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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7你要一,我取二

“師父……”

“不要”二字尚未逃出檀口,錢芝已經被白楓林一掌斃命。白楓林身為傾城派之掌門,武功造詣雖不至于登峰造極,卻也是爐火純青,他這一掌劈在愛徒天靈蓋上,錢芝滿腔的怨啊恨的還來不及傾訴,便已經當場斃命,既曾有過真情,何以如此無情?錢芝死不瞑目。

白楓林冷冷地看著地上錢芝的尸體,揚聲呼來左右道:“來人!”

“是!”

兩位女弟子聞聲趕來,顯然訓練有素,陡然見到錢芝尸體依舊目不斜視,鎮定自若。白楓林何嘗不知一眾傾城派女弟子們向來面和心不合,常常為了他爭風吃醋,死傷之事都是家常便飯。這一回死的是向來仗著他寵愛便作威作福的大師姐,眾人心里別提多幸災樂禍,又怎會多嘴過問。

“傳我命令:傾城派首徒錢芝莫名慘死在神醫門薛家手上,我白楓林對天起誓,勢要傾我全派之力為她報仇雪恨。”

“……是!”

縱然知道掌門人向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此時親眼所見他的殘酷無情,方才還幸災樂禍的兩位弟子突然生出恐懼來。他今日可以這么對待大師姐,難免明日他手上沾的就是自己或其他師姐妹的鮮血。師父這個人,沒有心吧!

白楓林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莫須有的灰塵,待見那兩個女徒弟遲遲未離去,不耐煩詢問道:“還有何事稟報?”

兩位弟子小心翼翼回:“啟稟掌門人,探子來報……那玉匣子……”

白楓林掀起眼簾,漫不經心問道:“玉匣子如何?”

“玉匣子已經落入陰花教手里!”

說話的并不是女弟子,白楓林抬眼看了看來人,立即伸手制止道:“別過來,別把你身上的爛毒傳過來。”

來人……瘟閻羅聽了也不惱,反而順從地停了下來,道:“白楓林,你要的是上乘武功秘籍,我要的是解毒靈丹,既然咱們想要的不一樣又在同一個地方,你與我互利互惠如何?”

“哦?”白楓林抬抬眼,又露出那種漫不經心的眼神,彷佛對瘟閻羅的合作建議興趣缺缺。

瘟閻羅剛要上前詳談,白楓林立即退了退,眼含殺氣幽幽冷道:“你若真想合作,離我遠點兒!”

傾城派人多勢眾,這點和陰花教勢力不相上下,然陰花教身手不凡之人多如牛毛,而傾城派在可用之人這點上比之就遜色不少。幸而傾城派花了重金引進多架轟天雷,任那陰花教高手如云,肉血之軀也抵不住真槍實彈。可是,轟天雷也只能傷那些教眾,若遇上教主陰罌,白楓林也無法確定能不能力勝一籌。

想到屆時真的和陰罌正面對決,自己不僅可能拿不到玉匣子,還或許以為身在敵營而陷入危機……白楓林老謀深算,又怎會沒有必勝把握便魯莽行事?

腦海里反復斟酌衡量,白楓林想這瘟閻羅雖武藝平平,卻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大毒人,連陰花教引以為傲的月下蘇也甘心屈于其下,可見陰罌對瘟閻羅此人還是投鼠忌器的。

他只需要利用瘟閻羅纏住陰罌,一切便好辦多了。至于到時候玉匣子到手后,上善金丹究竟交不交給瘟閻羅,可就全憑他心情了。

“瘟閻羅,陰花教可不是你我想去便去的地方,那里戒備森嚴機關重重,陰罌手下能人異士又多如過江之鯽,你若沒有良策可不要白白耽誤了我的時間。”

事實上,白楓林一聽到玉匣子被陰花教奪得,早已心急如焚。若那陰罌急迫地服食了上善金丹,轉眼又習得若水心決,屆時以她的武學修為和她陰花教的勢力,傾城派只怕還未主動出擊就已慘遭滅門。

白楓林以己度人,若今日得到玉匣子之人是他非陰罌,他便會大功告成之日號令群雄血洗陰花教,再一步步鏟除異己,一統武林正道。

瘟閻羅見那白楓林裝得云淡風輕,心中鄙夷恥笑。他白楓林精明一世,可瘟閻羅也不是草莽匹夫,白楓林心里盤算的點滴,自己又怎會不清楚。可是縱觀整個武林,可以和陰花教相抗衡的名門正道大多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并不恥和他這個大毒人為伍,而白楓林是個真小人,他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才不會在意合作伙伴是否聲名狼藉,所以權衡利弊后他一定會和自己合作。

他們短暫的合作,不過各取所需罷了!

