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電報公司(2)
- 猶太商道:世界上最偉大的創業思想
- 康毅仁
- 2826字
- 2014-04-14 17:36:25
這是在1852年。格林斯堡附近正在為賓夕法尼亞鐵路挖溝筑堤,早上,我常常散步到那里去看工作的進展,從沒夢想過我會很快進入那家大公司,為此而工作。這是我在電報公司第一次擔綱如此重要的職務,所以我一點也不敢擅離職守。一天晚上,夜已很深了,屋外雷電交加,我坐在辦公室里,但不愿切斷聯系。我太過冒失,坐得離按鍵太近,一道閃電把我從凳子上打了下來,這差點毀了我的事業。從此,只要有暴風雨,我坐在辦公室里就會格外的小心。我成功地完成了在格林斯堡的這個小任務,博得了上級的滿意,因此在其他孩子看來,我是頂著光環回到匹茲堡的。很快我就被提拔了,詹姆士·里德發電報說(他當時是公司在那條線上的總經理,是蘇格蘭人的另一個典范,后來他成了我的好朋友)公司需要一個新的操作員,布魯克先生親自向他推薦我來擔任助理操作員一職。很快就收到了從路易斯維爾的答復,說既然布魯克先生認為我值得信任,里德先生非常愿意提升“安迪”。結果是我成了一名操作員,每月拿25美元的巨額薪水,在我看來,這確實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我能從信差升到操作員,要歸功于里德先生和布魯克斯先生的栽培。那年我17歲,完成了我的學徒經歷。我已經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不再是一個每天賺1美元的小孩了。
對一個年輕人來說,電報公司的操作室是一個非常棒的學校。在那里,他必須用紙和筆,用作品和創作來做好工作。在那里,我對英國和歐洲的一點點知識幫了我的大忙,毫無疑問,知識永遠都是有用的,有時候通過這種方式起作用,而有時候則是其他的不同的方式。那時候,外國新聞是同過從萊斯角的線路接收的,接收那連續不斷的“蒸汽機新聞”是最為榮耀的事情之一,我對它的熱愛勝過任何其他的工作,很快,這項工作就心照不宣地分配給了我。
那時候,電報線路的狀況很差,如果遇上了雷雨天氣,很多內容就只能靠猜測。我有很強的猜測內容的能力,我最大的樂趣就是自己把丟失的一兩個單詞補上,而不打斷發報人,以此作為消遣。在收聽外國新聞時,這并不是危險的行為,即便操作員大膽做了什么不適當的改動,那也沒什么,他并不會因此卷入麻煩之中。我對國際事務的知識了解得越來越廣泛,尤其是對英國的知識,如果有開頭的一兩個字母,我的猜測一般不會錯。
匹茲堡的報紙都有一個習慣,就是要派一個記者到電報公司來抄寫新聞。不久后,所有的報紙共同委派一個人,這個人建議說,接收到的新聞應該被制成多個版本。后來我們之間達成這樣的安排:我把所有的新聞報道都復印5份,而他將每個禮拜另外付我1美元。這是我第一次為媒體工作,當然,只有不多的一些收入。但這使我每個月的薪水變成了30美元,而且當時的每一塊錢都很值錢。家里的積蓄漸漸增加,似乎成為百萬富翁的將來已經拂曉初開。
另外一個對我具有決定意義的影響是和我5位可信賴的朋友一起加入了“韋伯斯特文學會”。我們形成了一個特定的圈子,彼此關系密切。這對我們5個來說,都是一個進步。在此之前我們組織了一個小型的辯論俱樂部。在菲普斯的父親家聚會,而他手下的幾個熟練的制鞋工人白天就在那干活。湯姆·米勒最近聲稱,我曾有一次對“司法機關是否應該由人民選舉產生?”這個問題,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個半小時。對此,我們還是姑且假設他犯了一個錯誤吧。“韋伯斯特”是當時城中最著名的俱樂部,它把我們吸收為會員,我們為此頗感自豪。因為我們只在皮匠的房間里作過準備。
