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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玉澤湖,誰人吻

怎么會哪樣?

見花花郎露出疑惑神色,薛卿頓時焦急起來:“小爺爺為何愁眉不展?莫非他……命不久矣?”

花花郎立即恢復淡然自若,好似方才那人不是他,緩緩道:“那倒不是!我只是奇怪,明明為他把脈時并無內力,他又是如何在中毒之時護住心脈的?我聽武姬提起,此人應當不會武功,毒鏢迎面而來之時,他根本措手不及……難道他會是世間少有骨骼驚奇之人?”

時間如白駒過隙,若再不施救,半寅恐怕真得撒手人寰了。小游瞧著花花郎那不急不緩的樣子,忍不住催促道:“花公子,你再不出手,半寅游僧就要上西天參見如來佛祖了。”

“……”雖然時機不對,但薛卿武姬聽了此話身不由己失笑不已。

“既然如此,你們三個姑娘且到外面等候。我要替此人寬衣拔鏢了……”

三人魚貫而出。薛卿走在最后,隨手為花花郎合上門扉。門縫里半寅的身影越來越少,直至只瞧得見光潔的下巴……

“啪!”

薛卿飛快合上最后一絲縫隙,滿面緋紅。

屋內花花郎若有所思。

屋外幾人圍坐花園石桌,沉默不語。或立或坐,有人手托香腮,有人舉杯發呆。陽光明媚,三人沐浴其中,如夢似幻……真是佳人如丹青,墨寶藏美人。

檐上花團錦簇,百花爭相開放,艷麗多姿。茂盛藤蔓如靈蛇纏繞赤柱,雙雙形影不離。青石地板與綠茵叢叢間不容發,不知是那青石從綠茵中升起,還是那綠茵自青石里長出。

約摸兩刻鐘后,竹扉才被輕輕推開。花花郎氣定神閑走了出來,但見三雙美眸正一眼不眨地盯著自己。

“他沒事……”三人如釋重負。

“……只需靜養數日便可下床。”花花郎想了想,復道:“爾等不要叨擾于他。他那傷口一日須換藥兩次,近幾日,我自會親自照看他,你們幾個姑娘家就不要踏入此屋半步了。”

雖他言辭隱晦,薛卿卻聽出弦外之音。半寅畢竟是男兒身,她三人乃未出閣黃花女子,與一成年男子同處一室成何體統。薛卿飽讀詩書,自然明白各中道理,然那小游卻是江湖兒女性子,不拘小節,當下提出異議。

“半寅換藥之時我們不進去便是,為何我們救了他還要保持神秘?”

對牛彈琴,不可理喻。花花郎淡淡道:“小游姑娘愛如何,自然隨你,然卿卿武姬不可踏入此間半步。武姬,隨我去書房拿藥方。”

“是!”

“你!”小游氣急,花花郎表面上尊重于她,其實分明是拿她當外人。他就不能好言相勸,道幾句“女兒家注意名節”的關心話?小游拂袖而去,薛卿心下詫異:她怎么覺得小爺爺和小游妹妹之間有一種不易察覺的暗流在涌動?

“小姐,小游這是怎么了?為何生這么大的氣?”

薛卿恍若未聞,自言自語:“看來我竟后知后覺了。”

……

雖然并非親眼所見,但從花花郎處得知半寅身子一天天好起來,不日便可下地行走,小游心中總算雨過天晴。

在悠然居閑了幾日,小游早已渾身不舒坦,連腳趾頭都在叫囂著:出游出游!

見她陰霾盡掃,恢復往日生機勃勃模樣,薛卿自然不忍心拒絕小游游湖的提議。只是這回當薛卿主動提議邀約花花郎一同前行時,小游仿佛貓兒被踩了尾巴:“不行帶他去!有他便無我!”

薛卿掩唇失笑:還生氣呢!

這頭三人剛踏出悠然居,那頭露從客棧的錢芝便得了消息。

實在天助我也!