“我心里的確有個可行的想法。”

“白某洗耳恭聽。”

……

薛卿坐在馬車里一句話也未說,武姬忙著照顧陸堯之,實在無暇顧及薛卿的低落情緒,小游經那一役也變得沉默寡言起來,除了言多失依舊沒心沒肺笑鬧,利戎又總是冷著臉面無表情,似乎半寅……陰半對其他人的傷害還未消退。

馬車隨著高低不平的泥地起起伏伏一晃一晃,薛卿已經一日未飲一滴清水,此刻被馬車如此晃蕩,薛卿雙目發黑,昏昏欲睡。薛卿不知自己是何時暈過去的,她甚至沒聽到嚇壞的小游和武姬凄厲地呼喚聲,她醒來的時候眾人已經在某個不知名的驛站暫時住了下來。

陸堯之還未恢復,薛卿又病倒了,這一行人個個無精打采,反正已經沒有重要的事情,不如先行好好歇息,待幾人緩過來再作打算。

薛卿睜開雙眼,武姬立即破涕為笑:“小姐……”

這幾日武姬一心一意照顧陸堯之,竟忽略了同樣傷痕累累的自家小姐,若不是薛卿病來如山倒,她都……此刻看到薛卿清亮的雙眸失了往日的神采奕奕,武姬愧疚不已,方才才止住的淚水,此刻又無聲地滑了下來。

“武姬,別難過,我無礙。”

“卿姐姐喝口水……”小游小跑著遞了一杯熱水過來,雙眼同樣愧疚地看著薛卿,若沒有發生那些事……若從頭到尾都沒有欺騙該有多好……

薛卿艱難地起身,剛小小地啜了一口熱茶,就聽見有誰正輕輕擊打著門扉。

“武姬,她可醒了?”

是利戎的聲音。

“你干嘛不自己進去瞧瞧?講這么多虛禮干什么?真古板!”是言多失,正不滿利戎的假正經,自顧自推門而入。

“咦?薛小卿你醒了?”言多失快步踱到床邊,才沒顧及什么男女有別,一屁股將小游擠開,坐在薛卿身旁,一只手放肆地擱在她腦門上,一本正經道:“嗯嗯,沒發燒了,應該是好了。”

緊隨其后的利戎目不斜視地走進來,放下一碗熱粥,又一眼不發便要出門去。薛卿見不得他這副看不得她的高傲樣,想笑話她便笑話她,何必如此!

“你為何如此?”

薛卿雖未指名道姓,但利戎就是知道她在問他。

為何如何?利戎想不透她作何這般問自己,亦不知該如何回應這個奇怪的問題,不愿多說多錯,只好三緘其口。然他的沉默卻彷佛應證了薛卿心中所懷疑,她隱藏心中多日的痛苦惱怒突然泄洪而發。

“你是輕視我嗎?”

眾人驚聞此,都在懷疑起薛卿是否還沒退燒了。尤其是言多失,剛剛收回的那只手又飛快地搭了上去,薛卿額前冰冰涼,并不像燒糊涂了,可她說出的話怎么如此無理取鬧。

“薛小卿你別鬧了。利戎怎么會看不起你?你一生病,他便飛快駕著馬車來到這里,就想給你一個舒適的養病環境。雖然昨夜衣不解帶照顧你的人是武姬,利戎卻是一宿沒睡守在外面照應著。這不,你今早退燒了,利戎趕緊去廚房熬粥給你喝,明明是位如此真心實意的友人,你還血口噴人,薛小卿你的教養哪兒去了?”

“……”

薛卿震驚地看著利戎,他不是還在生氣她的羞辱嗎?怎會不計前嫌待她好?瞧瞧武姬小游點頭如搗蒜,又看看難得嚴肅的言多失,薛卿突然不知說什么好。為何,她對待利戎時總會比別人少一分耐性,多一分猜忌,她總對他抱有成見,卻一而再忘記他原本就是個心胸寬廣的翩翩君子。

哪怕方才被“恩將仇報”的自己污蔑誤會,他也不為自己做解釋,就那么隱忍地承受她的敵意。薛卿啊薛卿,枉你自作聰明,卻一次次被奸佞的人欺騙,又一次次誤解正直的利戎,你可真是糊涂至極!

“對不起。”

見薛卿知錯能改,言多失露出孺子可教的欣慰笑容,又對利戎擠眉弄眼,似乎在暗示他:既然薛小卿主動認錯,你好歹也安慰她兩句,兩人趁此機會冰釋前嫌和解吧!

利戎會意,三思后誠懇道:“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習慣就好!”

噗!言多失心里幾乎吐血,這個利戎,還不如不安慰人。這分明是落井下石啊!

然薛卿偏偏受用,好似真的聽了進去,點點頭。利戎總算看了她一眼,又徐徐道:“人生每一處荊棘,都有老天爺特定的用意,只要你勇敢撐住了,便會豁然開朗。熬不住才覺得是挫折,熬住了便是過眼云煙,你是如此蕙質蘭心的女子,我相信……我們相信你必定收獲普通人無緣的秀麗人生。”

薛卿自幼養尊處優,無論從前身在神醫門,還是后來長于太醫府,周遭對她阿諛奉承者有之,真心贊賞者有之,那些贊譽她的言辭華麗多彩,卻似乎沒有一個如利戎這句“蕙質蘭心”讓她來得感動。是什么樣的度量,才能讓一個人轉眼就對一個曾羞辱過自己的人真心贊美和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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