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功在當代

“說的不錯！”

曹操輕撫胡須，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呂布如今雄踞徐州，這是曹操的一顆眼中釘，他早想將其拔除，只是礙于呂布麾下那并州狼騎的強大，以及淮南的袁術，所以一直猶豫不決。

“除此之外，還有一物。”

曹鑠再添一把火，又拿出了一幅草圖。

“這是何物？”

見到草圖上所畫之物小巧而奇怪，曹操漫不經心問道。

與蒙古彎刀相比，這幅草圖上所畫的東西，奇怪是奇怪了些，但那般小巧，想必也就是個小玩意，沒什么大作用。

看出曹操想法的曹鑠，卻是在心里笑了起來。

在他看來，此物較之那蒙古彎刀，作用更大！

“此物名為雙馬蹬！”

曹鑠淡淡道。

“雙馬蹬？”

曹操有些疑惑。

“簡單的說，此物乃是連接在馬鞍上，懸在馬腹兩側的馬具！”

聽到曹鑠的話后，曹操雙目一瞇，顯然已是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詳細說來聽聽！”

“父親您想啊，戰馬如此高大，我們的騎兵也必須挑選那些身材高大的，如若不然，則上馬時，得讓人托舉上去，或者借助石頭等物才能上去。”

騎兵為什么珍貴？

還不是因為必須挑選那些身體素質出色的，一般人連上馬都難。

“的確如此！”

曹操十分贊同。

他的虎豹營，不僅是精銳，而且個個都是心頭肉，一般的戰斗，根本不會讓他們上場。

一旦上場，必然會有傷亡，這對曹操來說，顯然是有些舍不得的。

“而馬蹬的其中一個作用，就是方便騎乘者跨上馬背。”

曹鑠滔滔不絕的道，“當然，這只是一個小作用，更重要的是使騎乘者上馬之后雙腳擁有可靠的支撐，配合馬鞍，得以輕松地保持身體的平衡和穩定，并且騎者的身軀和雙手由此得到極大解放，可以在馬背上從事諸多復雜的動作！”

曹鑠這句話雖然不長，但其中所含的信息量，卻是十分巨大。

尤其是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

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細細品味曹鑠之前所說的那番話。

良久之后。

“此物，竟然有著如此功效？”

曹操的貼身護衛典韋，這個時候忍不住出聲，滿面驚奇。

作為曹操麾下，戰力數一數二的大將，典韋當然知道，曹鑠剛才說的那番話，影響有多大。

縱然他體態彪悍，身材高大，上馬不是難事。

可要知道，騎行也是一件十分受累和危險的事。

騎乘者需要時時用雙腿使勁夾緊馬腹，甚至用雙手抱住馬脖或緊緊抓住馬鬃，即使這樣，稍不留神仍有因失去平衡而脫鞍墜馬之虞。

但曹鑠所繪畫的這名叫雙馬蹬的東西，竟然可以完美解決這個問題！

“妙，實在是妙！”

曹操也大喜過望！

毫不夸張的說，這雙馬蹬的出現，在人類歷史上絕對具有劃時代的意義，乃是名垂青史的壯舉。

“馬鈞，此物是你想出來的？”

曹操的眼神，明顯溫和了下來。

馬鈞有些惶恐，但他自然不敢欺瞞，道：“回司空大人，此物，乃是二公子想出來的。”

“哦？”

曹操有些奇異的看著曹鑠。

自從宛城之戰的那一夜開始，他便有些看不懂自己的這個二兒子了。

說實話，之前曹鑠那般頂撞他，甚至說虎豹營是垃圾的時候，他真有殺人的心。

但見到了曹鑠所畫的這兩張草圖之后，他都忍不住有些贊同，他的虎豹營，的確是垃圾！

若是讓呂布的并州狼騎裝備上這兩樣東西，他的虎豹營，拿什么跟人家打？

一想到這，曹操便是有些后怕！

“父親，雖然孩兒有些奇思妙想，但要想做出來，還得看德衡的。”

曹鑠很認真的道。

他的確是認真的。

這雙馬蹬看上去雖然簡單，但做起來卻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容易，不是你后來人隨便畫一個草圖，就能制造出來的。

這其中包括力量的支點，雙馬蹬形狀，與馬腹之間伸縮度，以及與人類身體的平衡關系都需要精確的計算。

“德衡，此物你能做得出來？”

曹操明顯已經對馬鈞轉變了態度，不再直呼其名，而稱表字。

“司空大人，在下有信心，一月之內做出成品！”

馬鈞連忙回答。

他知道，這是一個天大的機遇。

而且，就算不談此事，就說曹鑠對他如此重視，他也必定是要不辭辛苦做出此物，如此，方才不算辜負二公子對他的期望。

“很好！”

曹操大笑一聲，這才看向曹鑠，“子榮，德衡是你找來的，說說你的看法吧。”

曹鑠一開始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很快，他就明白過來，曹操這是問他，如何安排馬鈞！

很明顯，因為蒙古彎刀以及雙馬蹬，他已是完全接納了馬鈞。

“父親大人明察，以馬鈞之才，往小了用，可以制作一些奇巧之物，怡樂眾人。”

說到這里的時候，曹鑠頓了頓，看了眼曹操。

只見曹操皺了皺眉。

能制造出如此兵器，以及雙馬蹬的大才，僅僅做些小玩意取悅皇家貴族？

將曹操表情看在眼里的曹鑠心中微喜，不過他不動聲色，話語依舊輕淡，道：“而往大了用，可以命其制造精良器械，或軍需的武器裝備，或民用的高效率機器，如此一來，功在當代，而利在千秋，可謂國之重器！”

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話音一落，滿座皆驚！

曹操當即目中精光大放。

“國之重器！好，子榮你此言甚善！”

如果沒有見到曹鑠所繪草圖，曹操根本不會想得到，區區微末小技，竟有著如此重要的作用！

但現在，他自然已經完全改觀了。

“既然如此，回到許都之后，我當在軍中單設一營，總攬軍器制造要務，專職制造軍需精器，國室要械，就讓德衡擔任總領事，子榮你覺得如何？”

曹操看向曹鑠。

不知何時，他竟開始詢問曹鑠的意見。

曹鑠心中笑開了花，如此一來，馬鈞的安置問題不僅得到了解決，而且還成為一營的總領事，這可是一飛沖天啊。

“父親英明，不過，俗話說，文修武備方是興國之道，除了軍需裝備之外，一些有利于百姓的機器，也可以發明制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