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會員

涼音并不著急，她喝了一口涼開水，接著說道：“婆婆，我叫蘇涼音，住在荷花村，您放心，若買回去發現是假的，不管用了多少，都可以拿來找我，我給您退錢。張巧娘的線也不愁賣，所以預定不收定金，還有，我這里實行會員制度，買得越多越劃算?！?

老婆婆更覺云里霧里，涼音甜甜笑道：“比如說，您每回都買4軸，等您第3回再來，就額外送您1軸，不要錢?！?

老婆婆聽了笑逐顏開，從錢袋里拿出9個銅錢遞給涼音：“好，好，我要4軸?！?

涼音麻利地揀出4軸線遞給她：“婆婆，您貴姓呀？”

“我姓趙。小姑娘，我今天已經買了4軸了，你可記準了啊?！?

涼音點點頭，不慌不忙地取出那支毛筆和一個小本子。本子是用昨日那些舊紙張的邊角所制，毛筆提前吸飽了墨水，放在外面晾了一夜，早已干透。

她蘸了一點清水，在前兩頁分別寫上“趙婆婆”，然后用畫“正”字的辦法，標上購買數量，一頁遞給趙婆婆，另一頁疊好放進腰間：“婆婆，您以后再來時，帶著這張紙就行，放心，錯不了。”

趙婆婆卻仍不放心：“那你幾時再來呀？”

涼音笑著答道：“我逢五逢十都來，您初十還到這兒來找我吧。不過，預定的線沒有那么快，要十五才能帶來。”

其他人見了，也急忙湊近，七嘴八舌地說道：“我姓李，我也要4軸?！薄靶」媚?，我姓周，我要定4軸紅色的，幫我記上啊。”

不出一個時辰，籃中的縫衣線已經全部賣完，涼音將那些“票據”取出點數，口中喃喃：“趙婆婆、李嬸嬸、周姐姐……”她將它們按照姓氏音序排好，整整齊齊收進腰間，擦去汗水，長長地舒了口氣。

回家路上，經過售賣雞鴨的攤位，涼音心念一動，停下腳步。

攤主歪戴著草帽，正倚在墻上歇息，見來了客人，急忙起身招呼：“小姑娘，想買點什么？買只老鴨吧，天氣這么熱，吃些鴨肉，很養人的?！?

涼音點點頭，仔細看了一圈，指著其中一只活潑些的問道：“大叔，那只怎么賣？”

攤主抓起老鴨遞了過來：“50文。這老鴨都養了快3年了，你摸摸這嘴殼，多硬實！”

涼音付了錢，提著肥美的老鴨，又買了些大棗、蓮子和冰糖，笑容滿面地往家走去。

她心里高興，腳下生風，待望見自家院落，遠遠便高聲喚道：“娘，娘！我回來啦！”

進了院門，涼音放下籃子，用竹簍將老鴨扣住，蹦蹦跳跳地進了屋。

涼音娘一邊為女兒擦汗，一邊憐愛說道：“你呀，又這么著急忙慌的，看你出的這些汗……水可喝足了么？”

“喝了，我今天帶了整整一囊水，全都喝盡了，娘，您就放心吧。”

見午飯又剩了一半，她擔憂問道：“娘，您怎么又吃得這么少，是哪里不舒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