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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傾城派,俏游僧

傍晚用膳時,雕梅圓幾上多了一位不速之客,六個人,突然有些擠。

薛卿介紹了小游與她的關系,并告知她已邀小游在此常住一事。花花郎適時地露出“你高興就好”的眼神,便氣定神閑用起膳來。

小游再見他,簡直是欣喜若狂。然他只字未提晌午一事,她也仿若記不得發生過什么。老伯和阿婆本就言語不多,薛卿武姬又是自小習慣食不言寢不語之人,整個廳內就只聽到小游沒完沒了的談笑聲。

幾人偶有微笑回應,小游亦不失落,小到哪道菜色香味俱全,大到華國上下數百年歷史她都講得繪聲繪色……小游幽默風趣,口若懸河,花花郎艱難地發現,想充耳不聞都是難上加難。

這小丫頭也太能說會道了!不過,她行事太過狠毒,完全不像同齡小姑娘那般天真爛漫,若非她于卿卿有救命之恩,而卿卿又非常信賴她,花花郎著實并不贊同卿卿與她交往過密。

眼見自己使盡渾身解數,也未得他青睞一眼,小游總算興致缺缺。老老實實用完飯,依舊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薛卿見狀,于心不忍,思慮著是否是小爺爺對小姑娘太過嚴肅?不嘰嘰喳喳的小游,就不是小游了。

“小游,不如明日我們一起泛舟玉澤湖?”

玉澤湖坐落在芝蘭城外西北十里處,湖面常年平靜如鏡,湖水清幽,清澈見底。若艷陽高照,從山上俯瞰,如同數十里羊脂白玉鑲嵌大地。陽光照射在湖面上,映出脂玉的光澤,故而此湖命名為玉澤。

人言芝蘭有四寶:上綺木,下顏泉。內俊俏,外玉澤。

大致意思是芝蘭城上奇珍異木多不勝數,株株價值連城;而城下蘊藏著使人駐顏的活泉,更是滴滴千金難求。城內無論男女,傾城之姿比比皆是;城外玉澤湖更是美輪美奐,令人身不由己悠悠忘返。

提到出游,小游瞬間又來了興趣。

“我可打聽過了芝蘭有四寶,明兒個我們先去顏泉見識一番,改日再行泛舟可好?”玉澤湖美則美,又不含神奇功效,顏泉就不一樣了。不僅可以飲其水駐顏自己,說不定還能邂逅許多志同道合的俊男美女,豈不養眼?

多日相交,薛卿已有些了解小游個性,瞧她那躍躍欲試的興奮神色,薛卿會意,忍笑應允。

“花公子一同前去可好?”小游力邀,奈何花花郎連正眼也吝惜不予。

“不了!你三人去便可。”說罷,轉向薛卿,立刻露出溫柔笑意,“明日下顏泉,卿卿你且注意安全。我尚有一件急事要辦,事成之后,自有多余時間陪你游山玩水。”

聞言,薛卿心領神會。此次薛玄參命薛卿來尋花花郎的目的就是這件事,只有此事辦妥,薛家人才不會成為眾矢之的。

“如此,還請小爺爺也處處小心。”

若不是知曉花花郎與薛卿乃至親家人,瞧他二人互相關懷備至的模樣,小游都快溺斃于醋缸了。縱使他二人關心彼此理所應當,小游還是有些不快樂意:花公子對她和對薛卿的態度也太南轅北轍了吧。

幾日前,羅定山傾城派收到了航遠鏢局送來的鏢。一個武功盡失容顏盡毀的大活人,傾城派白楓林關門二弟子何蓉蓉。隨鏢還有第一神探花花郎親筆書信一封。

白楓林雖然貪圖美色,卻還勉強算得上講理之人,更何況此次劣徒竟然兇殘殺害了自己近日新寵夢蘿……真是罪該萬死!

