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良源將手機放到電腦旁邊,他盯著電腦屏幕中出現的那一段文字,那是一個新建的文檔,里面的字都是他敲出來的,他保存好文檔后,就關掉電腦,拿起手機走了出去。
紀良源關上家門,往自己的車子走去,車子駛離了別墅。
他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紀良源接通后,手機內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源子哥,張阿姨,我們找到了,她說找人的話必須要報上那個人的農歷出生年月日,還有時辰。”
林雪這個人,紀良源早就查過了,他記得很清楚她的出生年月日跟時辰,他開口對手機里面的人說:“九七年十二月初三,晚上11點31分。”
紀良源聽見電話里的年輕男子,對旁邊的人重復了一遍,那邊靜了片刻后,紀良源忍不住對那頭的人說:“小平怎么了?說話呀?”
那個叫小平的年輕男子,隔了好一段時間后,才對紀良源說:“源子哥,張阿姨說她看見那人現在呆在Q市那邊的……銀瑯宮內……”
紀良源聽到銀瑯宮這三個字后,在心里松了一口氣,他想了想才問:“小平,你幫我問問張阿姨,那人現在有沒有受傷?還有,她現在呆在銀瑯宮的什么地方,她身旁還有什么人。”
小平:“源子哥,你等一下啊,我讓張阿姨看清楚再跟你說。”
紀良源將車子開到一邊,停好后,他握住手機,等待著小平的再次開口。
十幾秒鐘之后,小平開口說:“源子哥,那個女孩現在呆在一個很黑很暗的地方,這個地方就在銀瑯宮內,張阿姨說,那里應該屬于秘密空間,她還看見那個女孩旁邊有一個銀發的男人,那男人已經暈過去了。”
紀良源的臉色沉了下來,他聽到小平說林雪待在銀瑯宮的時候,還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林雪跟柳如熙是被楚秦邀請到了銀瑯宮做客,可聽到現在他終于明白,事情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紀良源覺得事情不太妙。
紀良源想起了之前楚秦跟自己說過血靈珠的事,他回憶起了第一次遇見楚秦的情形。
紀良源一直都看不透楚秦這個人,楚秦不像謝亮那樣活得簡單,他是銀瑯宮的少主,也是銀瑯宮未來的宮主。
紀良源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打算趕到q市的銀瑯宮去,將那兩個人帶出來。
他沒忘記楚秦是自己的兄弟,也沒忘記,林雪是他唯一的徒弟。
紀家莊的人個個都身懷絕技,可唯獨沒有人會遁地、瞬移之法,即使有人學會了輕功,也沒辦法從y城直接使用輕功去到隔壁q市。
紀良源狂踩油門,車子飛一樣地往前開去。
他終于來到了q市,車子掠過兩旁的樹木,車輪揚起了一陣泥塵,紀良源停好車,走了下去。
這是一片空地,紀良源腳下踩著的是最普通的黃色泥土,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綠色符紙。
紀良源低聲念了幾個字后,神奇的一幕出現了,一座巨型的白色建筑居然出現在他眼前。
巨大的石門緊閉,這座建筑的風格偏向于古風,紀良源看著這座圓頂的建筑,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跟父親來到這里的情景。
那時候他還小,父親在家時,就已經交代過他:去到銀瑯宮后,要少說少做,有很多人都是被好奇心害死的。
紀良源直到現在還可以記起父親對他說的這句話。
他的手機內存有楚秦的號碼,但紀良源根本就不想撥通那個號碼。
紀良源從口袋里抽出了一張白色符紙,符紙向著白色石門飄去,在它接觸到石門的那一刻,兩扇緊閉著的石門,居然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
望著者兩扇高六米寬五米的石門,紀良源站在原地沒動,三秒鐘后,他的眼前出現了三名身穿白衣的成年男子,這三名宮人看到他后,行了一個禮,中間那個男的個子最高,他向紀良源的方向走了兩步:“紀先生,好久不見,不知道您來這邊有什么事,您要找我們家少主嗎?我可以幫您通傳一聲。”
紀良源點點頭,說:“好,你去告訴他,我來了。”
中間那名宮人低頭退下,他縱身一躍,竟翻過六米高的石門,消失在紀良源的眼前,剩下的那兩名宮人則做出了請的手勢,他和兩名宮人一同往石門方向走去。
那兩名宮人在同一時間伸出了右手,看似堅硬的石門,居然在剎那間變得柔軟無比,那兩名宮人的右手居然就那么插/進了石門之內。
兩秒鐘后,那兩名宮人一同把右手從石門內抽了出來。
石門往左右兩側移開,三個人走了進去,腳下的白色石磚被人打掃得一塵不染,這里的每一處都恰到好處地詮釋了古風建筑的美。
