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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天合七年 夏

  • 謂大同天下安
  • 愛吃火鍋鍋
  • 3004字
  • 2020-10-31 23:59:55

“老爺,戶部少卿李牧九求見。”下人說道。

清早起來,旬令唐正在后花園里面的池子邊喂魚,心里正堵著一口氣,難眠的很,早前阿圖死了,靈安府司空懸,他本是有意讓自己的學生上位的,誰知那個小皇帝竟然連同左無咎擺了自己一道,讓文大興做上了靈安府司的位子,那個小雜碎,深得左無咎喜歡,旬令唐想著,早晚有一天得把他弄弄下來。

“不見。”旬令唐本不想見的,后來轉念一想,李牧九也是左無咎的學生,而且他父親還是李自道,左無咎不可能不知道,這樣想著,心中生了一個念頭,便叫住要走的下人,說道:“叫他來這見我。”

“是。”下人離開半會,將李牧九帶了來。

李牧九看到旬令唐,行禮道:“晚輩見過國公。”

“李大人的婚結的氣派啊。”孟國公走到涼亭里,坐下后,叫下人送茶來。

“一切都是按照我夫人的意思操辦的,她喜歡熱鬧。”李牧九說道。

“伯家,伯家是個好門戶啊,大洲四大家族之一,你能娶伯家的女兒,是你的福分。”旬令唐故意說道。

“是,國公說的是。”李牧九謙卑的說道。

旬令唐仔細的打量著李牧九,說道:“你倒是比你父親的脾氣好。”

“他也是我的學生,文采一流,我倒是十分欣賞他,只可惜,他性子太直,還沒什么上進心,糟蹋了一身的本領,回了永州那個小地方。”旬令唐說道。

“父親曾與我說起過往事,念叨著年紀太小,不能領會國公栽培的良苦用心,現在老矣,后悔的太遲了,所以!孩兒這次來到都城,就是要好好孝敬國公,還望國公給我機會!”李牧九忽然動情的說道。

“孩子,你是求錯人了,你是左丞的門生啊,重用你,可給了你戶部少卿的位子啊,你該好好孝敬他才是。”旬令唐說道。

“晚輩來的時候,左丞還不知曉我的身份,前日我大婚,左丞見到了我的父親……忽然就變了臉色,提前離開了李府,國公,晚輩只一心想留在朝堂,為國效力,求國公成全!”李牧九跪拜在地說道。

旬令唐這只老狐貍,吃的鹽都比李牧九吃得飯還要多,而且疑心重,要想讓他信任自己并不容易,借著婚禮之時,左無咎跟伯堯上將計劃說出,李牧九照做就是,旬令唐雖然多疑,但是有一點,他恨極了當年左無咎的背叛,這些年一直打壓左無咎,并且在找機會要搞得左無咎身敗名裂,他才能開心,所以,只要是跟左無咎有仇的,投誠到他的門下,不管是否真心實意,他都會先收著,留著日后用,這事上,只要他能松口,說一句能留李牧九在跟前,日后李牧九在慢慢討得他的信任就好辦了。

旬令唐對李牧九說的話是半信半疑,左無咎在婚宴上冷臉離開,都在靈安傳的沸沸揚揚了,這肯定是真,可是還有伯家,伯堯上目前尚未有明確的偏袒,只是他是左無咎的學生,平時還是跟左無咎離得近些,而李牧九又是伯家給左無咎舉薦的,如今李牧九還跟伯家連了姻親,若李牧九真心實意的投誠在他門下,那以后伯家也會向他這邊傾心一些,若李牧九是假意的,可是,李自道當時走的時候可是恨透了左無咎的,他應該是不能放心兒子在左無咎手里的,這樣想著,且先不管了,收到門下觀察觀察再說,如若他敢耍什么心眼,下場不會太好,于是說道:“咱們爺仨也是有緣,看在你父親的情面上,日后在朝堂有我在,定不能叫你受了委屈。”

李牧九聽到旬令唐這樣說,心中大喜:成了!

說道:“晚輩,謝國公憐愛。”

“別跪著了孩子,早起露重,地上潮濕,當心膝蓋受涼,我這要去前廳用個早飯,你陪我一起吧。”旬令唐說道。

“是。”李牧九從地上起了身,恭敬的說道。

從孟國公府出來后,李牧九的肩膀每走一步都止不住的顫抖,雙手憤恨的握住了拳頭,剛才又一次距離旬承謙這個兇手咫尺之遙,李牧九不明白,雙手沾滿鮮血的人,居然還能夜夜熟睡安穩,還在逍遙快活,李牧九看到旬承謙的那一瞬間,差點沒忍住上去掐死他,他也是做了最壞的打算,如若自己今日這般出賣自己最后也不能一舉擊敗尋令堂,那他就去他的律法,一定會親自殺了旬承謙,以告慰異哥的在天之靈。

