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電報公司(1)
- 猶太商道:世界上最偉大的創業思想
- 康毅仁
- 2744字
- 2014-04-14 17:34:08
我當信差已經大約有一年的時間了,這時候,樓下辦公室的經理約翰·P·格拉斯上校,因為要出去與公眾接觸,他開始不時地找我在他不在的時候幫他照顧一下辦公室。格拉斯先生是一個高度受歡迎的人,并且也有政治上的雄心壯志,他不在的時間變得越來越長,并且日益頻繁,因此我很快地熟悉了他這方面的工作。我接受公眾的函件,并且監督那些從操作間送出來的信件是否恰當地分派給信差們,以便及時傳遞。
對我來說,這是一項令人厭煩的工作。在那個時候,因為我無需作分內之事,這遭到了其他信差的嫉恨,因此在其他信差中我不甚受歡迎。我還被指責為吝嗇、小氣。我從不亂花因送遠程信件而賺得的額外的那10美分,但是他們不知道原因。我必須盡可能地節省下每一便士,因為我家里需要。我的父母明辨事理,對我的行為,他們從來不加以阻礙和拒絕。家里有3個勞力--父親、母親和我自己,每人每周能賺多少錢,我一清二楚,我也知道所有的開銷。我們把個人賺得的錢都放在一起,商議給家里添置一些缺少的家具和衣物,每添一件小東西都能使我們快樂不已。從來沒有一個家庭能像我們這樣團結。
一天天地,母親每節余下一個半美元的銀幣,她都把它仔細地收藏到一個長筒襪里,直到攢夠了200個。在那時,我便用匯票將20元英鎊寄給慷慨借錢給我們的漢德森夫人。那天我們歡呼雀躍,以示慶祝,卡內基家終于不再債務纏身了。噢,這是多么令人高興的一天啊。金錢上的債務是償還清了,但人情債,對幫助我們的人的感激,卻是無法還清的。漢德森夫人至今依然健在,在我回丹佛姆林的時候,我去她家拜訪,猶如造訪一座圣殿。無論世事如何變遷,她是永遠不會被我忘懷的。(當我讀到這些寫于幾年前的字行時,我哽咽了:“走了,和其他人一起走了。”安息吧,親愛的、母親的高貴朋友。)
我的信差生涯中,有一件事一下子把我帶進了九重天外。這件事發生在一個周六的晚上,格拉斯上校給孩子支付當月的薪水。我們在柜臺前站成一排,格拉斯先生按順序發工資給每一個人。我在隊伍中打頭,當格拉斯先生拿出第一份11美元25美分,我伸手去拿,然而讓我奇怪的是,他繞過我,付給了下一個男孩。我想他肯定是弄錯了,因為直到現在我都是頭一個領工資的。可是接下來,他只按順序給其他人工資。我的心沉了下來,似乎受到了羞辱。難道是我做錯了什么?或者有什么沒有做?我將被告知,這里已經沒有我的工作了,我將讓我的家庭蒙羞,那是我最無法忍受的痛楚了。當其他每個人都領到錢離開之后,格拉斯先生把我帶到柜臺后面,并對我說,我應該比其他孩子得到更多,他決定每個月付我13美元50美分。
我的腦袋一陣發暈,我懷疑我是不是聽錯了。他把錢點給我,我不知道我是否向他道了謝,我想好像沒有。我拿著錢一下子跳出門去,蹦跳著一直到家,幾乎沒有停過。我清楚地記得,我跑著,更準確地說,應該是跳著從橋的這一頭到橋的另一頭,跨過了阿爾勒格尼河--是在馬車道上,因為人行道太窄了。這是在星期六的晚上,我把11美元25美分交給了媽媽--家里的財務主管,而對裝在我口袋中的剩下的2美元25美分不著一詞--它們在當時對我來說,其價值超過了我現在所賺得百萬巨款。
