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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合六年 秋 萬里草堂

  • 謂大同天下安
  • 愛吃火鍋鍋
  • 4483字
  • 2020-10-31 23:59:55

晚夜深長,李牧九站在窗邊,窗子打開著,凜凜寒風吹進,李牧九不禁打了寒戰(zhàn),今日在物華天寶,眾人在看瑞老板的舞時,看到了殺異哥兒的兇手,孟國公府的旬承謙,心中頓時升起恨意,簡直想撲上去殺了他,可是這些個王孫貴族身邊都跟著武功高強的近身保護,想要接近比登天還難,無奈只能看著他在自己眼前,飲酒作樂,逍遙快活,叫李牧九恨得牙根癢癢。可是恨有什么用,自己出身低微,不過是一個小城司的兒子,在這都城無權(quán)無勢的,想到這里,李牧九沮喪的垂下頭,突然覺得自己想報仇的想法簡直幼稚,不過目前好在陰差陽錯的結(jié)識了伯堯上,只求蒼天保佑,今日所寫筆跡師承墨夫子,王侯貴胄應(yīng)都識得,算是從老師那里賭了一把。

歡哥打了洗漱的熱水進來,看到開著的窗戶,趕忙過去關(guān)了,嗔怪李牧九,說道:“公子可要保護好身子,晚秋的風已經(jīng)十分傷人,我備了熱水,公子洗漱完就快歇下吧,明日還要隨著伯公子去學堂,到時候?qū)W上一整天的課,辛苦著那。”

李牧九看著歡哥忙來忙去的樣子,仿佛看到了往日里異哥嘮嘮叨叨忙前忙后的樣子,嘆了口氣,說道:“我呀,還是做事太沖動,我爹說的對。”一邊說一邊過去要洗臉,繼續(xù)說道:“我應(yīng)該在家做了計劃再來,現(xiàn)在是騎馬難下,恐怕要對不起異哥了。”

然后一雙手直接插進了水里,,說道:“啊!”突然襲來的疼叫李牧九原地蹦高,連號帶叫。

歡哥緊忙關(guān)切的上前,哭笑不得的說道:“公子,小的還沒放冷水啊。”于是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的木桶里盛了冷水,投濕了毛巾敷在李牧九的手上。

這幕不知為何,李牧九的眼里又出了幻象,似是異哥在他身邊,李牧九突然抱緊眼前的歡哥,堅決道:“我一定會為你沉冤昭雪!”

歡哥本來被突然襲來的擁抱嚇了一跳,但是聽到李牧九說的話,日日相伴,也知曉李牧九的性格,于是暗暗決定不管今后遇到何事,一定與公子不離不棄。燭火下,主仆二人緊緊的擁在一起。

日前在物華天寶伯遙喜曾向李牧九透露,左丞左無咎正在招攬門生,與他一起的伯公正是左丞的學生,伯公舉薦他去左丞相的萬里草堂,成為左無咎的學生,這樣進大試會更加容易一些。

翌日,傾城。

敲門聲響起,李牧九開門一看,門外站著的是伯遙喜。

他走進房間,往椅子上一坐,翹起二郎腿,說道:“我來接李兄去丞相府。”

李牧九笑著,坐到伯九卿身邊的椅子,也翹起二郎腿,問道:“多謝伯兄。”

“李兄說來靈安城要參加大試,可謂單馬難敵千軍,如今能做左丞相的學生,真是幸事。”

伯遙喜帶著李牧九前往左丞相府第。

大洲天子下設(shè)孟國公、趙國公、齊國公,三公輔政,三公下有左右二丞,左丞相左無咎攜領(lǐng)禮部、戶部、吏部,右丞相易善補下刑部、工部、兵部,三公與二丞不睦已久,但是明面上二丞還是不敢得罪三公,而且六部之中三公的學生多之又多,叫左右二丞在用人行使權(quán)力上,難上加難。

“大洲如今的政局乃帝王無權(quán),三公輔政,左右丞相被三公打壓多年,勢必要在這次大試中廣插自己的勢力,正好帝王忌憚三公已久,必會與左右丞聯(lián)合打壓三公勢力,適時拜在左右丞門下必會得其助力,略展才華,便可鯉魚躍龍門。”李牧九腦海里回蕩著張九亭說的話。

李牧九隨伯遙喜來到了丞相府,剛到門口就聽到熱鬧的爭辯聲,便問伯遙喜是何人在辯論。

伯遙喜帶著李牧九進了府,辯吵聲越發(fā)清晰,伯遙喜擠過人群瞧了一眼說。

“哦~原來是文大興,我就說誰有如此膽量,在這高談時局。”

說著沖人群中的文大興喊道:“文大興!”

