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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小住幾日神兵退邪

  • 刀劍霜寒
  • 盤弓挽利劍
  • 3113字
  • 2020-11-01 04:29:53

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谷懷安仍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一群面目猙獰的惡人,用惡毒的計謀和毒藥殺死了自己的父母雙親,八歲的弟弟谷懷遠,被惡人們裝進了麻袋,擄走了。而谷懷安卻只能獨自一人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什么也做不了。他恨透了自己,為什么當時沒有勇敢地沖出去,把弟弟搶回來。

為了找到弟弟,谷懷安騎著家里唯一的馬,帶上了一桿普普通通的紅纓槍,走上了一條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道路,面對著一場接著一場的廝殺。廝殺過后,為了安撫自己激動的情緒,他大口大口地喝著酒。

“你.....叫什么名字。”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在夢中響起,那聲音很朦朧,谷懷安看不清她的面龐。他想說話,可是卻說不出來。

“你叫我寧兒吧......你為什么帶著個酒葫蘆......你今年十六歲嗎?我只比你小兩歲......你能不能帶上我一起走......我爹要逼我嫁人......你為什么不理我......懷安哥哥......你不喜歡寧兒了嗎......”那個聲音一遍又一遍響起,從問候到質問。

谷懷安張開了嘴,卻什么也說不出來,眼看著那個女孩的背影漸漸地消失。自責、焦慮、恐懼、思念、孤獨、殺意......一個個激烈的感受像鞭子一樣狠狠地反復鞭笞著他。

“寧兒......”一絲眼淚劃過了谷懷安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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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谷懷安從一個分離的夢中掙扎著醒了過來,眼角的淚痕還未干。

“大哥,你終于醒了。”此時,徐春兒正趴在床邊,微笑著看著他,“你都睡了兩天了。”

“懷遠,你......怎么長得和以前不一樣了。”谷懷安看著她,緩緩說道。

徐春兒一時語噎,沒想到谷懷安醒來的第一句話竟是這般。“大哥......人不都是會變的嘛.........”

谷懷安張開了嘴,還想說些什么,徐春兒立馬打斷了他:“大哥,我剛剛聽見你一直在夢中叫著一個名字——‘寧兒’,寧兒是誰,她對你很重要嗎?”

谷懷安聽此,眼神迷離,又陷入了混亂的思緒當中,“寧兒.....寧兒......寧兒......”

就在這個時候,陳員外和夫人推門而入,打斷了谷懷安的思緒。

“哈哈哈,谷大俠,你終于醒了。”陳員外高興地對著谷懷安說道,他已經通過徐春兒得知了谷懷安的名字,“這一覺睡得可否踏實?”

夫人也是滿面春風,道:“你這一覺睡了兩天兩夜,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們都以為你身體出是什么問題了呢。”

谷懷安看了他們一眼,但是沒有理會他們,而是把頭轉向了另一半,自顧自地繼續念著那個名字。

陳員外和夫人見谷懷安完全無視了他們的熱情問候,互相看了一眼對方,不免覺得熱臉貼冷屁|股。徐春兒站了起來,尷尬地笑道:“不好意思啊,員外,員外夫人,我大哥他這里有問題。”說著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他平常就是如此,跟正常人不太一樣。”

夫人溫柔一笑,“無妨,我們不計較這些。”

陳員外也恢復了和藹的笑容,“小英雄,本來有一件事想跟你們商量商量,既然你大哥心智不正常,那我就直接跟你說了吧。”

徐春兒問:“什么事呀?”

“是這樣的,我這個宅邸剛建不久,從搬進來那天起,我每天晚上都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第一次,我夢見半夜有好多人頭從我的床下伸出來,盯著我看,把我嚇得不輕;第二次,我夢見我家的房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墳場,墳上的白練隨風飄揚,還有野鬼的哭聲在其間此起彼伏,這個夢也把我嚇得不輕;最后一個夢,就在你們來的前一天,我夢見我正坐在屋里看書,結果一個人在門縫里偷偷看我,我看了一眼那個人,結果發現他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把我嚇得半死不活。”

“不過......是夢而已呀。”

陳員外解釋道:“小英雄有所不知,我此前曾請了一個風水先生來看過,他說我這個宅子啊,比較容易招陰。后來我用盡了各種辦法,燒紙錢,貼符咒,燒香,做法事......但是那些噩夢依舊揮之不去。直到你們住進來以后,那些臟東西就好像躲著你們一般,一下子全都煙消云散了。我這幾天也休息得很好。”

徐春兒滿臉疑惑,“可是,這跟我們有關系嗎?”

“嘿嘿嘿。”陳員外神秘地笑了笑,“關系大著呢!就在昨天,那位風水先生又來拜訪了,他說之所以這兩天我沒有做噩夢,是因為你們帶來了一件至陽之物,可以辟邪。”

“啊?”徐春兒更加疑惑了,“什么至陽之物呀?”

