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匹茲堡和我的工作(2)
- 猶太商道:世界上最偉大的創業思想
- 康毅仁
- 3375字
- 2014-04-14 17:34:07
我穿的是我唯一的一件白色的亞麻襯衫,我常常只在安息日的時候才鄭重其事地穿上。外面是藍色緊身外套和一整套在星期天才穿的行頭。那時,在我進入電報公司后的幾個星期之內,我都只有一件夏天穿的亞麻布衣服。每個周六晚上,不管那天我是否要值夜班,可能到深夜才能回家。母親都會等著將我的衣服洗干凈,然后熨干,好讓我在安息日的早上,能夠干干凈凈地穿上它們。為了在這個西方世界贏得十足的空間,這個女英雄無所不做。父親在工廠里的長時間勞動使他筋疲力盡,但是他也像一個英雄般堅強,從不忘記鼓勵我。
面試很成功。我很小心地解釋說我不熟悉匹茲堡,也不夠強壯,可能不會被錄取,但是我想接受考驗。他問我多快可以過來工作,我回答說,如果需要我當時就可以留下來?;叵肫甬敃r的情景,我想我的回答也許值得引起年輕人的思考。如果不抓住機會,那將是一個極大的錯誤。
他給我提供了一個崗位,但是有些意外事情還可能會發生,有些其他的男孩也許正在尋求獲得這一機會。既然來了,我就決定留在那里,只要我能。布魯克先生非常和善地叫過另外的一個男孩,讓他帶我四處看看,我是額外增加的。他讓我跟他走并且學習業務。很快地我找到機會跑去街角,告訴爸爸說一切都很順利,并且讓他回家告訴媽媽說我已經得到了這份工作。
這就是我在1850年如何開始我人生起點的經過。曾經在黑暗的地下室,我操作著一臺蒸汽機,為了每個禮拜的2美元辛勤勞動,全身沾滿煤污,生活沒有一絲可以得到提升的跡象。而現在,我一下子進入了天堂,是的,對我來說,這就是天堂。這里有報紙、鋼筆、鉛筆,還有照耀著我的陽光。我發現自己所知太少,要學的東西很多,而且基本上,我每一分鐘都能學到新的東西。我感覺我的腳下正是一架梯子,我一定要爬上去。
我只有一點擔心,那就是我還怕自己學得不夠快,不能夠記住電報需傳送到的眾多的不同商家的地址。所以,我開始沿著街道的一邊逐個地記錄這些房子的招牌,再沿著另一邊返回,這樣,我就可以把這條街上所有商家的招牌從頭至尾記下來。到了晚上,我就依次念這些商家的名字,以此來練習記憶。沒過多久,就算閉著眼睛,我也能把這整條街上商號的名字從頭至尾按順序背下來(從街的這邊開始,再從街的另一邊回來。)
接下來的一步是要認識人,因為如果認識了每家商號中的成員或是雇員,這對信差來說將是一個極大的便利,往往還可以省下不少的路程。他很可能會碰上一個人,就是他要送信去的那個辦公室的。在送信的孩子們中間,這可以算作一個不小的勝利。此外,一個和藹可親的人(大多數人都挺和氣),在街上收到信或者受托轉交,通常忘不了對這個孩子贊賞一番,這對信差自己來說,也會產生一種的成就感。
1850年的匹茲堡和它今天的樣子存在著很大的差別。1845年4月10的那場大火差點毀滅掉這個城市的整個商業區,那時還沒有恢復過來。此地的房屋大部分是木質結構,僅有少數部分是磚砌的,能防火的完全沒有。算上周圍地區,匹茲堡的總人口數也不過4000。商業區也還沒有延伸到第5大道。當時的第5大道是條非常冷清的街道,只有稀稀拉拉的一些商家,大片的空地夾雜其間。我記得如今的第5區的心臟地帶在當年有一個池塘,我還曾在上面滑冰。我們的聯合鋼鐵公司后來就在那個位置,許多年后,那兒成了一片卷心菜地。
羅賓遜將軍,我曾給他送過很多電報,他是在俄亥俄河西部出生的第一個白人小孩。我看到第一條電報線路延伸到這個城市的東部,接著,在后來的某一天,我又看到了第一個火車頭,這是為俄亥俄-賓夕法尼亞鐵路所準備的,從費城通過運河運來,卸在阿爾勒格尼的碼頭,那兒沒有鐵路直接通往東部。旅客們都經運河坐船到阿爾勒格尼山腳下,從那里他們可以坐火車到霍利德斯伯格,中間有30英里的路程,然后再通過運河到達哥倫比亞,再坐火車走81英里去費城--走完這一趟得花3天時間。
因為已經建立起了日常交通,那時候,在匹茲堡最重大的事情是辛辛那提來的蒸汽包裹的發出和抵達。由于它是從天然河流到運河之間的樞紐,促進東西之間的貨物流通便構成了這個城市商業極重要的內容。有個軋鋼廠開始運轉起來,但是一噸生煉金屬也未生產出來,而且在幾年以后,它也沒能壓出一噸鋼。由于能源短缺,生煉金屬加工一開始遭遇到了徹底地失敗。盡管世界上最好的煉焦煤就乘積在離它幾英里遠的地方,但人們從來沒有想過把焦炭拿來冶煉鐵礦石,天然氣礦藏也千萬年來一直埋藏在這座城市的地下,沒有得到開采。
