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魚餌
- 妖王老公,請自重!
- 龍貓怪怪
- 2009字
- 2020-11-04 21:19:40
第8章 魚餌
看向李玉珠,郁時淺眸光不動聲色的一沉:
“六嬸,我雖然沒死在白頭山,但也受了傷,被人救起之后一直在醫(yī)院里修養(yǎng)。這不,我一看到報紙連衣服都沒換就趕緊回來了。您放心,說法肯定是要給的。依照六門蕩的規(guī)矩,我既然是郁家長女,爸爸不在的時候應(yīng)該由我來代理主事。”
略作停頓之后,郁時淺緊跟著不慌不忙的轉(zhuǎn)過身:“三爺爺您是長輩,依您看,我暫代爸爸管理郁家的生意,不算過分吧?”
付啟丘的臉色像是吞下一大把蒼蠅似得難看到了極點,兩只手撐著拐杖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年紀(jì)不大,嘴皮子倒是利索,話都讓你說了,我老頭子還能說什么。”
郁時淺扯出一個冰冷卻不失禮數(shù)的笑容,抬起下頜:“這次的事,的確是我們郁家做的有失妥當(dāng),也勞煩各位長輩們掛心了。所以,我在這里當(dāng)著諸位叔伯嬸子的面做個承諾:長輩們送來的喪金,我會盡快清點清楚,之后一分不少如數(shù)退回,等我處理好手邊的事情,再帶上禮物親自登門拜訪致歉。”
李玉珠眼前頓時一亮,欣喜的不行:“哎呀,你看我就是隨口一說你還當(dāng)真了。不用道歉,你能夠死里逃生得了空就多去陪陪你爸爸。有個這么能干懂事又大氣的女兒,老郁真的是好福氣。”
李玉珠后面的話就是故意說給付娟聽的,果然氣的她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郁南溪的臉色也不比吃了蒼蠅好看到哪里去。
付啟丘憤憤的瞪了一眼付娟,站起來轉(zhuǎn)身就走:“行了,我看紀(jì)家小子是不會來了,我老頭子家里還煲了湯,喪金算好了打我賬上,告辭!”
李玉珠緊隨其后:“我還約了人打麻將,也不留了。時淺,有空來嬸嬸家喝茶。”
“好。各位叔伯嬸子請慢走,恕不遠(yuǎn)送。”
郁時淺面帶微笑的目送賓客們離開,清冷的視線在他們之間輕輕掃動,最后落在了付啟丘花白的后腦勺上,若有所思的瞇了瞇眼睛。
現(xiàn)在回頭想想,在醫(yī)院的時候她只顧跑,忘記確認(rèn)一下紀(jì)珩川到底怎么樣了。
先不說紀(jì)珩川救了她,她自己也很想搞清楚這個琉璃鼎到底是什么,既能讓她起死回生,還能嚇到那只八頭蟲,就連周江成身體里的噬腦蚰對它也有所畏懼。
只是有一點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同樣的黑氣在付啟丘的身上也有,為什么他卻不怕呢?
想著,郁時淺不由得把眸光瞇的更緊了,眼底暗芒涌動。
目前更為重要的其實并不是八頭蟲也不是噬腦蚰,而是都被妖物俯身的周江成和付啟丘,付娟應(yīng)該早就聯(lián)手付家和周家梁家打算控制郁家,那付娟是不是也被妖物附身了?
除了梁東易,六門里只剩下李家不知道是不是還獨善其身,以及那個作為六門蕩之首,卻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紀(jì)家……
還有,她被設(shè)計炸死在白頭山之后爸爸就出事了,絕對跟付娟母女脫不了干系!
通往陵園正門的大路上,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悄無聲息的從賓客隊伍里繞到花壇背后的小徑,走向人跡罕至的北大門。
樹蔭蔥蔥的馬路邊停著一輛黑色轎車,他大步走到后車門的位置,低下了頭。
車門緩緩打開,他徑直上了車。
“紀(jì)總。”他恭敬。
后車窗被遮光簾蓋著,端坐在后座的男人大半張臉都埋在陰影下,只有透過前車窗的微光投擲了一束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頜上,略顯蒼白的嘴唇無動于衷。
須臾,等西裝男敘述完葬禮上發(fā)生的一切之后,男人這才不疾不徐的勾起嘴角一抹冷意,低沉的男中音在半密閉的車廂里顯得清冽:
“她沒死。”
“是,我親眼所見,付娟也親口承認(rèn)她就是郁時淺,如假包換。”
駕駛座上默默聽著的陸雯這時回過頭來:“紀(jì)總,付啟丘和周江成的如意算盤算是打空了,但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咱們要不要出手?”
男人彈了彈手指。
陸雯心領(lǐng)神會,先是點了點頭,緊跟著向西裝男人示意:“繼續(xù)盯著。”
“是。”
等人一走,她立刻迫不及待接著說:“紀(jì)總,當(dāng)日付家和周家包攬了搜索白頭山的任務(wù)之后,我曾悄悄的派人跟去打探消息,回來的人說塌陷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炸藥的痕跡,但很快就被付家和周家清理掉了,但看爆炸的情況人必死無疑。”
男人嘴角的冷意頓時更深了:“有意思。”
“那……我們要不要做點什么?”
“不用,靜觀其變就好。只要餌還在,就不怕魚不上鉤。”
看著男人驟然放下的唇角,陸雯瞇緊了眸底閃動的一瞬冷光:“是。”
郁家老宅。
房間里,郁時淺換下病號服,在鏡子前整理襯衫的領(lǐng)子,默默的看著自己的倒影,熟悉卻又陌生。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大小姐,車已經(jīng)備好了。”
郁時淺打開門,看著老管家明顯泛紅濕潤的眼眶,笑了起來:“老楊叔,我‘葬禮’上你一個眼淚沒掉,現(xiàn)在怎么繃不住了?”
楊青海頓時把臉埋的更低了,不敢直視郁時淺的眼睛:“是我沒有照顧好大小姐,辜負(fù)了夫人的囑托,也是我沒有照顧好老爺,辜負(fù)了大小姐的信任,我……”
楊青海只顧自責(zé),并沒有注意到他說到這里的時候,郁時淺嘴角一時間繃緊了。
“老楊叔,爸爸出事的時候你也在場?”她問。
楊青海搖搖頭:“沒有,老爺知道大小姐出事之后就一直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誰都不讓靠近。我是看到送去的午餐到了下午還沒用過,實在不放心就動了備用鑰匙,一進(jìn)去就看到老爺?shù)乖诘厣弦呀?jīng)不醒人事。我看過家里的監(jiān)控,事發(fā)前后房門一直是關(guān)著的,除了我沒有人進(jìn)出過老爺?shù)臅俊0凑蔗t(yī)生的說法是,老爺是悲傷過度情緒失控引起的突發(fā)腦溢血……”