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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官子棋局,魔庭血印青衣刀

  • 三尺刀鋒問青冥
  • 唐三十一刀
  • 3169字
  • 2020-11-01 03:07:44

樓外偏南方的小院里,有名面色和善的耄耋老頭搬出一方小板凳,坐在了那柄劍鋒沒入地面的蜀素繡春刀之后,笑瞇瞇的望著江紅妝率先從綠呢轎子中跳下,小臉上猶有新鮮興奮之意,緊隨著一臉苦色的謝玄也掀開簾子跳了下來。

謝玄胃中翻江倒海,坐轎子對于他這個泥腿子少年來說,本就是一件苦差事,可與跳脫的小姑娘坐在一起,那便是天大的苦事了。

少年安安分分的蹲坐,平生第一次坐上轎子這等浩然人間常見趕路工具的小姑娘可沒他那么老實,東瞅西看,不時蹦蹦跳跳,在轎內一方小天地翻江倒海,幾次差點將轎子掀翻出去。

謝玄看著小姑娘玩的歡樂,興致高昂,本來想說幾句的,便忍了。

幾人回北鎮撫司。

楚白已經離開,備馬親自去往七星觀,為江紅妝救下李猿刀與謝玄,向搖光宮送上一筆重禮,足足取走珍古樓中近二成的寶物皆收納入方寸物之中,足以比得上山上中等宗門的底蘊,不可謂不貴重。

相比禪宗在洛陽城的興盛,大大小小七八座佛寺,而道門的道觀卻是僅有七星觀一座,不過這座七星觀,可是青冥天下的門派宗門在洛陽城的駐地,占地之廣,比起北鎮撫司也不遑多讓,其重要性,自然不可比擬。

朝廷與山上各大宗門的交流,大半由七星觀傳達,再由七星觀通知各大宗門,七星觀的觀主,由各大洞天福地的副宗主輪流擔任,不可謂不強大。

四年一度的青冥天下間的盛事“春秋大考”就是在七星觀舉辦,大晉山上的各大洞天福地、宗門道派的精英天才薈萃一堂,比武論道,因在深秋,有好事者對應春分時節的“春闈”科舉,稱呼為“秋闈”。

納蘭若一襲青衣飛魚服恬靜的站在昭庭樓門口,靜靜的看著幾人下了轎子。金色余暉落在飛魚服的張牙舞爪的大蟒上,更顯栩栩如生。

早就接到魏安君送來的青蛉傳書,清影閣中的廝殺細況都已了解,這是一場針對李猿刀的縝密謀殺,應當還有其他的后手圖謀,魔庭的人,可不是匹夫一怒的傻子。

納蘭若目光淡遠,她是明白的,這次伏殺,可不僅僅只是設計李猿刀一人。

她眉宇冷淡,開口吩咐事兒,“謝玄今日便不做功課了,你帶搖光宮的客人去三樓尋一廂房住下,做客的這些日子便由你照顧了。李猿刀,你便就在這兒,夜中還有些事兒,隨我出去一趟。”

“你們幾位,便散去吧。”

幾名錦衣衛領命而去。

謝玄擔心的看了眼剛剛下轎的李猿刀,李猿刀笑著搖了搖頭,揮手道:“我沒事,你帶著這小姑娘上去吧,你還不相信你十三師兄的實力么?”

謝玄只好領著江紅妝往樓內走去,一路上小姑娘嘰嘰喳喳的問著:“喂,你這家伙真會做飯?”

“會。”謝玄點了點頭。

江紅妝隨即便一臉希冀的報出了一長串菜名,“那你會做什么?雞絲銀耳,桂花魚條,八寶豆丁,羅漢大蝦,夜合蝦仁,一品官燕會不會?”

謝玄一臉懵然,也不知這如同自己一般年紀大的少女哪里聽來的這些菜品,聞所未聞,更別說去做,他怔了些許時間,只好道,“這些沒聽過不會做,但是……我可以學。”

兩人往著二樓走去,一路上各種修行之人艷羨的秘籍法術,各種仙家法寶,江紅妝懶得瞧上一眼。

“那你是真的會做飯了。”小姑娘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這些也就聽我那大師姐說過,她不會做,更別提什么學了。”

兩人上樓,江紅妝選中了謝玄旁邊空置的廂房,不等謝玄歇息,就拖著他去了廚房,謝玄看到廚房里新放置的一些蔬菜肉類,陰郁的心情好了些,收拾了鍋碗瓢盆,便開始做飯。

天色一分分的暗了下來,明月懸起,樓外鳥雀回巢。謝玄持著火折子走到燭臺邊,俯身點亮蠟燭,搖拽的光芒忽明忽暗,江紅妝迫不及待的拿起碗筷,將剛剛出鍋的回鍋肉狠狠的剜去一大半。

小姑娘真的是餓壞了,狼吞虎咽,吃的眉開眼笑:“謝玄,你這手藝比我那師姐好上百倍,太好吃啦,實在太好吃啦!”

