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認主
- 人狐之約
- 葉葙蕓
- 3835字
- 2021-01-09 17:16:26
他控制著冷玄帶,柳如熙的手腳都可以動了,腰間卻纏著一圈白色。
男人將其中一個瓷碗放到柳如熙手上,又從床頭柜上拿過的兩把亮銀色的匕首。
男人示意柳如熙用其中一把劃破皮膚放血,他發出一聲冷笑:“你們最好別搞小動作。”
柳如熙無視掉男人說的話,匕首劃破了他手腕處的皮膚,那一瞬間,他的眼前就只剩下了一片鮮紅。
在柳如熙劃破自己皮膚的那一刻,男人伸手翻開蓋在那人身上的被子,他用匕首劃破了那人的手掌,紅色的液體,一滴一滴地流落在瓷碗中,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這里只剩下了血液滴落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只碗都被不同的血液盛滿。
男人看了看柳如熙手中的那只碗,又看了下自己手里的碗,他們交換了碗。
他把柳如熙的血倒進早就準備好的奶瓶里,紅色的液體被裝在奶瓶里,顯得有些奇怪。
男人俯下身將躺在床上的人扶了起,床上的人閉著眼睛,一張臉看起來毫無生氣,若有似無的黑氣纏繞在那人的臉上。
男人將奶瓶湊到那人的嘴邊,他用眼神示意柳如熙在同一時間喝下血液。
男人把奶/嘴塞到那人的嘴里,緊接著,他把奶瓶傾斜,那人無意識地開始吮/吸起來,柳如熙和那人在同一時間喝下了對方的血液。
透明奶瓶中的血液已經全部流進了那人的體內,柳如熙手中握著的瓷碗也空了,就在此時,一陣白光出現在柳如熙的眼前,那是一顆白色的珠子,珠子散發著耀眼的白光,珠子在柳如熙的眼前停下。
原本通體亮白的珠子,一瞬間就變成了恐怖的血紅色,柳如熙的胸口忽然一陣發疼,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捂住胸口。
仿佛有千萬只蟲子在啃咬著他的心臟,痛不欲生的感覺席卷了他的全身,柳如熙的眼前只剩下一片血紅,他握著瓷碗的手一松,瓷碗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
床上那人猛地睜開眼,他伸出自己的雙手,向天花板抓去。
血靈珠在那人睜開眼睛的剎那間,它以一種無人能及的速度,貼近了那人的胸口,它穿透了衣服跟皮膚,進入到那人的心臟。
男人看著那人胸前的衣服,衣服上沒有絲毫破損,血靈珠卻沖進了衣服里,他驚得說不出話。
林雪在聽到瓷器碎裂的聲音后,想從椅子上面站起來,卻動不了。
這兩人放血時,她將無底袋中的水抽出,水變成了冰刀,她用念力控制冰刀,想要割斷這些令人討厭的帶子,嘗試過了十幾次后,她發現自己的冰刀根本割不斷冷玄帶。
她當時想死的心都有了,林雪很擔心柳如熙會出事。
她看著他喝下那個病人的血,柳如熙就倒了下去。
床上那人的雙手無力垂落在身側,淺藍色的眼睛看著天花板的某處,那人的眼神變得十分呆滯,男人抱緊了他的腰,忍不住喊了一聲:“爸”
楚秦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叫出這個字,可他顧不了那么多了,此時此刻,他如同一個小孩,害怕自己的父親會以這種方式死去。
柳如熙只感覺自己仿佛失去了某種非常重要的東西,他眼前看到的只有一片令人煩躁的血紅,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去經歷剛才那種疼痛。
他累極了,柳如熙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林雪坐在椅子上喊道:“柳如熙你怎么了?說話啊,柳如熙……”
林雪被綁在椅子上無法動彈,無底袋里又沒有她經常使用的符紙。
她絕望了。
楚秦看著父親的臉,這才過了多久?他的父親就老成了這般。
那人的眼神依舊空洞,臉色卻漸漸變得紅潤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人伸出自己的右手摸上那張冰涼的面具,他輕聲說:“阿楚,辛苦你了,休息一下吧……”
楚琴將自己的父親抱在懷里,喊了一聲:“爸——”
那人笑了一下:“人長大了有什么用?還不是跟小時候一樣傻……這姑娘叫什么呢?你對人家做了什么?”
楚秦看了一眼暈過去的柳如熙,他把一切都告訴了自己的父親。
那人嘆了一口氣,說:“阿楚,你糊不糊涂啊,你怎么把事情搞成這樣,我活得夠久了,死了也不可惜,你有沒有想過他們?他們也是人,也需要得到尊重,你現在放他們走吧……”
楚秦搖搖頭說:“血靈珠現在是你的了,如果血靈珠的主人不是處子,就必須找到處子之血來喂養血靈珠,血靈珠初認主時,必須吸取足夠的處子之血,過后,只需每隔四年,喂血一次……我現在不清楚你的身體狀況,我讓楊醫生過來檢查你的身體,等過段時間再放他們走也不遲。”
楚秦回想起那本書上記載的內容,如若血靈珠的主人是處子,血靈珠就會在主人睡下后,自動吸取主人體內的鮮血。如若血靈珠的主人不是處子,那么血靈珠就會自動離開主人,去尋找它覺得合適的人,當血靈珠吸夠血液后,它才會回到主人的身邊。
楚秦覺得找處子來為喂養血靈珠不是件難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怕血靈珠醫不治好父親,柳如熙和林雪還有利用價值,他不能放走。
他彎下腰,讓父親躺回床上,說:“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先在這里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楚秦點了他的睡穴,看著父親睡過去后。
楚秦掏出手機,手機那頭被人接起,他對那邊的喬樓主說:“你帶人進來,把他們兩個送回天明凈瓶吧。”
喬樓主在那邊應了聲好。
林雪啞著聲音喊道:“柳如熙都暈過去了,你怎么還把我們送進天明凈瓶?”