白楓林坐于尊椅上,自上而下不屑地看著腳下匍匐的何蓉蓉,那目光中的憎惡和輕視,幾乎將何蓉蓉萬箭穿心。她終于知道花花郎為何不取她性命,而是不遠萬里將她“送回”傾城派,為的就是要讓她受盡心愛之人鄙夷厭惡。他果然知道對付一個女子,什么方式才是最為致命的。

“呵呵!”何蓉蓉恨極反笑。她不過手刃了一個咎由自取的青樓賤妓,何罪之有?愛上白楓林是她的劫數,她認了。師門有命,不可殘殺武林正道,不可傷及同門師姐妹,她也認了。可那夢蘿不過是人盡可夫的賤妓,她并不算背叛師門!

“師父,你要因為一個窯姐懲處蓉蓉?”

那張曾經如花似玉的臉蛋此刻已是毒瘡滿面,看著直教人惡心反胃。白楓林越看越相厭,冷冷道:“花神探廢你武藝,破你容貌,已經懲處于你,又何須本座再動手?只是你蛇蝎心腸,殘害夢蘿,我傾城派必定容你不得。”

夢蘿美艷無比,扮起少年郎來更是別有一番風味。白楓林嘗盡人間絕色,已經太久沒遇到像夢蘿這般女扮男裝起來分外妖嬈的女子。那日突聞首徒被傷,傾城派遭人挑釁,白楓林憤怒之下匆匆一別,未料到竟從此與夢蘿天人永隔,實在可惜!望著地上倔強的何蓉蓉,著實可恨!

“師父你不必滿口仁義道德,我傾城派眾多師姐妹哪個沒有做過傷天害理毀人容顏之事,你卻偏偏怪罪于我,還不是因為你喜歡夢蘿那個賤人。”

“住口!”

白楓林惱羞成怒喝道:“夢蘿何其無辜?居然遭你毒手。你們師姐妹只要不傷人性命,為師向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今看來,是為師太過縱容爾等,才會釀成今日大錯。如若你還不知錯,休怪為師不念師徒之情將你打入阿鼻崖自生自滅。”

何蓉蓉冷笑不已,那張生滿膿瘡的臉異常猙獰,“師父心不在我這里,我是生是死又有何區別?傾城派女子眾多,師父愛完一個又一個,傷了一人又一人……難道一生一世一雙人對師父來說就那么困難?”

言到最后,竟無端有些凄凄然。畢竟曾是自己愛徒,兩人也有過不少風花雪月之夜,白楓林不忍再惡語傷她。命幾個小徒弟將何蓉蓉押至那阿鼻崖扔下去,便差人喚錢芝。

“啟稟師父,錢芝大師姐昨日前往芝蘭城尋那顏泉去了。”

白楓林頭疼得緊,這個睚眥必報的大徒弟這次吃了大虧,必不肯善罷甘休。待她得了顏泉,下一步便是翻遍華國找那三女子尋仇去了。雖錢芝有錯在先,但她三人毫發未損,錢芝卻折了一條胳膊還被毀容,他傾城派顏面何在?

“來人!”

“是,師父!”

“遣一百身手不凡之人赴那芝蘭城會你大師姐。傳為師口諭,屆時爾等聽候錢芝差遣,不得異議。”

“徒兒領命。”

……

顏泉位于芝蘭城地底下百丈之間,城內有多處不同入口,皆是殊途同歸。沿路曲徑通幽,百轉千回……須蹣跚幾個時辰方能到達。

愛美之心,雖人皆有之,顏泉卻不好找。是以商賈小販專為那些四體不勤之人辛苦取水,并高價賣于公子小姐。然,市面上所賣顏泉多是濫竽充數之井水河水。若欲飲上一口正宗顏泉,還須必躬必親。

薛卿三人提著燈籠沿著彎彎曲曲巖洞邊走邊聊,不同于小游武姬大步流星,薛卿步態蹣跚,走得極其小心翼翼。若不是有她這不會武之人,兩人或許早已飲了顏泉打道回府。

不遠處傳來潺潺流水之聲,三人對視一眼,喜出望外。

到了!

