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悲劇發生

趙氏見狀，笑著規勸，“弟妹，三妹，你們都別難為皇后娘娘了。皇上有皇上的難處，娘娘有娘娘的難處。咱們啊，也得多體諒一些兒。一奶同胞的兄弟姐妹，咱們不疼娘娘，還有誰體諒娘娘呢！”

這一“規勸”，李氏和呂媭的火又大了。

她們倆輪番上陣，吵鬧起來沒完沒了。

“當初，劉家那么窮，三頓飯都吃不上。要不是爹資助他，他一個窮得叮當響的人，哪兒有資本恩施眾人替他賣命？要沒人替他賣命，他能成為沛公？”

“二嫂說的是，沛公都當不上，什么武安侯，什么漢王，什么皇帝，統統都見鬼去。爹資助他變成了人上人，他卻翻臉不認人。劉家那些人，寸功未有，都封了王。憑什么，我們呂家的人，一個王都沒有啊？”

“就是，不封釋之為王也罷了。大哥可是咱們呂家的長房，怎么他也沒份啊？要是冊了大哥，不冊我們家釋之，我二話都不會說！”

“就算姐夫盡著自己的人當王，我也能理解。他冊一奶同胞的兄弟，冊自己的兒子，我都能想的通。為什么，冊了盧綰，卻不冊我們家樊噲？這么多年，樊噲比盧綰付出的少嗎？鴻門宴上，可是我們樊噲護著他。要不然，他早就被范增給殺了！”

“當初，爹說服我們，說把家業全都給你娥姁，是為了讓呂家人封王拜相。如今，你的鳳凰命格成就了。我們呂家人，都成了外人。蕭何做了丞相，盧綰封了王。我們作為皇后的娘家人，卻只是一個侯。娘娘，你說說。這那是打我們的臉啊，這是羞辱你這個皇后啊！”

“就是，我們呂家人沒臉也就罷了，我不能容忍他羞辱二姐。怎么說，二姐也是他們劉家人的功臣。要是沒有二姐支撐劉家，他們家人說不定早就餓死了。呵呵，要真都餓死了。這會子，倒也沒有人跳出來討封了。”

“你們說說，這劉家人臉皮也真夠厚的。尤其劉喜他老婆，最不要臉。當初，皇上有難時，她可是生怕濺身上血，愣是要跟三房劃清界限。如今倒好，她也當上了代國王后。我呸，她也不照照鏡子，她呸嗎？”

“就是，劉喜媳婦那么愛臭美。當初，她咋不照照自己的丑惡嘴臉呢？如今，對著鏡子戴鳳冠，她也不害怕亮瞎自己的狗眼！”

姑嫂倆輪番轟炸，說的還全是理兒。

娥姁想好言相勸，卻不知說什么。

正在娥姁頭大如斗時，呂媼帶著呂澤呂釋之趕來了。

劉媼見媳婦女兒譴責娥姁，抬手給了呂媭一耳光，氣得哆哆嗦嗦的，“死丫頭，反了你了。當初，你父親資助劉季，可不都是為了劉家。他自己也有私心，想成全你二姐的鳳凰命格，讓咱們呂家出一個正宮娘娘。如今，他心愿達成了，已經了無遺憾。你們姑嫂大鬧長樂宮，有沒有想過你爹的感受？你爹要是看見你們這么難為娥姁，一定會動家法啊！就算你爹不在了，我這個娘還沒死呢！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胡鬧，不能瞧著娥姁左右為難！”

皇上喜新厭舊，娥姁心里一定不好受。

他們只看見娥姁的風光，哪一個能看到娥姁眼里的落寞。帝后感情不和睦，已經夠讓娥姁傷心了。如果因為呂家人討封，讓帝后翻臉，娥姁的日子怕是更難過。

娥姁見狀，噗通一聲跪在劉媼腳下，攥著劉媼的手，淚水盈眶，“娘，都是女兒不好。是女兒不想讓呂家人太風光，不想讓呂家人處在風口浪尖。這事兒，真不怪皇上。都是女兒不好，是女兒怕呂家人得意忘形，遭來殺身之禍，才央求皇上不冊封呂家人為王的。你別打三妹，要打，就打女兒我……”

呂媭捂著火辣辣地臉，憤然地看著娥姁，“原來，是二姐在里面搗鬼。我說呢，皇上咋想不起咱們呂家人！你不讓呂家封王也就罷了，我們家樊噲呢？他可是姓樊，不姓呂啊！”一邊說，一邊哭，“你當了皇后，成了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怕我們得意忘形，呵呵，說得真好聽！”抹了一把眼淚，“打你？娘敢打你嗎？你可是鳳儀天下的皇后娘娘，最貴無比！娘除了敢打我，她還有什么辦法嗎？呂雉，我恨你！”

這次，呂媭是真生氣了。

要不然，她也不會直呼娥姁的大名。

娥姁聽見三妹恨她，生怕這個急性子的丫頭想不開。

她捂著發疼的胸口，沖著呂媭的背影大叫，“三妹，三妹……”

呂澤見小妹使性子，急忙去追呂媭，下臺階時，一腳踩空，整個人摔了下去。呂媭見大哥摔下來，哭著跑回來，“大哥，摔倒哪兒啦？”

娥姁帶著眾人追出來，疾步跑到呂澤身前，焦急地詢問，“大哥，摔著沒有？”

呂澤攥著小妹的手，放在娥姁手中，“娥姁，別跟小妹一般見識。從小，這丫頭脾氣就暴，說話也沖。但是，她沒有壞心眼兒。她就是想給樊噲討封一個王，沒有其他的意思。”目光轉向呂媭，笑著道，“小媭，別恨你二姐。她也是一番好意，想保護咱們呂家人罷了。從古至今，太過風光的外戚，都沒有一個善終的。聽你二姐的話，安分一點兒，挺好。”

呂媭見大哥眼神越來越渙散，哭著應承，“大哥，你放心吧。我不恨二姐，真的不恨。是我虛榮心太強，想讓樊噲封王，好在那些王侯將相家眷面前顯擺。從今兒起，我打消這個念頭，再也不想當王后了。”

呂媼見大兒子出事兒，一下子撅了過去。

李氏怕呂澤訓她鬧出了事兒，急忙蹲下身掐劉媼的人中，“娘，你醒醒——”

趙氏見討封不成，本來在戰場上就受傷的夫君性命危在旦夕，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阿澤，你別嚇我，別嚇我啊！當不當王，都無所謂。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不求了！”

娥姁見大哥的生命，似乎已經走到了盡頭。

耳聽趙氏的嚎啕大哭聲，傷感鋪天蓋地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