楚秦看著林雪說:“我沒把他怎么樣,只是放一點血,他會沒事的。”
喬樓主帶著剛才那四個男人走了進來。
其中兩個男人走向林雪,另外兩個男人則走向暈倒在地的柳如熙。
楚秦控制著冷玄帶,她的腳可以走路了,林雪不管自己的身邊還站有其他人,拔腿就向柳如熙的方向跑去,兩個男人架著柳如熙起來。
她之前一直坐在椅子上,那個角度,剛好看不見暈在床邊的他,林雪看到柳如熙那一刻,她突然安靜了下來。
他的身上沒有那些該死的帶子了,手腕處一片鮮紅,血液將衣袖染紅,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林雪運功來到楚秦面前,她抓住他胸前的衣料:“你居然讓他流了那么多血。”
楚秦伸手握住林雪的手腕,他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胸前扯開,他冷著聲音說:“你剛才不是很擔心他嗎?我現在就讓你跟他呆在天明凈瓶里,血靈珠已經不是柳如熙的了,我還不能把你們兩個放走,我要等到父親的病情完全的好轉后,再放你們走。”
林雪不想再看他一眼,她運功來到柳如熙的身邊。
楚秦對喬樓主說:“放他們進天明凈瓶后,就不需要再綁著他們了,讓他們在天明凈瓶里自由活動吧。”
喬樓主點點頭,她和那四個男人將林雪跟柳如熙帶回了天明凈瓶里。
喬樓主離開天明凈瓶前才收回冷玄帶,林雪抱著倒在她懷里的柳如熙,她又氣又心疼,氣自己沒用,斗不過一條冷玄帶,氣自己被困在天明凈瓶,心疼柳如熙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他手腕的傷不再流血,臉色卻白得嚇人。
黑暗的房間內,沒有開燈,阿俊摸出自己那部黑色的手機,撥出那串熟記于心的號碼,他只聽到手機內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阿俊又換上另一張手機卡,他再次撥打那串號碼,聽到的依然是用戶已關機的提醒。
他看了眼時間,現在是晚上8點半,照理說林雪不可能那么早就睡覺,阿俊覺得有些不妙,他撥通了紀良源的手機號碼,還沒等那邊的人說話,他就開口問道:“表哥,林雪的手機怎么一直關機?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紀良源在那邊問:“你之前不是答應我,不我去找她了嗎?你跟她也有一段時間沒聯系了,怎么又突然打電話給人家,人家看到你的手機號碼,肯定就馬上關機了。”
阿俊撓撓自己的頭發:“可是,前段時間我開了五個手機卡,我剛才用了兩個不同的新手機卡給林雪打電話,她的手機一直處于關機狀態,現在才8點半,你說她現在關機,會不會有些奇怪?”
紀良源在那邊笑道:“人家一點都不奇怪,人家想關機就關機,睡個美容覺有什么奇怪的嗎?倒是你很奇怪,突然間打給她做什么?昨天晚上你又去哪里喝酒了?喝到現在才醒。”
阿俊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他很認真地對紀良源說:“表哥,我是認真的,沒有在開玩笑,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你明天試試看聯系得上她嗎,我真的很擔心她。”
紀良源在那邊懶懶地說:“知道了,我會聯系她的,掛了啊。”
阿俊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想了想,他按亮手機,點開了手機相冊,找到了林雪的照片。
他的手機相冊有很多林雪的照片,那些照片都是他讀初中時偷拍的,他看著一會兒,紅了眼眶。
那天他從林雪的家離開后,就再也沒有聯系過她。
以前他答應過她,戒煙戒酒,好好學習。
可他發現自己離開了林雪后,就沒辦法好好地活下去了。
在這段痛苦的日子里,阿俊覺得每一秒鐘都是煎熬。
家里沒有人,父母都到日本旅游了,他們都不太喜歡管阿俊。
阿俊打開了一包速凍餃子,在廚房里煮了一鍋餃子后,他慢慢將它們吃完。
然后,他哭了。
阿俊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明明他這段時間都沒有去找林雪,誰來告訴他,為什么林雪的臉會一直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想起了林雪的那個“表哥”——柳如熙,阿俊想著想著,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到現在還覺得林雪是在騙他。
阿俊不止一次覺得自己傻,他覺得自己真是太傻了,不就是忘記一個人嗎?為什么他一直都做不到呢?
阿俊揉了揉哭紅了的桃花眼,回到房間,睡了下去。
第二天中午1點半,紀良源在手機里對阿俊說:“阿俊,我早上跟中午都聯系過林雪,她的手機一直關機,微信上也一直沒回復,我已經讓紀家莊的人去查了,我聯系過柳如熙,可他的手機也關機了……”
阿俊打斷紀良源的話,說:“我的預感沒錯,林雪出事了,表哥,你讓紀家莊的那些人快點找到林雪。”
紀良源:“嗯,別擔心,你等著吧。”
紀良源掛斷了阿俊的電話后,就拿起手機打給了另一個人,那頭被人接起后,他堆起了笑:“梁叔,我是小源呀,是這樣的,我發現我徒弟突然間聯系不上了,就讓莊里的人幫忙找一下……嗯,是啊,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那兩個人呆在家里睡覺,怎么會憑空消失呢……恩,要是實在找不出來,我們就聯系一下張阿姨,讓她幫忙看看,能不能看到他們在哪里……恩,是啊,張阿姨沒辦法找到東西,可是她很容易找到人,只是,張阿姨也不容易讓我們找到就是了,梁叔,這次就麻煩你了,下次請你喝酒,好好,就這么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