因地下光線晦暗,薛卿并未看清顏泉全貌,不過猶能感受到泉水必定冰冷刺骨,泉面才會泛起幽幽寒氣。

“哎呀,冷死我了!”小游雙手捧起顏泉啜了一口,頓時寒入骨髓。

小游性子著急,總是大大咧咧粗心大意。薛卿遞過去一只羊皮水囊,道:“顏泉常年深藏地底,冰冷刺骨,常人貿然飲用,最易腹瀉。你且用水囊裝上,回悠然居煮茶喝,豈不美味?”

小游接過水囊,嘖嘖稱奇: “還是卿姐姐想得周全,小妹魯莽了。”

這羊皮水囊,美中不足之處在于容納太少,好不容易下來這么一趟,就打了這么點泉水,根本不夠喝。小游正唉聲嘆氣,卻見武姬從布袋里又拿出十幾只水囊,且一一盛滿顏泉。見狀,小游樂得眉開眼笑,“還是武姬最聰明,知道多多打包。”

武姬雖被小游“贊美”,卻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深怕小游看出她的貪婪……

三人碩果累累,正準備滿載而歸,忽聞某個巖洞傳來了有些熟悉的嗓音。

“待會兒等我取了泉水,你二人在顏泉附近撒些令人手腳生瘡的毒藥,讓那些覬覦泉水之人以為此地地質已變,泉水失效。從今往后,這顏泉就是我派囊中之物了。”

“大師姐英明!”

是她!真真冤家路窄。小游正欲與那貪得無厭大師姐理論,薛卿卻攔住了她。武姬搖搖頭,小游頓時會意。從那腳步聲可知,傾城派起碼來了十幾人,敵眾我寡,勝負未分,實在不宜正面沖突。小游無奈,只好心不甘情不愿隨薛卿武姬躲于巨石之后,等待傾城派眾人完事走人。

錢芝等人帶了好些個木桶,個個裝得溢出來才心滿意足。小游從巨石后偷偷觀望,眼前一亮,她們怎么沒想到帶桶呢?失策失策啊!

傾城派一行人終于準備離開,倆事先奉命撒毒的女弟子掏出了幾瓶毒藥正欲撒下……

“幾位為何在此下毒?”

陰影中走出一位“絕代佳人”,若非他頂上無發,且聲音低沉,傾城派眾人還以為此乃天仙下凡。

世間竟有如此美男子!他的出現令百花羞愧,連江湖上美人如云的傾城派和他比起來也只能相形見絀。這等絕色,無論行至何處,都如鶴立雞群,身邊之人剎那間就黯然失色。

所謂異性相吸,不少女弟子反應過來立即低眉垂眼,神情扭捏,矜持者仍舊煙視媚行,大膽的早已媚眼如絲。

小游在薛卿耳側低語:“這就是那日我與你說的游僧半寅。不知他怎么來了此地?卿姐姐你瞧那傾城派眾人如狼似虎的眼神,好像要將半寅生吞活剝了似的。”

薛卿被小游的話逗樂了,她在這地底下眼神不如小游武姬二人好使,她只能勉強看到一個光頭男人,至于容貌如何便不得而知了。不過既是小游驚為天人之人,且連傾城眾女都“垂涎三尺”,必定是美得艷冠當世了。

錢芝離那半寅最近,瞧見對方似乎目不轉睛看著自己面上疤痕,惱羞成怒喝道:“哪里來的臭和尚多管閑事?嫌命長了?”

面對氣急敗壞的錢芝,半寅仍是一派云淡風輕與世無爭樣:“我并非出家和尚,只不過為了行走江湖方便才暫為游僧。而且,我也不嫌命長。”“”

他越是回得一本正經,錢芝越是火冒三丈:“既不想死,趕快滾!否則休怪我傾城派趕盡殺絕。”

原來是傾城派!半寅心下了然,難怪如此蠻橫無理!既如此,講道理定然行不通了。

“傾城勉為其難也算名門正派,為何行事處處令人不齒?顏泉乃華國子民共享之水,爾等為何要據為己有?”

