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做飯

娥姁有些羞澀，單薄的身軀被動地窩在劉季懷里。

美人在懷，劉季不由得心生感慨，“不知道，我劉季上輩子積了什么德？今生今世，竟然能娶美貌賢惠善解人意的呂二小姐為妻。想想，真跟做夢似的，覺得一點兒也不真實?！?

娥姁感覺到他在脫她的衣物，越發(fā)嬌羞，“既然已經結為夫婦，何須還要如此生分？一口一個二小姐的叫，聽著怪別扭的。從今兒起，你就叫我娥姁吧！”歪著腦袋想了想，“我叫你什么呢？是尊稱夫君？還是象你家人一樣，叫你阿季？”

劉季在娥姁臉上親了一口，“什么夫君不夫君的？聽著多酸啊！從今往后，我叫你娥姁，你叫我阿季好了。這樣才像兩口子，叫著順口，聽著親切！”

娥姁嗯了一聲，“好，我聽你的！”

東方亮了，朝霞漫天。

映在紙糊的窗上，屋里的一切逐漸清明起來。

娥姁瞧瞧天色已亮，遂推了推毛手毛腳的劉季，“天亮了，咱們起來吧。第一日，起晚了，會惹人笑話。”見劉季抱著她不松手，象哄孩子似的，柔聲道，“今夜錯過，來日方長就是。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不用在乎一時半刻?！?

劉季摟著娥姁柔軟溫熱的嬌軀，耍無賴似的不肯撒手，“誰愛笑話，就讓他笑話去。咱們過咱們的日子，何須管他們怎么想？他們都從年輕時候過過，誰不知道，新婚夫妻要親熱。起的遲，很正常啊！”

娥姁瞧著天色越來越亮，有些兒為難。

可她又拗不過劉季，只能半推半就地順著他行周公之禮。

敲門聲傳來。

劉喜媳婦陰陽怪氣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阿季，三弟妹，太陽都曬到屁股了，還不起啊？”

娥姁羞澀無度，覺得無顏見人。她把臉貼在劉季胸膛上，狠狠地擰了他一把，小聲嘟囔，“我說起，你不起。這下好了，嫂子來叫門，丟人死了！”

劉季吃疼，忍不住叫了一聲。

他隔著房門，沒羞沒臊地，“二嫂是過來人，啥不懂?。看笄逶绲?，就來打攪新婚夫婦，你不怕撞見不該撞見的事兒?。俊?

門外的劉喜媳婦，嘴角微牽，露出一抹詭笑。她佯裝后知后覺，滿懷歉意地，“對不起，對不起，是二嫂不好。我這就走，不打攪你們了啊！”

一陣腳步聲后，門外沒了動靜。

娥姁握著粉拳，捶了他一下，嬌嗔道，“喂，你還要臉不要了？”

劉季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我只想要你，要臉干啥？”

娥姁又捶了他一下，“無恥！”

遇到這么一個不知廉恥的無賴，娥姁覺得無語至極。反正她這個新婦的臉已經丟盡了，他愛怎么混鬧，就怎么鬧吧。左右不過是，讓人取笑罷了。

上房里。

劉湍夫婦梳洗完畢，早早地坐在炕桌前，等候著吃早飯。等了半晌，也不見媳婦們送飯進來。劉媼瞧瞧門外，連個人影都沒有，心里就有些不悅。

“你瞧瞧，太陽都多高了，連個人影都沒有?！?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兒！”

劉湍穿鞋下炕，走到正房外面，大聲喊，“老大媳婦，早飯做好了沒有？”

劉信從東廂房跑了出來，恭恭敬敬地，“爺爺，三叔娶媳婦，家務活兒繁多。我娘累病了，起不了床。天一亮，她就讓我告訴二嬸，讓二嬸做早飯?！?

劉湍哦了一聲，又看向西廂房方向，“老二媳婦，早飯好了沒啊？”

劉喜媳婦從窗戶處探出頭，朝著南屋努努嘴，“爹，早飯還沒來得及做呢。我去南屋敲門，被阿季轟回來了。老三新婚燕爾，還沒起，我就去打擾人家，也確實不方便。反正，灶臺在南屋。要不，大嫂生病期間，還是讓三弟妹做飯吧！她早做，咱們就早吃。她晚做，咱們就晚點兒吃。反正，就兩餐飯，不用那么急?！?

南屋的門，打開了。

劉季一邊穿衣服，一邊意味深長地看了東西廂房一眼，“喲呵，我剛娶媳婦，大嫂就病倒了??！大嫂病倒了，怎么說，還有二嫂呢。娥姁剛進門，就讓她做飯，這說不過去吧？”

劉喜媳婦朝南屋努努嘴，“阿季，瞧你說的，好像我們欺負你媳婦似的。這不是，灶臺在你屋里嘛！我進進出出的，不是不方便嗎？”

劉季歪著頭，一臉浪蕩不羈，“二嫂要是嫌不方便，我們換換房子就行了。西廂房再熱，咋也比南屋強。一天到晚不見光亮，又陰暗又潮濕，住著實在不舒服?！?

劉喜媳婦聞言，有些語塞，“阿季，你這叫什么話？老話說的好，長幼有序。大嫂先進門，住東廂房。我晚一腳進門，不只能住熱死人的西廂房嗎？咋，你媳婦剛進門，就跟我這個嫂子搶地兒了？”見劉喜扛著鋤頭回來，又哭又鬧，“劉喜，你個挨刀的，咋才回來啊？你就知道天天下地干活，養(yǎng)活這些兒白眼狼。他都欺負到咱們二房頭上了，你還替他們賣力氣，你傻??？”

劉喜白了媳婦一眼，“大清早的，你發(fā)什么瘋??？”瞧了瞧南屋方向，“阿季說的，也沒錯。三弟妹剛進門，讓她做飯，確實說不過去。”

劉喜媳婦見丈夫不替自己撐腰，越發(fā)氣不忿兒，“劉喜，你多能耐啊！你兄弟欺負我，你也胳膊肘向外拐，這日子沒法兒過了?！蓖厣弦蛔鰸?，“分家，今兒，一定要分家！只要能繞著他這個無賴走，就算分我們二房南屋，我也認了?！?

劉季吐了一口唾沫，“別總拿分家嚇唬人??！要分，趕緊兒分，沒人會賴著你?！?

劉濞聽見哭聲，帶著弟弟從西廂房跑出來，怒視著眾人，“喂，你們別欺負我娘?。≌l欺負我娘，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劉湍見兒子媳婦鬧起來，氣得渾身直哆嗦，猛地跺了一下腳，“你們是當我死了，還是聾了？大清早的，就這么鬧騰。閉嘴，都給我閉嘴，誰要再多說一句，就滾出這個家?！?

劉交從正房西偏間出來，走到劉湍身邊，一邊給父親撫胸順氣，一邊勸慰，“爹，您別著幾上火。哥嫂吵幾句嘴，您也掛不住動這么大肝火?！鼻魄苿㈠ǎ柍?，“大人吵嘴，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瞎摻和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