謝玄抹開額頭的汗珠,挑起眉頭輕輕的笑著,笑的有些靦腆,著手準備下一道菜。

待做好四菜一湯,謝玄端著飯菜去給師兄們送膳,下了一樓,卻發現整座昭庭樓內空蕩蕩無一人,鐘離昧和魏安君未曾回來,納蘭若與李猿刀不知去了哪里,只好邁步回到了自己的廂房。

少年吃著飯,江紅妝抱著劍吃飽喝足打著瞌睡,他抬頭看向窗外,今夜星空浩瀚,無數的繁星閃爍,恒古不變。

同一片星空下,闕月樓依然華燈璀璨,人聲鼎沸,熱鬧比起白日中更甚,無數官宦子弟在其中奢靡度日,醉生夢死。

唯有清影閣沒有半點燈火,清冷的星光透過窗戶灑進屋內,魏安君沐浴在星光中,右手探進星輝中,虛握拳頭,縷縷青光紅光從房間內各處向他手心匯聚,光線不斷,如剝絲抽繭,場面光怪陸離。

每縷青光紅芒的盡處,是魏安君以刀在虛空中刻下的“鎮”字,字跡鋒芒并露,刀意盎然,極有規律的分布數十處,鎮壓血骸。

鐘離昧抱刀在一旁肅立,緊皺眉頭。

他是在為師兄護陣,相比他這樣的莽夫只會浸染刀意,魏安君雖不如昭庭四師兄堪稱陣法大家,倒也對道家奇門之術頗有研究,此時的法陣喚作“歸黎”,收斂屋內的血氣,鎮壓魔宗的法術,為白日的一戰收尾。

魏安君面色淡然,破除終焉彼岸,收斂血氣,他做的并不輕松,若是按照他所預計的,將整個清影閣中的血氣一掃而空,恐怕得到明日清晨。

魔為何稱呼為魔,其大道本質與其它流派并無不同,只是手段上的差異罷了,其血腥暴虐,詭秘狡黠,不為常理所容,若是不清理這片血海,雖無了掌陣人,但依然不妨礙吸取這座樓中的生氣,吞噬周圍的靈氣,溫養出諸如血嬰的怪物。

門扉之外,一名端著果盤的錦衣小廝路過之時,抬起頭,瞧了眼由兩名持刀錦衣衛把守的清影閣,嘴角的冷笑稍縱即逝。

他寬大的衣袖下,一方栩栩如生的血獅子印章握于手心,栩栩如生,血紅雙眸,分外詭異可怖。

他才是這場廝殺真正的收官人,更是洛陽這場風云的布局人。

殺李猿刀,不過其中無關輕重的一環罷了,殺之可喜,殺不了也無大礙。至于謝玄,呵呵,臉面的事兒從未那般重要。

這清影閣,不過引子而已,這場棋局的無關重要的一子。

那兩個蠢貨,需得死的,不過死的需有價值些。

在遠離闕月樓的洛陽城外,八十里處,兩匹火云騎身上騰起的火云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光芒熠熠,好似兩盞點亮這片黑暗的燈火。

前方清河鎮,已是午夜時分,小鎮上沒有半點的燈光,也無半點聲響,沉寂的如一頭在黑暗中潛伏,擇人而噬的巨獸,而當在最前方攔住錦衣衛兩名太保的近百人便是兇獸咧嘴露出的獠牙。

夜風嗚呼,如同巨獸在咽嗚低聲的咆哮,在不遠處的地方,傳來了野狗恐懼的咽嗚。

火云騎驟然停下,馬蹄聲停歇,一種無形的威壓向外蕩漾開來,夜中未睡的家伙們皆被所懾,四周兩里之地,再無半點聲音,冷寂如死。

納蘭若單手拉住韁繩,揚手抬袖,向前冷看,眉如狹長清冷刀鋒。

數十位黑衣黑甲覆面,手持鋼刀勁弩的大晉軍士,攔在鎮口,嚴陣以待。這些人無疑是軍中精銳,面對兩名世人皆知的昭庭衛也猶然不懼,只怕是以往不少絞殺修行之人。他們黑甲之中,藏有專門對付修行之人的“咎靈鎖”、“斷命弩”,手中刀光與眼神一般冰冷森寒。

軍士兩側,又有數十掌握各類法寶的江湖散修,在黑暗中散發各色光芒,五彩斑斕。法寶的光芒映在他們的臉上,這些道門瞧不上眼的家伙們神色各異,眼神卻相同的狂熱,殺了這兩個錦衣衛,便有滔天的富貴!

江湖散修,雷霆而動,身形飄轉,幾息時間便落在散落各處,站位玄妙,將兩名錦衣衛圍在其中,結做一方大陣。

納蘭若面色冷清,仍由這些從來上不了臺面的散修結陣而成,只是淡淡向身邊的李猿刀問道:“十三師弟,是這里么?”

“前面的鎮子便是清河鎮了。”李猿刀咧咧嘴,目光掃過軍士散修,透著不屑,殷勤道,“三師姐,吃了顆回元清定丹,回了三分氣力,我還是能打的。”

陷陣軍的百戰精銳,加上依附韓王的三五二流散修,結“青罡碧落陣”,若是他一人獨來,還是有點麻煩難纏的,可來的是三師姐,這些人只會蠅營茍且的家伙們,算得了什么?

“這些家伙們的膽子,嘖嘖,真大啊!”他譏笑的感嘆道,眼神冰冷。

區區這些人,就敢阻擾錦衣衛辦案,囚禁昭庭衛的太保,這場剛剛拉起奪帝風云的帷幕,就有人這般迫不及待的跳出來顯擺自己的實力了。

真當錦衣衛幾百年來的威名是假的?找死!

他握緊了手中晴雪,略一翻腕,頓時氣機匯聚,森冷的寒氣陡然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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