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4章 成長

  • 東漢流帥
  • 這瓜保熟嗎
  • 3780字
  • 2020-10-31 23:47:02

翌日。

睡夢中的云揚(yáng)忽然聽到門外傳來呼喊聲,一個激靈起身,連忙穿好衣服走出房間,向呼喊聲處望去,卻見有兩人于校場正中對峙,正是周倉和太史慈,見此,云揚(yáng)也未上前阻攔,反而有些興致盎然,上前擠進(jìn)人群看兩人對決。

只見二人皆赤手空拳,繞場環(huán)走,周倉上衣皆褪露出半身,含胸拔背,雙臂張開,如臨大敵,而太史慈反倒有些氣定神閑,果然,周倉耐不下性子,踏步上前,雙臂環(huán)抱太史慈腰間,便要用力拔起。

而太史慈巋然不動,雙腳向后輕移半步,穩(wěn)下腳步,雙手亦抓住周倉腰間,膝蓋向內(nèi)一撞,周倉一個踉蹌,便被太史慈趁機(jī)甩起,從身前舉到身后,圍觀眾人皆歡呼不已,鼓手稱快。

云揚(yáng)見狀,心知再比下去恐怕會落了周倉的面子,便上前道:“周叔可覺我這弓馬老師如何?”

聞此,太史慈暗松一口氣,放開雙手,拱手道:“這位壯士端是力氣大,子義佩服!”

周倉起身道:“不如你便是不如你,不必如此恭維我,我周倉不是輸不起的人。”

“哈哈……”旁邊穿來裴元紹的大笑聲,隨后聽其道:“以前老周是我們這里第一勇武之人,手搏更是無人能敵,今天終于有人能制住他了!”

聽到裴元紹話語,周倉冷哼一聲道:“裴元紹,要不我倆來練練?”

“咳咳……”裴元紹連忙咳嗽兩聲,上前道:“我哪能是你對手?嘿嘿,老周我昨個回來帶了些酒水,要不現(xiàn)在去喝喝?”

周倉與裴元紹認(rèn)識十余年,知其心意,當(dāng)下對太史慈拱手道:“告辭!”話畢,便轉(zhuǎn)身離去,裴元紹暗中拍了拍云揚(yáng)的的手,便連忙跟了上去。見周倉離去,圍觀的眾位黃巾士卒也四散開來。

云揚(yáng)道:“太史大哥,莫要在意,周叔并非度量狹窄之輩,只不過剛才受了點(diǎn)打擊,過會兒便好。”

太史慈搖搖頭道:“我并未放在心上,周倉此人確是勇武過人,比漢軍中的精銳士卒都要強(qiáng)上不少?!?

云揚(yáng)開玩笑道:“太史大哥此意莫非是說自己更非常人耶?”

“你小子……”太史慈伸手指了指云揚(yáng)亦笑道:“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別瞎說,我不是?!?

云揚(yáng)撇撇嘴,暗道:“這還不是?”

太史慈看出云揚(yáng)心中所想,也不解釋,道:“走吧,既然想學(xué)弓馬,不努力可不行?!?

聽到此話,云揚(yáng)正色道:“自然如此!”

這天起云揚(yáng)便開始向太史慈學(xué)習(xí)弓馬,但也沒有忘記周倉的步戰(zhàn)刀法,晚上還要受卜林考究儒學(xué),倒是忙了不少,平時還要訓(xùn)練這些黃巾士卒,這過的卻是沒有以前那般散漫,但自個兒倒也樂在其中。

兩月后,志仙峰。

茂密的叢林之中,只見一人猶如獵豹般翻拱穿梭其中,伴隨著“咻咻”聲,后背的箭支不斷減少,這時,忽見林中寒光閃過,此人猛然停下腳步,拈弓搭箭,舉手便射。

“叮!”射出的箭矢在空中竟然與另一箭矢相撞,繼而被彈開,再伸手拔箭之時卻發(fā)現(xiàn)箭矢已空,面對如此狀況,此人深吸一口氣,眼見箭矢將至,左手長稍弓向前一撥,按住此箭,立刻翻身便射,箭飛百步外,正中先前射箭之處。

“好!”隨著一聲叫好,林中走出一人,正是太史慈,只見其左手拿一弓,弓上卻插一箭矢,顯然是先前那人按箭所射,太史慈嘆道:“云小子,你這一箭已得我的精髓,不錯,這才兩個月便有如此成績,當(dāng)真是天賦異稟!”

