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里人多繁雜是非也就多，醉鬼們往往因 為只言片語而大動干戈也是常有的事。

混跡于這條街的烤魚師傅也沒有放在心上，回到自己的攤位上。

“好香啊?！彪x攤位不遠處，一個少女的身影，瓊目四望聞朝著胖子師傅走過來。

烤魚師傅趕緊上前招呼“客官，需要點什么？”

“師傅，我要條魚吧。”

“好嘞“胖子師傅熟練的撈出一條魚就要宰殺，少女看了看，招牌上的價格，面露難色。

“師傅……三十文錢?。俊?

“是啊，怎么了”師傅停下動作問道，也看出了少女的心思。

“怎么嫌貴??？”

少女面露難色轉而靈機一動“嘿嘿叔叔，要是不要你烤，是不是就便宜些??？”

烤魚師傅聞言，微微一愣，看著小姑娘天真的樣子噗嗤一笑：“小姑娘，我還頭回聽說來烤魚店來買魚的?！?

“嘿嘿，不滿叔叔，我和我爹來探親，身上的盤纏都用光了……”

“那你爹呢，他那兒去了？這半夜三更的叫自己女兒出來，你爹還真是稱職啊。”烤魚師傅這樣一說少女趕緊回答道。

“不是的，我爹他生病了，他本來也不讓我來的，是我自己跑出來的?！?

“哦，原來如此，不過小姑娘，你一個小姑娘家，很危險的哦?！?

少女面色沉吟，半刻才才回道：“叔叔，我和我爹是從很遠的地方過來的，一路上風餐露宿的，叔叔你能不能………”

烤魚師傅見少女楚楚可憐，也不忍拒絕。

“這樣吧，魚我給你烤上，至于錢不錢的你隨便給點吧。”

“謝謝叔叔?！鄙倥畾g快一笑烤魚師傅粲然一笑，繼續倒騰魚。

“小姑娘，你叫啥名兒?！?

“我叫陳小蓮?！鄙倥跞醯幕卮穑鞍ナ迨?，你每天都忙到很晚嗎？”

“是啊，生活所迫嘛，沒辦法?！迸肿右馕渡铋L的長嘆一聲。

………

酒館內的，先前相互指著鼻子的兩桌人，吵得不可開交，經過老板言辭干涉后可能是良心發現，此刻已經回歸于平靜，各回各的座位把酒言歡，這樣的事情不足為奇。

烤魚師傅已經把烤好的魚給包好遞給少女。

“小姑娘，給?！?

陳小蓮接過烤魚，澀澀的掏出十個銅板，望向烤魚師傅：“叔叔，我只有十文錢。”

烤魚師傅倒也沒說什么，頓了一下，就接過少女的手上的銅板一臉慈容道：“沒事的，小姑娘，出門在外誰沒有個這樣的時候?！?。

“你趕快回去吧，大晚上的挺不安全的?！?

“謝謝叔叔！”

“叔叔你放心，等我賺了錢，一定一分不少的補給你。”陳小蓮大謝一番后也不停留興高采烈的趕回去。

…………

城郊破屋內，傳來陣陣咳嗽聲，男人面色慘白，渾身是汗，半臥著身子，歇斯底里的咳著，地上血跡斑斑。只是他每咳一下，手就下意識的用周圍的土掩蓋上。

然而劇烈的咳嗽聲沒持續多久，男人就昏厥過去了。

“爹我回來了?！蔽萃獾年愋∩彽穆曇繇懫?。

屋里的火堆奄奄一息，少女趕緊找來一些給添加上。

“爹，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么。”少女見爹一頭不回，想必可能是睡著了于是就走近些把魚攤開擺在男人面前。

“爹，你睡了嗎，起來吃一點吧？”

然而男人并沒有回應，少女這才覺得不對勁，趕緊查看情況。這一查看少女大吃一驚，她發現自己的爹嘴邊全是血，嘴角還掛著血絲。

“爹，你怎么了，你怎么吐血了……”

少女幾乎要崩潰，語無倫次的哭著：“爹，你醒醒，爹你別嚇我……?！鄙倥呀浧怀陕?

“爹，我帶你去看大夫………”

正要動身把男人背上，這時男人才微微醒來孱弱的聲音顫顫巍巍道：“孩子…，你回來了……”

見男人醒過來少女喜出望外，淚流滿面。

“爹，你終于醒了……”

可是男人說了這句話便又昏厥了過去。

這下少女晴天霹靂，淚如雨注。

“ 爹……”

“救命啊……”少女本能呼救，可是周圍一片死寂，除了幾聲蟲鳴聲回應她，并沒有任何聲音。

絕望，無助像是一顆顆冰冷的冰雹打在她的心窩，少女已經泣不成聲，淚如泉涌。她不知如何是好。

“ 爹……”破舊荒蕪的屋子少女絕望悲情的聲音越來越大聲，也慢慢變得嘶啞。

對著沒有半點動靜的男人少女只能一味地無助哭喊。

終于當自己的聲音變得沙啞的時候，少女才想起什么。

“爹，我帶你去看大夫?！鄙倥f著要背上父親，可是少女終歸是少女，沒有那力氣，無法背動，試了很多次，無奈作罷，此刻少女的心冰寒到了極點，而屋內剛升起的火堆，似乎也是很應景，跟著少女歇斯底里的哭聲奄奄要熄。

無論少女多么的呼喊就是沒人回答，最后少女決定不能再坐以待斃。

“爹，我去給你找大夫去……”

少女走出門外，月光皎潔，少女看著卻是冰冰的，擦了擦眼眶里的淚珠，便朝著方才的路走去。

初到此地，不說不認識路，更不用說認識誰了，路上她只能挨家挨戶的去敲門?？墒谴丝桃呀浺股?，任憑她如何拼命喊叫也沒有人回應。萬戀俱灰中他想到了剛才賣魚給他的烤魚師傅。

可是當她再次回到那個地方時，已經沒有任何身影，酒館也已經關門。

這一刻少女感覺世界崩塌一般，感覺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被人拔了，然而少女很快意識到不能在浪費時間。她繼續沿著街道挨家挨戶的問，可結果都是一樣，沒人回應。

少女無可奈何，就這樣少女就像一個行尸走肉一半游蕩在街上。

………

不知不覺，天已經微微發亮，而此時的少女面無表情，眼睛沒有一點血色。晃晃悠悠，沒有目的的游蕩著。

終于一個老伯發現少女的異樣，連忙上前問道：“姑娘你怎么了。”

少女六神無主，半天才回過神來：“老伯伯，你知道哪里有大夫嗎？”

從少女蒼白的臉上，老伯不難看出嚴重趕緊回答到：“前面路口，有間百草堂的藥鋪……”老伯還沒說完少女無珠的兩眼似乎看到希望連一句謝謝的話都沒有講，便向前跑去。

身后的老伯看著有些酸澀，搖頭朝著自己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