自得知那三個賤人是花花郎親戚,錢芝還猶豫不決了好幾日。在報仇雪恨和開罪神探之間兩難,最終仇恨戰勝理智。大仇不可不報,關鍵在于如何報了仇,還能不給傾城派招惹麻煩。

這回她三人決定夜游玉澤實在是再好不過了,屆時趁著夜色難辨,湖上鶯歌畫舫又多如繁星,只要制造一點混亂將那三人撞入湖中……在水里殺人再容易不過了,但是就不能毀她三人容貌了,因為此事一出傾城派首當其沖被疑。可恨,竟還是便宜她們了!

“來人!”

“大師姐有何吩咐?”

“去叫老四老七過來,我要和她們好好商議部署。”

“是,大師姐!”

……

隔壁靈犀上房,利戎對傾城派自認為“萬無一失”的部署聽得津津有味。好歹也是殺人滅口之事,那位大師姐聲音大的也太過招搖了吧?他根本無須使出內力,就能聽得一清二楚。

看到端坐的陸堯之露出詫異神色,利戎幾乎忍不住想要捧腹大笑:瞧!連陸堯之這個不會武的也聽全了。白楓林能不能長點心,都收的什么徒弟啊?

待錢芝一行人商議完,離開瀟湘上房。陸堯之才哭笑不得地問利戎:“阿戎,你上次說我可能很快見到武姬姑娘,指的就是這個?”

利戎點點頭,“怎樣?如此極佳英雄救美機會,你要如何感謝我?”

這個阿戎!陸堯之答非所問:“我們何不提前告知武姬姑娘?讓她們早做防備豈不更好?”

利戎高深莫測擺手道:“不可!傾城派有仇必報,一計不成便生兩計。若我們事先通風報信,容易打草驚蛇不說,惹得傾城派懷疑起來改了策略,我們可還能如此輕易探知其陰謀?我們只有將計就計之下,才能一一打垮戳穿那些詭計。”

利戎分析得頭頭是道,陸堯之佩服不已。

“再說,你與那武姬姑娘交情尚淺,若不抓住這次機會培養感情,錯失良機了,將來如何奪得芳心?”

此話雖然赤裸,卻也是不爭的事實。陸堯之紅著臉默認利戎言之有理。

芝蘭城白日美如人間仙境,夜里也是別有一番風味。此時正是戌時三刻,玉澤湖上燈火輝煌,湖上畫舫多如過江之鯽,畫舫上衣著華麗者比肩接踵,人聲鼎沸,絲竹管弦之聲更是盤旋湖面,悠遠綿長。

從高處俯瞰此湖,如一隅星空,明月倒影水中蕩漾,赤橙燈火仿若星宿。偶有幾只華麗精致畫舫放出燦爛絢麗五彩煙花,眾人目不暇接。此番美景,最易勾出少女情懷。那些方才還藏于畫舫內閣的妙齡女子,此刻終于繡帕遮面,款款而出。

花花郎原是不愿薛卿夜游玉澤湖的。雖然薛家歸根結底乃武林中人,然薛卿卻是在官宦之家長大,向來知書達理,博文約禮,是位言行一致的大家閨秀……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薛卿既已離開華鼎來到芝蘭,即與江湖不可分割。更何況吾家有女初長成,這些年來他們兄弟二人終是蹉跎了卿卿的花樣年華,也該斟酌斟酌她的終身大事了。

叮囑薛卿務必小心謹慎,花花郎便隨她去了。

小游出手闊綽,重金包下一艘華美畫舫,并慷慨陳詞廣邀志同道合之男女一同游湖賞月,品茗用糕。武姬本欲出言阻止,卻被薛卿擺手攔住。武姬曉得薛卿不愿掃小游雅興,但放任不明身份眾人上舫,難保蟻穴壞堤,實在是防不勝防。

武姬欲言又止,薛卿只當未見……罷了,自己多加小心便是。于是乎,無論那些翩翩佳公子如何贊美搭訕,武姬仍然面不改色,亦步亦趨站在薛卿身后。惹得那玉樹臨風之人,個個唉聲嘆氣。

面對武姬滴水不漏的保護,薛卿哭笑不得。正欲遣她自行游玩,忽然,隔壁某艘畫舫似乎發生意外。

其所燃放的煙花爆竹徑直射向此處……明火一遇畫舫,就燃起熊熊烈火。畫舫上頓時亂成一鍋粥,那些方才還風度翩翩的公子哥立刻變成熱鍋上的螞蟻,驚慌失措亂跑一通。

薛卿一直被武姬護在身后,四處環顧道:“小游呢?”

