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起義
- 國之將隕
- 親愛的太子爺
- 2922字
- 2020-11-01 06:32:08
夜深,伸手不見五指,微風吹過,只有軍營中的火把透出一些光亮。
大帳內,躺在榻上的劉喜睡得正香。一陣陰風吹過,他睡眼惺忪,撓了撓臉,轉了個身,卻在余光里瞥見床前有兩個人影。他用手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竟是幾日前被他殺死得兄妹。
劉喜嚇得立馬坐起,手撐著床不斷得往后退,“我沒想殺你們的,你們逼我的。不管我的事阿,都是吳中,吳中慫恿我的。”兄妹兩人用毫無生氣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劉喜,手也離他的脖子越來越近,口出傳出冰冷得話語,“狗官,yin賊,下來陪我們吧!”
“啊——”,劉喜一身冷汗的驚坐起來,發現自己還活著,又看到外面得陽光?!霸瓉硎菈?,哼,該死的狗東西,死了還不消停?!彼贿呌媒z巾擦著汗,一邊低聲咒罵道。這時,門口侍衛通報,全軍已在校場集合,劉喜整了整衣冠,隨即前往校場。
訓話完畢,正當劉喜準備下令行軍的時候。只見隊伍中的秦離直接大喊一聲“等一下?!彪S后便走到劉喜面前。
“你有什么事情?”劉喜一臉不悅的看向秦離,如果不是前幾日失了軍心,可能他直接會讓人拉出去。
“小的想替在場的各位同僚問督尉一句,督尉昨日所言,可是千真萬確?”秦離單膝下跪行了個軍禮,鄭重其事道。
劉喜蔑視得瞥了眼,對著秦離說道:“自是千真萬確,本督尉昨日已經回答過了。”
“那么請問劉督尉,前幾日因為暴雨都未有信鴿往來軍帳,督尉如何得知軍令已變?”聽了劉喜的回答,秦離嘴角一撇,繼續追問道 。
“這...” 劉喜這下被問倒了,他隨便編了一個理由說道:“這自是早在暴雨前就知道了。”
抓住機會的秦離緊接著逼問道“若是之前便已知道,為何要我們冒雨行軍?又為何不直接取道魯陽而要來這邊?”
被接二連三的逼問難住,劉喜瞬間有了火氣,大怒道“你算什么東西,本督尉高興才回你話,你還敢如此質疑本督尉?吳中!吳中呢?來人,給我拖下去砍了?!?
軍營中眾人似乎早有默契一般,沒有一個人行動,所有人都死死的盯著劉督尉。大家都不蠢,若之前還有懷疑,剛才一番話的意思幾乎都快表明了,只是抱著一絲希望,希望從劉督尉能證明這個軍令是真的。
“怎么,你們都要造反不成?吳中那個狗東西呢?”大聲怒罵的劉喜一抬頭,看見所有人都死死得盯著自己,他終于有了一絲害怕“你..你們?!?
“劉督尉不肯說,你說不說?吳中”秦離站起身轉頭看向吳中,眼神中充滿著狠厲。
吳中臉上冷汗冒出,他早已經被林賁綁在柱子上,之前嘴巴還被堵住,完全出不了聲。這個情形下,承認肯定死路一條,只能死扛到底,于是硬著頭皮說道:“秦離,你牙尖嘴利扭曲黑白,劉督尉是朝廷命官,他說的話當然是真的。”
看著手提佩刀,帶著冷笑走來的秦離,吳中急得直冒冷汗,試了幾次都無法掙脫繩索的束縛,聲音也開始尖銳了起來,“該死,秦離,我有官職在身,你這是以下犯上?!笔碌饺缃?,他只能威脅秦離,希望秦離能夠害怕退縮。
“如果說劉喜的話是真,那么今天我免不了一死,你來給我陪葬吧?!鼻仉x的眼珠死死盯著吳中。在生死面前已經顧不得自己的形象了,吳中竟哭喊著開始求饒起來,“秦爺爺,你是我親爺爺。以前是我狗眼看人低,是我不好,你放過我吧。……”
秦離臉上冷若冰霜,將刀高高舉起,準備將吳中當場斬首。
顧不得褲襠處已經浮現的水漬,吳中大喊道:“別殺我,只要你不殺我,我都說,我全說了。”聽到這話,秦離放下刀,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吳中這才開始說出當初如何幫助劉喜奸yin少女,處死兄妹,之后幫助劉督尉預謀騙眾人去糧道,其實到最后能活下來的只有自己和劉督尉。
隨著吳中的講述,軍士們心中憤怒的火焰越燒越旺,甚至有些人的臉因為憤怒都扭曲的像暴怒的獅子。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著吳中,似乎要用眼神將他的身體捅滿窟窿一般。
將一切和盤托出后,吳中后背早已濕透,渾身發抖,他帶著顫音說道:“我都說出來了,快放我走,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看著吳中狼狽的模樣,秦離不屑的笑了下,并沒有理會他。只是徑直走到校場中央的案臺前,擺上了一副香爐并插上了三支香。
眼前的情況讓吳中不明所以,就看李初從旁邊竄出,手起刀落直接砍了下吳中的人頭,“大哥放過你,我可沒說放過你!”
