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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6惟愿情,從不在

薛卿這番辱罵,沒惹到陰半,倒是讓他身后那十個黑衣人面露殺氣,只見陰半無所謂似的搖搖手,笑道:“我可沒裝模作樣,我的確跟柔弱書生沒兩樣。”

薛卿豈會相信此卑鄙小人,正要說著什么,言多失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聲道:“薛小卿,他不會武,這是真的。傳言陰花教天堂堂主空有高深內(nèi)力,卻不會半招,因為他自小立志要習得若水心決,對其他武學根本看不上眼,所以他數(shù)十載來只積內(nèi)力,根本不屑學習一招一式。”

驚聞此事,利戎又意味深長地看了半寅一眼,這世上竟然有和他如此兩極之人。他自學成才,為了更好地保護自己和陸堯之,恨不得習盡天下武功,而這個半寅,卻是非若水心心決不學。難道那若水心決真有如此威力,才能讓陰花教那么多上乘武功秘籍都入不了陰半之眼?

言多失見薛卿驚訝地信了,又說道:“陰半最厲害的地方不是身手,而是他會讀心術(shù),只要和他對視,很少有誰的心思是他看不穿的。”

難怪!難怪每次四目相對,他像總能猜透她的心思,做出的反應又總是最令她動心的。薛卿冷冷看著一臉玩味的半寅,當日她起了少女心思,他明明看在眼里還假裝不知,心底不知道笑話了她多少次,此人真是可惡至極。

惱羞成怒的薛卿責怪到言多失知情不報,恨恨道:“你早知他的真實身份,為何不告知于我?”

薛卿如此不分青紅皂白,言多失也有些生氣了:“薛小卿你可別遷怒我。你明知道寂隱山的規(guī)矩,我是發(fā)過毒誓的,若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別人,泄露天機的我是會遭天譴的。再說,我雖然不能對你明言,卻不止一次告誡過你不可輕信他,你有聽過我半句勸誡嗎?你有真心相信過我半個字嗎?”

沒有!從無!打從一開始,薛卿看到奄奄一息的陰半就未對他抱有一絲一毫懷疑,后來傾心于他,更是一整顆心毫無保留全意信賴他。如此,真相被揭穿時,她才會受傷,才知心痛,才曉得悔不當初是如何愁苦的滋味。

言多失本欲再訓誡一番這個是非不分的小妮子,卻見她臉上流露的是空前的哀痛,那些殘忍的難聽話便無法開口了,罷了,她也不過是一時之氣,此番變化,受打擊最重的畢竟是她……然而,這打擊并未完,有朝一日……言多失很想違背師命管他什么勞什子天譴,將另一件事告知薛卿,可是一想到師父這些年來被天譴所責所受之苦,又懼怕地偃旗息鼓了。

此刻一行人里,就數(shù)利戎神智最清晰,他望了望失魂落魄的薛卿和小游,又看了看圍著她二人默默安慰的言多失和武姬,有些話,只能他來問了。

“你想要什么?”

陰半不答反問:“你可有我想要的?”

利戎再三猶豫,緩緩從布兜里掏出玉匣子,“可是這物?”

陰半大喜,全神貫注地看著利戎手里的玉匣子,眼眸里露出薛卿等人從未見過的光彩……那叫貪婪。

薛卿失望地別過臉……

“快給我!”陰半站起身,恨不得立即將玉匣子捧在手里細細打量,然利戎豈會輕易如他愿。

“玉匣子可以給你,但是上善金丹我要留下。”

陰半不悅挑眉,“那我只有若水心決了?”

“不錯!”利戎討價還價,“擁有你自幼心心念念的秘籍還不夠嗎?你身體健康,內(nèi)力深厚,上善金丹根本可有可無。”

“可若是我服用了上善金丹,便可萬毒不侵,所以它又怎會是可有可無?”

“……你何必如此貪心!”

陰半好笑地看著慍怒的利戎,道:“若換做是你,你會放棄唾手可得的至寶?”

“我會。”利戎斬釘截鐵,因他原本就不是為了一己私欲貪婪無道之人。

偽君子!陰半嗤之以鼻,道:“可我陰半不是你,我不會如此愚蠢!”

言罷,陰半揮揮手,一位黑衣人便兩指脅著陸堯之的脖子,只要他微微使力,以陸堯之的身體狀況,必死無疑。

“不要!”武姬心急如焚失聲尖叫道。

陸堯之本就體弱多病,被那黑衣男子桎梏住,他只是微微施力,陸堯之已經(jīng)頭暈目眩,待聽到武姬驚恐的聲音時,他已有些神智不清。

利戎眼見陸堯之受不得折磨就要暈眩,想也不想便拋出玉匣子,一道白影閃過,黑九立即飛身奪得,并將它獻給陰半。陰半愛不釋手地把玩著這玉匣子,癡狂地自言自語著:“真是極美之物,難怪整個江湖中人數(shù)十年來為它爭得你死我活。”