糟了!武姬暗叫不好,方才舫上人數太多,茶點不夠,小游去那畫舫倉底補給了。若火勢照此發展,只怕待小游發現走水,已經出不來了。

三兩個還算冷靜的男子已著手滅火,薛卿讓武姬去尋小游,武姬見火勢漸緩,只好暫且離開薛卿,前往那畫舫倉底。

誰知就在武姬離開后不到半盞茶的功夫,那冒失畫舫的煙花又大量射了過來。說來也怪,那些煙花炮竹仿佛長了眼睛似的,不偏不倚就砸薛卿一人。火花四濺,火勢漸大,那些方才還英勇無比的男子此刻已自顧不暇,爭先恐后跳入水中。

一石激起千層浪,畫舫上眾人紛紛效法,薛卿心急如焚,她又不會泅水,跳下去還不是死路一條。就在薛卿猶豫不決之時,發現羅裙竟燃起了火焰……薛卿再顧不得其他,英勇就義般縱身一躍,只聽得“嘩啦”一聲水響,湖面如燒開水般冒起了泡泡。

武姬小游二人再上甲板,畫舫早已空無一人。兩人傻眼:薛卿去哪兒了?

火勢已躥至閣樓,千鈞一發之際小游提著呆若木雞的武姬雙雙跳入湖中……

本來,薛卿雖然跳水,卻尚有一線生機。玉澤湖上人山人海,泅水能手多如牛毛,只要她多撲騰幾下,總會有仗義之士出手相救,誰曾料她剛露出濕溜溜的腦袋,就被一張拴著石頭的漁網蓋住了頭,晃眼間只見幾抹熟悉的鵝黃色閃過……

石沉大海,大概就是此刻她的切身體會吧。

薛卿手腳并用掙扎起來,依然隨著漁網不斷下沉,湖水已入口,窒息之下薛卿漸漸失去神智。未幾,湖下游來一條“大魚”,“大魚”毫不費力除去了薛卿身上桎梏,又唇貼唇渡來一口氣。

然而,薛卿已動彈不得。“大魚”只好撬開她的檀口,將那空氣推送進去。與此同時,“大魚”足下輕點一處暗礁,借著那微薄之力極快地游出湖面。

那頭,小游和武姬亦被不知打哪兒飛來的漁網套住。兩人雖然武功非凡,奈何湖水里根本使不上力,又無利器在手,一時間竟也無可奈何。

就在此時,一只小舟劃至二人處。舟上跳下一漁民打扮的男子,拿著匕首向二人游來……

小游警惕地看著漁民,武姬看到舟上那人卻大喜過望:“是陸公子!”

陸堯之聞得武姬認出他來,俊臉微窘,道:“武姬……姑娘莫怕,劉三水性極佳,你二人且配合于他,片刻便能安然無恙。”

“陸公子,你可有見到一位身著墨綠百褶緞面繡花裙的姑娘?”

“武姬姑娘所言之人是你家小主人薛小姐吧?你且放心,那位薛小姐此刻已安然無事在我陸家畫舫等候你二人。”

“如此大好!”武姬如釋重負,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夜色下,武姬姿容艷絕,湖水打濕了那一頭烏黑秀發,顯得越發嫵媚動人,我見猶憐。陸堯之心口微燙,酥麻軟癢。

雖身在危難之中,小游仍舊俏皮地調侃武姬道:“這位陸公子眼神不好吧?”

武姬面露疑惑。

“不然你我二人同于湖中,他眼里為何只瞧見你?”

“……許是他與我相熟些吧。”

小游一針見血道:“我看未必!想來這位陸堯之公子傾心于我們如花似玉的可人兒了。”

“小游你別胡說八道。陸公子并無傾心于我!”