那時候,鎮上的“信件傳遞員”還不到6個。然而沒過幾年,甚至有人開始嘗試給馬車夫介紹侍從了。等到1861年,《匹茲堡年報》上所記載的最值得關注的金融事件是,伐尼斯托克先生從其商業中撤出174,000美元的巨額資本,利息由他的合伙人支付。174,000美元,在那時看起來是一筆天文數字,而現在卻又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啊。
我的信使工作使我很快結識了城里的幾個大人物,匹茲堡的律師業很不一般。維爾金斯法官是這行的領袖,還有邁克·坎德里斯法官、馬可可魯法官、查里斯·謝爾,以及后來成為陸軍部長的埃德翁M·斯坦頓(林肯的左膀右臂),我都很熟悉。尤其是斯坦頓,因為他在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注意我了。那些在商界中成功的卓越者:托馬斯M·豪、詹姆士·帕克、G.G.霍塞、本雅明·F·瓊斯、威廉·斯瓦、約翰·查里范特、海潤上校,他們都是被我這個信差男孩視為榜樣的大人物,他們的生活也證明,他們都是不賴的榜樣。(唉,只可惜在1906年我校對這段話的時候,他們均先后死去。)
無論從哪方面來說,我當電報信差的經歷都是愉快的。而且就是在這期間,我奠定了和幾個親密朋友的友誼基礎。資格較老的信差被提升到別的崗位上去了,因此需要一個新人,于是來了大衛·麥卡戈,他后來成了大名鼎鼎的阿爾勒格尼山谷鐵路的主管。我倆搭檔,負責東線的信件傳送;而其他的兩個男孩負責西線。于是,東邊和西邊的兩個電報公司便分離開了,盡管還在同一幢建筑里面。大衛和我很快成了死黨,這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紐帶,他也是蘇格蘭人,雖然他出生于美國。但他的父親,甚至在口音上,卻是一個地道的蘇格蘭人,就像我的父親一樣。
大衛到來后不久,我們的團隊需要增加到3個人,這一次,公司向我咨詢是否能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我不費吹灰之力就找來了我的好友羅伯特·皮特恩科--日后接替我出任賓夕法尼亞鐵路在匹茲堡的主管和總代理。羅伯特就像我一樣,不但是蘇格蘭的后裔,還出生在蘇格蘭。大衛、鮑勃和“安迪”,成了匹茲堡東線電報信息傳送的蘇格蘭男孩3人組。掙的薪水在當時很可觀--每周2.5美元。每天早晨,打掃辦公室是我們的例行公事,我們3人輪流著干,可以瞧見,我們都是從底層干起的。奧利弗兄弟公司的頭兒H.W.奧利弗,還有城市的法律顧問M.C.莫蘭德,他們隨后參軍,以同樣的方式起步。在生活的競爭中,努力奮斗的年輕人不必害怕富家子弟,他們的外甥或者侄子。讓他們看看那些從打掃辦公室開始起步的“黑馬”吧。
那個時代當一個信差有很多樂趣,有時候因為及時送達了信件,會從水果批發店得到一整袋蘋果。面包鋪和糖果店也經常會給信差糖果糕點,他們說話幽默,對信差的及時表示贊賞,也許還會讓他帶個信回辦公室。我不知道還有別的什么工作能比這更容易讓一個孩子受到關注,而這又是一個真正聰明的孩子得以晉升所必需的。有智慧的大人物總是在尋覓聰明孩子。
如果超過了一定的距離,我們被允許可以多收10美分,這筆額外收入讓我們極為興奮??梢韵氲?,這種“10美分信件”為每個人所重視,對由誰去送的權利,我們之間還常常又發生爭執。有時候,有些孩子不按次序,搶著去送“10美分信件”。這就是在我們中間引起嚴重矛盾的唯一原因。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提議把這種信件和在一起,到每個周末再平均分錢。我被推舉為“出納”。和平和歡笑成為此后的主旋律。這種將額外收入集中處理進行再分配的行為,是一種真正的合作。這是我在財務管理上所做的第一個嘗試。
對于分到的錢,孩子們認為他們有自由支配的絕對權利。毗鄰的糖果鋪還給他們中間的大多數人立了戶頭。這些賬戶有時候會大大地透支。這時,“出納”便要正式地通知店主,我不會為那些既餓又饞嘴的孩子們所欠的債負責。羅伯特·皮特克恩是所有人中反對最激烈的一個,很明顯他不光長著一顆糖牙,他所有的牙齒都具有此種性質。有一天,他向我掏了心窩,說他肚子里養了一些東西,如果不用糖來為他們,那些家伙就會撕咬他的內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