文大興聽到有人叫他,停下辯論,定睛一看原來是伯遙喜,激動的翻過人群,一把抱住伯遙喜。

“你來了!那日在物華天寶,大人太多,未敢與你好好敘上一敘,走!一會喝酒去,哈哈哈哈哈。。”

“大興……你先松開我……我……喘不過來氣……”伯遙喜面露難色說道。

文大興這才松開懷抱。

“對了大興兄,給你介紹,這位是永州李牧九,是我去永州結(jié)識的新朋友。”

文大興與李牧九互行了禮。

“這位兄臺,面善的很,可是在哪里見過?”文大興問道。

“那日物華天寶,你們見過。”一邊往府內(nèi)走,伯遙喜一邊說道。

文大興思索著,忽然想到,驚呼:“你是跟在伯公身邊的那個!還提了詩句在瑞老板的紙上!”

“我記得那句,送君鵬程扶搖起。”文大興自顧自的說道。

李牧九跟在他們身邊,不敢多言。

“左丞大人在嗎?我兄長寫了薦信,叫李兄拜在他的門下。”伯遙喜說道。

文大興聽到此話才開始認真的打量李牧九,而后懷疑問道:“李兄也是來參加大試的?”

李牧九夾著尾巴謙遜道:“是,不過,方才聽了幾位的辯論,已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文大興爽朗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剛才那算什么辯論,不過是同窗之間隨意切磋意見而已,左丞這會正在書房,我?guī)銈內(nèi)ァ!?

一路上曲折輾轉(zhuǎn),小山重疊,那花園的園藝修的格外別致,一看主人家就十分喜好這些。

“不知李兄師承何人?那日見你的字跡十分熟識,有幾分墨夫子的意思。”文大興說道。

李牧九暗自輕笑一聲,說道:“文兄猜的不錯,不過只是跟著夫子學了幾天,不成氣候。說是有夫子的影子,夸獎在下了。”

文大興突然停住腳步,回身對李牧九說道:“左丞大人最喜好字,你的字,這么好,一定會讓丞相喜歡的。”

說完又轉(zhuǎn)過身帶路。

還未等李牧九開口,伯遙喜搶道:“哎呦,說到字,我差點給忘了,我兄長前幾日得了顧憐惜的一幅字,讓我拿來給相爺瞧瞧是不是真跡。”

說著把后背背著的字軸遞給文大興,文大興接過字軸,意味深長的看著伯遙喜笑笑。

三人來到書房門前,門未關(guān),左無咎正在房里練字,文大興在門口整理一下衣衫,輕叩門扉。

“老師,伯遙喜前來拜訪。”

門外等了半晌,伯遙喜小聲念叨:“莫不是年歲大了,耳背了耶?”

文大興聽到他說,比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

“進來吧。”

三人恭敬的走到房內(nèi),給左無咎行了禮。

李牧九環(huán)顧著周遭,書房之內(nèi)并不整潔,書卷隨地擲在地上,唯有字卷懸于墻上,還算完整。

眼前的左丞,穿著單衣,赤著腳踩著拖鞋,發(fā)絲繚亂,然而抬起頭的目光又明亮灼人心底,手中書籍不知被翻看了多少回,皺皺巴巴,看到他們來了,隨手就扔在了桌上。

左無咎瞪了一眼文大興,質(zhì)問道:“我聽說一大早你又跟薛玉在堂前議論時局啊?”

文大興尷尬的笑了兩聲。

“老師這都知道,莫不是有千里眼!”

左無咎回身,不知打哪掏出一把戒尺啪的一下,沒有預兆的打在了文大興屁股上,疼的文大興,摸著屁股直叫喚,也嚇了李牧九一跳。

“這普天之下,可就你有能耐,有眼睛?你現(xiàn)在是個什么東西,陛下尚要對三公禮遇,你卻在我門下整日嚼舌三公,你要死,還要拉上為師啊!哎呦,正是氣煞老夫。我今天不把你屁股打開花,我就不姓左。”說著就要繼續(xù)打,文大興發(fā)賊的躲的上躥下跳,左丞雖才中年,但是身體肥胖,哪里是體輕的年輕少年郎的對手,氣喘吁吁,還沒占到便宜,倒叫文大興繞的團團轉(zhuǎn)。

左無咎氣的坐在椅子上,手扶著額頭,文大興見左丞不出聲,悄悄湊近,左丞把握好機會就對著文大興狠踹兩腳泄氣。

文大興倒是臉皮奇厚,見左無咎這般,依舊嬉笑著:“我若死了,怕老師傷心喲,我若要真尋死,怎敢拉上老師,老師與我不是父子勝似父子,我知道我這張嘴臭的很,可是老子教訓兒子,咱也不能家丑外揚嘛,諾,您瞧,還有外人在那。”

左無咎這才看了眼李牧九,又看了伯遙喜,說來伯遙喜也算是他半個門生,可是實在沒什么讀書的天賦,念了幾日便逃了,滿腦子都是殺人的想法,倒是他兄長伯堯上,深得他心。

“是阿喜啊,你瞧我這,被那很小子氣的,差點怠慢你了,來人啊,看茶。”

伯遙喜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我今天來,是幫我兄長跑腿的,這有封信是他給您的。”

