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跟著斯莉媧往醫(yī)務(wù)室走去，斯莉媧與金正意進入藥倉，其他人候在醫(yī)務(wù)室門口，最前面的是趙存知、金正智、康祿遙等人，后圍是孔己人等，而那禮、朱琳逸、周綠筠等幾個女生卻悄然回到學(xué)習(xí)室。她們沒有優(yōu)先權(quán)，只有老老實實的照做。沒有人可憐那幾個流產(chǎn)的女生，向她們爭取治療優(yōu)先權(quán)。

朱猷檢看到金正意拿著藥水出來，而圣母大人仍是站在一旁，聽到里面的叫喚，班干部一個一個高興進去，接受注射，而后出來散去。旁人自是羨慕。待眾人往學(xué)習(xí)室走去，斯莉媧也回操作室去了后，朱猷檢才進入醫(yī)務(wù)室，看著邢茵把藥瓶一個個收拾好，金正意對著編號錄入系統(tǒng)，他過去，也跟著收拾，將瓶口往下，“真是一滴也不留啊！”

金正意只顧著錄入系統(tǒng)，邢茵隨口說道：“放心吧，圣母大人，明天會給你們注射，先穩(wěn)住，以后只要好好學(xué)習(xí)，就沒問題了。”

朱猷檢凄然一笑，看著藥瓶上的編號與系統(tǒng)，從第一個開始，編號EPNC00000748、EPNC00000749、EPNC00000750、EPNC00000751等。朱猷檢拿著空瓶看著，而后緊緊拽在手心里，再放回原處。

在男休息室，康祿遙從孔己人等身邊走過，離得遠遠的，“你們不要再傳染給我。”金正智與趙存知等人，雖不明顯，卻也盡量離得遠遠的。朱猷檢故意走近趙存知，嚇得他面紅耳赤，站在幾步之外。李絢與朱猷檢放肆大笑，康祿遙遠遠地大聲叫道：“你倆在干嗎，快回到你們各自的艙內(nèi)休息，關(guān)上艙門，不然把你倆送去禁閉室。還有你，孔己人。”他指著這些未被治愈的，“我都替圣母大人急，怎么不把你們送進禁閉，隔離起來，免得再感染。班長，明天我們幾個班干部集體向圣母大人建議，好不？”金正智頗為無奈地說：“圣母大人沒說，那沒辦法。我們幾個是阻止不了的。”

朱猷檢看著孔己人神色加重，轉(zhuǎn)向眾人道：“這病有什么可怕，圣母大人只是把這做為激勵我們好好學(xué)習(xí)的獎賞。不像他們班干部，自以為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小子說啥？”康祿遙想走近朱猷檢，但一瞬后，腳步仍停留在原地，“信不信我真把你送進禁閉。”

朱猷檢故意把手伸進下面摸了摸，而后向康祿遙走進，對著手向他吹氣，康祿遙直往金正智后方躲去。朱猷檢不禁調(diào)侃道：“看你去找胡麗溋咋辦？”

“朱猷檢，你可小心點，女生中，馬蔚明的成績可在最后幾名。我就不信，圣母大人不能讓你們規(guī)矩聽話。”

朱猷檢表面仍是笑笑，收了戲弄，回到艙內(nèi)，心中想著，他與馬蔚明的成績的確是在末流，包恪紫也是，但她沒感染，不用慌。他不知以后考試的成績會怎樣。

次日，朱猷檢等接過注射后，紅點等雖不再增加，卻一直不消，而康祿遙等的，卻慢慢消失了。且他們越來越鄙夷未痊愈的。在學(xué)習(xí)、實驗、活動中時，都隔得遠遠的。少數(shù)的班干部看眾人是奇葩，同樣，眾人看那幾個班干部是奇葩，各自認為雙方著了魔。這種反常行為一直持續(xù)下去，雙方的裂痕越拉越大。

朱猷檢對李絢道：“仿佛他們高人一等似的。”

“他們幾個抱團，看來我們得要努力學(xué)習(xí)了。”

