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希冀

涼音娘搖搖頭：“不是不舒服，只是天氣熱，沒什么胃口罷了。”接著嘆了口氣：“這陣子，見我吃不下，你就變著花樣地給我做，娘都知道，音兒，難為你了……”

涼音急忙將話頭岔開：“娘，我買了只老鴨，明天給您燉湯，早上喝湯、中午吃肉，晚上還能用來煮面條。”

“老鴨？音兒，這得花多少錢啊……”

涼音俏皮地眨眨眼：“沒事兒，不貴。對了，您猜我今天賺了多少錢？”

涼音娘遲疑著說道：“20文？”

涼音更加得意：“您再猜。”

“30文？”

“哎呀，娘，您也太小看我了，告訴您吧，我今天賺了足足160文呢。”

涼音娘睜大了眼睛：“160文？這么多？”

涼音拿出錢袋給她看，整個人順勢膩在母親身上：“娘，您等著看吧，再過兩年，我蓋幾間新房子給您住，好么？”

涼音娘沉默了一會兒，搖頭說道：“音兒，娘不求大富大貴，只要咱們凍不著、餓不著，平平安安的就好……”

說著，她眼中泛起淚光：“都怪我，別人家的姑娘，都是父母疼著、寵著，可你……唉，若是能早些幫你尋一戶好人家，娘也就放心了……”

待母親睡著，涼音小心幫她將布單蓋嚴，坐在床邊做了些縫補的活計，起身取出存錢匣子打開。

她把錢袋里的錢通通倒了進去，“嘩啦”一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響亮，涼音吐吐舌頭，急忙看向母親。

見母親并未覺察，她放輕動作，扒拉著銅錢仔細點數，數了一遍又一遍，越數越開心，索性披衣而起，去了廚房。

涼音找出蒙塵的砂鍋刷洗干凈，又將大棗、蓮子等配料放在碟中，樣樣數數擺好。

一切就緒，她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不錯，生活要有儀式感。”

聽御風一五一十地講了涼音的預定和會員制度，原本懶懶倚在涼榻上的陸文硯不由坐直了身體，他沉思片刻，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幾日鋪子里不正為筆墨滯銷的事發愁么？咱們進的貨品都是上好的，與其減價，倒不如試試這個法子……”

御風睜大了眼睛：“公子，您……您這是在跟蘇姑娘學么……”

陸文硯瞪了他一眼：“不要胡說，我早就有這個打算，不過是剛剛下定決心罷了。是了，方辰源這幾日怎么都沒動靜？你既有說閑話的精神，不如現在去瞧瞧吧。”

第二天，涼音早早起身，先去廚房將老鴨燉上，回來見母親仍在熟睡，便輕手輕腳地出來，挎著籃子來到村邊的池塘。

晨光熹微，長勢正盛的荷葉沾了些晶瑩的露珠，更顯得青翠欲滴，涼音呼吸著涼絲絲的空氣，沿著池塘一路采摘，很快便收集了半籃，見荷花清麗秀美，便也折了一支。

回到家里，她將荷花插在瓶中養著，嗅著荷葉荷花的清香，將特意選的兩片大荷葉清洗干凈，放在笸籮里鋪平晾干，又將其余荷葉洗凈撕碎，加入大半鍋水，小火煮開，放上冰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