夫人此時揚了揚她那塊從不離手的白色絲帕,“哎呀,就是你大哥的那桿鐵槍啊。”

“鐵槍?”徐春兒聽到這句話后若有所思,她想起那天晚上谷懷安在樹林里對她說的那句話:“那當然!大哥我手中的這桿鐵槍,名叫‘萬陽兵鋒’,乃是開封府外朱仙鎮,八方鐵匠聚萬兵之鋒鑄為一槍,神鬼懼之!”

陳員外繼續說道:“所以啊,我有一事同你商量。你看,能不能把這桿鐵槍賣給我,多少錢我都愿意出!”

徐春兒隨即擺了擺手:“不可以不可以,我做不了主,再說那是我大哥的兵器,如同手足兄弟一般,他估計也不會賣給你的。”

陳員外嘆了一口氣,惋惜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不過沒關系,那你們兩個就在我家里多住幾日,驅驅邪!”

在這里有吃有喝,還能洗澡換衣服,何樂而不為?徐春兒不假思索地回道:“這個倒是可以,我替我大哥答應你啦!”

“呵呵。”夫人用絲帕捂住嘴溫柔一笑,陳員外也露出了憨態可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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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微風徐徐,天上一輪皎白的明月孤獨地掛著。

徐春兒沒有睡去,而是一個人坐在客房前的階梯上,雙手托著腮幫,仰望著那一輪明月。周圍很安靜,只有一個個飛舞的螢火蟲在陪著她。

雖然是一個小孩,但是此刻她的心里卻思緒萬千。大抵是父親的下落和今后的路,偶爾也回憶一下過去錦衣玉食的生活。她是一個沒有家鄉的人,從她有記憶起,自己就住在京師,高高的院墻、抬頭就能看見的四四方方的天空,那一間小小的閨房,以及父親的教誨與關心,對于她來說就是家。“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月光靜靜地照在地上,就像銀白色的涓涓細流,帶著一股莫名的鄉愁,流淌進徐春兒年幼的心里。

“爹,你究竟在哪里啊?”徐春兒獨自呢喃著,兩個淚滴從眼角緩緩劃落。

說完,她從懷里再一次掏出了那一枚小小的虎頭玉簪,這個東西是父親徐仲叔留給她的念想,看著它就好像能看見父親熟悉的臉龐,耳畔似乎還能傳來父親熟悉的叮嚀。

“中書有玉虎,藏金萬萬五......”徐春兒無意間念出了這首荒唐的“玉虎謠”,萬般的無奈的苦楚即刻涌上了心頭。

“揮刀斬玉雕,八方來諫,四海來朝,天下九州任逍遙。”此時,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從徐春兒背后傳來,接上了她沒有念完的童謠。

聽到有人來了,徐春兒趕忙將虎頭玉簪藏進懷里。回頭一看,言者正是溫文爾雅的員外夫人,此時她只穿著貼身的衣物,手里端著一個蠟燭,緩緩朝徐春兒地走了過來,臉上堆滿了笑意。

“怎么不睡覺,一個人坐在這里唱童謠?”員外夫人一邊問道,一邊將蠟燭放在了兩人中間的空地上,和徐春兒一樣坐在了臺階上。

徐春兒擦了擦眼淚,強撐起一絲微笑,道:“我睡不著。”

夫人溫柔問道:“怎么了,有心事?”

徐春兒滿臉笑意,搖了搖頭道:“沒有,只是......太熱了。”

細心的員外夫人借著微弱的燭光,看見了徐春兒臉上未干的淚痕。她瞬間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孩子,只是在用笑容來掩飾自己的悲傷。

她輕輕地摸了摸徐春兒的頭,像一個年輕的母親一樣,關懷地問道:“沒事兒的,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你要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兒,可以說給我聽聽,說出來或許就好受了。”

徐春兒對于自己的母親沒有太多的印象,在她五歲時母親就已經離開了人世。員外夫人雖然只是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女人,但是此時她言行舉止都透露著一絲母親的溫暖,這股溫暖讓徐春兒慢慢地卸下了自己的偽裝,好像眼前的這個年輕的女人真的就是自己的媽媽一樣。

徐春兒沒有說話,她將頭埋進了員外夫人的懷里,放肆地哭了起來。她也不敢多說,保護好自己的秘密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好的。

員外夫人也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拍著徐春兒的背安慰她,好像徐春兒就是她的女兒一樣,所有的心思和憂愁她都懂,并不需要太多的語言。

“哭吧,哭出來就會好受了。”雖然不知道徐春兒經歷過什么,但是員外夫人心里清楚,她只是一個需要安慰和依靠的孩子。

那一輪明月仍然靜靜掛著,恬靜的夜晚里,只聽得見悠然的蟲鳴和二人的呢喃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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