原來此人正是云揚(yáng),相較兩月前黝黑清瘦的臉龐,如今顯然圓嫩了不少,眉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能夠射出利劍,頭發(fā)也不似先前那般雜亂,竟然也束起了發(fā)髻,身穿曲裾深衣雙窄袖,腰系皮帶,腳穿圓頭高靿鞋,儼然一副游俠模樣,但亦有儒士風(fēng)范,當(dāng)是俊俏的很。

云揚(yáng)收弓笑道:“若是沒有太史大哥傾囊相受,我再練數(shù)年也達(dá)不到如此境界。”

太史慈上前一步,面顯猶豫道:“我教你是一部分,你自己努力又是一部分,況且這兩個月,我也跟著你學(xué)了不少,什么俯臥撐、仰臥起坐、深蹲、五公里越野之類的,也不知道你是從哪兒想來的,這些系統(tǒng)的訓(xùn)練遠(yuǎn)比我教你的更重要,而且可塑性、適用性很強(qiáng),你用這些方法訓(xùn)練這些黃巾士卒,若是有一日有用武之地,必定所向無敵,但是你若劫掠百姓、殺害無辜,我必定取你性命!”

聞此,云揚(yáng)猛然抬頭,良久道:“太史大哥,你都知道了?我……”

太史慈伸手止住云揚(yáng)話語,道:“我又不是傻子,這兩個月來,我一直都在默默注視著你們的言行,除了黃巾軍我實(shí)在想不到還有哪路人馬。”說到這里,太史慈露出一絲笑容道:“況且,裴元紹這大嘴巴,一喝酒就露餡兒了,我都主動替他圓了好幾回?!?

聽到這里,云揚(yáng)撓撓頭,笑罵道:“裴叔這個神經(jīng)大條!”而后長嘆一口氣道:“其實(shí),黃巾早就被剿滅了,這些人又如何稱得上是黃巾反賊?只不過都是吃不飽飯的普通流民,活不下去,除了造反哪里還有活路?”

太史慈沉默不語,良久才道:“就算如此,也不該劫掠他州百姓,濫殺無辜?!?

云揚(yáng)反問道:“那些世家豪族,不該殺嗎?富者田連阡陌,而貧者亡立錐之地。否則這大漢能到如此地步?”

太史慈心下想要反駁,卻如何也說不出口,而云揚(yáng)目視前方,斬釘截鐵道:“不過若黃巾軍一味只知如此,也于事無補(bǔ),反而只會與越來越多的人對立,但我云揚(yáng)絕不會坐視如此!我一定會帶這些流民回家!”

太史慈伸手拍在云揚(yáng)肩膀,道:“我相信你!”

聽到此話,云揚(yáng)猛然回頭看向太史慈正要說話,忽見張老三從遠(yuǎn)處跑來,面色焦急,心中陡然一凌,急忙將手中弓箭交予太史慈道:“張叔,怎么了?”

張老三早已顧不得眼前的太史慈,急道:“昨天晚上大渠帥還面色不錯,今早起來便忽然差了許多,更是幾番昏迷,如今危在旦夕,張誠已騎馬前去盧城請大夫了……”

云揚(yáng)沒聽張老三后面話語,便直奔卜林住所,行色匆匆。

太史慈嘆一口氣,這兩個月來自己雖然和卜林相交甚少,但是卜林卻與自己所想的黃巾渠帥有所不同,反而有些許儒士風(fēng)范,其麾下的這些黃巾士卒也與自己當(dāng)日所見圍攻北海的黃巾截然不同,其當(dāng)是一位不錯的人物,想不到如今也……

“子義,你也去吧?!睆埨先龑χx去的太史慈道:“大渠帥說也想見你?!?

“我?”太史慈指指自己,面帶疑色。

待太史慈到卜林住處時,云揚(yáng)、周倉、裴元紹等俱跪于卜林面前,皆面帶悲色,反而病床之上的卜林卻無懼無色,艱難開口道:“云揚(yáng),你還記得在田有墳前念的詩嗎?”

云揚(yáng)心中悲戚,豆大的淚水從眼眶中流出猶如斷線的珍珠般灑落于地,嗚咽道:“記……得?!?

“再念一遍給我聽聽……”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卜林微微點(diǎn)頭,目光直視房頂,喃喃道:“我自隨大哥張角起義,已有七年余,昔年大哥曾言若有一天定讓天下等貴賤、均貧富,讓天下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其實(shí)我早該想到的,哪會有那樣的一天呢?我們不過只是在為一個虛無縹緲的夢空耗著時間和人命,我們錯了嗎?真的錯了嗎?”

