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他一本正經的把書翻到第一頁，打算重新認真看一遍，他沒有去想自己到底能不能看懂這個問題，只是冥冥之中似乎有個聲音告誡自己指示去看的欲望。

第一卷運功。

道法源于自然，吐故納新，廣納自然之氣，使周身參與道境，忘掉自我，忘掉本性……………

“忘掉自我，忘掉本性？”袁一凡看到這一段，便愣住了，疑問到。

袁一凡雖然毫無根莖，對修煉之道從未有過一知半解，但是也不笨，想了想大概明白其中的大意。

“也許就是說想要修煉，可能就是忘掉自己以前的習慣和認知吧。”

繼續(xù)看到。“欲以修煉者，自先妄自菲薄，時刻以大道透世，明察秋毫，思平常之事，得不明之明，心如止水，大道精妙，玄之又玄，往往思刻反復，終于微小。”

“大道？什么是大道？”袁一凡正疑惑，然而接下來的內容似乎解答了他的內容，只是文字一味地抽象。

“大道淼淼，小道莽莽，道無處不在，無窮無盡……”

這紙上短短的幾行字，袁一凡終究不是內行人，難以參透真諦，所以也沒多想，繼續(xù)翻書。

相比之下第二頁上的內容就比較通俗易懂了，沒有過于抽象的詞匯，像是把前面籠統概括拆開來，一一解答。

書中所言，第一步便是以納氣開始，納氣顧名思義就是廣納天地天地靈氣，加以道贊的維持，而道贊為何？書中并沒有詳述，袁一凡不知，況且茂山老頭已經離開，也就無人可問。

于是就暗自揣摩，他袁一凡從小就是這樣，有什么事從來都是靠自己慢慢琢磨，他好像也沒有喜歡問人的習慣。

道贊也許就是某種修煉的心法，可能就是要靠著道贊的維持以上納氣才有效。

此刻它就身體力行，參照著書上的文字，有模有樣的自己動起來。

起先，按班就部書里怎么說就跟著念，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就跟小時候老袁讓背書一樣。但是來來回回讀了幾遍，雖然還做不到熟能生巧，也熟記起來。

開頭的部分也能朗朗上口，而他有心無意的跟著書中所言，心如止水，規(guī)律吐納。

起初頂多也是自行將書里的字想象在腦子里。后來隨著時間推移，吐納的深入，書里短短的幾行字，就像水缸溢水一樣從腦子里灌下來，只是灌下來的不是水而是一顆顆文字，文字所帶來的是一種奇妙的力量，這種力量勢不可擋，原本袁一凡感覺心中有團不能壓抑的邪火，但是隨著文字從頭瀉下邪火被壓制的悄無聲息，隨即心無雜念袁一凡整個人就恍如沉寂在某種美好的狀態(tài)心無旁騖任由文字醍醐灌頂。

只是這種美好的狀態(tài)袁一凡還沒享受沒多久，心中一股莫名的躁火憑空出現于心間，無處不在的火苗從心臟四處跳竄像是是野原撩火一般燃燒著每處內臟。

整個人仿佛置身于無盡火苗中，極其難受。而他只能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五臟六腑被燃燒殆盡無能為力。

此刻他已然滿頭大汗，整個身體都在不自覺抖動。臉上的表情越發(fā)的難看。

……………

不知持續(xù)了多久，終于隨著心底的那團躁火慢慢燒盡，他也隨之醒過來。

而此刻腦子里滿是荒誕，空洞的感覺，而且身子還在慣性的發(fā)抖。

桌子上的書已被淋了幾處，袁一凡六神無主的癱倒在身后的床上，兩眼望著屋梁，沒人知道他是被剛才一幕給震撼的心智錯亂，還是為何？

………………

陽城某條街上，夜深人靜，依舊還有擺在酒館等人流比較多的攤位還在條不紊的忙碌著，在一間名為醉生夢死的小酒館外，小推車上楊記烤魚的胖子師傅還在為酒館內的三教九流們服務著，酒館內聒噪，吵鬧的聲音飄來飄去，胖子師傅司空見慣，哼著小曲兒揮舞著一雙勤勞的手。放眼望去這樣的場景比比皆是似乎這就是人們的常態(tài)。

攤位上飄香四溢的香味，即便是酩酊大醉的醉鬼聞之也是及其饞嘴，正催促師傅快點。胖子師傅手藝精湛，動作嫻熟很快一條香噴噴的烤魚被端上醉鬼面的桌子上。

“客官，三十文。”胖子師傅一臉厚道的報出價格。

而這幾位把酒言歡的醉漢聽到后，顯然有些不高興了，其中一位剛要動筷子，聽到這話后驚訝的問道：“一條魚，三十文，我說胖子你怎么不去搶啊。”

胖子師傅見幾個人都是醉里醉氣的也沒生氣，而是更加溫和態(tài)度道：“呵呵，客官，我們平時都是這個價，童叟無欺啊？”

“什么，你把我們當老弱病殘了？”桌上的醉鬼扯著嗓子吼到，而他身旁的在外幾個人紛紛站起來，裝腔作勢火氣十足。

胖子見狀趕緊作揖道：“客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這小本買賣，賺的都是辛苦錢，要不這樣吧，你們說個價。”

“你這魚，最多十文錢。”其中一個醉漢掏出十文錢丟在桌子上，擺出一副愛要不要的樣子。

“這……這……”胖子師傅見幾個人沆瀣一氣，便欲言又止，有些為難。

“唉，連三十文錢都付不起還好意思出來混？”這時隔壁桌的一個聲音響起，聲音中帶著幾分嘲笑鄙視。

胖子跟前桌的幾個聽到這話那里還坐的住，紛紛站起來質問道：“他媽，誰說的，給大爺站出來。”

“我說的，怎么，我說的不對嗎？”說話的人是一個紈绔打扮的青年，青年轉過身來，語氣不卑不亢。

“小子，你是不是找死啊。”

“哈哈，幾位大叔喝要是不起，就趕緊回家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青年冷嘲熱諷，挑釁氣味十足。

“你說什么………”被嘲諷的幾個人立馬指手畫腳，作勢出手。

而青年一干人也不甘示弱，紛紛靠在青年身后，橫眉冷對。

胖子師傅見狀，圓場道：“幾位客官，我看就算了，十文錢就十文錢。”拾起桌上的錢幣就全身退下回到自己的攤位，大嘆一聲。

對付這種無賴胖子師傅深有體會，跟他們討價還價那是自取煩惱。只要沒虧本也不想惹來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