我不知道還有什么會比參加這樣的俱樂部更加有益于青年人的成長。我日后的辯論就從我在此所讀的書本中受益匪淺,它使我的思路更加清晰、穩定。后來我能在眾多觀眾面前保持冷靜,毫無疑問應該歸功于我在“韋伯斯特”的經歷。那時候(現在也如此)我演講的兩條原則是:讓你自己在觀眾面前輕松自如,輕松地跟他們交談,而不是向他們作報告;盡量不要讓自己成為另外一個人,按你自己的方式談話,除非不能自持,千萬不要過于夸張地“演講”。
我終于成為了一名聽聲音就可以辨識信息的操作員,完全拋棄了打印紙條的方式。那時候只有極少數人掌握了此項技藝,為此很多人跑到公司來參觀。當那場大洪水破壞了施托伊本維爾和惠林之間所有的電報聯系,這便讓我倍受關注。兩個城市之間相距25英里,我被派往施托伊本維爾接下所有的業務,然后往返于東西方之間,每隔一小時或者兩小時,在河中一艘小船上將信號發給惠林,回程時再帶回來一批,發往東部。在一個多星期中,就通過這種方式,經過匹茲堡東西方之間的電報聯系一直保持著。
在施托伊本維爾時,我得知父親要到惠林和辛辛那提去賣他織出來的桌布。因此,我去登那條船,但是他一直到深夜才抵達。我下去接他,發現他因為想省錢,沒有買船艙的票,而是一直坐在甲板上時,我記得當時我有多么感傷。我為這樣好的一個人不得不吃這樣的苦而憤憤不平,嘴上卻寬慰說:
“嗯,爸爸,很快你和媽媽就可以坐進自己的馬車里了。”
我的父親通常很內向、矜持、敏感,他也很少表揚人(典型的蘇格蘭性),使得我不至于太飄飄然,但感動時,卻不能自控。他這一次便是如此,緊緊地抓住我的手,他用那種常見的眼神看著我,但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他慢慢地咕噥著說:
“安德魯,我為你驕傲!”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對自己說了這么多似乎還有不好意思。他向我道了晚安,并吩咐我趕緊回辦公室,這時我才注意到,他不得不擦去眼角的淚水。他的那些話常在我的耳邊響起,并且一年又一年地溫暖著我的心。我們能夠互相理解,蘇格蘭人是多么得矜持啊,他感受最深的地方卻表達得最少。在他的心靈深處有一塊圣地,誰要是侵犯了這塊圣地,那他真是大逆不道。有時候,沉默比話語更能打動人。我的父親是最可愛的人之一,為他的朋友和親人所深愛著。他是一個虔誠的信徒,盡管不屬于任何教派,也沒有任何派別的宗教信仰,在這個世界上,他并不是一個什么了不起的人,但他完全有資格上天堂。盡管矜持不善言辭,但他生來善良。啊,在他西行歸來之后不久就去世了,而我們剛剛可以給他一個較為悠閑而舒適的生活。
回到匹茲堡沒過多久,我認識了一個非常杰出的人物,他是托馬斯·A·司各特,對他在其領域中的表現,把稱他為“天才”也絲毫不過分。他是作為賓夕法尼亞區鐵路的主管來到匹茲堡的,他和上級之間頻繁的電報聯系是必須的,他的上司是羅姆貝特先生,在阿爾圖納的總裁。有幾個晚上他來電報公司,而碰巧我是操作員。我認識他的一個助理,有一天我驚訝地聽他告訴我,說司各特先生曾問他是否可以讓我去做他的文書和電報操作員。這個年輕人告訴我他當時回答說:
“這不可能,他現在已經是個操作員了。”
但是,當我聽到這些,我立即說:“別這么快下結論,我可以為他效勞,我不想干一份僅僅窩在辦公室里的工作,請你告訴他這些。”
其結果是,在1853年2月1日,我成為了司各特先生的文書和操作員,每月的薪水是35美元。工資從每月的25美元升到35美元,這是我所知的最大的漲幅了。公用電報線臨時接進了司各特先生在火車站的辦公室。賓夕法尼亞鐵路公司可以在不影響電報公司業務的時候使用這條線,直到鐵路公司當時正在修建的電報線路完工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