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陽帶著蘇天佑又飛回了無極殿。

大殿內(nèi)，上陽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問道：“小師弟，你...了解修行嗎？”

“一無所知。”

這不免讓上陽有些頭疼，不知道從何教起。

思忖了片刻，上陽長吁道：“索性從頭講起吧，先說如何修行。”

“用你秦師兄的話說就是：大道無形，炁乃本源。”

“炁，乃萬物生存之本，無炁，不存生機。你可以理解為炁是萬物賴以生存的養(yǎng)分，就像你離開了食物，沒有了水你就活不了了。”

“而炁，對于修士來說，也是力量的源泉，沒有了炁，再強大的修士也和普通人無異。”

這點很容易懂，蘇天佑輕輕點頭，繼續(xù)聽著。

“天地之間，炁，無處不在。你抬手甩一下，也許就打到了炁。”

蘇天佑聞言果真抬手擊打，卻毫無觸感。

上陽見狀解釋道：“炁，是無形無色的，你這樣打肯定不會感覺到炁的存在。可以說的是，正常人，無論你用什么辦法都感覺不到炁的存在。這就是炁的特殊性。”

“但是，有一種方法可以讓炁變得可見，有形有色。”

蘇天佑頓時揚眉，期待地看著他，等待著接下來的內(nèi)容。

上陽一念翻手，掌心中浮現(xiàn)一團白色霧狀氣體，同時說道：“修士就可以讓炁變得可見，還有顏色”

“當(dāng)然這都是次要的，接下來我要講的才是重點。”

“修行是什么？”

“修行就是通過各種方法，去感知炁的存在，將炁納入體內(nèi)，變成自身的一部分。”

“這是對于修行一詞最簡單的說法，其他大道理我就不多跟你贅述，你以后自行體會。”

上陽故作深沉，停了一下，抿一口茶，才接著說道：“將炁納入體內(nèi)，這是修行最初的階段，也是最難的階段。大多數(shù)人一輩子都感受不到炁這個東西的存在。他們總覺得這個東西是虛無的。”

“這個階段是修行的一個境界，名為感知境。”

“這么一說，是不是很形象？”

蘇天佑默默點頭，片刻后，追問道：“那師兄，要怎么感知到炁的存在呢，又怎么樣納入體內(nèi)呢？”

上陽捋了捋思路，才說道：“這個就得從很久以前說起了。”

“遠古時期的人族，幾乎都無法感知炁的存在，只有非常少部分的人先天對炁親和，從出生開始就能不自覺地納炁入體。到了一定年齡，體內(nèi)的炁積累足夠了，就會自然而然地踏上修行之道。”

“一開始，人們壓根不知道這是為什么，只覺得力量非凡，體質(zhì)超群，足以與野牛大戰(zhàn)一場。可是那時的人間妖獸橫行，各種異象橫生，人族難以生存。”

“也許是上天眷顧，那些先天納炁入體的人，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變得非常強大，強大到足以保人族一方平安。”

“可是這樣的強者實在太少，每天還是有數(shù)不盡的人族葬身獸腹。”

“終于，人族出現(xiàn)了一位絕世強者，他帶領(lǐng)人族戰(zhàn)勝了妖獸，成為了人間的主宰者，人族終于不用為了活命而小心翼翼。”

“后來，為了強大人族，絕世強者開創(chuàng)了功法，可以讓普通人也納炁，踏上修行之道。”

“我說到這，你應(yīng)該明白我什么意思了吧。”

蘇天佑假笑著，懂了懂了，好老土的故事啊。

真的太老土了，比以前看過的最爛的話本都要老土。

也許是師兄講的有問題吧。

故事八成應(yīng)該是真的，只不過口口相傳，可能有改動的部分。

最核心的點就是功法了，原來這就是人族可以修行的原因。

突然，蘇天佑想起了小白，有些疑惑，問道：“師兄，妖獸怎么修行的？”

“妖獸天生就可以修行，這是他們的天賦。”

蘇天佑頓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這也太好了，天生就可以修行，那豈不是牛上天了。相比之下，人族簡直太可憐了。

上陽非常理解蘇天佑的反應(yīng)，繼而淡笑道：“不用羨慕妖獸，雖然修行是他們的天賦，但是不用的妖獸天賦是不一樣的。有些妖獸，比如老鼠，他們修行的天賦也就那樣，頂天了化形。”

“化形？”

蘇天佑歪嘴，啥意思？境界嗎？

上陽一怔，沒聽明白嗎？

“一直在跟你說這些有的沒得，結(jié)果連修行的境界都沒跟你說清楚。”

“是這樣的，人族按照不用階段分為：感知、通脈、凝形、御物、悟心、擎天、無極；對應(yīng)的妖獸境界是：鍛體、化靈、化形、四極、龍象、吞天、王境。還有其他幾族的就不多說了，你以后遇到了就清楚了。”

蘇天佑在心中默念，牢牢記下，還挺有意思的。

一開始蘇天佑以為修仙，哦不，修行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無非就是打打座，念念經(jīng)啥的。

