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懲處庶女

下了宴席，月兒已經(jīng)上了樹梢，春寒襲人，謝懷寧裹了披風就朝自家院子去了。

她和楊姨娘住的院子最是偏遠，就在下人們住的溫所旁邊，冬冷夏熱，很是難受。

穗兒知道謝懷寧最是怕冷，一路用自己的小手捂著姑娘的小手，雖然頂不上什么用，可謝懷寧心里頭卻是感激的。

楊姨娘一直點了燈火等謝懷寧回去，謝懷寧進了屋子后，楊姨娘便是沒停過一直詢問著宴席上的事兒。

謝懷寧只管揀了好的說，只說這宴席上走馬燈多么的好看，飯食是多么的精致可口。

楊姨娘感激的用帕子一陣一陣兒地擦眼淚：“好好好，如今侯爺也算是開了眼了，知道你到底也是他的女兒，老天保佑。”

謝懷寧看了一旁的如嬤嬤一眼，她們二人心里頭都清明，自己今日能去，不過是因為貴人的一聲好奇罷了，哪里是爹爹注意到了她。

謝懷寧不忍心戳破自己娘親的幻想，倒是如嬤嬤，悶聲說了句：“若是姨娘能早日斷了給楊家的接濟，侯爺早就是消氣了，何苦今日苦了姨娘也苦了寧姐兒。”

謝懷寧屁股還沒坐熱，外頭張英房里頭的一個三等的丫鬟便是來喊謝懷寧去鶴祥水閣問話。

楊姨娘掙扎著從病榻上坐起身來，拉住謝懷寧：“我的兒，你闖禍了？”

謝懷寧腦子轉得飛快，今日自己在宴席上的確是出了彩頭，可出彩的不僅自己一個，還有自己的五姐姐謝懷夏。

鶴祥水閣，燈火通明，從外院的燈籠一直到堂屋里的蠟燭，一路亮過去，謝懷寧到堂屋前的時候，邱姨娘已經(jīng)帶著謝懷夏跪在大堂正中間，堂上張英略帶疲倦，但是怒氣沖冠，靖武侯謝威手撐著額頭，一言不發(fā)。

倒是堂下，邱姨娘淚眼婆娑，抱著一臉委屈的謝懷夏哭著道：“主母掌持家務，妾身也不能說什么，只是懷夏還小，在宴席上，也不過是為了維護侯爺?shù)淖饑啦藕蜆s國公府的舒小少爺理論的，侯爺，侯爺，懷夏可是為了您啊，您當真忍心任憑主母打懷夏的手板子嗎？”

主母張英看著靖武侯，靖武侯還是保持沉默，張英不好武斷，只是抱怨了一句：“起先便不讓侯爺一同聽著，如今倒是好，這邱妹妹一哭二鬧的，侯爺又是心軟了。”

謝懷夏好不服氣，她鳳眼一挑：“在宴席上發(fā)言的又不止我一個人，九妹妹，九妹妹也說話了，爹爹要罰，索性將我們一起罰了好了。”

謝懷寧聞聲，立刻進入行了禮。

“母親父親安康，懷寧來晚了。”

張英瞟了她一眼，還未發(fā)話，靖武侯卻冷冷地指了指地上：“你給我跪下。”

謝懷寧小心翼翼地跪在謝懷夏一旁，她看著邱姨娘和謝懷夏這對母女哭得妝容都花了，謝懷夏看著謝懷寧一跪，立刻對著靖武侯道：“若是母親罰了我二十手板，那九妹妹也要一同受罰。”

“呵，想得真美，”主母張英道，“寧姐兒雖然宴席上也說了話，可人家說話也算是有條理，哪像你，就和個沒頭蒼蠅一般，答話問話之間，全然入了舒小少爺?shù)娜μ桌锪耍瑢幗銉弘m然也失了禮數(shù)，可到底才是那個正經(jīng)兒維護了侯爺顏面的人，況且，你當真以為，罰你是因為你宴席上說話了？”張英站起身來，指著謝懷夏道，“未經(jīng)允許，擅自離席，這若是傳了出去，不僅會說咱們謝家的女兒宴席失禮，才疏學淺，還會說謝家的女兒不尊長輩，擅自離席，瑩兒如今正是在議親的時候，正和好幾家的公子相看，我看你是要逼死你姐姐，攪黃了你姐姐的婚事才罷休吧。”

謝懷寧聽得清明，主母張英平日里雖然看似最公平，不是偏頗，可是這內底子里，還是最關心自己院子里的三個嫡出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