小游咯咯地笑,笑得花枝亂顫險些又喝了一口湖水:“我……哈哈……我可沒說那位可人兒是你哦!”

“……”武姬被小游捉弄,再不敢隨便開口。然她不知為何總覺得哪里不對勁。直至上了小舟披上了陸公子遞過來的雪貂大氅,總算回過神來。

小游她是如何得知陸公子名諱?武姬心下有異,刻意觀察陸公子和小游之間異常,卻見二人言語之間彬彬有禮,仿若初見。

難道自己多心了?武姬雖不如薛卿冰雪聰明,然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她隱約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

方才薛卿悠悠轉醒時,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甲板上,耳側是一攤噴出的水跡,胸肺處更是出奇地疼……看來救她上舫之人費了好些功夫才將湖水自她身子里擠出來。

只是……薛卿四處環顧,并未見一人在旁。不遠處仍能聽到水里撲騰的呼救聲,薛卿急忙起身,顧不得自己衣裳盡濕,抬起裙擺,就要奔向那畫舫人多處。

剛抬腳幾步,便被一丫鬟打扮的女子攔住:“薛小姐止步,我家公子已親自泛舟去救武姬姑娘,薛小姐請披上此氅隨我一道進屋換身干衣裳。”

丫鬟手里抱著一件雪白的銀狐大氅,眼看就要為薛卿披于香肩。薛卿一眼看出此物價值不菲,不敢貿然接過。又聽聞這丫鬟竟知她身份,不免戒備起來。

“請問你家公子是……”

“陸堯之。” 原來是他!薛卿于他勉強算有續命之恩,他既然知恩圖報,薛卿也就不再假意推辭了。

“請問姑娘如何稱呼?”

小丫鬟言行舉止不卑不亢,顯然受過良好訓練。

“薛小姐叫我綠芙就是了。”

披上綠芙遞來的華美大氅,薛卿頓時被一股暖意包裹起來。雖是人間四月天,但那渾身上下一片濡濕,夜里湖風一吹,竟冷的發顫。

“請問綠芙姑娘,方才救我上畫舫之人是否是你家公子?”

“并非。”

“那綠芙姑娘可知他姓名?”

此時,薛卿神智清晰,想那“大魚”,應不是一條真魚。他能在湖中輕易撈出一個薛卿,定然是水性與武藝皆上乘之人。雖他施救之時無意間輕薄了自己,然情急之下,到底情有可原,她總歸還是應當道聲謝的。

綠芙想起方才那位公子將薛小姐救上來后,千叮萬囑她不得透露救她之人身份。綠芙雖不知他用意何在,卻也只能點頭應允。

“此事……綠芙不得而知。”

綠芙眼神閃爍,顯然有所隱瞞。強人所難實非薛卿所愿,她也只好裝作不知了,“既是如此,煩請綠芙姑娘帶路了。”

三千黑發垂落衣衫,那青絲帶出的湖水,濕了甲板一地。險些忘了那位公子交代的正事兒了,綠芙恍然大悟,露出歉意的微笑。

“薛小姐,請移步梅閣沐浴更衣。”

本以為小游租下的那艘畫舫已是奢華至極,怎料他陸家出手更是一擲千金。此處內堂金碧輝煌,白玉為磚,廊柱鑲金,夜明珠作燈,綠翡翠點綴……真是奢華至極!

“此處布局真是與眾不同啊……”

“薛小姐指的是庸俗吧?”綠芙道出了薛卿心中所想,薛卿失笑:陸家人都是如此眼光獨到么?

“這些物什都是按照老爺的喜好布置的,公子第一回見到時,眼神比薛小姐更驚訝,綠芙記得當時公子只說了四個字……俗不可耐!可把老爺氣壞了。”

“陸公子真是幽默風趣……”目光如炬啊!