聽到此話,太史慈雙眼微閉,但胸前的抖動,顯然證明此時其內(nèi)心并不平靜。而云揚(yáng)心中更是悲痛,這個時代如此樸素的愿望,怎么會是錯的?雙膝跪地上前,云揚(yáng)哭泣道:“怎么會是錯的?怎么會是錯的?”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云揚(yáng)抬頭急道:“會有那么一天的,會的!大渠帥,兩千年后,我們真的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飯吃,每個人都過的很快樂,雖然生活中有些糟心事,但是我們真的很幸福,真的!”

渾濁的眼睛似乎有了些亮度,卜林道:“兩千年后嗎……好遠(yuǎn),真的好遠(yuǎn)……”

“嗚嗚嗚……”聞此,云揚(yáng)只能痛哭,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周倉、裴元紹。”

“……在?!甭牭讲妨衷捳Z,二人連忙向前爬動,痛哭流涕。

“日后,這些人便交給云揚(yáng)了,你們可有異議?”

“……沒有,我周倉(裴元紹)誓死護(hù)衛(wèi)云揚(yáng)大渠帥,若有反悔,死無葬身之地!”

卜林點(diǎn)點(diǎn)頭,道:“莫要叫大渠帥了,我若是死了,這世上便再也沒有了黃巾軍,你們以后也莫要再打著黃巾軍的旗號了……”

“……是,嗚嗚嗚”

“子義?!?

聽到卜林叫自己,太史慈睜開雙眼上前一步,道:“先生叫我何事?”

卜林道:“我聞大丈夫立世,言必行,行必果。況古人有言曰:貴義而不貴惠,信道而不信邪。今日我有一事托付于你如何?這也算是陽謀了,子義若是拒絕便徑直離去吧。”

太史慈面露遲疑,終道:“先生請講?!?

卜林道:“云揚(yáng)年少,雖有周倉、裴元紹等護(hù)衛(wèi),但兩人武藝皆非你一合之?dāng)常羰桥龅綇?qiáng)敵,只怕難以自保,更何況護(hù)衛(wèi)云揚(yáng)周全?還望你能保云揚(yáng)至冠禮,如何?”

太史慈思索良久,點(diǎn)點(diǎn)頭鄭重道:“我太史子義必遵之,若有違反,天誅地滅!”

卜林道:“子義如此,我當(dāng)不負(fù),附耳過來,我告知你一事!”

太史慈附耳過去,片刻之間,面顯驚色,呆立床旁。

卜林道:“可行?”

太史慈面帶苦色道:“這……何德何能我……”

卜林道:“初見子義,我便覺子義乃真豪杰也,況子義以太史為姓,此姓源于西周太史令,世掌天時、星歷,最合此事,勿要推辭!”

話畢,又從懷中拿出當(dāng)日卜筮所用蓍草交予云揚(yáng),道:“五十蓍草斷其一,乃是由天數(shù)而定,這雖名為蓍草,但是卻流傳許久,此物非金非木、非玉非石,縱有百斤力,亦難斷一根,你卻能輕而易舉折斷其一,必定不凡!當(dāng)日戲志才以為我卜的是他的主公曹操,卻不知我暗卜的是黃巾軍的未來!我已卜過無數(shù)遍,俱是大兇,當(dāng)日亦是如此,唯一不同處,便是你折斷的那一根,這必然是那一線生機(jī)!咳、咳……”

“大渠帥……”

說完這些話,卜林頓覺肩膀輕松了不少,臉上亦恢復(fù)些許紅潤,目視眾人道:“我死之后,一切從簡,莫守禮法,人死當(dāng)如歸?!痹挳叄瑲庀⑷珶o,靜躺于病床之上,仿若活人一般。

“大渠帥!”周倉、裴元紹撲于地上,痛哭流涕,不能自已。

云揚(yáng)手握蓍草,淚流滿面,心中只覺得萬分絞痛,似是自己失去了何等重要之物。

但是卜林交給自己的重任自己卻仍要肩負(fù)起來,自己雖然年少,但并非少年!看著面色不變的卜林,云揚(yáng)緩慢站起身來,堅(jiān)定道:“給大渠帥送行!”

主站蜘蛛池模板: 绥化市| 松滋市| 克山县| 铜鼓县| 镇坪县| 赤峰市| 施甸县| 麻阳| 宁国市| 江油市| 深州市| 新密市| 榆中县| 桦甸市| 十堰市| 蚌埠市| 都昌县| 化州市| 开江县| 姚安县| 山东省| 新郑市| 金华市| 北票市| 依兰县| 寿阳县| 东乡族自治县| 临沂市| 庆云县| 阜阳市| 阳原县| 宜川县| 梧州市| 灵丘县| 陆良县| 襄垣县| 重庆市| 方城县| 四子王旗| 昌吉市| 秭归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