湯姆是一個9歲的小男孩,他和我一起睡在閣樓上,等到上了床,我把這個秘密悄悄地告訴了我親愛的弟弟。即便年幼,他還是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我們一起商量未來。那是第一次我向他描述將來,我們可以一起搏浪商海,我想,“卡內基兄弟公司”將會是一個偉大的公司,父親和母親將會有自己的馬車。那時,我們似乎擁有了一切被認為是財富的東西,而這其中的大部分都是值得奮斗追求的。有個蘇格蘭的老太太,她的女兒嫁給了倫敦的一個商人,她的女婿請她去倫敦住在他們附近,并向她保證說,她將“坐在自己的馬車里”。她回答說:
“我坐進馬車又有什么好呢?我的在斯拉斯堡的親人再也見不到我了。”
在我們的計劃中,不僅在匹茲堡可以見到父親和母親,而且他們還可以探望丹佛姆林,他們的老家。
星期天早晨,全家在吃早飯的時候,我拿出了那額外的2美元25美分。這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甚至一開始他們還不能馬上明白其含義,但很快他們就知道了。父親的眼神充滿著驕傲和疼愛,母親眼睛被淚水濕潤,閃閃發亮,這些都說明了他們當時的感受。這是他們的孩子的第一次成功,明確證明了他是值得被提拔的。后來所獲得成功和各種各樣的贊譽,從來都沒有像這一次那樣令我激動,我甚至想象不出還會有這樣的一件事。這里是人間天堂,我整個的世界都被帶進了滿是喜悅的淚水之中。
因為每天早上都要打掃操作室,在操作員到來之前,孩子們便可以在電報機上練習。這又是一個新的機會,我很快就學會了用鍵鈕來和其他接收站的孩子們交談,他們和我有著相同的目的。當一個人學會了一件事情的時候,他肯定會迫不及待地找機會去使用他所習得的東西。
有天早上,我聽見呼叫匹茲堡的信號特別強烈,據我的猜測,這看起來好像是有人迫切希望聯系。我大著膽子做了應答,讓紙帶走了起來。原來是費城要立刻給匹茲堡發一個“死亡通知”。我可以接受嗎?我回復說,如果他們慢點發的話,我可以嘗試一下。我成功地接受了這條信息,然后帶著它跑了出去。我焦急地等待著布魯克斯先生的到來,告訴他我都大著膽子做了些什么。幸運的是,他并沒有責怪我的魯莽,而是對我的行為大加贊賞。他提醒我要小心,不要出錯,然后便讓我走了。不久以后,當操作員需要離開議會的時候,我經常被叫去照看一下儀器。就這樣,我學會了發電報的技能。
這次我受益于一個非常懶惰的操作員,他特別喜歡讓我去干他的活兒。那時,操作員要做的是從移動的紙帶上獲得信息,并且把它念給抄寫員。但是,有傳聞說西部有個人根據聲音,通過耳朵就可以獲得信息。在此驅動下,我開始練習這種新方法。公司的一個操作員,麥克琳先生成了這方面的專家,掌握了這種辦法,他的成功也給了我鼓勵。我很輕松地就學會了這門新語言,容易得連我自己都感到驚訝。一天,當操作員不在時,我請求收一條信息,那個老抄寫員對我的冒昧非常不滿,拒絕為一個傳遞員抄寫。我于是停掉了紙帶,拿起筆和紙,開始用耳朵來接收信息。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他當時的驚訝之態。他命令我把紙和筆還給他,從那以后,科特內·休斯和我之間再也沒有什么問題了。他成了我忠誠的朋友和抄寫員。
這件事結束之后不久,約瑟夫·泰勒,離匹茲堡30英里的格林斯堡的操作員要請兩個禮拜的假,要布魯克先生派一個人去頂他一下。布魯克先生把我叫去并問我是否能夠勝任此項工作,我立刻給予了肯定的答復。
“好吧,”他說,“那我們把你送到那試一試。”
我是搭坐郵政馬車去的,一路上也非常令人愉快。大衛·布魯斯先生是一位著名的蘇格蘭籍律師,我碰巧與他和他的妹妹同行。這是我第一次出行,也是我第一次欣賞這個國家的風光。我還第一次在酒吧就餐,在格林斯堡的旅館。我覺得那里的飯菜特別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