綠芙領著薛卿進了梅閣內室,將一套全新的金絲南綢繁花云錦衫疊置于床鋪,便施了一禮先行退下。

屏風后面早已備好玫瑰香湯。那浴桶有一成年女子高,大的可容下兩三個薛卿,桶邊擺著一把做工精致的凳梯。薛卿想:常人的浴桶最多半人高,想必又是那位特立獨行的陸老爺的特別喜好吧。

薛卿褪去一身濕衣,緩慢拾級而上。白皙胴啊體被溫熱香湯包裹,薛卿眉頭舒展,渾身舒坦,心中舒服。

感嘆道:這陸公子想得可真周到!如此良配,倒是世間少有,武姬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綠芙去茶閣待命時,遇到了大丫鬟紅菱姐姐。紅菱見她剛從內閣處過來,遂道:“綠芙,你可將梅閣香湯備好?”

“回姐姐的話,一切妥當。”

紅菱正忙著給公子的客人們煮姜茶,聞言頭也未抬道:“那便好。利公子一連救了數十個落水之人,公子贊他居功至偉,我等可不能怠慢了他。能讓利公子舒舒服服沐個浴,咱們做丫鬟的也就心滿意足了。”

“咦?”綠芙懷疑自己聽錯了……梅閣不是為薛小姐準備的嗎?怎么會是利公子?之前利公子救了薛小姐后,吩咐她為薛小姐尋間好點兒的內閣備好熱水讓她取取暖,便又下水救人。綠芙自然以為“好點兒的內閣”就是利公子暫用這間。怎么,是她會錯意了么?薛小姐此刻正在……若是利公子無意闖入……那可如何是好!

綠芙心急如焚,正要去梅閣……紅菱急道:“綠芙,快些將這兩碗姜茶端到竹閣給那兩位姑娘,公子怕是等不及了,都差人催了兩次了。公子一向從容,也不知那兩位姑娘哪一個是公子傾心之人,竟使得他這般……”

“咦?公子心上人在舫上?”綠芙頓時來了興趣,“那我得親自去瞧瞧了!”

這女子好奇心犯了,其他事就忘得一干二凈了。

……

利戎今夜接二連三下水救了十一人,本來以他深厚的內力這點小事根本難不倒他,然剛才那位“大姑娘”……起碼有三百斤重吧?她在水里撲騰,方圓幾里全是翻騰的小波浪,她哪里是落水,分明就是一場海嘯!

利戎好不容易逆流而上抓到她,那姑娘驚嚇之下張牙舞爪對他簡直拳打腳踢。此時他手臂還隱隱作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她打暈背上畫舫。利戎已是氣喘吁吁,只想趕緊暖暖泡皺的身子。

此時見到梅閣亮著,利戎大喜:陸家的丫鬟們人美心更美,真是體貼入微,宜室宜家。

“吱呀”一聲,利戎推門而入,梅閣竟熏了香?一室氤氳,仿若九天仙境。

“好香啊……莫非把我當姑娘家了?”

方才門開之時,薛卿聽得不甚清楚。此時眼看著男子就要踱步到金絲流蘇門簾內,過了門簾就只有一葉屏風了。薛卿已是躲閃不及,看看三丈之外的衣衫……薛卿咬咬銀牙,悄無聲息鉆入香湯,好在湯面的玫瑰花瓣厚實,將她溜光玉體掩于其下,一時竟也看不出任何異樣。

“咦?”利戎掀開簾子踱步進來,發現地上有一坨濕噠噠的衣裳,顏色和繡花似曾相識……墨綠百褶緞面繡花裙,“這不是……”

相較于外面的喧囂,閣內此時萬籟俱寂。利戎聽不到自己以外的呼吸聲,心道:看來方才薛小姐已經在此沐浴更衣過了。綠芙為何偏偏將薛小姐引來此處湯浴利戎不得而知,既事已如此,他也無須計較。畢竟,他是男人,心胸要開闊些。

如此想著,利戎利索地脫下了一身濕衫……此時外面的丫鬟們忙作一團,利戎實在不忍讓她們應接不暇之余再為他換桶熱湯。只不過……利戎一想到這是薛卿洗過的熱湯,心下不由自主多了幾絲異樣。

既來之則安之!

如此想著,利戎踩著凳梯滑入這氤氳的湯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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