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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環(huán)環(huán)相扣,昭庭兄弟應(yīng)生死

  • 三尺刀鋒問青冥
  • 唐三十一刀
  • 3178字
  • 2020-11-01 03:07:44

浩然人間與青冥天下兩座天下,有無數(shù)的人希望看到少年的死,卻也有人會讓少年如石縫中野草般倔強的生,比如在昭庭樓青云樓中,蜷縮在謝玄床上來場春秋大夢的黑貓。

此時的黑貓沒有半點的睡意,蹲坐在窗戶之上,遙望闕月樓的方向,豎瞳散開,星河涌動,一只貓爪已然抬起。

“神靈之后,叛族之身,”黑貓輕聲怒道,“刑民之罪!”

可是他沒有落下,若是能夠落下,整座闕月樓便消失在了洛陽之內(nèi),無數(shù)的人,都將成為他輕描淡寫的一爪下的亡魂。

他不懼自己的身份暴露,引來錦衣衛(wèi),大理寺甚至于九真山的合力追殺,他都能帶著謝玄平安離開洛陽城,交給妖族。

至于妖族可能因此生出的麻煩,他并不理會。

他只是忌憚的是在洛陽城的另一邊,九層浮屠之內(nèi),有雙眸子看住了他,那雙仿佛洞悉一切的佛子雙眸,以及眸子下方的大手之中所托的一座外觀與九層浮屠無異,只不過體積極小的寶塔。

黑貓睜眼觀山河,可那位佛陀,觀的卻是他,手中寶塔勝浮屠,鎮(zhèn)妖祟。

幾百年來的彼此了解,黑貓知道若是輕飄飄一掌落下,那個賊禿驢必定會悍然出手,不說廝殺的結(jié)果如何,兩人交手就是天機變幻,乾坤挪移,說不定他不再是他,佛陀也不再是佛陀,少年不再是少年。

千萬伏線于一定,斷了那根線,續(xù)上那根線便極難極難,不至謝玄神魂喪盡的一刻,他斷不會出手,若是至那一刻,毀了這座洛陽城又如何!

彌天大妖的下方一層,楚白站在門口,目光同樣的遙望闕樓方向,雙眸中幾分的怒意,冷聲道,“終焉彼岸……”

他的手中,一團白色的光芒閃爍不定,光芒深處,有猩紅的光點亮起,向外擴散,其紅似血,正是他在驛站中在謝玄體內(nèi)種下的光明鑒虛化之物,那里面的血色斑點,說明謝玄此時正處于道界之中,不過那道界,卻是魔庭的血獄。

納蘭若從后方走出,與楚白并肩站在了陽光下,冷然道,“魔庭的手,算計到了小師弟的身上。”

“且該全殺了!”

一襲青衣無風自起,青袖之間,盡數(shù)是雄渾刀意。樓中萬千古籍,無風自翻,沙沙作響,而插在小院中的蜀素繡春刀,錚錚作響,裂紋向四周蔓延開去,隨時都可破空而出,自回納蘭若的手中。

“大考將近,妖魔并露。”楚白輕聲道,伸手攔住了納蘭若,寒聲道,“魏安君與鐘離昧在那,該是沒事的。”

納蘭若點點頭,亭亭而立,一身的殺意卻毫不收斂,七月陽光本是燥熱難耐,可在兩人的四周,氣溫冷若三九寒冬。

周圍的蔥蘢樹木間,驚雀四起,凜凜刀意,縈繞樹林。

白衣似雪,青衣如虹,夏日正值冬。

遠處闕月樓,樓上樓下,那些沉醉于風花雪月中的公子名流不知一場驚心動魄的殺伐悄然在他們身邊展開,離著最近的,不過一墻之隔而已,在靡靡之音中依然醉生夢死、紙醉金迷。洛陽城對他們這些膏粱子弟,才是真正的人間仙境,人間極樂之處。

亭中庭外,魏安君抬頭看了眼天空,心中計算了下時辰,面色凝重,心中默念了句某位夫子的道德文章后,向著四周錦衣衛(wèi)打了個靜等的手勢,對著身邊的鐘離昧清聲道,“七師弟,我們走。”

“好!”鐘離昧不說話,面色肅然重重點頭。

話音未在這小小雅致的亭間散去,鐘離昧開始向著闕月樓撒腿狂奔,聲勢驚人。他面色冷峻如山岳,身子前傾,微微佝僂腰,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按著刀鞘,奔行路線為一道直線,僅有一人,氣勢卻猶如千百鐵蹄向前沖鋒。

腳步落下,塵云濺起,鋪砌的上好漢白玉,裂開數(shù)十道龜紋,一身的刀意更是迸發(fā)而出,極為剛烈,所遇名貴花卉,皆是化作碎花飛葉。

魏安君于鐘離昧并肩而行,不同于鐘離昧大開大闔,聲勢奔雷,他落步很輕也很穩(wěn),仿佛是蜻蜓點水,稍觸即逝,單手負于身后,衣裳飄袂,看上去倒像是書生郊游,閑庭散步,十分的瀟灑出塵,真如謫仙人。

他們身后亭中,溫酒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面色復雜,他何嘗不羨慕昭庭衛(wèi)的風流。

可他終究天賦不行,僅是三境修為,此生四境無望,不然也不會在這亭中靜候佳音,而是隨魏安君、鐘離昧一齊沖上前去,去斬那魔道。

昭庭衛(wèi)從來身先士卒。

溫酒的身邊,闕月樓總管癱坐在地,面死如灰,喃喃自語,溫酒不用聽也知道,這胖子說的是自己的黯淡前程,或許是死,在那些大人物的眼中,這個小小的總管,死便死了,無人去管也無人理會。