其實,半寅早已聽到傾城派的打算。之前不點破是還念著小姑娘一時行差踏錯在所難免,可如今得知其乃傾城派弟子,有些事便不言而喻了。

“傾城派行事,與你何干?”錢芝話畢,立即抽出腰間毒鏢,飛向半寅。巖洞里,只聽得利器入肉的之聲……半寅蒼白著臉,倒地不起。

小游再也坐不住了,飛身而起,一掌劈向錢芝斷臂處,疼得錢芝汗如雨下。傾城眾人反應過來,齊齊抽出青銅劍刺向小游……武姬見狀,立刻加入打斗。

傾城派雖然人數眾多,但是為首之人已痛不能言,加上武姬小游二人又是身手不凡,很快便敗下陣來。薛卿悄悄溜到半寅處為他檢查傷勢,發現毒鏢沒入其腰腹,溢出的血烏黑濃稠。所幸薛卿尚有一粒朱砂粟在身,趕緊喂于幾近昏厥的半寅。

那邊錢芝眼見大勢已去,做了個撤退的手勢便要落荒而逃。臨去前,錢芝抬腳一踢不知誰遺落在地的青銅匕首,眼見匕首就要飛向薛卿背脊……

服了朱砂粟幽幽轉醒的半寅一睜開眼就看見一道流星直面而來,用盡全力推開薛卿……匕首插在半寅另一腰側,劇烈疼痛之下半寅終是昏了過去。

薛卿花容失色,此時終于看清半寅絕美容顏,無奈腹誹:這算她救了他,還是他救了她?

“小游武姬快些過來,我們須立即將此人送至悠然居請小爺爺救治,再遲就回天乏術了。”

三人可謂歷經千辛萬苦總算將半寅抬出巖洞,踏出幽暗,豁然開朗那一刻,薛卿感慨萬千,本道是尋常出游,卻不得以經歷生死,果然是世事無常,禍吉難料。

武姬雇來一輛鋪滿被褥的馬車,幾人合力將半寅抬上去。薛卿手心已濕,一時打滑竟生生撲到半寅身上……唇瓣若有似無掃過半寅光滑的下巴。薛卿驀地面紅耳赤,渾身上下不自在。

腰腹傷口處被她這么一壓,頓時鮮血直流,薛卿羞愧不已,急忙催促武姬揚鞭趕路。未幾,馬車停在了偏僻寧靜的悠然居。幾人急于救人,竟未察覺有兩道身影一直尾隨。

待眾人消失于悠然居內宅之中,那二人才露出身形。她二人身著鵝黃色緞面繡花羅裙,銀絲玉帶橫束腰肢,右手持了一把青銅劍,劍柄系了跟赤紅流蘇,蘇尾隨風搖擺。

……

人言道:“露從客棧”甲芝蘭。達官貴人齊聚之地,商賈俠士云集之所。

露從客棧歷史悠久,中外馳名,日日門庭若市,人山人海,若不是提前付定金,很難在此住店。此時,大夫剛從瀟湘上房問診出來,老大夫氣的吹胡子瞪眼:那些姑娘真是好生無禮,竟揚言若不治愈那毀容姑娘折臂之傷就提前送他上西天!

好在老大夫醫術過人,否則為了那一錠元寶就丟了老命豈不是得不償失!人道是其貌不揚卻心地善良,那位姑娘卻是心比貌還要丑陋三分。正分神想著,老大夫不小心被兩名黃衣女子撞倒在地。

正欲理論一番,卻見那二位女子衣著神似方才那個丑八怪。老大夫自顧爬起來,眼觀鼻鼻觀心喃喃自語:古人有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兩人目不斜視走進瀟湘上房,但見錢芝此刻臉色紅潤,顯然已經沒事。錢芝看到二人,問道:“找到了?”

“回大師姐的話,她三人似乎住在郊野十里處悠然居。”

“很好!”錢芝手指輕扣桌上書信,“六師妹來信,師父已指派百人前來芝蘭城聽我調遣。待眾位師妹到了,就去取那三賤人性命。”

兩人面面相覷,為難神色溢于言表,終究,年長那位開口道:“大師姐,此事恐怕要從長計議。”

“啪!”

