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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陣亡

  • 仙宦
  • 妖爵
  • 5084字
  • 2020-01-17 14:57:21

“川門之事,老祖我倒也聽過,往常年月,也殺過其中長老什么的,卻從沒聽過川門中有這般的本領,莫非你這個小女子敢說超越先輩,真能將老祖我的斷手接上?”

活了這么些年歲,無生老祖早就與川門打過交道,清楚其能力如何,現在乍一聽花大姑可以醫(yī)治斷手,總是有些懷疑。

花大姑撫媚一笑,拂面說道:“醫(yī)、毒本就是同源,妾身既然能率先煉出化尸腐毒來,那么在醫(yī)道上有所精進,接骨生肉也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若能老祖能幫忙搶來神機炮,妾身自然會盡心盡力的為老祖療傷?!?

無生老祖應道:“那好,既然你有這個本事,老祖我當然由你驅使。可是有句話卻要說在前面,要是搶了神機炮回來,最后你卻并無接骨生肉的本事,醫(yī)治不得老祖我的話,就別怪我不講情面!”

“這是自然,要是妾身是空口胡言,一條性命便算是送給老祖了。”

料想花大姑無膽子敢誆騙自己,無生老祖只手將長生鼎舉起,吩咐一句‘將我的手看好’,便邁步出了匪兵中軍大陣。

右將在城內,瞧見匪軍之中只出了一人,心中生疑,問道:“這是什么意思,是出來勸降還是投降的?”

“不是,此人使一方大鼎,白日時候就是他砸破了城墻,此刻再行出來,只怕沒有好事。讓掌炮營的將士們準備,四門神機炮分開發(fā)射,前后相距一百五十步,勢必將其人之路盡數覆蓋,我看他如何避讓!”

得了命令,右將下去吩咐掌炮營。

剛一進八百步之內,就聽著木鎮(zhèn)城中轟的一聲,飛射出一枚鐵球。經過剛剛短暫而威力駭然的殺戮后,再無人敢小看這不起眼的鐵球,因為其中藏著的是要命的大殺器。

在陣前時候,無生老祖對于神機炮的威力多有貶低,可他實際上也清楚,這一殺器威力端是巨大,自己要是落在其下,未做準備的話,十有八九也得死在其中。

可是現在自己已經有了防備,想要破神機炮,卻也不是難事。無生老祖的憑仗便是他手中的長生鼎。

鐵球臨頭,立刻便要彈射出大環(huán)刃之時,無生老祖將長生鼎猛的一拋,咚咚極速兩掌印在上面,體內洶涌的真氣,傾泄而出,盡數打到長生鼎之內。

受了無生老祖的內力,長生鼎見風便漲,僅僅一個眨眼,就變的有一丈半寬,如同一座小房子般,將無生老祖完全罩在里面,不露一點空隙。

砰!

從鐵球中飛射出的三百面大環(huán)刃,四處亂飛,攪起不少的土石,一片刀光四溢,但是無生老祖藏身在長生鼎之內,硬是沒有受絲毫的傷。長生鼎材質奇特,不是個尋常物件,現在雙方陣中,只有五龍膽和絕地鏜能傷的了它。

可是現在洪玄奇重傷不醒,他人使不動絕地鏜,而五龍膽又在對方手上,左將軍眼巴巴的看著無生老祖倒舉著大鼎,頂著呼嘯而來的大環(huán)刃一步一步的逼近前來。

好,既然你要做縮頭烏龜,不肯出來,那我便逼你出來!

“發(fā)火鳶!給我灼了那鼎,活活烤死他?。。 ?