三人往前走了幾十來步,剛才那名高個子的宮人就突然出現在了紀良源的眼前。
他彎下腰,對紀良源行了個禮后,才說:“紀先生,少主在偏花樓等您。”
紀良源點點頭,四個人走過一個大花園,現在雖然是冬天,花園內的花朵卻被人照顧得很好,放眼看去,他看見了一片的花海,紀良源跟著這三個宮人走在碎石小道上,鼻尖聞到的卻是梁信花的味道,梁信花的香味十分清淡,它不像某些花那樣刺鼻。
這里的梁信花共有三種顏色,分別是淡藍色、深藍色和白色,梁信花的葉子形狀偏圓,葉子是好看的墨綠色。
梁信花的花型很像薔薇,細看,卻會發現,梁信花的花蕊美極了,像是小顆的白色珍珠。
紀良源記得自己第一次走進這里時,就是梁信花開的季節,梁信花在外面很難看到,也很少有人能培育出如此多的梁信花。
紀良源還聽過一個傳言,有人說梁信花是一種邪花。
偏花樓建在這個花園的不遠處,偏花樓共有三層,紀良源曾跟楚秦一起去過偏花樓的頂層,冬天從那里往下看去,可以看到無數朵美麗的梁信花。
微風吹過,紀良源聞到了梁信花的香味。
一個黑衣人站在偏花樓的頂層,他的臉上帶著一張銀色面具。
紀良源雖然無法看清他的表情,卻知道那個人一定在笑。
楚秦摘下面具,露出一張好看的笑臉。
那三名宮人將紀良源送到偏花樓一層后,就退了下去。
木質樓梯踩在紀良源的腳下,這讓他開始懷念以前的那些舊時光。
過去的事令人懷念,過去的事令人傷感。
回頭望去,過去的那些人還有幾個存在?
來到偏花樓的頂層,楚秦斜著身子坐在木椅上,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他的演技怎么可能不好?
紀良源走到他的身側坐下,說:“把我徒弟和柳如熙交出來,我要帶他們從這里離開。”
楚秦眨了下眼睛,他扮無辜:“你說什么?為什么我什么都聽不懂,誰是你的徒弟?”
紀良源的臉,在一瞬間變得陰沉起來,他轉過頭,看著楚秦的臉說:“我再說一次,你把他們兩個交出來,如若不交,你我恩斷義絕。”
楚秦看到紀良源的表情變了,就知道他這回是認真的。
楚秦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他斜眼看向紀良源:“此話當真?你、我、謝亮三個人一起玩了那么久,這情誼豈是你說斷就斷的?”
紀良源這回沉默了,有什么東西在他的眼中燃燒著,他的眼神變得犀利。
楚秦垂眼端起茶幾上的玫瑰花茶,他喝了起來,喝了兩口潤了潤嗓子,才說:“我小時候不懂事,還想過讓我父親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我變了很多,我想盡辦法找到了血靈珠,只為醫好他的病,人都是會變的,血靈珠真的就在柳如熙手上,我查過資料,6個小時前,我讓他跟我父親交換了血液,所謂的血靈術,其實也只不過是交換血液罷了,哈哈哈哈,這些人真是可笑,交換血液就交換血液,還要說這是血靈術?簡直就是多此一舉。”
紀良源皺起眉頭,他問:“你居然找到了血靈術?我聽說血靈術只有銀狼宮的歷代宮主才知道。”
楚秦笑了一下才說:“血靈術哪有什么秘密?交換了血液之后,血靈珠換主,交換了彼此的厄運,交換了彼此的能力,那本小書里記載的都是一些廢話,光是舉例,寫書人就舉了十例,真不知道那個人是從哪里搜集來那十個案例的,幾十頁的書就寫了那么一大堆的東西,除了記載這些東西外,那本書還記錄了飼養血靈珠的方法。”
紀良源:“你難道沒看完那本書?也許,你根本沒有弄明白血靈術,我這不是在開玩笑,血靈術是真實存在的,我聽莊主說,如果有人學會了血靈術,那么她(他)就可以短時間內召喚出十顆以上的血靈珠。”
楚秦放下茶杯,說:“你說什么?居然還有這種事?我為了找到血靈珠,查了不少資料,派出了很多人,怎么沒人跟我說起這件事?學會血靈術的人能在短時間內召喚出十顆血靈珠?你說召喚出那么多顆血靈珠有什么用?專門吸食別人的血嗎?可是血靈珠不是只吸食處子之血嗎?我為了找到這顆珠子,可是費了不少的時間,現在你跟我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夠同時召喚出十顆珠子……真是不可思議。”
紀良源開口問:“你找到那本記載血靈術的書籍,現在還在你的手上嗎?能拿出來給我看一下嗎?”
楚秦猶豫了一下,說:“宮里有規定,記載血靈術的書籍,不能讓外人查看,只有宮主才有權利查看有關血靈術的書籍,因為父親病了,我就只能冒險找出這本書,我剛才跟你說了關于這本書的事,是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
紀良源明白了他的意思,說:“現在不聊血靈術,我要求你現在就放人,你如果不放人,我就硬闖,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兩個人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