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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少年往事,六扇門中少年郎

  • 三尺刀鋒問青冥
  • 唐三十一刀
  • 3142字
  • 2020-11-01 03:07:44

“真是麻煩。”馬夫縮著脖子,感嘆道,令人驚奇的是,連嗓音也為之改變了,滿是中年男人的那樣的滄桑,“瞧我這操勞的命。”

馬夫探出腦袋朝著外面瞧了幾眼,并無他人,又凝滯體內氣機,這才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一塊玄黑色的令牌,上面有朝廷定下為司法之獸獬豸的浮繪,栩栩如生,如同活物。令牌握在手心,馬夫驅使一絲氣機灌入,白色的熒光如游蛇疾行,沿著浮繪的線條點亮。

“快來人,老子撂擔子不干了!”當整個獬豸完全點亮之時,他將令牌放置嘴邊,大聲囔囔道。令人詫異的是,他又換回了那副年輕嗓音。

話音落下,他將令牌再次小心翼翼的收好,放在胸襟內的貼身衣物里,步伐搖搖晃晃的走回去,輕輕跳上到馬車上,抖摟著二郎腿,搖頭晃腦,百般聊奈的等待同僚的到來。這樣清閑的時間,可是不多的,畢竟那位指揮使大人,都是把他牛馬使喚的。

北鎮撫司在洛陽城北魚尾巷,著名的詔獄亦是在此。而大理寺則在洛陽城南獅頭巷,同樣大名鼎鼎的刑部大牢也在這處,原因無他,六扇門就在大理寺內,刑部大牢也是分由六扇門管理的。

六扇門,總轄天下衙門捕頭,刑部最為倚重之部門,外人眼中,如錦衣衛一般神秘而強大,各個書樓里中,說書老先生的流傳的故事,也比錦衣衛來也是不少的,比起錦衣衛在平凡人眼中抵近山上道門冷酷如刀的氣質,他們更多了些人間味。

一座洛陽城,兩座大晉最令人恐懼的機構,幾乎以皇宮為軸相對。兩部門其權責相有交叉,自而明中暗里皆有沖突,自設立以來,就成了一對冤家對頭,往年往日,雙方皆有因搶著辦案而大打出手的事兒。

未讓馬夫在小巷中焦躁的等待多久,便匆匆趕來了兩人,皆是一身尋常人家的市井便服,若是如謝玄那般穿著飛魚服出門,是在太過招搖過市,會白白生出許多不需要的麻煩。

許顧與未鞅走進狹長深幽的小巷中,抬眼便見到坐在馬車上無聊抖腿的家伙,許顧一臉笑意:“我的劉大捕頭,你若是撂擔子不干,指揮使大人可是要把我給宰了。”

“宰了你關老子屁事,要不,放幾根爆竹慶祝下?”姓劉名景仁的家伙滿不在乎說道,他對這位自己的統領可是整個六扇門一脈相承的沒有半點的好臉色,可見到許顧后面黑衣背刀的少年,嚇得跳了起來,“你這家伙不是在大理寺春寒宮么,怎么出來了?指揮使大人終于看我不順眼了么!”

一身黑衣的少年瞥了眼臭名昭著的家伙,面色冷漠的生硬道:“你的賬先欠著。”

“欠著?”劉景仁長吁口氣,眼珠轉了轉,跳下馬車,湊近了些討好的諂笑道,“就不能賒賬?不還錢的那種。”

未鞅嘴角抽動,雙眸陡然凜冽如鋒,一只手慢慢摸向身后的刀柄,無形的殺意溢滿透體而出,四散蕩漾。落在高墻墻頭憩息的烏鴉們,被這股凌厲刀意所驚,頓時嚇得怪叫幾聲,忙不迭的拍翅而逃。

“別動手,欠著就好!”劉景仁連忙道,這位小祖宗真是惹不起,近乎預定了下任六扇門指揮使,若是真的來上一刀,都沒地方說理去。

縱觀青冥天下與浩然人間,都找不到如六扇門這般古怪荒誕的修行宗門,按照鐘離昧的粗鄙的評價“蝎子拉粑粑,獨一份”。

大道朝天,修行修心修真,雖流派無數,可無論是哪一個宗門道與術都是一脈相承,就連錦衣衛昭庭樓也不意外。李猿刀雖然修行的是與師兄弟截然不同的練氣士,但功法根底,依然是《寒食錄》衍生而來,道相同,術不同罷了。

六扇門與整座天下截然不同,未有大道上的一脈相承。六扇門捕頭眾多,四境之上的修行者也不少,可這些修行之人身世比起錦衣衛們還要復雜,錦衣衛們大多是辦案時的孤兒出身,可六扇門有從小在六扇門內長大的門內弟子,也有成年后的山野散修投奔六扇門的,甚至于還有山上宗門的叛逃弟子。

簡直三教九流皆有,龍蛇混雜。六扇門來者不拒,只要通過了入門考核、有用、受得了六扇門的規矩,且不私通外人,就能得朝廷的俸祿與資源修行。

至于功法,加入六扇門前自有功法甚好,沒功法的也不打緊,六扇門的藏書閣雖無錦衣衛那般奢侈,可依然算的上底蘊豐厚,各類功法林林總總數百種,有優有劣,瞧著有緣的,拿出去修煉便是。只不過有條鐵律,出門辦事,捉對廝殺,有用沒用,必須身懸不良刀,哪怕做擺設也行。

所以整個六扇門內,有人修的的是正宗的山上仙法,也有修的是世人唾棄的森羅鬼道,甚于有人在琢磨妖道,可謂亂七八糟,烏煙瘴氣,令人驚奇的是,朝廷不去管,這些大道不同,互有針鋒,甚至大道相爭的一群人相處居然挺和睦的,幾百年來未曾出過大的簍子。

至于功法怕是被有心人泄露,當真六扇門的赫赫威名是緝盜抓賊抓出來的?