左將軍當機立斷的下令發(fā)射神機鳶,以火石逼無生老祖出鼎。

就算長生鼎再怎么奇特,再如何堅硬,那也是個金器,被火石的熱力一灼,其中定然待不住人,不管無生老祖的本事再大,都的老實的出來。

五架神機樹上的火鳶,盡數飛騰,此處這些神機鳶用不著再四散開了,因為目標只有一個,那便是長生鼎。高舉著長生鼎,無生老祖前行的速度并不快,頂多只是人步行的常速而已,如此緩慢的一物,說是個死靶,也不為過。

無數的火石,準確無誤的在長生鼎上空拋落,聚集的熱度,讓瞧見的人都覺得周身冒汗,其灼熱的何種程度可見一斑。

自己陣前,楊毅也在替無生老祖暗暗當心,這些火石的名頭,他以前也曾聽過,相傳是早已經消失無蹤的祝融火族之物,有‘落水立沸’之稱。說的是將指甲蓋大小的一塊火石,放進盛水的大缸之中,用不著過多等待,立即整缸的水便能被煮沸了,實在是熱的嚇人。

“這老妖先前已經見過神機火鳶的威力,卻還敢上陣去,大約是有應對的辦法吧?!爆F在楊毅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無生老祖身上,也只好這樣安慰自己了。

噹噹!

無數的火石砸在長生鼎上,不斷的發(fā)出金石相交的脆響,僅僅一輪的神機火鳶,所拋下的火石,就已經在長生鼎堆積的甚高,而且地上也都鋪上了火石,不用說是走了,就是身處其中,也絕非一般人能承受的。

左將軍自信的說道:“任你有多強橫,現在也做了灰灰??!火石之熱天下少有,此刻的大鼎,恐怕不會比熱鍋涼上多少?!?

長生鼎靜置在兩軍之中,就見著火石上的熱氣升騰,卻不見大鼎有絲毫的動靜,既無聲響,也未動彈,無生老祖好像壓根就不在鼎中一般。

如此情況下,左將軍也沒再讓神機火鳶繼續(xù)發(fā)射。

場面一時都靜了下來,就算是在木鎮(zhèn)城內拼殺的雙方兵士,動作也都慢了些,顯然都注意到大鼎之事。

此刻這個大鼎,真的關系到雙方的勝負生死!

如果無生老祖就此被擊殺,那么匪兵的士氣必定一落千丈,以神機炮的威力,在其補給消耗完之前,匪軍將再無辦法增一人到木鎮(zhèn)城中,而現在木鎮(zhèn)城內的那些匪兵,在孤立無援之下,很快就會把殺盡。

可要是無生老祖沖破了層層防備,殺到了木鎮(zhèn)城中,以其四百年的修為,再加上此刻神機軍都被匪兵牽制住,定然會被他毀去四門神機炮,甚至是奪去。這樣一個后果,在士氣上是此消彼長,其余匪兵肯定會立刻殺來,并且還徹底的熄滅了神機軍再起的希望!

這般要緊的大鼎,平穩(wěn)的立在兩軍陣前,近乎所有的目光,都在注視著那里,熱氣升騰之下,連長生鼎看著都有些虛幻之感。

咚!

微微一聲細響,兩軍無一人聽見,可是盡數都看到了長生鼎,竟然如同人心般跳動了一下!!!

左將軍驚訝之中,急忙揉了揉眼睛,認為是熱氣太多,所以自己才會看花眼的,可是接下來長生鼎赫然又微微震動了一下,抖落下四五個火石,清晰的告訴左將軍他并沒有看錯。

咚....咚....咚咚...咚咚咚!

長生鼎的震動越來越快,聲音也越來越響,原本堆積在鼎上的火石,被震下來不少。

忽然,長生鼎陡然一漲,又陡然一縮,就在這呼吸之間,所有的火石,所有的灼熱,以及所有的光亮,都被長生鼎納于身中,消失不見。

兩軍陣前又回復了開始時的黑暗。

黑暗之中,桀桀的笑聲四散開來,讓神機軍的將士聽了,無不毛骨悚然。

“桀桀,想用火燒爺爺,你們還嫩了點!!今天就讓你們好好開開眼界,見識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神通!一鼎江山,海納百川!!”

無生老祖一拍大鼎,長生鼎翻轉過來,正立朝上。呼呼的火光從鼎身上冒出,舉著鼎足的無生老祖,身處其下,活脫脫就是一個火中的魔頭!欲要噬人血肉!

左將軍見到長生鼎上火起,心中頓時一驚,驚駭之下,急忙吼道:“不好,大伙快散開!”