今日的聽聞倒是讓他打消了這種想法。

修行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至少目前來看是如此。

很快，上陽又道：“妖獸的天賦決定了他們修行的下限，但也限制了他們的上限。這一點與人族恰恰相反，人族大部分修士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和資源，都可以達到很高的境界。努力是決定人族修行上限的最大因素。”

“好了，亂七八糟的說完了，該干正事了。傳你無極門的功法。”

未等蘇天佑反應(yīng)，上陽一指指在他的額頭前，白色的炁在上陽身上若隱若現(xiàn)，可能是穿了白色長衫的原因，看不清晰。

而蘇天佑只感覺腦海中突然多了很多文字，雜亂無章，完全讀不懂。

半晌，上陽收回手指，并說道：“功法在你腦子里了，這套功法是無極門開山祖師無記子所創(chuàng)。沒有名字，也不特殊，就是教你怎么納炁。”

“所謂師傅領(lǐng)進門，修行看個人。功法什么的，都只是輔助修行的工具，要想走的順，還得看個人的悟性。”

“你先按照功法修煉，嘗試著感知炁。”

蘇天佑點點頭，原地打坐，閉上雙眼，感受著那些已經(jīng)深入內(nèi)心的文字，都是通俗易懂的文字，每一個拆開來，蘇天佑都明白什么意思。但是一結(jié)合起來，就糊涂了，讀不通順啊。

前后不搭，牛頭不對馬嘴啊。

師兄你確定功法傳對了嗎，我怎么感覺在讀天書一樣。

蘇天佑不自覺地皺眉頭，上陽眼睜睜盯著，心生疑慮，閱讀功法而已，怎么還皺起了眉頭？難道不識字？不至于吧。

此時，蘇天佑的識海中，那團不起眼的霧正在吞噬著上陽傳進去的功法，一個個有形狀的文字逐漸被霧所掩蓋，蠶食，然后消失。

這些文字感受到了危機，像是有生命了一樣，開始劇烈掙扎。

正因如此，蘇天佑愈發(fā)看不懂了，文字上躥下跳，像頑皮的猴子，蘇天佑被搞得不勝厭煩。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文字越來越少，蘇天佑也感覺不對勁了。

怎么好多字都消失了，之前還能勉勉強強湊成一篇文章的，這下好了，連個句子都湊不出了，更加讀不明白了。

蘇天佑慌了，我這是什么情況？我見識少，別騙我，這是正常情況嗎？

此時，識海中的霧終于吃完了最后一個文字，顯現(xiàn)出了真身，那是一本金燦燦的書，書顫抖著，突然，蘇天佑的意識就被強行拉入了識海。

驚魂未定的蘇天佑傻眼了，這又是什么地方，我不是在無極殿打坐嗎？

怎么一天天的盡被人帶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煩死了。

是真的很煩啊！

就在蘇天佑抱怨時，那本金色的書映入眼簾，二話不說，金色的文字就從書中冒出來，在空中依次排列。

“這金色的書能賣不少錢吧。”

蘇天佑不禁感嘆著，眼睛緊盯著那些金燦燦的文字，心中盤算著要是能賣掉就好了。

連帶著現(xiàn)實中的蘇天佑也笑得跟花似的，弄得上陽都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做夢了。

就在蘇天佑幻想著賣書時，金書停止了蹦出字來，蘇天佑回過神，仔細打量浮空的文字。

一篇很完整的文章，不過依舊讀不懂，但是可以確定，與之前師兄傳來的功法文字是不一樣的。

這是什么情況，好懵啊。

之前那片文章消失了，又冒出來另一篇金色的文章，這是進化了還是被吃了？

蘇天佑想著，沒過多久，金色文字又消失了，一個金色小人出現(xiàn)了，盤坐在空中。

蘇天佑恍然大悟，“這是在感知炁？”

那金色小人的周圍逐漸浮現(xiàn)出白色的炁，蘇天佑在上陽手中見過。

一開始炁只有很少的，后來越來越多，多到像是金色小人披著一堆棉花。

“難道這些文字是功法？那金色小人在為我演示如何運行這套功法。”

多半是了，除此之外，蘇天佑想不到別的解釋。

那這么說來，這書真的是好東西啊，可以教我功法。之前上陽師兄傳的那套功法消失了，大概是被它給吞了吧。

再看那金色小人，周身的白炁愈來愈濃，到了一定程度后就不再增加了，隨后黃金小人變換手勢。可以看到周身的白炁開始流向腹部。

“納炁？”

是了，沒錯，就是納炁。

可以明顯看到，金色小人一開是納炁速度很慢，周身白炁的濃度沒有變化，因為納炁的速度遠不及感知炁的速度。可是，逐漸地，白炁的濃度下降了，這證明納炁速度越來越快了，快到感知的速度不及納炁的速度。

蘇天佑已經(jīng)笑得得合不攏嘴了，這么一看，瞬間全明白了。

原來就是一個感知和納炁的過程，太簡單了。

一不做二不休，趁金色小人還在，蘇天佑學(xué)著模樣也在識海中打坐。

現(xiàn)實中，上陽斜倚著凳子，打著哈欠，“竟然一直打坐了這么久沒醒，雖然沒有任何感知到了炁的跡象，不過能耐得住性子，倒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