人頭落在地上滾了兩圈,李初一把抓住人頭來到秦離面前,將人頭放在案臺上。此時,林賁也從營外回來,手中還提著被捆住的劉喜。原來剛才劉喜趁目光都在吳中身上,偷偷想要逃跑,被林賁抓了回來。
押著劉喜來到校場中央,秦離鏗鏘有力得對營中將士們說道:“我們參軍只不過是想吃口飯,讓家里人過的更好而已。而今,我問問兄弟們,如果你們女眷被yin 辱,你們能忍嗎?”
“不能!不能!不能!”將士們高聲回應道
“看到狗官殘害軍中兄弟的性命,能忍嗎?”
“不能!不能!不能!”
“將兄弟們當作炮灰,肆意欺騙,只為自己活命,能忍嗎?”
“不能!不能!不能!”
“那此等狗官,該不該殺!”
“殺!殺!殺!”
聽到這里,林賁拿起架子上的大刀,上下擦的锃亮朝著劉喜走去。剛才已經被案臺上的吳中人頭嚇得不輕,看到林賁走來,劉喜瞬間心膽皆碎,“不,不,你們不能殺我。我是朝廷命官啊,你們這是造反,我叔叔是威武將軍,我讓我叔叔保下我們所有人,好不好。別殺我,別殺我啊?!币贿呎f,一邊不住的磕頭。
“你奸yin 之時可曾想過今日? 你殺人之時可曾后悔?你逃命之時可曾想過我們?”每問一句,林賁的殺意就濃一分,待走到劉喜面前時,這個糙漢子露出了參軍以來最開心的一次笑容。
“不…”話還沒說出口,劉喜就覺得自己飛上了天空,還看到了一具無頭的身體,之后便再也沒有感覺了。林賁提著人頭放到案臺前,對著秦離點了點頭。秦離在案臺前站定,雙手抱拳,彎身鞠了一躬,高喊道“狗官已殺,兄弟走好!”
“狗官已殺,兄弟走好!狗官已殺,兄弟走好!”將士們聲音也此起彼伏的響起。
這時,秦離對著眾人繼續說道“弟兄們,如今去邊關是死,不去也是死,就算去往邊關沒有被殺,也終將逃不過馬革裹尸的結果。如今朝廷昏庸、狗官橫行,為這群蛀蟲而死,你們甘心嗎?”
士兵們低著頭,默默不語,似是思考、似是無奈…。終于,有一個小兵站出來問道“秦大哥,你說怎么辦,我聽你的。”小兵的話觸動了其他人,軍中絕大多數人或多或少都受到過秦離的照顧,也紛紛出聲贊同。
“如果我說,反了這個天呢?!甭唤浶牡囊痪湓捪袷瞧降伢@雷一般讓眾人炸開了鍋。雖有預感,但聽聞真要造反之時,將士們都猶豫了,一時間所有人都不知所措起來。
看著眾人的反映,秦離高亢的聲音再次響起,“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不死則已,要死就死個轟轟烈烈。現今我們左右是個死,你們怕什么?前朝暗弱,董仲敢直接取而代之,如今朝政昏庸、民不聊生,為什么我們不能去博一個太平盛世,博一個朗朗乾坤。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愿為將軍赴湯蹈火。”李初第一個跪下響應。緊接著齊誠、林賁開始跪下宣誓。士卒們一個接一個開始下跪,最終軍營中傳出陣陣高呼,“愿為將軍赴湯蹈火!”
四周環顧眾人,秦離猛地拔出佩劍,對天宣誓“我秦離對天起誓。終此一生,與兄弟們同生共死,努力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如若有違,猶如此案!”說完,一劍斬下案臺一角。
“為將軍赴湯蹈火!”
“與將軍同生共死!”一時間,讓人熱血沸騰的口號聲充斥著整個軍營。
隨后,秦離高聲歷數國軍董仲數條罪狀,以“為黎民蒼生,復古賢之治”為口號正式起義。
秦離自封為大將軍,封齊誠為軍師、李初為車騎將軍、林賁為驃騎將軍。至此,涼帝國政權的喪鐘就此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