這一聲吼十分及時,無生老祖竟真如他所預料的一樣,一掌就印在大鼎上。整個鼎如落地星斗,挾帶這熊熊烈火,就朝神機軍飛來。

也不知是無生老祖這一掌力大,還是長生鼎另有玄妙,一路飛襲,竟直接過了百余步,其中無生老祖并無補掌,而是緊隨大鼎之后,欺身過來。

轟隆!!

木鎮(zhèn)中的房屋,哪里禁得住長生鼎之威,砸的是石屑紛飛,一片的狼藉!

大鼎一落地,便收了其上的火光,被無生老祖拿著鼎足,左右劈打過去,一路朝其后的神機炮殺來。

見到無生老祖的所行方向,左將軍立即就知道他的目的,抄起手中大刀,就迎了上去。

“惡賊,想奪我軍中重寶,先問過我手中刀!”

左將軍的武藝不弱,算得上是使刀的好手,一身內功雖無甲子功力,可也已有三十多年,尋常人物敵不住他一刀。

但是強中自有強中手,左將軍的武藝在別人眼中是強,可在無生老祖的眼里,比之三歲孩童揮舞著木刀也強不了幾分。高舉長生鼎,揮手便是一砸,直接把左將軍,連人帶刀,一同給轟進了廢墟之中。

左將軍都一招落敗,其余將士更加不濟,皆阻攔不了無生老祖的步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神機炮越來越近。

“賊人吃我一槍!!”

大喝一聲,原來是右將見這邊形勢緊急,連忙舍了匪兵,趕過來迎戰(zhàn)。

相較與左將軍,右將的武藝雖要高些,但也有限的很,要勝左將軍得在三百招之后,放在無生老祖眼里,同樣是個毫無威脅,卻惹人煩的小蟲而已。

對付這般敵手,無生老祖也懶的用什么招式,同樣的是高舉大鼎,抬手就砸,以力破萬招。

長生大鼎,足足有千斤之重,再加上無生老祖的力道,任何招式在他面前,都施展不開,的確都能破了。右將學的是戰(zhàn)陣上的殺戮槍法,本準備用一招抹喉槍,槍挑無生老祖的要害喉嚨,可是在大鼎的威力之下,唯有臨時變招,橫槍來擋。

哐當一聲,右將如何能擋得住大鼎,一桿上好的大槍,被砸變了形,而自己更是被擊飛出去,重重的落在一處屋頂之上。翻身起來,右將雙膀子赤紅一片,應該已經被大力震斷了骨頭,爆了些血脈!

右將真是員猛將,硬是牙咬拔出腰間大刀,忍著雙臂劇痛,又去戰(zhàn)無生老祖。

這一時候,左將軍也從廢墟中爬出身來,隨手尋個把長劍,就要和右將共戰(zhàn),可是剛要動手,便被右將一把推開。

“此賊武藝高強,你速帶將軍和夫人先走!!莫要落于賊人手中?。。 ?

萬余匪軍沖如城內,無生老祖強搶神機炮,殺氣騰騰,欺得神機鳶以及神機炮都無法發(fā)射,大批匪軍轉眼便到。如此的形勢,神機軍敗亡之局已定,再無取勝的可能。

“你還在猶豫什么!我武藝勝你一籌,能與賊人一斗,你趕緊動身,萬萬不能出了紕漏?。 ?

右將留下獨斗無生老祖,唯有一死,左將軍心中雖是不愿,可也明白現在不是念著兄弟情義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保重,就轉身朝城內而去。

城中寶珠等人一夜無眠,都在關切著前面的戰(zhàn)事,聽著喊殺之聲震天,就知道匪兵已經闖進城來了,于心中不由很是擔心。

圍坐在火堆前,一干靠山亭之人盡是無話,只有華姑娘想要寬慰夫人幾句,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這一戰(zhàn)神機軍的確是輸的徹底,招招都落于下風。

沉悶之時,左將軍牽著倆匹良馬,一匹空著,一匹上面放著重傷的洪玄奇,滿身是血的跑來。

事情緊急,左將軍也顧不上行禮,直接說道:“請夫人速速上馬,由末將送你出去!”