劉景仁便是自帶功法來六扇門修行的一撥,與其他人拜入六扇門不同,他是被指揮使大人專門在南疆的十萬大山里尋了大半年抓來的,不良刀架在脖子上:要么加入六扇門,要么長眠青山綠水,隨你選!

他所修行的功法,極為詭異,名為“蛻蟬”,也不知是哪個上古遺落的流派,任八境修行者也看不出是練氣士還是修意者,論戰斗而說,簡直不堪一擊。明明四境的修為,卻連個二境的修士都打不過,更加驚悚的是,此外功法能夠隨意變換面容,根底之深,連七境修行者都無法識破。

入門之初,心懷不滿、只想逍遙天地的劉景仁幾乎將六扇門上下捉弄了個遍,未鞅未曾例外,與未鞅的矛盾由此而來。

長巷幽幽,高墻森森,陽光都無法越過高聳的院墻,投射入小巷內,這讓小巷在夏日里生有幾分陰冷。

侯門似海,兩丈有余的院墻便是代表身份所在,阻隔平凡百姓于另外世界的藩籬,讓那些人只能隔著冰冷的青磚墻,憧憬里面的世界。

許顧倚在墻上,向外瞥了眼,街上人蹤寥寥,“咳咳,說正事。”

“指揮使大人英明神武,能讓我去蹲守那個新入門的家伙的決定高明,大大的高明吶!”即便指揮使大人不在眼前,劉景仁還是翹起大拇指,一臉真誠道。他是不忘拍馬屁的,這已是他的習慣了,這些年來,他拍的馬屁若是拿籮筐去裝,恐怕大理寺已經裝不下了。

“說正事!”許顧板起臉,手指身邊的未鞅,怒道,“你要再廢話,我讓未鞅找你算總賬!”

未鞅聞言抬起頭斜睨劉景仁一眼,刀意再起,一手再欲摸刀。

“當然當然!”劉景仁眼皮跳了跳,連忙道,“兩個小家伙真是太憨厚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套話,猶見我老家那憨蠢的山雞。”

劉景仁看似憨憨的笑了笑,真如淳樸的老農,但眼神中的狡詐,閃爍明光。他向謝玄套話的手段極為高明,將所求目的打斷分散放在閑談之中,較為敏感的,皆是旁敲側擊,許多話題更只是淺嘗即止,卻能順著極少的消息管中窺豹,直指核心。

他沉吟片刻,就將謝玄與他閑聊時說起的話兒整理捋順,精簡細要,一一與許顧說了。

最為重要的是關于魚龍案,謝玄雖然僅僅說過些不重要的消息,可劉景仁以此蛛絲馬跡,順藤摸瓜,竟猜出謝玄所知事件的七八分。洛河畔、闕月樓,錦衣衛與魔道廝殺,這些六扇門是知曉的,可是魔人出現在飛鳶橋、小靈山、長明巷、胭脂湖這幾處,他們是不知,同樣的,他們也在其他幾處發現了魔人的蹤跡,錦衣衛也不知曉。

這可是重大的消息!相互輔證,或許能夠從中尋找出魚龍案的一絲線索。

這座洛陽城,可不能事事讓錦衣衛拔得頭籌。

“這事干的的漂亮!”許顧向劉景仁伸出大拇指,“指揮使大人說了,有功當重賞,未鞅的賬消了!”

“你我回去稟報指揮使大人,分派人手去那幾處看看。”許顧連忙又道,起身離了墻邊,坐在馬車之上,順手把劉景仁推進車廂,“我來駕車,走!”

馬車未動,車廂里伸出劉景仁的手,拽住了許顧的衣服。劉景仁面色猶豫,思考許久,最后還是說道:“有件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許顧斷然道。

“那個小家伙的身世我們都了解,從戶部取來的資料來看,稀疏平常的緊,”劉景仁斟酌用詞,“可我覺得這小家伙身份極為古怪,他生活里面的安瀾鎮,更是詭異。”

“事情怕不是遠沒有看上去的那般簡單。”

許顧奇道:“詭異什么?不就是無意中卷進廟堂爭斗的可憐家伙么!”

劉景仁便將謝玄的事兒撿著要點說了,這些謝玄閑談中說的詳盡又細瑣,熱心腸的驛卒、邋遢的老道人、天驕嫵媚的周幽,高門大院的韓進士、私塾里古板的老先生,所有與謝玄有所關聯的人物,慢慢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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