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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 少年范仲淹
  • 散若蜉蝣
  • 2343字
  • 2020-11-01 12:19:47

母親左右為難時,反倒是病榻上的朱文翰道,“別為難孩子了,逼著孩子去做不喜歡的事,絕不會是好結(jié)果的。我們家里的孩子就數(shù)說兒聰慧好學(xué)、志向遠大,家里再難也應(yīng)該讓他繼續(xù)上學(xué)。”

就這樣,范仲淹又恢復(fù)了學(xué)業(yè),他這次復(fù)學(xué)的機會得來不易,必是要努力盡快掙個前程出來的,再荒廢不起時光了。他雖一直讀著書,又素來好學(xué),但及冠之年才正經(jīng)想著上進去考個功名,年紀也著實已經(jīng)不算小了。

聽聞長白山醴泉寺里,有一名德高望重、學(xué)識過人的高僧,但寺里條件太艱苦,少有人能忍耐住,得以拜師高僧。

二十一歲的范仲淹,進山拜師,被老僧人收下了,留在醴泉寺中寄讀。

在長白山醴泉寺求學(xué)時,滿懷向?qū)W之心的范仲淹非常勤奮,說廢寢忘食都不為過。

為了節(jié)省時間和精力,增加讀書的時間,他每天只煮一鍋稠粥,等粥涼以后劃成四塊,早晚各取出兩塊來,就著切成碎末的咸菜一起吃下去,吃完好趕緊繼續(xù)讀書。

范仲淹這份遠超常人的刻苦,為后世留下了“劃粥割齏”的美譽。

而在醴泉寺辛苦求學(xué)之時,范仲淹另一則有趣的軼事,也為后人津津樂道。

有一陣子,范仲淹念書投入得連飯也忘記及時吃。往往他想起干糧時,才發(fā)覺似乎少了一半。他原本并未留意,只當(dāng)是肚子餓的小和尚偷偷吃了些許,后來卻察覺干糧總是在晚上失竊,似是有蹊蹺,心中狐疑起來。一日,直守到深夜,眼見一只小白鼠叼走干糧,他才失笑得知真相。范仲淹畢竟還是個少年人,道了一聲“小賊”,就欲捉住這不請自來的小白鼠逗玩一番。卻不防這只小白鼠機靈得很,時緊時慢,幾乎像故意引范仲淹嬉戲一般跑回了廟宇東邊的洞穴。范仲淹倔勁兒上來,取來鏟子掘土,一口氣連挖了兩尺深,沒見著老鼠倒意外發(fā)現(xiàn)一塊青石板。他撬起石板一看,月光下也極是亮眼,竟是一窖黃燦燦的金子。范仲淹眨眨眼,“該不是那小賊它一錠一錠偷回來的吧?”自顧自一樂后,他照原樣又埋好了金子,若無其事回房讀書去了。哪知道第二日,竟又有一小白鼠來偷食,范仲淹邊追邊笑道,“我昨日可沒收你們的賄賂,今兒捉到還是得教訓(xùn)一番!”這只小白鼠不慌不忙又朝廟宇西邊跑去,鉆進洞穴,范仲淹熟門熟路掘開土石,又見一池白花花的銀子。范仲淹知道再難尋到小白鼠,一回生二回熟,自是不為所動地又原樣封存好東西,拍拍塵土回轉(zhuǎn)讀書去了。

多年以后,范仲淹做了參知政事,醴泉寺遭遇火災(zāi),寺中的老僧人想要修葺損毀的寺院,卻無奈沒有足夠的銀錢。想起范仲淹曾求學(xué)于此的情分,老僧人便進京去向范仲淹求助。范仲淹對老僧人很是和善恭敬,招待他在家中住了月余。老僧人見范仲淹身居相位,家中依然清貧節(jié)儉,幾次想張口,終究難以啟齒,告辭而去。范仲淹為老僧人踐行,臨別只取出一包茶葉相送,讓老僧人大失所望。回到醴泉寺后,老僧人也沒有查看,只將茶葉隨手擱置在一旁。當(dāng)時的長山知縣得知老僧人進京回來,特意來拜會他,老僧人便尋出茶葉想給知縣大人泡壺好茶。打開茶包才看見里面有一張書箋,上面寫著范仲淹的字跡,“荊東一窖金,荊西一池銀。一半修禪院,一半贈僧人。”老僧人連忙帶人去挖掘,果然得到了黃金一窖,白銀一池。醴泉寺得以再次修葺、繁盛起來。為了感念范仲淹,僧人們還在醴泉寺旁建了一座范公讀書堂作為紀念。