瞧見了左將軍狼狽模樣,寶珠明白現在的情況已經是惡劣到了極點,只怕這木鎮(zhèn)失守只在頃刻之間,讓華姑娘扶著便上了馬。

“各位叔伯嬸子,大家與我一道走吧?!?

在這樣時刻,寶珠還是惦記著靠山亭的鄉(xiāng)親,出言讓他們一道離開。

帶著這么多鄉(xiāng)親一道出城,左將軍本覺得不妥,想要出言阻止,可是轉念一想現在神機軍中已無人手可以護送,大家一起出城,也說不得誰帶誰,便就沒出聲。

一行人從城南出城而去,聽著身后的喊殺聲,左將軍也不知道自己帶著夫人和將軍也不知道能走多遠。

“你還沒死嗎?”

城內,無生老祖舉著大鼎,看著渾身骨骼斷了四成的右將居然再一次站了起來,十分驚訝的說道。

腦袋上挨了一下,右將只剩下一只眼睛還能看得見,死死的盯著無生老祖,他撐著大刀站起身子,無力卻堅定的笑著,“哈哈哈,想要爺爺死,這日子還早著呢??!等你這老東西死了,爺爺都還活著!”

“小子嘴硬,老祖我再斷你幾根骨頭,看你還能不能說話!”

無生老祖有意不直接要右將的性命,手上特意留著力道,一鼎砸在右將肩膀上,當下便砸碎了他半邊的琵琶骨,人側著就飛了出去,推倒了一箱神機鳶。

琵琶骨被毀,右將半邊身子都無力動彈,大口嘔出了鮮血,又一次的站了起來。

“老子死不了??!”

泣血的吼聲,是戰(zhàn)士的吶喊。

這一吼,好像是觸怒了無生老祖,他大步邁到右將身前,一手抓著他的肩膀,將其給提了起來,斥問道:“你就真的不怕死嗎!”

“死?兩眼一閉,有個鳥好怕的!老子這輩子怕過不少的事,就是沒怕過死!帶種的你就來吧,瞧爺爺是站著死,還這躺著死的!!呸,孬貨!”

一口血痰,被右將重重的吐在無生老祖的臉上。像他這樣的邪道中人,可不是個唾面自干的主,一團怒氣自心底起,直沖上了腦門。手上一使勁,將右將的剩下那塊琵琶骨也給捏碎,重重朝外拋去。

這一次右將砸在了神機炮上,右將在鑄造的炮身上撞的滿臉鮮血,癱倒在地。

倒在地上,右將的眼睛完全被鮮血糊住,胸膛紋絲不動,瞧不見還有沒有呼吸,大約是死了。

一手抹去臉上的血痰,無生老祖叫囂道:“說什么不死,還不是死了,本領不濟,說得什么大話!”

“咳...死,老子也要站著死!”

雙臂已經完全動彈不得的右將低聲的說道,字字都如尖刀般刺在無生老祖的耳中,活了四百多年的他,右將在其眼中,已經是個徹底的瘋子。

右將掙扎著,想要翻身起來,可是人之將死,身上已然無了力氣,琵琶骨又盡數被毀,想要起來實在困難。哆嗦著,右將咬著牙側過身去,整個身子壓在傷痕累累的手臂上,以頭點地,身子慢慢弓起,就這么慢慢,一點一點曲縮成一團,依靠著頭顱頂地的支持,往神機炮上移動。

把臉貼著炮身,右將像一只破繭的蝴蝶一般,緩緩的直起身子,最后依著神機炮,傲立于戰(zhàn)場之上。

右將的眼睛被血糊住,看不見無生老祖人在哪里,就低著頭,沉沉的說道:“站著身,站著死,這是我們將軍說的;器在人在,人亡器亡,這也是我們將軍說的。今天我在這里,沒有違背將軍的話,將軍也不會違背他的話,總一天會替我們這些將士報仇的!將軍,末將先走一步!”

大吼一聲,右將在懷中一咬,一通火光自下而起,灼燃了神機炮,也整個的點燃了右將。

在火光之中,右將滿身傷痕,一臉鮮血,本應比無生老祖更像個魔頭,可是此時此刻,就算是在無生老祖眼中,右將也是浴血奮戰(zhàn)的將!

一將之命,一軍陣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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