天公作美,炎熱夏日,下起了雨,涼快了不少。

薛府內,薛玉跟文大興在書房閑聊,薛玉站在窗戶邊,說道:“這雨,也不知道幾時能停。”

文大興在榻上側躺著,看著一本閑書,聽到薛玉的話,說道:“你說你愛操心,怎么連雨的心都操。”

薛玉被文大興懟的不爽,轉身就把他從榻上拉起來,說道:“你要不會聊天,可快點走,別在我這懶著。”

文大興笑道:“你這人……”

“我怎么!”薛玉氣呼呼的說道。

文大興走到窗戶邊,往天上看看,然后回頭說道:“這雨啊今天午后就能停了。”

“你怎么知道。”薛玉問道。

“剛才有個雨落我頭上了,我問的它。”說著又回到了榻上,身子一栽,又躺了起來。

“文大興!”薛玉氣道。

“你們在吵什么?”蕭子柱問道。

薛玉看到蕭子柱來了,說道:“這么大的雨天,還以為蕭兄不能來了。”

“在家也是自己待著,還不如找你們喝一杯,喏。”蕭子柱把手里提著的酒壇子丟給薛玉,繼續說道:“這可是我夫人親手釀的,葡萄酒,名字叫如晝,你們有口福了。”

一聽到有喝的,文大興從榻上一個躍起,說道:“嫂子的手藝,可得好好嘗嘗。”

薛玉叫下人上來三個酒杯,為他們二人斟了酒,說道:“香!這陣葡萄香聞起來就醇厚,可惜我沒有夜光杯,這土胚的瓷杯,十分配不上它。”

說話間文大興已經下肚一杯了,說道:“老薛,再來一杯!”

“怎么文大人?還得我伺候你!”薛玉說道。

“不不不,我自己來,不敢勞煩薛大人。”說著自己到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文大人近來可好啊。”蕭子柱玩笑道。

文大興笑道:“還行吧,這衣食住行各個方面已經到位了,比以前可強多了。”

“今年秋,我就準備將我家中年過花甲的祖母接來,她養我一場,實在不易。”文大興又是一杯酒。

文大興家道中落,只剩祖母相依為命,他太想讓祖母過的好一些了。

“老人家年邁,都城太遠,經不起折騰。”蕭子柱說道。

文大興猛然抬頭看向蕭子柱,愣了一下神,突然笑了,說道:“我也沒幾年盡孝了。”

“如今刑部翻閱從前的卷宗,整理了出了一些案件,可能是一些冤假錯案。”蕭子柱并沒有理會文大興的話,顧左右而言他。

薛玉沉默,靜靜的聽著蕭子柱說話,目光則停在文大興身上,不肯離開。

三人聊了一個中午,刑部有事,蕭子柱就走了,獨留文大興跟薛玉在了。

“從來權利爭斗,都是這些世家大族,權貴的游戲,有游戲就會有被丟出的棋子,你我都是這般命運。”薛玉嘆道。

來到靈安城,靠的是誰的面子,別人不知,自己還不知嗎?

文大興突然憤怒的講桌上的酒壇摔碎在地,流著眼淚,說道:“我為他做的可還少嗎!”

“我癡癡傻傻,瘋瘋癲癲,辛勤的在都城幫他收集著各路的消息,盡心盡力的幫他做事!我圖什么!我不過是圖過上好生活!我祖母年邁,養育我談何容易,供養我讀書,冬日里還要為人漿洗衣服,我文大興發過誓!有一天我一定要我祖母,過上這世上最好的生活,可是……老薛你說我爬到了這個位置,多少人都在等著巴結我!我終于有能力讓祖母過的好了,怎么就接不得!”

文大興說完就嚎啕大哭起來,他委屈的樣子就像一個沒得到糖的孩子,薛玉走到他身邊,抱住他,說道:“這不會是永遠的,這只是暫時的,我們一定不會永遠這樣。”

時局動蕩,被壓制時間過長的王權占有欲終于是一點點被喚醒,這片朝堂如果要有新的氣象,必須要經歷割肉之痛,與此同時各方勢力也在蠢蠢欲動,沒有一片凈土,這場戰斗如同棋局,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沒有人想退場,但是必然有棋子的犧牲,現在的靈安城如同一個狩獵場,各方勢力都盤踞在旁,伺機而動,狩獵場里的王,只需要冷眼看著這一切就好了,反正兔子會被狼吃掉,狼會被老虎吃掉,老虎會被人殺死,一切似乎都有法則在操控,但是殊不知是誰讓兔子遇到狼,有是誰安排狼與虎的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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