利戎看著貪婪的陰半,道:“你既已得到玉匣子,放了陸堯之。”

陰半并未回應,卻搖了搖手,挾持陸堯之那位黑衣人便放了陸堯之。利戎武姬急忙迎了上去,一個忙著替陸堯之擦汗,一個忙著為他運功……

心滿意足的陰半帶著那數(shù)十人正要離去……薛卿心有不甘,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勇氣,問道:“半寅……若水心決你可以帶走,但是請留下上善金丹。陸公子危在旦夕,若沒有金丹護體,恐時日無多,求你,算薛卿求你,念在往日朝夕相處的情面上,給陸公子一個活命的機會。”

言多失簡直要氣得翻白眼了,這個薛小卿,傻了嗎?若陰半這種人會顧及往日情面,至于用陸堯之性命要挾他們交出玉匣子嗎?

事實上,薛卿深知陰半不會應允,她已經(jīng)見識到了他的翻臉無情,然她必須親耳聽到他的冷酷無情,這樣她才能死心。陰半也確實不辜負她的想法,一言一語甚至比薛卿想象得還要無情無義。

“薛卿,你未必太看得起情義二字了。在我看來,你們幾個不過是我奪得玉匣子的手段罷了,我堂堂陰花教堂主會笨得本末倒置?他陸堯之是死是活與我無關(guān),我今日能放過你幾人性命,已經(jīng)是我陰花教天恩浩大。若你還不心存感激,別怪我讓你幾人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薛卿聽得清清楚楚,難以置信地后退兩步,心口痛的糾結(jié)起來,判若兩人判若兩人!她以為她能接受殘酷的真相,然真的到了這一步還是疼痛的無法呼吸。小游白著臉攙扶著搖搖欲墜的薛卿,聲音有些嘶啞:“卿姐姐,隨他去吧,他既然露出真面目,便不會回頭了。”

聞言,薛卿心如死灰。陰半并未再看她一眼,視如珍寶地捧著玉匣子在那群黑衣人的簇擁下翩然而去。

薛卿猶記得第一回見到半寅,他是驚為天人的翩翩公子,佇立花叢中,沐浴柔光里,周遭一切似乎是為了襯托他而生,他迎風而立,儼如畫中謫仙,美得那么令人驚心。自認高雅如薛卿,亦情不自禁沉浸在他的美色里。

就是這一刻的美麗陷阱,讓她一步一步不可自拔。

經(jīng)過利戎不懈努力,陸堯之總算是恢復神智,只見他睜開雙目,神色雖然略顯疲憊,眸里卻隱隱透出堅強笑意:“阿戎,武姬,你們不必為我擔心,生死有命,我早該離開這塵世,是上天讓憐惜我,讓我多活了許多年,如果我命該如此,也了無遺憾了。”

他還沒死,卻向他二人交代遺言,利戎氣得惡狠狠道:“你閉嘴!當初是誰告訴我只要有希望,他便不會放棄求生之路的?又是誰用那些豪情壯語鼓勵我努力活下來,活著才有無盡的希望。你現(xiàn)在是死了嗎?不過是失去了上善金丹,這么多年沒有金丹護體,你還不是一樣挺過來了?陸堯之,我警告你,你若再有如此消極態(tài)度,你我恩斷義絕!”

利戎向來都是讓著陸堯之的,從未如此疾聲厲色,言多失冷不丁地被他嚇了一跳,腹誹著要不要告訴利戎其實陸堯之還有救……

……

傾城派一群人錯信了錢芝的判斷,待白楓林發(fā)覺中計時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時辰,想到玉匣子消息又斷了,白楓林終于怒不可遏。看著跌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錢芝,白楓林強忍怒氣,屏退左右。

“師父,芝兒錯了!芝兒錯信了那群佞人,誤了師父大事,還請、還請師父責罰。”

白楓林高深莫測地看著跪在地上一臉悔意的大徒弟錢芝……她十二歲拜他為師,十五歲將自己給了他,多年來,雖她并非可造之材,然沒有功勞有苦勞,自己算得上極為厚愛她的。要不是此番高估了她的能力,他也不會一而再與玉匣子失之交臂。

“錢芝,若為師責罰于你,你可會怨恨為師?”

“不會不會!”錢芝點頭如搗蒜,恨不得剖出心來向白楓林證明自己忠心不二,“芝兒生是師父的人,死為師父的鬼,芝兒這個人這條命都是傾城派的,都是師父的。若能為師父完成一統(tǒng)江湖夙愿,芝兒就是舍棄性命也心甘情愿。”

錢芝這話半真半假,她的確愿為了白楓林鞠躬盡瘁,卻未必舍得死而后已。白楓林聽了錢芝的馬屁話,點點頭,贊賞有加道:“還是芝兒懂事乖巧,不枉為師平日寵你。”

低著頭的錢芝一聽,大喜,正要抬頭,卻又聽那白楓林說道:“既然你愿意為了為師的心愿死而無怨,為師便成全了你這份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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