闕月樓頂,青瓦琉璃在陽光下光彩熠熠,隨視線挪移,熠熠光輝隨之流轉(zhuǎn),好似一條閃爍粼粼波光的大河。

小姑娘江紅妝置身于滟光蕩漾的河面之上,呆呆的看著下方閨閣的血色世界,悚然而驚,這般詭異血腥的景象她從未見過,也從未聽師父師姐的口中提起過,但極其擅長觀氣之術(shù)的小姑娘明白,其中兇險萬分,兩名錦衣衛(wèi)身處險境。

她看了片刻,抬起頭,抉擇兩難,若是救人,就不得已動用不周,自己就要被師姐抓回去。可若是見死不救,坐視不管,違背師門教義,小姑娘委實良心難安。

小姑娘不過猶豫片刻,終于堅定起來,小臉上露出舍我其誰,有股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堅定表情,抿起嘴唇,小手摸上劍柄,開始拔開對于她來說大的夸張的三尺青鋒。

“斬妖除魔,斬妖除魔,師父師姐們不會怪罪的,肯定的……”

江紅妝嘟囔著給自己打氣,不周一寸寸抽離劍鞘,青芒劍鞘中溢了出來,光芒閃耀,溫潤如玉的青芒中,隱隱有數(shù)只青鸞在其中翩翩起舞,遨游云海天地。

而離闕月樓更遠的地方,越過三五個坊市,身披由欽天監(jiān)老神仙親手特制的銀色盔甲、男子束發(fā)打扮,英氣逼人的李婉兒駕馭著父親李振的座駕“烏騅”,順著寬敞大街,朝著闕月樓策馬狂奔。

足足高出普通戰(zhàn)馬一頭的神駿偶得撒野時刻,興奮的不停嘶聲低吼,在繁華鼎盛的街道上狂奔無忌,馬鞍之旁掛著的一人之高的長槍,上下起伏,銳利槍尖滟光燦燦。

所到之處,平頭百姓哪敢招惹兵部的大人物,忙不迭的避讓,那些騎馬駕車的富賈官宦,非富即貴,倒是有著爭一爭的想法,奈何他們的從草原走私來的高貴名駒在烏騅之前,猶如弱兔撞見兇猛異獸,嚇得瑟瑟發(fā)抖,屁滾尿流的慌忙逃竄,哪管掀翻的主人是哪家公子,哪位大員。

至于四處巡街的北府兵,一見是自家將軍的千金,頓時避至一旁搖旗吶喊,唯恐人仰馬翻的場面還不夠混亂,起哄讓大小姐跑的更快一些,管他娘的治安哩!遇見了膽敢攔路的家伙,幾人一擁而上,一頓拳腳伺候,誰他娘讓你不長眼兒!

英姿颯爽的李婉兒一手拉著韁繩,不讓性子極野的火云跑的太過奔放,以免弄傷及無辜,一手卻拎著一個沉甸甸的袋子,袋子里有百兩黃金。

她嘴角揚起,眉宇間滿滿的都是笑意,有些迫不及待的望向闕月樓,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她那無良哥哥氣急敗壞的臉色。

既然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她一定不會放過李猿刀那個大混蛋。

盈盈笑意如海棠綻放,燦爛無暇。

此間洛陽城,有太多人的心思縈掛在區(qū)區(qū)清影閣內(nèi),一場你死我活的廝殺,已然拉開了序幕。

離雅關(guān)上清影閣的廂門,并未趁著李猿刀將她換出去的時機離開這座殺意彌漫的闕月樓,而是懷抱隨了她十年的琵琶,眉目低垂,與那小廝并肩站在了一起。

“十年了,十年了啊!”離雅低低的呢喃道,抬起頭,看向這座受盡了屈辱的闕月樓,淚流滿面,“父親大人,女兒今天給你報仇了!”

此時的她,哪里還有平日中半點楚楚動人的模樣,一雙狹長媚眼,閃爍的只有熊熊燃燒的復仇火焰。

離雅只是闕月樓總管給她取的藝名而已,她真正的名字,叫做韓依依,小鳥依人,楊柳依依的依。

那夜不過六七歲的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親跪在白衣似雪的楚白身前哀求著,求著那位冷酷的讓人害怕的男子放過她,可是那位男子沒有任何的表情,冷漠的指揮著李猿刀砍下父親的頭顱。

小小年紀的她失去了所有,失去了自己的名字,也失去了自己的身子,忍著教坊司樂師舞師苛責打罵甚至于虐待整整十年。

求的就是報仇,所以兩年前于真大哥從北國歸來,在魔庭諜子穿針引線下,設(shè)局勾引李猿刀,她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讓她以損耗壽命為代價,修習“血琵琶”,她更是日夜不輟,終于等到了今日。

她等的好苦啊!

“是啊,韓大小姐。”身邊的小廝瞧了眼清麗的可人兒,面無表情道。

離雅慘然一笑,芊芊玉指按在琵琶琴弦之上,幾縷血絲從指尖抽離而出,如游蛇攀附,幾是瞬間,將琴弦染成血紅。

小廝輕輕一抖,兩柄尖銳陰毒的勾刺從袖中滑落手心,刺刃之上,兇煞黑氣彌漫。

兩人一同伸手,推開廂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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