此等傳奇,自然都是后話了。

范仲淹在醴泉寺發(fā)奮苦讀了一年,因為杰出的表現(xiàn)而在當(dāng)?shù)赜辛瞬湃A橫溢的大名頭。不久,他積極參加了考試,通過后被地方舉為學(xué)究。

長山邑人諫議大夫姜遵素來以剛正嚴格而聞名,為人極有風(fēng)骨,是不喜逢迎之輩。范仲淹因為仰慕這位長者,就與其他人一同去拜訪他。姜遵與范仲淹聊天十分投機,其他人都走了,還獨獨留下范仲淹一人。他將范仲淹引入后堂,同桌飲酒,待他親切得如同對待自己的子孫一般。兩人年紀雖然差距很大,一老一少卻極為投契,簡直相見恨晚,談古論今尤不知日暮。

范仲淹告辭離開后,姜遵單獨對他的妻子說,“學(xué)究雖然年紀小,卻當(dāng)真是個奇才,有朝一日定然能成為顯赫的朝廷大員,聞名于世!”

后來,姜諫議的預(yù)言果然變成了現(xiàn)實。

范仲淹總算有了些功名在身,眼看出頭有望,他高興地想著要在家人面前進一步證明自己多年苦讀是終有所成的。

可惜范仲淹的養(yǎng)父朱文翰,卻在范仲淹就讀醴泉寺第三年因病過世了。

這個在朱家給予范仲淹最多溫暖、曾為幼小的他撐起過一片天的男人,也帶走了范仲淹對朱家最大的眷戀。

為了撫慰悲痛的母親謝氏,范仲淹回家比以前要頻繁了一些,與家人的接觸不可避免地多了起來。

年輕有為又才華出眾的范仲淹反襯得朱家兄弟二人越發(fā)的無能,就連原本一直還算親近范仲淹的朱慧也因為這種落差漸漸與哥哥有了隔閡。朱聰抓住機會,將范仲淹的身世悄悄告知了朱慧,又蠱惑他道他們才是朱家的正經(jīng)子嗣,憑什么讓一個鳩占鵲巢的拖油瓶管束。加之,素來勤儉的范仲淹看不慣朱聰朱慧的大手大腳和無所事事,時時勸誡他們,讓朱家兄弟不勝其煩。

三人關(guān)系日漸惡化,朱家兄弟越發(fā)不領(lǐng)范仲淹的好意,我行我素。

范仲淹不欲與兄弟正面爭執(zhí),哪怕回家也索性躲到清凈處苦讀,全當(dāng)眼不見為凈。

然而,有些沖突并非是刻意躲避,就能幸免的。

這日,范仲淹恰好又碰見朱聰朱慧嬉笑著要出去玩鬧。

回想父親朱文翰在世時,對兄弟們不務(wù)正業(yè)的恨鐵不成鋼,范仲淹忍不住責(zé)備了他們幾句,“大哥、三弟,你們這個月都出去多少回了?成日揮霍無度,毫無進項,日子該怎樣過下去?省些功夫省些銀錢吧!”

正高興時,仿如被兜頭潑了冷水,朱家兄弟自然不快之極。朱聰當(dāng)即憤憤,反唇相譏道,“我們花的是朱家的錢,關(guān)你什么事?”

朱慧也一臉復(fù)雜地看著范仲淹,到底還是拉著陰陽怪氣的朱聰走了。

范仲淹原本就聰明,見兩人面色有異、話里有話,心中頓時生疑。

他當(dāng)即就去苦苦追問母親謝氏,朱家兄弟這番話的弦外之音。

謝氏長嘆一聲,撫著兒子猶帶青澀的臉龐,淚目道,“我兒長大了,母親不該再瞞你了。”說罷就將當(dāng)年的不得已一一向兒子道出。

范仲淹終于得知身世,失魂落魄回到醴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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