾天啊。”社會小青年一會兒看看手機正面,一會看看背面,看完后說。“不!”宏志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拒絕到。
“咚”地一聲,社會小青年好像覺得宏志殺了他爹一樣,用出巨大的力氣踹了宏志腰部一腳,一下子把宏志踹坐在地上,宏志捂著腰,腰部像斷了一樣,鉆心地痛,由于力是相互的,社會小青年身子也后傾了一下,差點兒倒了。
宏志被嚇的不敢說話。這個時候,放風的那個學生模樣的小青年大搖大擺地朝宏志走了過來。
“兄弟呀,咱都是學生,我是明光中學的,不知道你是不是,有空可以一起出來玩玩嘛,你家住哪兒啊?”這個學生模樣的人渣問,“你也配在明光中學上?我呸。”宏志心想,這時他冷靜了下來,自己就在這附近住,但不可能實話實說。
“那兒,就那兒。”宏志往往社區門口走了走,指著遠處一個亮晃晃的地方說,這人渣果然是個軟蛋,一見亮處,便不敢多問了。“不要告訴你爸媽,告訴了,我弄死你。”社會小青年恐嚇到,“走吧咱。”說完,他從口袋里掏出摩托車鑰匙,騎上車,鑰匙一插,一擰,發動了車,“走。”他對人渣說,人渣走之前還不忘搜了宏志身上的口袋,張老師想什么也沒搜到。
“告訴你爸媽的話小心我弄死你。”人渣做出了個猙獰的表情,隨后坐上車走了。
等摩托車的聲音逐漸減小后,宏志趕緊拔腿就往宿舍跑,“咚咚咚,”宏志急促著敲著門,“誰啊?來了來了,別敲門。”屋內傳來了房東的聲音。“我被搶劫了。”等房東開了門,宏志還沒進去就說。“啥?”等宏志進來后房東就問。宏志便一五一十地把整個過程說了出來,房東丈夫也在一旁聽著。
“得,搶就搶吧,人已經跑了,追也追不上。”房東丈夫聽完了宏志的敘述磕開了瓜子,把瓜子皮兒往桌子上一扔,說。這個時候宏志反過來勁兒了,左臉和腰開始要命的疼起來,他捂住了腰一臉的難受。“呦,這臉被人家打的。”房東見宏志的臉上留下了幾個紅色的手指印,說。“得了,人還在就行,回屋睡去吧,明天就都好了。”房東說的很冷漠,事情并不是發生在她身上。
那一夜,宏志注定是睡不著覺的。并不是因為那個高中生和他女朋友打電話,影響了宏志。
宏志開始回想了起來:一個人,遠離父母生活了整整兩年,來回搬了三次宿舍,卻還是沒有住到自己想要的,不被任何人打擾的小飯桌里,無緣無故被別人搶劫了。想著想著,他委屈的流下了眼淚。內心是多么的無助,“為什么是我?為什么偏偏是我?”他在內心里咆哮著,聲嘶力竭的吼著。
沒有人能能體會到宏志遠離父母的孤獨,沒有人能體會到宏志寄人籬下的痛苦,沒有人能體會到宏志適用新環境的艱難,沒有人能體會到宏志被人搶劫而產生的恐懼。
此刻,他能做的,除了哭,還是哭,只有淚水才能將他心里上的傷疤淹沒,將一切痛苦的堤壩沖塌。
不知留下了多少眼淚,流的眼睛都腫了起來,痛了起來。最后所有的疼痛像是也不忍心了,收斂了起來,宏志才進入了夢中。
第二天上午正好也不用上課,宏志一睡就睡到十點,房東也沒叫宏志早上起來吃早飯,宏志洗漱完都快十點半了,索性就不吃了,中午時早飯午飯一起吃,下午還得去輔導班上課,不過那是四點以后的事情了。
“我用您手機給我哥哥打個電話行不,想讓他過來看看我。”宏志想起了宏星,對房東說。
“哎——,行,快點兒啊,別打的時間太長了。”房東依舊是一臉的不耐煩,宏志看見她那張天天有人欠她五百萬的臉,心里也不高興,但也沒法兒,畢竟是住在人家家里面,也只好忍氣吞聲些。
“喂,哥。”宏志打通了宏星的電話。“你是?噢,你是宏志啊,”宏星過了一兩秒,聽出了宏志的聲音。“想哥了?怎么突然給哥打電話了。”宏星用鄉音問。鄉音能讓人倍感親切,尤其是在遠離家鄉很久后。“啊,這不也是很久沒給哥聯系了嗎?有點想了。”
“誒,宏志,你換手機了?這不是你原來的手機號啊。”宏星問。“噢、噢、這是用嘞房東的手機打嘞,我手機,手機……。”宏志說的很遲疑,結結巴巴的。“哎呦,沒事兒,手機壞了不是?一會兒我去你那一趟,跟你生的去修修嘞,大不了哥再給你買部新嘞,這點事兒不用難過噢。”宏星笑著說。聽哥哥這么一說,宏志心里安慰了許多,他準備把昨晚發生的事兒向哥哥訴說。
“哥,那個,那個手機沒壞,被壞人搶了。”宏志難過地說。“搶了?”聽宏志說完,宏星驚訝的問了一遍。“嗯,昨天晚上和同學在路上走著走著,一青年向我問路,我就走過去了,就被搶了。”對于宏志來說,或是對于遭遇過類似于搶劫之類案件的人來說,他們是非常不愿意回顧這段不堪的經歷的。
“你被搶了?現在沒事了吧,他們打你了沒有,他們身上沒拿刀什么的吧,你現在哪兒嘞?”宏星聽完了心情不能平靜,一下子問了許多問題。“沒事兒沒事兒哥,現在安全了,在宿舍嘞。”宏志讓哥哥放下了心,“他們沒拿刀,就是扇了我一巴掌,踹了我腰一腳,現在臉不那么疼了,就是腰還有一點兒疼,不過疼得不厲害。”宏志說。
“好,沒事兒就好,你今天在宿舍等我,我今天去你那一趟。”哥哥說,“哦,哥,我下午還得去輔導班上課,4點鐘就得去。”宏志怕時間上有沖突,說,“4點鐘。”宏志考慮了一下,“行,那你中午就別在宿舍吃飯了,我現在就去,一會兒一塊去飯店吃嘞。”宏星說。
“對了,哥,我換宿舍了。”宏志想到哥哥并不知道他現在居住的這個小區,把地址告訴了他。“打完了沒有啊!你看都打多長時間了。”房東指著墻上的表,繃著臉斥責宏志。“啊,啊,打完了,打完了,謝謝,謝謝。”宏志對宏星說完再見后對房東說,趕緊把手機還給了房東。
“手機不是被搶了嗎?再買一個唄。”房東說的若無其事,說完一扭頭朝他房間里走去。“對了對了,中午就不在宿舍吃飯了,我哥馬上就來了,外面吃去。”宏志突然想起來了,趕快對房東說,“好,那省事兒了。”房東頭也不回,說道。
寫這本書是希望引起你對留守孩子(外出務工連續三個月以上的農民托留在戶籍所在地家鄉,由父、母單方或其他親屬監護接受義務教育的適齡兒童少年)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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