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糖人,就不禁想起唐人藝人們的高超手藝。
糖人,對現在很多人來說都是童年的回憶,包含著至深的美感。
但在這個小鎮里面也是不常見的東西。
小娃子見到了,都管那叫稀奇玩意兒,掙著去買。
但是也就只有小孩子才會整天盯著有沒有糖人攤兒看吧。
糖人兒的手藝才剛出來的時間段可是火了很久,但是后來漸漸融入到了生活當中。
卻也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野。
不經意間看到一個糖人兒攤,都會說:那東西稀奇,小時候老想買。
但是糖人這邊手藝也沒有多少人愿意去學了,畢竟現在社會漸漸發達,這些傳統工藝也便漸漸淡忘。
畢竟掙大錢的工作有的是,誰還愿意去學捏糖人啊?
現在捏糖人兒的多半也就是那些老一輩的人。
要不然就是那些一時興起的小伙子,但當然沒幾天便也不做了。
不然就是哪里酒店的手藝人,學這活路掙錢用。
但是看著實際上也挺不錯的。
想象一下:一座古城,青石路青石橋,一個小攤兒擺在河邊上。
上面擺的全是各種稀奇的玩意兒,形態各異的糖人兒個個,鮮明仿佛活的小人兒一般。
一個老人坐在攤前兒,透出幾分淡泊。
坐在那里,目光帶著一抹神秘的微笑。卻又深遠的望向小鎮的每個角落。
知道為何他們看起來那么自在嗎?
因為他們只是為了找到所謂的有緣人,而不為賺錢。
要說賺錢,平時也就在集會上面能多賺一點兒吧。
畢竟糖人這東西多半都是父母買給小孩子耍子,或者自己買了回憶童年用的。
總之,這樣傳統手藝可是越來越少了。
而這天,羅閻掌柜的店對面便難得地擺了一個糖人兒攤子。
攤主是個老人,年逾古稀。
下巴上長著細長而雪白的山羊胡須。
頭發幾乎掉光了。
穿著一身灰色大布袍子。
臉上的皺紋就如同核桃殼上的溝渠一般,一笑而慈祥。
可能是因為沒什么人來買吧,所以他就坐在攤位上,也不動。
一路上帶著孩子走過的,那些小娃子看著倒也新鮮,就是父母不許買。
畢竟糖人這東西多半買來也不吃,就拿去玩兒,玩兒著玩兒著就又壞了,沒啥意思。
而他那個小攤兒上插著許多糖人兒:
有生活里的人物,像店掌柜,書生,店小二什么的,個個湊的也齊全,倒真有一份要招待的意味。
要么就是官員,大臣,或者的勒馬將軍,武個大刀多神氣呵!
一向不干世事的羅掌柜,看的是唐人癱子卻不禁起了興趣。
可能是因為以前某個人也給自己買過這個罷。
他走上前去,停在了攤位前。
看著他在攤位前停了老半天,這個老攤主才抬起頭來。
“老先生,您在這兒待了這么久,也沒有客上門,何不換個位置?”
羅閻套近乎。
“怎么?礙著您開店了?”
老攤主笑笑。
“倒也沒有。”
“那我干嘛要走?既不礙你又不礙他,我在這曬太陽,又怎的?”
“那這樣,您豈不白耽誤了這么多時間?”
“怎么會?我擺攤兒又不為了掙錢,而就是為了分一份安靜。”
“呵呵,沒什么。”
羅閻笑笑。
說實話,他挺佩服這老攤主的這種生活。
也就是這種甩脫塵事,疏遠繁華的生活。
“那不知,您可否給我捏個糖人?當然,如果您愿意。”
頓了一段時間,羅閻笑道。
“哦?”
老攤主聞言,雙眼放光。
“你想捏個什么?”
他問道。
“可以我說人的形象,能把他捏出來嗎?”
“沒問題!小意思。”
老人說著,帶著一股孩童般的傲氣。
說罷,老人便開個爐子,捏著一桿大勺將那爐中的糖稀攪了攪,掂起一根麥秸稈挑起一塊兒油黃的糖稀,鼓著腮幫向里面吹起氣。
頓時,糖稀便如同氣球一般漸漸鼓起。
隨著老人雙手的不斷轉動與調整還有塑形,呈現出了一個人的輪廓。
“約莫不惑之年,黑色的頭發,眼睛大概……”
“身著絳紫色鶴紋金邊袍……”
老人一邊瞇著眼兒做著糖人,羅閻掌柜在一旁說著人物的形象。
這果真是個幾十年的老手藝人,哪怕說的雜亂,做的那人兒也真。
羅閻也不說話,畢竟看著也滿意。
“好!”
老攤主笑道。
將做好的糖人遞與羅閻。
呵!這糖人真個是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一個身著絳紫色褐紋袍子的男子便站立在那麥秸桿上。
羅閻拿著這糖人左翻右滾,上下看著,目光中透出幾分懷念。
按照他要求捏出來的這糖人看不出是什么人,因為并不是什么名人。
雖不是什么名人,但對羅閻來說,卻是一生他最需感謝的人。
“小伙子,想必你要我捏這糖人,是為了懷念某人吧?”
老攤主畢竟也是年逾古稀的人,這點兒人情事理還是看得清的。
“啊,是啊。”
羅閻愣了好一會,方回道。
來到這小鎮之后,他們之間的來往變少的很。
羅閻也曾經試著畫他的畫像。
但畫的真的是有點兒……怎么說呢,他那畫像一畫出來,都有點……不太尊敬重道啦……
如今捏了這一面人兒,雖然不能長久保留,但至少讓他深切的又看到了他老人家的樣子。
這多虧了這老攤主的手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