雙手遞上信件。

左無咎拆開信件,讀著讀著,竟從黑面變成了笑臉。

伯遙喜暗道,還是兄長有辦法搞定左無咎。

又獻上了早前準備的字,果然是大洲第一字,顧憐惜的狂草,行云流水,怒發(fā)沖冠,字中有情,只可惜他二十九歲就仙逝了,傳世之作并不多,后世仿之,只得其表,未得其骨,叫愛字之人可惜。

左無咎寶貝的收了字,叫李牧九今日就可搬來相府的萬里草堂住,那里都是每日學習的門生,等待馬上開啟的大試,他們將以左丞門生的身份前往大試,適時榜上有名者將會得到左無咎的鼎力支持,這事就交給了文大興去辦,若生活上有什么需要的東西,都可以找文大興。

李牧九謝過左丞后,就跟著伯遙喜先回了伯府,聽聞伯堯上要見他。

來到伯府,李牧九發(fā)現(xiàn)伯府人特別多,應(yīng)該說公子,小姐一大堆,得有十幾人,孩子們在府內(nèi)的長廊,院落隨意的嬉戲打鬧,李牧九十分不解,小聲問伯遙喜:“這些孩童都是?”

伯遙喜見他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笑道:“這些都是伯公的弟弟妹妹,伯太公有十房姨娘,所以,子嗣眾多。”

李牧九默默點頭,說道:“倒也是,人丁興旺!”

“我兄長為人和善,日后你要有什么事大可直接來伯府,我過些日子就要去荊平了。”

李牧九面無表情,心里說道:和善個糞,一看就知道不是善類。

但是嘴上還是微笑說著:“勞伯兄費心了。”

還未到書房門口,李牧九聞到一股好聞的香氣,甜蜜之味泛泛襲來。

“好香啊。”李牧九不由自主的說道。

“我兄長喜愛烹茶,這個味道,唔……應(yīng)該是奶茶香。”

伯遙喜輕叩門扉,一個小廝打開房門,一股寒意撲面而來,李牧九不由打了寒戰(zhàn),內(nèi)心:怎么伯公已經(jīng)冷漠成自帶冷氣了!

走進屋內(nèi),才知,原是這書房的窗,大到落地,如今都四下的敞著,北風灌進屋內(nèi),猶如冰室。倒是靜坐窗前的伯堯上,神態(tài)自若,穿著單薄的衣服,面前僅一個燒的通紅的泥爐,上邊烹著茶壺,一邊的桌上溫著奶白色的液體。

李牧九跟著伯遙喜前去行禮,伯堯上看到他來了,雙眼笑彎成一雙月牙,說道:“你來了。”

“快坐,我正好烹了奶茶,暖暖身子。”

李牧九與伯遙喜面對著伯堯上而坐,一陣陣冷風襲來,真是叫人精神抖擻。

好在這個奶茶香香甜甜的,叫人溫暖。

“好喝!味甘且暖,入喉柔潤,一下子叫人脾胃都舒服了起來。”李牧九趕緊拍上伯堯上的馬屁。

伯堯上叫人關(guān)上了半扇窗戶,只留了半扇未關(guān)的窗戶對著自己,說道:“這奶茶是塞外牧族常飲的,我中原地區(qū)并沒有,因為牛乳金貴,尋常人家也自是沒有的,我閑時就喜歡烹來玩玩,但是總覺得這奶茶里還少些什么,方才見李兄這樣喜歡,不如李兄想一個,我下回一起烹了,再請李兄來嘗。”

李牧九突然一頭汗,心說:這貴公子都是什么愛好,愛做飯!

“我老家永州有一種跟這個一樣甜的東西叫糯米圓子,常配著酒釀一起吃,筋筋道道,吃起來十分有趣,感覺佐著這個奶茶吃,十分合適。”李牧九不喜愛吃,最愛吃的栗子糕異哥兒死后也不吃了,叫他說出一樣吃的可太難了,絞盡腦汁,終想出了一種自己在王有石家吃過的小點心,短暫的等待后,伯堯上突然輕笑,說道:“好!就加李兄說的糯米圓子,待我研究些時日,再請李兄來。”

“不過今日,請李兄來,是有要事相商。”

李牧九忙低頭行禮道:“伯公折煞小人,還未感謝伯公舉薦之情。”

“我也有一事望李兄襄助。”

“我?”李牧九滿腹狐疑,不知自己一個無名小輩,能為伯公做什么。

“想必你也是知道了,我是左丞的學生,大洲現(xiàn)狀,天子傀儡,靈安百姓,人盡皆知,三公掌權(quán)多年,打壓左右丞相,一手遮天,我也不拐彎,老師想得幾個得力學生,借著考試安插在朝里,不知李兄可愿進忠?”

這機會,簡直是李牧九求之不得,心中狂喜,適時就可以利用此為異哥沉冤了。

于是拱手作揖道:“愿為伯公效勞!”

伯堯上看著李牧九,滿意的笑笑,又為他添了熱乎的奶茶,一個人一旦有了欲望跟執(zhí)念,就在好把控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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