上好的紫砂壺,上好的鐵觀音,可惜了可惜了!

“老四你什么意思?難道我的這張臉這條胳膊就這么算了?”

老四早已料到錢芝的反應,并未太過惶恐,解釋道:“大師姐息怒!大仇當然不可不報,就算大師姐您宅心仁厚不予趕盡殺絕,我等傾城弟子也絕容不得那三個妖女。”

聽到老四這般解釋,錢芝臉色總算晴朗了許多。老四見錢芝冷靜下來,才娓娓道來:“我和七師妹打聽了一下,那悠然居的主人是遐邇聞名的花花郎。”

“就是那個名震一時的江湖第一神探?”

“不錯,正是他。大師姐,這芝蘭城是花花郎的地盤,他交友廣闊,各路綠林好漢皆要敬他三分。倘若我傾城派在悠然居鬧事,必然成為眾矢之的。屆時天下群豪聲討我派,師父怪責下來,我等擔當不起。”

老四所言,錢芝何嘗不知。可毀容之仇,斷臂之恨絕不能就這么算了。

“老四,你去打聽打聽那三個賤人和花花郎有何淵源?老七,你從此刻起給我盯緊悠然居,隨時注意那三個賤人動向,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即匯報于我。我就不信她們能在里面待上一輩子!”

……

這間露從客棧乃陸堯之父親親手所建,陸父極愛在這靈犀上房俯瞰芝蘭全貌。陸堯之及冠后,陸父便將此間贈予他,而陸堯之又借花獻佛贈予利戎常住。

陸家祖業在白梨海城,芝蘭城只有偏宅幾座。陸堯之體弱,海城氣候不適于他,因此多年來他常住芝蘭城。利戎與他仿若異性兄弟,自然形影不離。然利戎生性散漫,不喜朱門規矩繁多,不愿住那陸府。堯之只好將這觀景最佳的靈犀上房拱手相讓。

說來也巧!靈犀上房正是瀟湘上房隔壁。習武之人耳聰目明,那傾城派眾人談話,利戎聽了個清清楚楚。

據他所知,花花郎的悠然居如今住著的,就是他那大孫女卿卿姑娘了。也不知她那種蕙質蘭心的深宅千金,如何惹上了傾城這個蛇蝎美人派?

陸堯之推門進來之時,只見利戎斜斜倚坐窗邊,單腳屈膝,一手橫臥屈膝頂端,手指頭毫無章法地在膝蓋上敲來敲去。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唇角勾起了不明深意的笑意。雙目偶爾凝視空氣中某一點,又不時流露點點興味,轉眼間又飛快消失不見。

“堯之,我有預感,你很快就能見到武姬姑娘了。”

“……”阿戎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嗎?

……

今日花花郎踏遍芝蘭城大小古玩店,總算買到心儀的千年古玉枕。他此刻正獨自一人在書房斟酌著從玉枕哪里下刀,才能刻出那……

“小老爺,小姐恭請您去一趟偏廳。”

聞言,花花郎只好將玉枕暫且擱置一旁,隨武姬一齊去了偏廳。前往偏廳回廊上,武姬已經清楚交代傾城派如何傷人,薛卿救人又險被傷一事大致經過。世人不知花花郎實為薛玄參同父異母胞弟,因而不曉得他亦醫術精湛。

薛家有位薛玄參,再多醫者也無用。薛玄參醫術已是獨步天下,故而花花郎無心從醫,反而對驗尸查案興趣頗濃。于是乎,兄長繼承正統,而他,另辟天地。

偏廳塌上昏睡之人雖頂上無發,卻已是世間姿色難逢敵手。然花花郎并非等閑之輩,為半寅查看傷勢全程目不斜視,全神貫注,叫那小游看得又是一番心花怒放:她中意的男子果真與眾不同。

“咦?怎么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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