朱猷檢雖用心學(xué)習(xí)，但總是出神，尤其易被貓有攝住，每次考試，都很艱難。

經(jīng)過新一輪考試后，周綠筠第一個被注射治愈好，她雖不是班干部，卻立即不自主地加入到康祿遙、趙存芷的隊列中，似中了魔法。班干部們也歡迎她，其他人，只有羨慕，其中朱猷檢還夾雜著不屑。

周綠筠本約著趙存芷往平臺上的植物區(qū)去，剛到階梯口，趙存芷急欲方便，快速往衛(wèi)生間跑去，周綠筠不想獨自一人在此等，便先上去了，立在植物區(qū)，不多久，看見那禮等人緩緩而來，她想要離去，卻看到她們已經(jīng)走進來了。

“綠筠，怎么看到我們就想走了，難道也和他們一樣？”那禮問道，卻不看她。

周綠筠心中陡然發(fā)熱，波及到臉上，站在幾步之外，“我們這幾個是流過產(chǎn)的，每每總是來到這里想念孩子。但圣母大人始終是圣母大人，她的決絕任何人都改變不了。開始我們憑流產(chǎn)的柔弱，以期圣母大人也會一下治愈我們，但沒有。我們流產(chǎn)的柔弱，不是種優(yōu)先權(quán)，優(yōu)先權(quán)是趙存芷等的，我羨慕他們的優(yōu)先權(quán)，如今，我憑著努力，得到了這種優(yōu)先權(quán)。”

“可你并不是班干部，也和我們一樣。”那禮方看著她，眼珠一動不動。

“那就只有往下一級，通過努力學(xué)習(xí)。那禮，我相信你也會很快像我這樣的，只要你們治愈后，自然會與未被治愈的有種距離，你只是成績考得好的時候還沒到而已。”周綠筠心想得到她們的肯定，但一個也沒有，她只得離去。剛到休息室口，便迎面碰見趙存芷。趙存芷臉霎時緋紅，“剛被班長、紀律委員他們耽擱了會。”周綠筠內(nèi)心冷笑，臉卻沒有一絲波動，只是走近趙存芷，“還是就在休息室里面吧，那禮她們在上面。”趙存芷被挽著又回到了休息室。

往后一段時間，周綠筠總是錯開她們，跟著趙存芷去平臺、去學(xué)習(xí)室等，再往后，果如她意，身邊多了幾個伴。

朱猷檢看到李絢在校旗下，走近前，問：“怎么一個人站在這里？”

李絢看見是他，“朱琳逸治愈了，那禮也治愈了，她也加入到他們，昨天都還沒有。”

“是啊，轉(zhuǎn)變得太快了，也許馬蔚明治愈后，也會如此。”朱猷檢聽著李絢急促的話語，想說些的安慰的話，卻是無奈。“眼看著他們?nèi)嗽絹碓蕉啵粗覀兊瓜駛€異類。做的是同樣的事，但從他們的眼神中，看著我們，多了份冷漠、警惕與鄙視，距離越來越遠，難道誰沒得過梅毒？”

李絢聽后，卻更加著急，“我受不了他們看我們的眼光，我一定要趕緊治愈。”說畢，便往學(xué)習(xí)室走去。

朱猷檢心想：他還沒治愈，就急不可耐地加入他們。可見，他們代表的一種高階級符號對人的吸引，是那么的強勁，尤其是他們的人在增多，對余下的更有吸引。

沒多久，李絢也治愈了，胡麗溋也治愈了，胡麗溋半是通過考試，半是因為康祿遙的緣故。康祿遙不想他的女人和他沒在同一階級。對于治愈的越來越多，朱猷檢越覺得孤單，承受的冷落打擊，越來越重。“一治愈，就轉(zhuǎn)變，高階級真是有種魔力呀！”朱猷檢向孔己人自嘲道，他對于孔己人以后的轉(zhuǎn)變，似能預(yù)示，也就不再那么波瀾不驚了。

階級，都是在規(guī)矩下產(chǎn)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